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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沉銀咒

第四章:沉銀咒

鄱陽湖老爺廟的霧是咸的。海哥舔了舔唇角的水珠,嘗到股鐵銹混著海鹽的味道——這不合常理,鄱陽湖是淡水湖,除非霧里摻了別的東西。他蹲在碼頭的青石板上,指尖捻起一點灰白色的粉末,是風化的貝殼碎屑,上面還沾著根銀白色的絲線,比洞庭湖的更細,像蠶吐出的絲,卻帶著金屬的涼意。

“陰氣指數710。”杰的軍用手表指針卡在“危險”區域,表盤邊緣滲出細密的水珠,像被人呵了口氣,“這地方的磁場比迷魂蕩還亂,我的電磁脈沖弩根本沒法校準,箭頭會自己往西北方向偏。”

西北方是老爺廟的正殿。這座始建于明朝的廟宇半邊浸在水里,朱紅的梁柱上爬滿綠色的水藻,匾額上的“定江王廟”四個字被水泡得發脹,“王”字的最后一橫斷裂,像個歪斜的“土”字。海哥知道,這廟供奉的不是神,是“水煞”——老輩人說,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鄱陽湖大戰時,曾用十萬具尸體喂湖神,換來一場勝仗,戰后建這座廟鎮壓湖里的冤魂,廟里的神像其實是用戰敗者的頭骨拼的。

“老楊的地圖標注,第三個‘水’字在廟底的暗室。”海哥掏出那張泛黃的紙,上面用朱砂畫著條蜿蜒的線,從廟門直通神像底座,“標注說暗室里有‘銀眼’,能照出‘水神’的真身。但要進去,得先過‘三關’。”

杰的聲吶探測器突然發出蜂鳴。屏幕上,老爺廟下方的湖底呈現出不規則的空洞,像被什么東西啃過的蘋果,最深的地方達47米,比已知的鄱陽湖最深處還深12米。更詭異的是,空洞邊緣有規則的棱形紋路,像某種鱗片的印記。

“是人工挖的。”她放大圖像,“邊緣太整齊了,而且這些紋路……和迷魂蕩水下陰影的鱗片圖案完全一致。它們在湖里挖了條通道,從洞庭湖直通這里。”

海哥沒看屏幕。他正盯著廟門前的石階,第三級臺階的縫隙里嵌著枚銅錢,銹得幾乎與石頭融為一體,摳出來才發現是枚永樂通寶,背面刻著個極小的“銀”字——和沉銀案里的官銀記號一樣。

“第一關是‘辨銀’。”他用桐油擦拭銅錢,“明朝沉銀案里,有批官銀被陳友諒的殘部藏在了湖里,每枚都刻著記號。后來有個撈銀的漁民被水鬼拖走,尸體浮上來時,嘴里塞滿了假銀錠,外面是銀皮,里面是鉛,上面還沾著自己的指甲——這是湖里的東西在警告,別貪不屬于自己的財。”

話音未落,廟里突然傳出一陣鈴鐺聲。不是風聲,是掛在神像手上的銅鈴在響,明明沒有風,鈴鐺卻搖得越來越急,聲音里混著細碎的刮擦聲,像有人在用指甲撓金屬。杰舉著戰術手電照過去,光柱里,神像的手掌正在緩緩抬起,五指張開,掌心嵌著顆鴿子蛋大的銀球,球面上布滿細小的孔洞,像只空洞的眼睛。

“是‘銀眼’?”杰握緊弩箭,“它在動!”

海哥按住她的肩。他看清神像的手腕上纏著圈黑色的線,線頭浸在地上的積水里,水紋正隨著鈴鐺聲起伏,像有人在水下扯線。這是“牽絲戲”——撈尸行里的禁忌,指水鬼用頭發或絲線操控尸體或物件,模仿活人的動作,一旦被迷惑靠近,就會被拖進水里當替身。

“別碰任何銀色的東西。”他從背包里掏出個黑布包,打開是塊巴掌大的墨玉,玉上刻著北斗七星,“這是‘避銀符’,用終南山的墨玉磨的,能讓假銀錠顯形。當年我祖父在金沙江撈沉銀時,就靠這東西撿回條命。”

兩人走進正殿時,積水沒過腳踝,冰涼的水里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銀片,像碎鏡子,踩上去會發出“咯吱”的響聲。杰的軍用手表在這時瘋狂旋轉,陰氣指數跳到790,接近危險臨界值,她突然感覺腳踝被什么東西纏住,低頭一看,是根銀白色的絲線,正順著褲管往上爬,像條細小的蛇。

