第62章 流言蜚語,壓力如山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3239字
- 2025-08-27 11:02:00
定國公府的朱漆大門剛推開一條縫,就被巷口涌來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蘇晚晴坐在馬車里,指尖攥著的帕子早已被冷汗浸透,車窗外“狐貍精”“攀高枝”的咒罵聲像淬了毒的石子,一顆接一顆砸在車廂板上,震得人耳膜生疼。
“小姐,要不咱們繞道走吧?”車夫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剛想揚鞭驅趕人群,就被爛菜葉砸中了臉,“這些人……這些人是瘋了!”
蘇晚晴掀起車簾一角,正撞見個穿青布衫的婦人舉著塊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李修遠遺孀”五個字,唾沫星子隨著她的嘶吼飛濺:“就是她!當年哭著喊著要嫁李公子,如今又勾搭上攝政王,真是水性楊花!”
心口像被重錘砸中,蘇晚晴猛地放下車簾,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李修遠的舊事早已隨著他的伏法塵埃落定,可此刻卻被翻出來反復鞭撻,那些不堪的細節(jié)被添油加醋,傳得比北疆大捷的消息還要快。
“讓趙三帶鏢師來清場。”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告訴他們,誰敢再胡言亂語,就按‘誹謗宗室’論處。”
鏢師們的青衫很快出現(xiàn)在人群中,可謾罵聲卻并未停止。蘇晚晴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玲瓏閣招牌,那里本該是她最安心的港灣,此刻卻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有人甚至用石頭砸壞了柜臺的玻璃,碎渣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馬車剛駛進定國公府的角門,就見王氏穿著簇新的寶藍色褙子,帶著一群仆婦在影壁前候著。她鬢角的赤金鑲珠花釵晃得人眼暈,見蘇晚晴下車,立刻笑著迎上來:“我的好兒媳,可算回來了!娘給你備了安神湯,快進去暖暖身子。”
這聲“兒媳”喊得又脆又響,像故意說給周圍的仆婦聽。蘇晚晴的胃里一陣翻涌,剛要開口,就被王氏拉住手,她指尖的金鐲子硌得人生疼:“外面那些閑話你別往心里去,女人家嘛,誰還沒被說過幾句?等成了攝政王妃,看誰還敢嚼舌根!”
“母親。”蘇晚晴抽回手,聲音里帶著刻意的疏離,“婚禮還沒辦,談不上‘兒媳’。”
王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堆起更深的笑意:“是娘心急了。不過啊,這可是天大的福氣!你大哥在邊關拼了命才掙個將軍,你倒好,一步登天成了王妃,以后咱們定國公府……”
“母親若是關心大哥,就該多問問他的傷勢。”蘇晚晴打斷她,目光掃過她發(fā)間新增的翡翠簪,那成色絕非王氏平日能戴得起的,“至于定國公府的前程,就不勞母親費心了。”
轉身走進回廊時,她聽見王氏在身后對仆婦們低語:“你看她傲的!若不是沾了咱們蘇家的光,誰認得她蘇晚晴?真當自己是‘林氏’就了不起了……”
腳步猛地頓住,蘇晚晴回頭時,正撞見王氏慌忙收斂的眼神,像只偷食的貓被抓了現(xiàn)行。她突然明白,這些流言蜚語背后,或許就有這位“好母親”的推波助瀾——一個能掌控攝政王妃的婆婆,在府中的話語權自然水漲船高。
密室的門被推開時,蘇振庭正對著輿圖嘆氣。他面前的矮幾上放著份《京城小報》,頭版用朱筆寫著“妖女禍國,禍亂朝綱”,配著幅蘇晚晴與蕭珩在玲瓏閣“私會”的畫像,畫得極其不堪。
“爹。”蘇晚晴的聲音帶著疲憊,“這報紙……”
“是靖安王的余黨辦的。”蘇振庭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們動不了蕭珩,就想從你身上下手,逼他退婚。”他將一杯濃茶推到蘇晚晴面前,“你若想悔婚,爹去跟陛下說,大不了……”
“我不悔。”蘇晚晴打斷他,指尖在報紙的褶皺上劃過,“我蘇晚晴還沒窩囊到被幾句閑話嚇退。只是……”她望著窗外飄落的海棠花瓣,“我擔心‘林氏’的產業(yè),擔心信風樓的兄弟。”
話音剛落,趙三就撞開房門闖進來,手里的賬冊被撕得不成樣子:“小姐,知味齋被砸了!有人說咱們的‘同心糕’下了咒,吃了會讓夫妻不和,還把剛做好的糕點全倒在了街上!”
