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后門的消防通道剛傳來第三聲醉漢的嘔吐聲，林風的指尖就在吉他弦上壓出個泛音，手指還在弦上輕輕顫了顫。舞臺頂燈的光暈在他鞋尖晃成圈，沾著啤酒漬的琴箱往大腿上硌出紅痕——這是他來“老地方”駐唱的第三晚，時薪八十塊，剛好夠買半卷電磁屏蔽布。

“換首新歌唄。”穿皮夾克的老板往舞臺上拋了瓶礦泉水，胳膊還往上面揚了揚，塑料瓶在調音臺邊緣彈了彈，“上周那首《同桌的你》挺炸的，剛才卡座有個女的點了三次呢。”他往吧臺那邊揚了揚下巴，手指還往那邊指了指，穿紅裙的女人正舉著手機錄像，鉆石耳釘在頻閃燈下亮得跟星娛 logo似的。

林風的喉結動了動，脖子還往上面抬了抬，“演唱精通”技能讓他能精準捕捉聲場的每個縫隙。這會兒酒吧里三十七個說話聲、十二只酒杯碰撞聲，甚至通風管道的氣流聲，都能自動排列成和聲，唯獨那女人手機鏡頭的反光，像根細針戳在視網膜上——和張濤公文包上的金屬鎖扣反光頻率一樣。他往女人那邊瞥了瞥，身體還往旁邊側了側。

他調了調 capo的位置，手指在 capo上擰了擰，尼龍弦在指腹磨出溫熱的痛感：“那就唱這首吧。”琴頸往肩膀上靠了靠，胳膊還往上面抬了抬，上周在倉庫試唱時的記憶突然涌來，那些被“演唱精通”技能打磨得完美的轉音，此刻混著酒吧的喧囂，竟生出種粗糙的真實感。

前奏剛彈出四個和弦，穿紅裙的女人突然捂住嘴，手掌還往嘴上使勁按了按。她的指甲在手機屏幕上劃出殘影，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劃著，錄像界面的彈幕突然跳出來：“這不是星娛新人賽的指定翻唱曲目嗎？”后面跟著串黃色五角星，和周明拉黑的賬號頭像一個樣。林風的指尖在琴弦上頓了頓，手指還往弦上壓了壓，芯片檢測儀藏在琴箱夾層里，此刻正發出微弱的震動，像只不安的蟬。

“誰把煙往臺上扔啊？”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踹了踹舞臺立柱，腳還往柱子上使勁蹬了蹬，煙灰缸在水泥地上滾出弧線，“林小子別停，那姐們剛打賞了兩百塊呢。”吧臺的電子屏突然亮起“￥200”的綠色數字，他往屏幕那邊指了指，和女人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形成諷刺的對照。

林風的目光落在打賞金額上，眼睛還往屏幕上瞟了瞟，突然想起周明蹲在倉庫焊線路的樣子。那家伙的烙鐵頭燒得通紅，把自己的伙食費換成電容麥時，眼睛亮得像舞臺燈。他往琴箱里塞了張譜紙，手指還往里面推了推，《第七個和弦》的編曲在啤酒漬里暈開，“工作室啟動資金”的字樣被浸濕成模糊的團。

“再唱遍副歌！”穿紅裙的女人突然站起來，膝蓋還往上面頂了頂，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迷途》的節奏，“我高中同桌明天結婚，當年就是聽這首歌跟我表的白呢。”她往舞臺上拋了支口紅，胳膊還往上面揚了揚，金屬外殼在琴頸上磕出輕響，“這牌子的限量款，算我加的錢。”

林風的指尖在口紅上碰了碰，手指還在上面輕輕捻了捻，外殼的溫度還帶著人體的余溫。他突然想起蘇沐雪整理的版權法案，第 37條明明白白寫著“現場翻唱需獲得原作者授權”，而《同桌的你》的著作權登記頁上，除了他的名字，還藏著個模糊的星娛水印——上周用頻譜儀掃出來的。他往口紅那邊推了推，手掌還在上面按了按。