“別動!”海哥用墨玉按住絲線,絲線立刻變黑,蜷曲成一團,掉在水里發出鉛塊落地的悶響,“是‘銀皮蛇’,用沉銀的銀屑和水蛇的骨頭做的,專門纏貪財的人,越掙扎勒得越緊,最后會鉆進皮膚里,把骨頭換成鉛。”

正殿中央的神像突然劇烈晃動。底座裂開道縫,涌出的不是水,是無數枚銀錠,嘩啦啦鋪滿地面,每枚都刻著“永樂通寶”,在手電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杰的聲吶探測器顯示,這些銀錠的密度異常,比純銀重3倍——里面藏著東西。

“第二關‘拒銀’。”海哥用墨玉碰了碰最近的銀錠,銀皮立刻融化,露出里面的黑色物體,是個微型的稻草人,穿著官服,臉上貼著張紙,畫著歪斜的五官,眼睛的位置挖了兩個洞,洞里塞著魚眼,和鎮魂塔的稻草人如出一轍,“這些是當年藏銀人的替身,誰碰了銀錠,就會變成新的稻草人,永遠困在廟里。”

神像的手掌在這時完全抬起,掌心的銀球突然亮起,射出一道慘白的光,照在對面的墻上,映出個模糊的人影,背對著他們,正在往墻上刻字——是個“水”字,筆畫里流淌著銀白色的液體,像熔化的銀。

“是‘銀眼’在顯影!”海哥拽著杰躲開銀光,“那影子是藏銀人,他在刻第三個‘水’字!”

銀光消失的瞬間,地上的銀錠突然炸開,無數枚銀皮蛇噴涌而出,像銀白色的暴雨,朝著兩人撲來。海哥立刻將墨玉舉過頭頂,玉上的北斗七星發出紅光,銀皮蛇一靠近就紛紛落地,化成灘灘銀色的液體,在地上匯成條小溪,流向神像底座的裂縫。

“它們在引路。”杰盯著液體流動的方向,“這些東西其實是在帶我們去暗室。”

神像底座的裂縫越來越大,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寬約半米,邊緣有磨損的臺階,顯然經常有人出入。洞口里傳出濃郁的腥甜味,像腐爛的桂花混著銀器氧化的味道,海哥的光緒元寶在這時發燙,銅錢邊緣的符文亮起紅光——這是有“大煞”的征兆。

“第三關是‘見真’。”他往洞口里扔了把硫磺粉,煙霧飄進去的瞬間,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響,像油炸東西的聲音,“老楊標注說,暗室里有‘銀尸’,是當年藏銀人被水鬼附身變的,渾身長滿銀鱗,牙齒是銀做的,專咬人的喉嚨。”

杰打開頭盔上的探照燈,率先走進洞口。臺階濕滑得像抹了油,壁上布滿抓痕,深的地方能看見骨頭渣,顯然有人在這里掙扎過。走了約二十米,通道豁然開朗,變成個約五十平米的暗室,地面鋪著青石板,中央擺著個巨大的銀棺,棺身刻著纏枝蓮紋,蓮心嵌著紅寶石,在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

“銀棺里就是‘銀眼’。”海哥的聲音有些發緊,“但周圍的腳印……”

暗室的地面有新鮮的腳印,從銀棺延伸到通道口,是雙軍用靴的痕跡,鞋碼和老楊的一模一樣。腳印旁散落著幾根黑色的線,像燒過的導火索,末端沾著銀白色的粉末——和銀皮蛇化成的液體成分相同。

“老楊來過這里。”杰撿起一根線,“他點燃了什么東西,可能是想毀掉銀棺,但失敗了。”

她的話沒說完,銀棺突然發出“咔噠”聲,棺蓋緩緩抬起,露出里面的東西——不是尸體,是堆銀白色的鱗片,層層疊疊像件鎧甲,中間嵌著顆拳頭大的銀球,和神像掌心的“銀眼”一模一樣,只是表面布滿裂紋,像要炸開的蛋。

“這才是真正的‘銀眼’。”海哥靠近銀棺,發現鱗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字,是用指甲刻的,“是藏銀人的日記!他說這批銀是用來賄賂‘水神’的,只要把銀眼嵌進神像,水神就會保佑他們世代富貴。但后來他發現,水神要的不是銀,是……”

他突然停住,指尖劃過最后一行字:“七竅嵌銀,方為神體——要湊齊七樣帶‘水’字的東西,嵌進銀眼,才能喚醒水神,第一是骨,第二是甲,第三是……”

“是血!”杰突然指向銀棺底部,那里有暗紅色的液體,像干涸的血,“老楊的地圖上標著,第三個‘水’字需要活人的心頭血激活!”

