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弦第三次卡進拾音器里,林風的指尖在《第七個和弦》的變奏段落停住了,手指還在弦上輕輕挑了挑。酒吧旋轉門的風鈴“叮鈴哐啷”突然炸響,三個穿黑 T恤的男人踩著碎冰碴子進來,為首的黃毛往舞臺上啐了口煙蒂,腳尖還往前面抬了抬,火星在林風的琴箱上燙出個焦黑點——跟王強辦公室煙灰缸里的煙嘴是一個牌子的。
“這破地方還真有人唱原創啊?”黃毛往吧臺上一坐,屁股往臺面蹭了蹭,鉚釘皮帶扣在燈光下晃得刺眼,“老板呢?把你們駐唱的叫過來,爺要點首《迷途》?!彼诛L的方向彈了彈煙灰,手指還往上面彈了彈,“聽說你小子挺狂,連星娛的合約都敢拒?”
穿皮夾克的老板正往酒杯里倒威士忌,酒瓶在手里轉得像個陀螺,手腕還往上面揚了揚:“幾位是來喝酒還是砸場子啊?”他往林風那邊使了個眼色,眼睛還往那邊眨了眨,調音臺下方的緊急按鈕正閃著紅光——上周剛和派出所聯網的報警系統,按下三秒就能觸發警鈴。
林風把吉他往琴架上一靠,胳膊還往上面抬了抬,芯片檢測儀在褲袋里震動得厲害。屏幕上的星娛信號像團沸騰的墨,黃毛胸口的紋身露出半截,正是星娛保安部的狼頭標志。他突然想起張濤留的備用鑰匙,這會兒正硌在吉他撥片袋里,手指還往撥片袋里摸了摸,金屬齒痕在掌心壓出紅印。
“《迷途》不是我的歌。”林風往調音臺后面退了半步,身體還往后面縮了縮,手在設備架上摸到支圓珠筆——蘇沐雪塞給他的錄音筆,筆帽擰開就是針孔攝像頭,“而且你們要的版本,版權在陳陽手里?!彼S毛手機上瞥了眼,眼睛還往屏幕上瞟了瞟,屏保是王強和幾個保鏢的合影,背景里的星娛 logo被煙頭燙得發皺。
黃毛突然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胳膊還往下面使勁甩了甩,玻璃碴子濺在林風的帆布鞋邊:“少跟老子提陳陽!”他往舞臺上爬了兩級臺階,膝蓋還往上面抬了抬,皮帶扣在燈光下晃成道冷光,“王總監說了,你要么現在簽合約,要么就等著在大學城混不下去?!焙竺鎯蓚€跟班突然堵住消防通道,手臂交叉成道鐵柵欄,胳膊還往前面架了架。
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把酒瓶往吧臺上一磕,手腕還往上面使勁揚了揚,瓶頸斷成半截:“我這酒吧開了八年,還沒人敢在這兒撒野?!彼{酒師那邊揚了揚下巴,手指還往那邊指了指,穿馬甲的小哥悄悄摸出手機,鏡頭正對著黃毛的紋身,“上周星娛那幾個探子還沒走遠呢,要不要我把監控調出來?”
林風的指尖在圓珠筆上轉了兩圈,手指還往上面捻了捻,錄音筆的紅燈在掌心發燙。他突然想起陳陽 demo里的那段獨白,磁帶雜音里藏著句“星娛的軟肋在消防備案”,這會兒黃毛踩在舞臺邊緣的動作,剛好擋住“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這在消防法里可是要停業整頓的重罪。
“舞臺承重是兩百公斤?!绷诛L往黃毛腳下指了指,手指還往下面點了點,皮鞋正踩在松動的地板縫上,“你們三個加起來超過四百斤,塌了算誰的?”他往墻上的消防檢查合格證揚了揚下巴,腦袋還往那邊抬了抬,“上周剛貼的 A類評級,要不要我現在打 96119?”
黃毛的臉色突然變了,腳往旁邊挪了挪,腳尖還往旁邊撇了撇。他身后的跟班剛要說話,嘴巴還往上面張了張,旋轉門的風鈴又響了——穿制服的消防員舉著檢查登記本走進來,手臂還往前面伸了伸,安全帽上的國徽在頻閃燈下亮得刺眼:“接到舉報,有人堵塞消防通道?!彼S毛他們身上掃了眼,眼睛還往那邊轉了轉,“請出示身份證?!?
林風的芯片檢測儀突然停止震動。黃毛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他往口袋里摸了摸,王強的聲音透過聽筒炸出來:“廢物!連個學生都搞不定……”話沒說完就被消防隊長打斷,登記本往桌上一拍,手掌還往上面使勁按了按:“星娛傳媒上個月剛被罰過款吧?要不要我把你們的違規記錄調出來比對?”
