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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心意相通,盟約初定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紫檀木案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蘇晚晴指尖捏著那枚青竹令牌,令牌上的“通”字被蕭珩的指尖摩挲得發亮,溫熱的觸感透過木牌傳來,讓她想起昨夜他說“陪你一起”時,眼底跳動的燭火。

“信風樓的名冊,我已讓人謄抄妥當。”她將一本藍布冊子推到蕭珩面前,冊頁邊緣貼著細碎的海棠花簽,每一頁都標注著眼線的專長——“錢七,擅模仿筆跡”“孫二娘,精通易容”,與軍中的斥候檔案一樣詳盡。

蕭珩翻開冊子,目光在“趙三,總領情報”的條目上停頓。旁邊用胭脂寫著行小字:“可托生死”,字跡娟秀卻力透紙背,像句無聲的誓言。他合上冊子,突然握住蘇晚晴的手腕,她腕間那只刻著“通”字的玉鐲硌得兩人都生疼。

“晚晴,”他第一次這樣喚她,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本王知道你習慣了獨來獨往,但有些路,兩個人走總比一個人好。”

蘇晚晴的心臟驟然縮緊,抽回手時帶倒了案上的茶杯,茶水在名冊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像朵突然綻放的墨花。她看著蕭珩眼底的認真,突然想起慶功夜宴上他打翻趙承煜酒杯時的模樣,那時的醋意原來不是錯覺。

“王爺是攝政王,身邊該站一位門當戶對的王妃。”她低頭擦拭著濺濕的袖口,聲音輕得像晨霧,“而我,習慣了自己做決定,受不了后宅的規矩,更不想成為別人口中‘攀附權貴’的女子。”

蕭珩卻笑了,笑聲里帶著種了然的溫柔。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里被雨水洗過的海棠,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本王要的不是只會描眉畫眼的王妃,是能與我共看輿圖、同商國是的知己。你看——”

他指向案上攤開的北疆輿圖,上面用朱筆圈出的“新商道”與蘇晚晴用墨筆標注的“軍需線”幾乎重合,像兩條纏繞的河流,最終匯入同一片海洋。“這些規劃,只有我們兩個能看懂。這樣的緣分,難道要因為‘規矩’錯過?”

蘇晚晴的指尖掐進掌心。她不是不動心,只是三年的“林氏”生涯讓她明白,依附他人的代價有多沉重。原主的母親就是因為放棄了娘家的商隊,才在蘇家失勢時只能默默垂淚;那些在玲瓏閣做工的女子,最常說的就是“能自己掙錢,腰桿才硬氣”。

“王爺的心意,晚晴懂。”她終于抬頭,目光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沒有了攝政王的銳利,只有純粹的懇切,“但我蘇晚晴,先是‘林氏’,再是定國公府的女兒,最后才是誰的妻。這個順序,不能亂。”

蕭珩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緩緩點頭。他想起信風樓的密報里寫著,她從不接受鏢師們的“特殊照顧”,總是說“拿工錢就得干事”;想起她為知味齋的女掌柜爭取和男掌柜一樣的分紅,說“女子的本事不輸男兒”。這樣的女子,怎會甘心做籠中的金絲雀?

“好。”他突然從袖中取出枚玉佩,上面雕刻著并蒂蓮,卻在蓮心處刻著個極小的“和”字,“本王不逼你。這枚玉佩你先收著,不是定情信物,是盟約憑證——從今往后,你我是盟友,同守大周,同護百姓。至于其他的……”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種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順其自然。”

蘇晚晴接過玉佩,指尖觸到冰涼的玉質,蓮心的“和”字硌得指腹發麻。這是蕭珩的私印同款,意味著持有玉佩的人可以調動他的暗衛——這份信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讓她心頭震顫。

“多謝王爺。”她將玉佩系在腰間,與那枚青竹令牌并排,“既然是盟友,有件事晚晴不得不說。”她走到輿圖前,指尖在“江南”二字上重重一點,“藩王們借太后病危發難,實則是想奪回江南鹽運。那里是國庫的半壁江山,絕不能丟。”