銀眼在這時突然裂開,裂縫里涌出銀白色的液體,在暗室中央匯成個水洼,水洼里浮出個模糊的人影,是林晚秋,她躺在水洼里,右手的“水”字燙痕正在發光,而她的胸口插著根銀簪,簪頭刻著“秋”字——和她替身偶胸口的銀簪一模一樣。

“是幻覺!”海哥用墨玉砸向水洼,銀液瞬間炸開,露出底下的青石板,“銀眼能讓人看見最害怕的東西,它在逼我們用自己的血激活‘水’字!”

暗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銀棺里的鱗片紛紛豎起,像打開的扇子,露出里面藏著的東西——是具尸體,穿著明朝的官服,皮膚已經變成銀白色,長滿細密的鱗片,眼睛的位置嵌著兩顆紅寶石,正是銀棺上的那些,而他的手里,攥著半張人皮,上面用朱砂畫著個“水”字,和林晚秋手心里的燙痕一模一樣。

“是藏銀人!”海哥認出尸體腰間的玉佩,刻著“陳”字,是陳友諒的部將標記,“他把自己的皮剝下來當‘水’字的載體!”

尸體突然睜開眼,紅寶石在黑暗中閃著光,猛地從銀棺里坐起,張開嘴露出銀質的牙齒,朝著兩人撲來。杰立刻扣動電磁脈沖弩的扳機,箭頭射中尸體的胸口,卻被銀鱗彈開,掉進地上的銀液里,瞬間被融化成團銀渣。

“物理攻擊沒用!”海哥將光緒元寶扔向尸體,銅錢撞在銀鱗上發出鐘鳴般的響聲,尸體動作一滯,鱗片上的字開始發光,“它怕鎮魂的東西!用墨玉!”

杰抓起墨玉砸向尸體的額頭。玉與銀鱗碰撞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叫,尸體身上的銀鱗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黑色皮膚,像被燒焦的木炭,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像無數條小蛇在血管里游走。

“是銀皮蛇!”海哥看清了,“它的身體里全是銀皮蛇,鱗片是蛇蛻!”

尸體的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突然爆開,無數條銀皮蛇噴涌而出,像銀白色的潮水,將整個暗室淹沒。海哥和杰被逼到角落,眼看就要被蛇群吞噬,海哥突然想起藏銀人日記里的話,抓起地上的銀眼碎片,劃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滴在碎片上——

銀眼碎片瞬間發出強光,所有的銀皮蛇都僵住了,像被定住的水流。暗室中央的水洼里,銀白色的液體開始旋轉,形成個漩渦,漩渦中心浮出個清晰的“水”字,由無數細小的銀片組成,閃爍著寒光。

“它在吸收我的血!”海哥的手掌傳來劇痛,血正被銀眼碎片瘋狂吸走,“這才是第三關的真正目的——不是拒銀,是獻祭品!”

杰突然想起林晚秋的病房照片,她的左手腕有荷葉狀的印記:“老楊的地圖背面!他畫了個荷葉圖案,說用‘鎮魂草’的煙能破銀眼!”

她立刻掏出那個黑陶罐子,點燃里面的鎮魂草。綠色的煙霧彌漫開來,銀眼碎片的光芒瞬間變暗,銀皮蛇開始劇烈抽搐,像被煙熏的蟲子。海哥趁機掙脫吸力,抓起銀眼碎片扔進銀棺,蓋上棺蓋的瞬間,整個暗室的震動停止了,銀皮蛇紛紛化成銀水,流回銀棺的縫隙里。

暗室的墻壁在這時裂開道縫,露出個新的通道,盡頭有微弱的光。海哥的光緒元寶在掌心發燙,銅錢上的符文亮得刺眼——第四個“水”字的方向。

“老楊肯定從這里走了。”杰撿起通道口的一個東西,是半截黑色的線,和銀棺里的導火索材質相同,“他點燃了什么,可能是炸藥,想炸毀銀眼,但沒成功。”

通道比之前的更窄,只能容一人通過,壁上刻著模糊的壁畫,畫著人往銀眼里嵌東西的場景:第一幅是骨頭,第二幅是指甲,第三幅是血,第四幅……畫被人鑿掉了,只留下個黑洞。

“第四個‘水’字需要什么?”杰的聲音有些發顫,“老楊沒寫。”