蘇晚晴猛地站起身,椅腿與地磚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知味齋的“同心糕”是她特意為婚禮準備的新品,此刻卻被污蔑成“咒糕”,這分明是沖著“林氏”的信譽來的。
“讓信風樓查是誰帶的頭。”她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另外,通知所有‘林氏’產業(yè)暫停營業(yè)三日,派鏢師守好倉庫,尤其是江南運來的那批絲綢,絕不能出岔子。”
趙三領命而去時,蘇景辰扶著受傷的左臂走進來,他戰(zhàn)袍的袖口還沾著藥漬:“小妹,我剛從軍營回來,聽到些風聲,說……說太后要在婚禮前召見你,怕是沒安好心。”
“太后?”蘇晚晴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位深居后宮的太后,向來視蕭珩為眼中釘,若在召見時發(fā)難,無論是罰跪還是斥責,傳出去都是對“攝政王妃”的羞辱。
“我陪你去。”蘇景辰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她要是敢動你,我就……”
“你不能去。”蘇晚晴按住他的肩膀,指尖觸到他繃帶下的硬結,“你的傷不能再動怒。放心,我自有辦法。”
她轉身從妝匣里取出那枚并蒂蓮玉佩,玉質溫潤卻帶著冷光:“蕭珩說過,持此玉佩者,可直達御前。太后若真要刁難,我就去見陛下。”
夜幕降臨時,定國公府的書房依舊燈火通明。蘇晚晴將所有流言的源頭整理成冊,信風樓的眼線回報,散布最廣的幾條都來自禮部尚書的遠房侄女——那個曾在賞花宴上因嫉妒而推她下水的女子,如今嫁給了靖安王的表親。
“小姐,攝政王府送來了嫁妝清單。”春桃捧著個紅綢包裹的冊子進來,上面的金字在燈光下閃著光,“王爺說……說你喜歡什么,盡管添上去,不必節(jié)省。”
蘇晚晴翻開冊子,瞳孔驟然收縮。清單上不僅有良田千畝、商鋪百間,還有西域進貢的夜明珠、江南織造的云錦,甚至連玲瓏閣隔壁的那塊地都被買了下來,備注里寫著“給王妃擴建胭脂坊”。
這些厚重的寵愛,此刻卻像沉重的枷鎖。她能想象明日的京城又會如何議論——“蘇晚晴貪得無厭,榨干攝政王”,“定國公府借機斂財”,那些難聽的話已經在她耳邊盤旋。
“把清單退回去。”她合上冊子,聲音平靜無波,“告訴王爺,我什么都不要。‘林氏’的產業(yè),足夠我安身立命。”
春桃急得直跺腳:“小姐,這怎么行?嫁妝少了,他們更會說您……”
“說就說吧。”蘇晚晴望著窗外的月光,那里有信風樓的信鴿在盤旋,帶著“泉州水師動向正常”的消息,“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攔不住。但我蘇晚晴的價值,不是靠嫁妝來衡量的。”
三更時分,蕭珩的身影出現(xiàn)在密室窗外。他沒有進來,只是隔著窗紙低聲道:“那些流言,我已經在查了,三日內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晚晴沒有回應,只是將那冊流言源頭推到窗邊。風卷起紙頁,發(fā)出嘩嘩的聲響,像在訴說這場無妄之災的委屈。
“我不怕。”她對著窗紙輕聲說,“但我怕他們傷害信風樓的兄弟,怕他們毀了‘林氏’的信譽。”
窗外的身影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堅定的聲音:“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毀了你的心血。相信我。”
腳步聲漸遠,蘇晚晴看著窗紙上他離去的剪影,突然覺得眼眶發(fā)熱。這場突如其來的賜婚,將她推到了萬丈懸崖邊,可崖底卻有他伸出的手,堅定而溫暖。
次日清晨,蘇晚晴剛打開房門,就見仆婦們在清掃庭院,地上散落著無數(shù)張《京城小報》,每張上面的“妖女”二字都被人用朱砂涂掉,改成了“巾幗”。
“是……是蘇將軍讓人做的。”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說,“將軍說,誰再敢在府里傳閑話,就杖責三十。”
蘇晚晴望向蘇景辰的院落,那里傳來兵器碰撞的脆響,顯然他又在帶病練劍。她拿起一張被涂改的報紙,指尖撫過“巾幗”二字,突然覺得那些尖銳的流言,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
信風樓的最新密報很快送到,上面說蕭珩已下令查封《京城小報》的印刷廠,禮部尚書的遠房侄女被抓進了京兆尹衙門,供出了背后指使的靖安王黨羽。
“小姐,王爺還說,讓您明日穿那件月白襦裙,他帶您去個地方。”趙三的聲音里帶著笑意,“說是……能讓您心情好些。”
蘇晚晴看著密報上蕭珩的筆跡,突然想起他在書房為她簪釵時的溫柔,想起他在朝堂上擋下千夫所指的堅定,那些被流言掩蓋的情愫,像破土而出的種子,在壓力的土壤里頑強地生長。
她拿起那枚并蒂蓮玉佩,輕輕貼在胸口,那里傳來有力的心跳,像在回應著窗外漸起的晨光。
這場輿論的風暴或許還未平息,那些惡毒的流言或許還會蔓延,但蘇晚晴知道,她不再是孤身一人。那個愿意為她對抗整個世界的男人,那個尊重她所有身份的男人,會與她并肩站在這場風雨里,直到云開霧散,陽光普照。
而那些此刻叫囂得最兇的人,終將明白,她蘇晚晴,無論是作為“林氏”,還是作為未來的攝政王妃,都不是他們能隨意詆毀的。她的價值,終將在時間的沉淀里,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