蕭珩的臉色瞬間凝重。他昨夜在宮里就察覺不對勁,幾位藩王異口同聲地舉薦“自己人”去江南巡查,當時只當是尋常爭權,此刻經蘇晚晴提醒,才驚覺他們的目標竟是鹽運。

“信風樓查到什么?”他的聲音里恢復了攝政王的銳利。

“靖安王的世子已帶著密信南下,想聯合鹽商們罷市。”蘇晚晴取出張密報,上面蓋著信風樓的海棠印,“他們想借‘鹽荒’逼朝廷讓步,若是得逞,北疆的軍餉就沒了著落。”

蕭珩的指節猛地攥緊,輿圖上的“江南”二字被他按出深深的褶皺。他看著蘇晚晴眼底的冷靜與從容,突然覺得有她在身邊,再棘手的難題都有了解決的底氣。

“你想怎么做?”他問道,語氣里帶著全然的信任。

“以商制商。”蘇晚晴的指尖在江南鹽場的位置畫了個圈,“通達貨棧在江南有十二家分號,我讓他們暗中調集存貨,一旦鹽商罷市,就以平價售鹽。同時讓信風樓放出消息,說藩王們想壟斷鹽價中飽私囊——百姓若是知道真相,定會站在朝廷這邊。”

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種胸有成竹的自信:“至于那位靖安王世子,我已經讓人去‘請’他了。用他私通鹽商的證據逼他退兵,比派十萬大軍管用。”

蕭珩的目光落在她發亮的眼眸上,突然覺得這樣的她比任何時候都動人。沒有了“林氏”的偽裝,也沒有了世家小姐的拘謹,只有運籌帷幄的鋒芒和心懷家國的坦蕩。

“需要禁軍配合嗎?”他問道,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調兵的路線。

“不用。”蘇晚晴笑著搖頭,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王爺忘了?‘林氏’的商隊,比禁軍還擅長‘講道理’。”

這親昵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了愣,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蘇晚晴的臉頰瞬間漲紅,慌忙收回手,指尖卻還殘留著他錦袍上的龍涎香,像道無形的線,將兩人的心跳系在了一起。

蕭珩的喉結輕輕滾動,突然低聲笑道:“那本王就等著看‘林東家’的手段了。”他轉身回到案前,提筆寫下道手諭:“著令江南巡撫配合通達貨棧一切行動,無需上奏。”落款處蓋著攝政王的金印,紅得像團跳動的火。

蘇晚晴接過手諭,指尖的溫度幾乎要將宣紙焐化。她知道這道手諭意味著什么——蕭珩將江南的鹽運大權,變相地交給了她。這份信任,比任何情話都讓她動容。

“王爺就不怕我借機壟斷鹽運?”她故意逗他,眼底卻閃著笑意。

“你不會。”蕭珩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并蒂蓮玉佩上,“因為你心里的‘大夢’,不是做天下最富的人,是讓天下人都富起來。”

窗外傳來信鴿的哨音,三短兩長,是信風樓的“平安”信號。蘇晚晴知道,趙三已經在去江南的路上了。她望著蕭珩專注批閱奏折的側臉,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竟讓她生出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

“王爺,”她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等江南的事了了,我請你去知味齋吃新出的‘同心糕’。”

蕭珩的筆猛地一頓,墨汁在奏折上暈開個小點。他抬起頭,正好撞見她眼底的笑意,像庭院里初開的海棠,帶著羞澀卻明媚的光。

“好。”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本王等著。”

晨光越來越盛,透過窗欞灑滿整個書房。蘇晚晴將江南的鹽場輿圖收進暗格,與那枚并蒂蓮玉佩一起,藏在最隱秘的地方。她知道,前路的挑戰還有很多——藩王的反撲、太后的算計、朝堂的非議,甚至她與蕭珩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都可能成為阻礙。

但此刻,看著案上并排擺放的青竹令牌與并蒂蓮玉佩,她突然覺得無比安心。

他們的盟約,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卻有著共擔風雨的堅定;他們的情意,沒有海誓山盟的轟轟烈烈,卻在相視一笑的默契里,悄然生根發芽。

信風樓的信鴿再次起飛,帶著新的指令沖向天際。蘇晚晴望著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知道屬于“林氏”與攝政王的故事,才剛剛翻開最精彩的篇章。而她與蕭珩之間,無論是盟友之誼,還是男女之情,都將在這場家國天下的大棋里,走出屬于他們的獨特軌跡。

一切,正如蕭珩所說——順其自然,卻也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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