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證會前的刺殺警告】

聽證會當天早晨，薇安在茶餐廳后巷被一輛摩托車逼到墻角。

騎手戴著全黑頭盔，扔來一個紙袋。里面是聽證會入場證——上面用紅筆打了個叉，還有一張字條：

“說話就死。”

薇安捏著字條，嘗到了鐵銹味的威脅。她抬頭時，摩托車已經消失，只留下輪胎摩擦的焦糊味，像燒焦的橡膠混著血腥氣。

“——薇安！”

巴卡爾從后門沖出來，左臂的繃帶滲著血，右手攥著一把餐刀：“你沒事吧？”

“沒事，”她把字條揉成團，“但有人不想讓我開口。”

巴卡爾盯著巷口，沉默突然變得像潮濕的炭火，悶燒著壓抑的憤怒。

“那就別說話，”他低聲說，“用別的辦法。”

【當語言成為武器】

茶餐廳里，所有人圍在一張拼起來的大桌邊，桌上沒有食物，只有紙筆和餐具。

“聽證會前最后一次排練，”薇安拍拍手，“規則很簡單——全程不許說話。”

阿強翻了個白眼，用粵語嘟囔：“癡線，不說話怎么抗議……”

薇安抓起一塊面包塞進他嘴里：“這就是重點。”

她轉向其他人：“布萊恩的人會盯著我們，尤其是我的‘通感’。如果我們用語言，他們會提前防備。但如果我們用別的——”

她敲了敲玻璃杯，清脆的聲響在沉默中擴散。

“——他們防不住。”

【跨文化默契】

接下來的訓練像一場荒誕的默劇：

阿強用鍋鏟和炒勺比劃“文化保護”，結果看起來像在表演武術。

桑杰畫了一盤咖喱魚頭，然后在旁邊打了個叉，表示“不要拆”。

拉希德直接跪在地上，模仿清潔工擦地的動作，然后突然停下，盯著所有人——意思是“拆了這里，我們沒工作”。

中國情侶中的法學男生掏出法律條文，直接撕成碎片，再試圖用膠帶粘回去——象征“破壞容易，重建難”。

最絕的是巴卡爾。

他沉默地展開一幅素描：茶餐廳的招牌被巨手捏碎，但碎片里長出新的藤蔓，纏繞成更大的“星洲”二字。

薇安嘗到了空氣中的變化——所有人的情緒從“酸腐的焦慮”變成了“微甜的堅定”。

“就是這個效果，”她寫道，“聽證會上，我們不說話，但要讓所有人‘嘗’到我們的憤怒。”

【意外訪客】

訓練中途，茶餐廳門鈴響起。

陳教授微笑著走進來，手里捧著一盒精致娘惹糕點：“聽說你們明天要參加聽證會？我來送點能量補給。”

她的普通話像冰鎮鐵觀音，優雅卻帶著隱隱的鋒利。

薇安捏緊餐巾紙，嘗到了防腐劑般的甜膩——陳教授的情緒不對勁。

“謝謝，”她比了個“請坐”的手勢，故意不說話。

陳教授環視一圈，目光停在桌上的素描和圖畫上：“……你們在玩猜謎游戲？”

阿強突然站起來，拿起一塊糕點，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陳教授——意思是“共享”。

然后，他把另一半塞進嘴里，嚼了兩下，突然皺眉，吐了出來。

全場寂靜。

陳教授的笑容僵在臉上。

薇安嘗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阿強的“表演”太明顯了。

“哎呀，不好意思，”陳教授干笑，“可能糖放多了。”

她起身告辭，但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冷得像刀。

門關上后，薇安立刻沖去垃圾桶，翻出阿強吐掉的糕點：“你嘗出什么了？”

“苦杏仁味，”阿強用筆寫道，“有毒？”

薇安搖頭：“不，但她在試探我們。”

【浴室密謀】

深夜，薇安獨自站在員工浴室，盯著鏡面。

水滴緩緩凝結成字：

“DENGAR DENGAN KULIT”（用皮膚聽）

然后，浮現一張簡易流程圖：

布萊恩會買通保安，沒收你們的紙筆

陳教授會打斷任何“煽動性”發言

你們的武器——是沉默里的共振

薇安皺眉：“什么意思？”

鏡面水霧突然全部蒸發，露出她自己的倒影——然后，倒影對她眨了眨眼，豎起食指抵在唇上。

“噓。”

【聽證會上的紅眼男人】

聽證會現場，薇安捏著入場證，跟在茶餐廳隊伍最后。

會場門口站著兩個保安，正挨個檢查隨身物品。

“手機、紙張、筆——全部上交。”

薇安和巴卡爾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交出自己的東西。

走進會場時，她突然感覺后頸一涼——觀眾席最后一排，坐著一個戴鴨舌帽的紅眼男人，正死死盯著她。

他的視線像刀鋒劃過皮膚，薇安嘗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威士忌混著血。

和摩托車騎手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