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笑起來,嘴角還往上面揚了揚,往林風手里塞了瓶冰可樂,手指還往他手里放了放:“早看這幫孫子不順眼了?!彼狸犻L那邊遞了包煙,胳膊還往上面伸了伸,“上周他們在隔壁酒吧放瀉藥,被抓個正著,沒想到還敢來。”可樂瓶在林風掌心凝出水珠,滴在《第七個和弦》的譜子上,暈開“維權”兩個字。
黃毛被消防員帶走時,身體還往后面掙了掙,惡狠狠地往林風這邊瞪了眼,眼睛還往上面翻了翻:“你給老子等著!”他的手機掉在地上,手指還往上面抓了抓,屏保摔裂的瞬間,彈出條王強的新消息:“倉庫那邊已經動手了,你帶兄弟去堵后門。”林風的瞳孔突然收縮——倉庫的電磁屏蔽布今晚剛到貨,還堆在鐵架下面沒拆封。
“我得去倉庫看看。”林風抓起吉他就往后門跑,胳膊還往前面甩了甩,琴帶在胳膊上勒出紅痕。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往他手里塞了把扳手,手指還往他手里送了送:“消防通道直通后巷,比正門快三分鐘?!彼膳_上的監控器指了指,手指還往屏幕上點了點,“那幾個跟班沒跟消防員走,正往倉庫方向繞呢。”
夜風灌進消防通道時,林風的皮鞋在臺階上崴了下,腳踝還往旁邊扭了扭。芯片檢測儀的屏幕突然全紅,星娛信號在倉庫位置形成個密集的圓點。他想起蘇沐雪整理的設備清單,新買的頻譜分析儀就放在鐵柜頂層,他往鐵柜方向想了想,那是掃出所有監聽器的關鍵——王強顯然是沖著它來的。
倉庫鐵門的鎖芯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林風剛把鑰匙插進孔里,手指還往上面擰了擰,就聽見里面傳來金屬碰撞聲。他突然想起張濤給的備用鑰匙,原來不是酒吧后門的,而是倉庫的——鑰匙齒痕在鎖芯里轉動的瞬間,門軸發出“嘎吱”聲,像在嚼塊生銹的鐵。
鐵架上的屏蔽布被扯得亂七八糟,周明焊了一半的線路板摔在地上,他往線路板那邊看了看,電容麥的防震架斷成兩截。黃毛的兩個跟班正往麻袋里塞頻譜分析儀,胳膊還往里面使勁塞了塞,其中一個舉著扳手要砸開盤錄音機,林風突然把吉他往他背上一掄,胳膊還往上面揚了揚,琴箱撞出的悶響里,混著陳陽 demo的鋼琴聲。
“你們王總監沒教過你們?”林風往跟班的膝蓋上踹了一腳,腳尖還往上面使勁蹬了蹬,他抱著腿蹲在地上,“破壞私人財物超過五千塊,是要留案底的?!彼F柜上的價格標簽指了指,手指還往上面點了點,頻譜分析儀的發票還貼在上面,數字后面跟著串星娛采購部的電話——蘇沐雪查過,這臺機器本該是星娛錄音室的設備。
另一個跟班突然從背后撲過來,身體還往前面沖了沖,林風往旁邊一躲,身體還往側面縮了縮,他撞在鐵架上,屏蔽布雪崩似的壓下來。兩人在布料堆里扭打時,林風的手肘撞到個硬東西,胳膊還往上面頂了頂——是上周從消防栓里拆出來的監聽器,這會兒正亮著紅燈,錄音鍵死死按著,把剛才的對話全錄了進去。
警笛聲從巷口傳來時,跟班們已經跑得沒影了。林風癱坐在屏蔽布上,屁股往上面坐了坐,吉他的面板裂了道縫,像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他突然發現鐵柜的抽屜被撬開,手指還往抽屜里摸了摸,里面的陳陽 demo少了最關鍵的第九盤,只剩下張紙條,是王強的筆跡:“想拿回來?明晚八點,星娛大廈天臺見。”
穿皮夾克的老板帶著消防員趕到時,腳步還往前面邁得飛快,林風正把監聽器往錄音筆里導數據,手指還往上面插了插。屏蔽布上的腳印亂得像幅抽象畫,他望著碎掉的頻譜分析儀,眼睛還往上面眨了眨,突然明白王強的真正目標從來不是他,而是陳陽留下的那些聲音。芯片檢測儀在這時發出微弱的提示音,新收到條加密信息,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內容只有三個字:“他還活著”。
倉庫的天窗突然被風吹開,他往上面看了看,月光在地上投下塊菱形的光斑。林風把碎掉的吉他弦纏在指尖,手指還往上面繞了繞,痛感讓他保持清醒——王強的挑戰書就壓在破碎的琴箱下,他往琴箱那邊按了按,天臺的風很大,適合制造意外墜落的現場。但他更在意的是那條信息,“他”指的是陳陽嗎?如果是,那這八年里,他又藏在哪個被星娛監視的角落?
遠處的星娛大廈亮著刺眼的燈,他往那邊望了望,頂層的天臺像塊懸空的墓碑。林風摸出手機,手指還往口袋里掏了掏,給蘇沐雪發了條信息:“明晚的直播提前到七點”。然后點開張濤的號碼,手指還在屏幕上猶豫地劃著,猶豫著要不要問那把備用鑰匙的真正用途——畢竟王強的人能找到倉庫,絕不是巧合。
鐵架上的《第七個和弦》譜子突然被風吹落,他往譜子那邊抓了抓,剛好蓋在少了第九盤 demo的空位上。林風的指尖在“終章”那欄停頓,手指還往上面點了點,突然想起陳陽 demo里的最后一句歌詞:“當旋律開始反抗,連沉默都是武器”。他把監聽器揣進懷里,手掌還往上面按了按,決定去赴王強的約,不是因為勇敢,而是想知道,那些被掩蓋的聲音,究竟藏著怎樣的真相。
巷口的路燈突然閃爍起來,他往路燈那邊看了看,光線明暗交替的頻率,剛好是摩斯密碼的求救信號。林風的腳步頓住,腳掌還往下面頓了頓,芯片檢測儀的屏幕上,星娛信號突然分裂成兩個方向——一個指向星娛大廈,另一個,竟指向了大學城最偏僻的廢棄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