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殺機】

紅眼男人的視線像刀鋒抵在薇安后頸，她嘗到了威士忌混血的鐵銹味——和摩托車騎手一模一樣。

聽證會現場嘈雜如菜市場，但薇安的世界突然安靜得可怕。她本能地抓住巴卡爾的手臂，畫家立刻側身擋住她，獨臂繃緊成防御姿態。

“別回頭，“他在她耳邊低語，英語裹著灼燒的焦糖味，“那是布萊恩的'清道夫'。“

薇安用余光瞥見紅眼男人起身離席，黑色皮手套按在腰間鼓起處——

“他帶槍了？“她無聲地用口型問。

巴卡爾沒回答，但他的沉默突然變成燒焦的橡膠，刺鼻得讓她想咳嗽。

【無聲抗議】

“所有電子設備、紙筆上交！“保安粗暴地拽走阿強口袋里藏的便簽紙，“不準攜帶任何'煽動材料'！“

華人主廚額頭青筋暴起，薇安嘗到他粵語咒罵的味道——盡管沒出聲，那股辣椒爆炒的怒氣仍在空氣中炸開。她趕緊踩他一腳，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用腦子記。

聽證官敲響法槌：“星洲茶餐廳代表，請陳述——“

陳教授優雅起身，普通話像冰鎮過的銀針茶：“作為文化遺產顧問，我認為該建筑毫無保留價值。“

薇安死死掐住大腿。她必須做點什么，但所有溝通工具都被沒收，紅眼男人還虎視眈眈地盯著——

突然，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是維杰。印度工程師西裝筆挺，卻故意手抖潑濕了前排布萊恩的定制西裝。

“Oops.“他毫無誠意地道歉，英語薄荷味里藏著咖喱的辛辣。

混亂中，薇安看見水面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跳動，靈光乍現。

【通感共振】

薇安猛地站起，玻璃杯高舉過頭頂。陽光透過水面，在天花板投下晃動的光斑。

“抗議無效！“聽證官敲槌，“請遵守秩序——“

但已經晚了。

阿強掏出打火機（保安漏搜了煙民口袋），火苗與玻璃杯的光斑在空中相撞。

桑杰突然用叉子敲擊餐盤——“叮！“

拉希德跟著跺腳，中國情侶打響指，巴卡爾用素描本扇風——

各種頻率的聲波與光影在空氣中交織，薇安的通感瞬間被引爆。她嘗到了所有人的情緒：

阿強的憤怒是朝天椒爆炒蒜末

桑杰的不甘是沒烤熟的香料

拉希德的絕望是隔夜稀飯的餿味

巴卡爾的執念是炭燒咖啡的焦苦

最驚人的是——這些味道正在融合，變成一鍋沸騰的肉骨茶，濃郁到實體化！

陳教授突然捂住鼻子：“什么味道？“

全場騷動。非通感者居然也聞到了！

【反派反撲】

“保安！控制場面！“布萊恩拍桌而起，英語像變質蜂蜜黏在薇安耳膜上。

紅眼男人突然拔槍——

“砰！“

槍聲與玻璃碎裂聲同時炸響。薇安抱頭蹲下，卻發現子彈擊碎的是她剛才舉著的玻璃杯。

天花板的光斑消失了。

“證據確鑿！“陳教授趁機高喊，“這些暴徒企圖用光學武器——“

“光學個屁！“阿強終于憋不住，粵語辣椒噴涌，“你當演《星球大戰》啊？“

聽證官瘋狂敲槌：“驅逐鬧事者！“

混亂中，薇安被人拽住后領拖向安全出口——是維杰。印度工程師的西裝裂了道口子，但硬盤還在他內袋。

“Plan B，“他喘著氣說，“現在！“

【維杰的復仇】

后巷垃圾箱旁，維杰把硬盤插進筆記本電腦。

“我阿媽的唐卡設計，“他敲擊鍵盤，淡米爾語混著咖喱味的怒意，“布萊恩抄襲的不止巴卡爾。“

屏幕亮起：

【發件人：brianwu@novenagroup.com】

【主題：KL-47地塊地下檢測報告】

正文：茶餐廳地底發現二戰日軍化學彈藥，必須秘密處理。拆遷后原址建商場，文物局那邊陳教授已打點好。

薇安胃部絞痛：“所以他們不是要地皮……“

“是要掩蓋毒氣彈，“巴卡爾聲音嘶啞，“我的畫室就在隔壁街，去年就聞到怪味。“

遠處傳來警笛聲。維杰拔出硬盤塞給薇安：“跑！他們買通了警察！“

【鏡中血字】

薇安跌跌撞撞逃回茶餐廳，員工浴室鏡面正在瘋狂凝結水珠：

“MEREKA DATANG“（他們來了）

突然，所有水珠變成血紅色，組成新的警告：

“JANGAN PERCAYA SIAPA PUN“（別相信任何人）

最后一行字讓她血液結冰：

“BUKAN INSINYOR ITU“（不是那個工程師）

不是維杰？那剛才救她的是誰？

前門玻璃突然爆裂，紅眼男人的皮靴踏進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