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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命字合與舊憶殘

金光散去時,蘇清辭的指尖還殘留著玉佩的溫度。

兩枚玉佩已分開,她的“司”字佩貼著心口,燙得像團小火苗;白九尾的“命”字碎玉則懸在他掌心,碎紋里流轉著淡淡的金光。被綁的女生早已嚇暈過去,黑袍男人癱在地上,眼神渙散——顯然是被白九尾的妖力震亂了神智。

“你……”蘇清辭張了張嘴,喉嚨卻有些發緊。腦海里的畫面還在翻涌:誅仙臺上刺目的白光,她墜落時看見他紅袍染血,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像被無形的墻擋住;還有更早之前,他還是只毛茸茸的小狐貍,蜷在她的司命殿角落,用尾巴尖勾她的衣袖,眼睛亮得像偷藏了星辰。

這些畫面太真實,真實得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術。

白九尾收起玉佩,指尖拂過后背的傷口,那里的血已經止住了,只留下道淺淺的疤痕,和他心口那道舊疤形狀相似。“想不起來也沒關系。”他笑得輕描淡寫,眼尾的淚痣卻透著點不易察覺的落寞,“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蘇清辭低頭看著自己的玉佩,冰涼的玉質下,那點燙意卻越來越清晰。“這玉佩……”

“是你的。”白九尾打斷她,聲音放得很柔,“很多年前,你親手給我的。”

他沒說更多,轉身走向黑袍男人,屈指在他眉心一點。黑袍男人悶哼一聲,徹底暈了過去,臉上的青銅面具掉落在地,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眼角有顆和白九尾相似的淚痣,只是顏色更暗,像顆發霉的朱砂。

“他是玄門的叛徒。”白九尾踢了踢面具,“偷學禁術‘血飼’,被逐出師門后,就靠養鬼為生。”他抬頭看向蘇清辭,“你爺爺沒跟你提過‘血飼術’?”

蘇清辭皺眉。爺爺蘇長風是玄門里德高望重的長老,掌管著蘇家世代守護的青銅印,對禁術向來諱莫如深,只說過“血飼術能召邪,碰者必遭反噬”。她搖了搖頭:“沒細說。”

“那老狐貍,什么都藏著掖著。”白九尾嗤笑一聲,語氣里帶著點不滿,卻沒再多說。他俯身抱起被救的女生,動作意外地輕柔,“我送她去醫院,你先回去。”

蘇清辭看著他懷里的女生,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黑袍人:“他怎么辦?”

“自然有玄門的人來處理。”白九尾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窗外,“你爺爺的人,已經在樓下了。”

蘇清辭走到窗邊,果然看見樓下停著輛黑色的轎車,車旁站著兩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腰里別著羅盤,是爺爺身邊的護衛。她心里一緊——爺爺怎么會知道這里的事?

“他們是跟著我來的。”白九尾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爺爺不放心你,又怕你發現,就一直讓他們遠遠跟著。”他走到蘇清辭身邊,低頭看著她,“看來,你爺爺很不喜歡我。”

蘇清辭沒說話。爺爺一向反對她接觸玄學之外的“異類”,更何況是白九尾這樣妖氣沖天的九尾狐。

“走吧。”白九尾抱著女生往門口走,經過她身邊時,腳步頓了頓,“你的朱砂快用完了。”他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塞到她手里,“這是我用桃花蕊磨的朱砂,比你的定魂砂好用。”

瓷瓶入手溫熱,蘇清辭捏著瓶身,指尖觸到他殘留的溫度,心跳又亂了半拍。“我不需要。”她想把瓶子還給他,白九尾卻已經拉開了門,紅袍一閃,身影消失在樓道里,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算我借你的,下次見面再還。”

門關上的瞬間,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蘇清辭走到窗邊,看著黑色轎車匯入夜色,白九尾的紅袍像道火焰,遠遠地閃了一下,便不見了。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瓷瓶,瓶身上刻著個小小的“九”字,和那朵七月桃花背面的字一模一樣。

這時,手機響了,是爺爺的電話。

“清辭,你在哪?”爺爺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威嚴,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在老巷這邊,剛處理完一件事。”蘇清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紅衣青年,是誰?”爺爺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他不是人,是妖界的九尾狐王,白九尾。清辭,我警告過你,離非人之物遠一點!”

蘇清辭握著手機,指節泛白。原來他叫白九尾,還是妖界之王。

“爺爺,他救了我。”

“妖的話怎么能信?”爺爺的聲音更嚴厲了,“他接近你,肯定是為了我們蘇家守護的青銅印!那封印著上古兇煞,一旦被妖族奪走,后果不堪設想!你現在立刻回家,不準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電話被掛斷了。蘇清辭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手里還捏著那個裝著桃花朱砂的瓷瓶。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落在瓶身上,映出她清冷的側臉,眼底卻翻涌著連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緒。

白九尾是妖界之王,爺爺說他接近自己是為了青銅印……可他救她時的眼神,他提到“很多年前”時的落寞,還有那枚與她相合的玉佩……難道都是假的?

她走到法壇前,拿起那面碎裂的銅鏡。鏡面雖然渾濁,卻隱約能映出她的影子。影子的眼角,那道淡金色的紋路又浮現了,像被什么東西灼燒過的痕跡。

蘇清辭伸手去摸,指尖剛觸到皮膚,紋路就化作一道金光,鉆進了她心口的玉佩里。玉佩再次發燙,這次的畫面更清晰了——她坐在司命殿的案前,手里握著支金色的筆,筆尖懸在命格簿上,上面寫著“白九尾,千年后遭天雷劫,魂飛魄散”。

她的手在抖,遲遲落不下去。

殿外傳來少年的呼喊:“蘇清辭!你給我出來!”

是白九尾的聲音,那時還帶著點少年人的青澀,卻已經有了現在的桀驁。

她猛地合上命格簿,轉身走出殿門。紅衣少年站在殿前的白玉階上,九尾在身后張著,雪白的毛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你在命格簿上寫了什么?”他問,眼睛紅得像燃著的火。

她別過臉,聲音冷得像冰:“仙規如此。”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仙規?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個該被寫死的妖?”他轉身要走,她卻在他身后輕聲說:“三日后,天雷會劈在青丘的誅仙臺,你別去。”

他腳步一頓,沒回頭,只留給她一個倔強的背影:“我的命,我自己說了算。”

畫面到這里戛然而止。

蘇清辭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還站在302宿舍里,手心全是冷汗。原來,她不僅認識他,還在他的命格簿上寫過字。原來,他的雷劫,是她親手注定的。

難怪爺爺不讓她接近他。難怪白九尾看她的眼神,總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她拿起那個裝著桃花朱砂的瓷瓶,擰開蓋子,里面的朱砂泛著淡淡的金光,果然比她的定魂砂更純凈。她用指尖沾了一點,朱砂觸到皮膚的瞬間,心口的玉佩輕輕顫動了一下,像在回應什么。

蘇清辭握緊了拳頭。不管白九尾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想知道真相——關于司命殿,關于命格簿,關于他們之間,被遺忘的那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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