海哥沒回答。他正盯著壁畫的角落,那里有個極小的刻痕,是個“井”字,筆畫里嵌著點暗紅色的東西,刮下來看,是干血,里面混著細小的銀渣——和林晚秋指甲縫里的成分相同。

“是‘井’。”他突然明白,“第四個‘水’字在井里,而且和林晚秋有關!老楊的地圖上標著,下一個地點是南京的‘胭脂井’,傳說陳后主和張麗華曾躲在里面,后來井水變紅,像胭脂,其實是……”

通道盡頭的光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一陣滴水聲,不是從上往下,而是從通道深處傳來,像有人在用舌頭舔墻壁。杰的軍用手表發出刺耳的警報,陰氣指數突破800,表盤上的指針倒轉,指向他們身后——

銀棺的棺蓋,不知何時又打開了。

里面的藏銀人尸體不見了,只有那顆裂開的銀眼,正對著通道口,裂縫里滲出的銀液在地上匯成條線,像條舌頭,朝著他們的方向延伸。

“它醒了。”海哥拽著杰往通道深處跑,“銀眼吸收了我的血,已經激活了第三個‘水’字,它現在要的是……林晚秋的心頭血,用來激活第四個!”

跑出通道的瞬間,他們發現自己站在老爺廟的后院,這里一半浸在水里,中央有口枯井,井欄上刻著“胭脂”二字,被水泡得發脹。井里傳來微弱的歌聲,是黃梅戲的調子,唱的是《女駙馬》里的“誰料皇榜中狀元”,聲音甜膩卻帶著水下的濕冷,像林晚秋的聲音。

“是胭脂井!”杰的聲吶探測器顯示,井深37米,底部連著條地下河,通向長江,“老楊的地圖終點就是這里!”

海哥往井里扔了盞探照燈。燈光下,井壁上爬滿銀白色的絲線,像無數條小蛇,井底的水面上漂浮著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繡著荷花,和林晚秋的那件一模一樣,只是領口處沾著暗紅色的血跡,像被人啃過。

井水里,林晚秋的倒影正對著他們微笑,右手的“水”字燙痕閃著紅光,而她的胸口,插著根銀簪,簪頭的紅寶石在黑暗中閃著光,像顆跳動的心臟。

“它在等我們下去。”海哥握緊那枚光緒元寶,銅錢上的第四個符文開始發光,“第四個‘水’字,需要我們親自激活。”

杰的平板電腦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醫院發來的:林晚秋失蹤了,病房里只留下一件染血的白裙,和一枚刻著“秋”字的銀手鐲。

老爺廟的鈴鐺聲再次響起,這次更急,像催命的符咒。海哥抬頭看向正殿的方向,神像掌心的銀眼正在瘋狂閃爍,紅光穿透廟宇,照向胭脂井的方向,在水面上投下一個巨大的“水”字,筆畫里流動著銀白色的液體,像無數條蛇在游動。

“它開始行動了。”海哥最后看了眼胭脂井,井底的歌聲越來越清晰,林晚秋的倒影張開嘴,無聲地說著什么,口型是三個字:“快救我——”

越野車駛離老爺廟時,海哥從后視鏡里看到,整個廟宇正在下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按進湖里,銀眼的紅光在水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銀白色的絲線從漩渦中升起,朝著南京的方向飄去,像無數條引路的線。

杰的軍用手表上,陰氣指數停留在790,而海哥掌心的光緒元寶,已經有兩枚變成了黑色。

“胭脂井在南京秦淮河畔。”杰調出地圖,“明朝時那里是妓院聚集地,傳說有個名妓被水鬼拖進井里,從此井水變紅,能映出人的前世。老楊的地圖標注,第四個‘水’字和‘花魁’有關。”

海哥突然想起藏銀人尸體攥著的那張人皮,上面的“水”字邊緣有細密的針腳,像件繡品——林晚秋是美甲師,她的母親,是南京云錦研究所的繡工。

“它們要的不是林晚秋的血。”他握緊拳頭,掌心的傷口還在發燙,“是她母親的繡活。第四個‘水’字,需要用‘云錦’當載體,而云錦的絲線……是用活人血染的。”

車窗外的霧越來越濃,里面漂浮的銀線越來越多,像一張巨大的網,朝著南京的方向鋪開。海哥知道,他們必須在林晚秋被找到前趕到胭脂井,否則第四個“水”字激活,就再也沒人能阻止“水神”的誕生了。

而在鄱陽湖深處,那個巨大的人形陰影正緩緩移動,鱗片在水中閃著銀光,朝著長江的方向游去,所過之處,水面漂浮著無數銀白色的絲線,像一條通往南京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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