“抱歉啊，這首歌只能唱一遍。”他把口紅往臺下推了推，手臂還往下面伸了伸，琴箱往旁邊歪了歪，身體也往那邊側了側，“下首唱原創的《第七個和弦》，國風電子風的。”指尖在琴弦上彈出段古箏采樣的旋律，手指還在弦上快速滑過，酒吧的喧囂突然靜了半秒，穿紅裙的女人臉上的笑容僵成蠟像。

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往調音臺這邊跑，腳步還往前面邁得飛快，對講機里的電流聲刺啦作響：“星娛的人來了！在停車場，說要找駐唱的……”他往林風背后指了指，手指還往那邊使勁戳了戳，“快從后門走，他們上周就在隔壁酒吧挖走兩個歌手，簽的是霸王條款！”

林風的芯片檢測儀突然在琴箱里震動起來，紅色波紋在“星娛高管”頻段連成線。他往舞臺側幕瞥了眼，腦袋還往那邊轉了轉，穿黑西裝的男人正舉著相機往里探，鏡頭蓋沒摘，卻對著他的方向按了三次快門，手指還在相機上使勁按了按——和張濤在廣播室的小動作一模一樣。

“唱完這首再走。”他突然把 capo往二品上一夾，手指還往上面使勁按了按，和弦換成更明亮的走向，“還差四十分鐘夠買一卷屏蔽布呢。”琴箱上的啤酒漬跟著節奏晃，他往琴箱那邊扶了扶，穿紅裙的女人突然把手機往吧臺上一摔，胳膊還往下面甩了甩，玻璃屏裂出蛛網，像被打碎的星娛 logo。

打賞的提示音突然密集起來，二十、五十、一百的綠色數字在電子屏上滾成河。穿工裝的男人把皺巴巴的二十塊塞進琴盒，手指還往里面塞了塞，說這歌讓他想起在工地搬磚的同桌；扎馬尾的學生妹投了枚硬幣，手掌還往上面拋了拋，說宿舍每晚都循環播放；連吧臺后擦杯子的小哥都扔了張十塊，指節在吧臺上敲出《同桌的你》的前奏，手指還在吧臺上使勁敲了敲。

林風的眼眶突然發潮，“演唱精通”技能讓他能精準捕捉聲場的每個縫隙。此刻三十七個不同的心跳，在副歌部分突然匯成同一個頻率，比任何調音臺都精準。他突然明白，那些被星娛覬覦的聲紋樣本，從來都不只是聲波，而是藏在旋律里的千萬個青春。他往臺下看了看，眼睛還往下面眨了眨。

“警察臨檢！”突然有人踹開酒吧大門，腳還往上面使勁蹬了蹬，強光手電的光柱在煙霧里劈出縫。穿紅裙的女人突然往消防通道跑，腳步還往前面邁得飛快，高跟鞋崴在臺階上，腳踝還往旁邊扭了扭，掉出只錄音筆——和蘇沐雪在廣播室用的同款，播放鍵還亮著紅光，正錄著《同桌的你》的尾音。

林風抱著吉他往后門沖時，胳膊還往前面抱得緊緊的，琴盒里的零錢撒了一地。穿黑西裝的男人突然抓住他的衛衣帽子，手指還往上面使勁揪了揪，指節在他后頸的芯片檢測儀上按了按，手掌還往上面使勁壓了壓：“王總監說給你開雙倍時薪，簽三年約就送工作室全套設備。”他往停車場的方向拽，胳膊還往那邊使勁拉了拉，“比在這酒吧唱到嗓子啞強多了！”

林風的聲帶突然繃緊，喉嚨還往上面動了動，技能自動切換到最高防御狀態。他往男人手背上咬了口，牙齒還往上面使勁咬了咬，鐵銹味混著香水味涌進嘴——這味道和王強辦公室的香薰一模一樣。琴箱往男人膝蓋上一撞，胳膊還往前面頂了頂，趁他彎腰的瞬間鉆進消防通道，身體還往里面縮了縮，芯片檢測儀在懷里燙得像塊烙鐵。

后巷的垃圾桶散發著餿味，林風靠在磚墻上數琴盒里的錢，后背還往墻上靠了靠。皺巴巴的紙幣和硬幣加起來剛好三百二，夠買一卷半屏蔽布。穿皮夾克的老板突然從后門探出頭，腦袋還往外面伸了伸，往他手里塞了個信封，手指還往他手里送了送：“那紅裙女是星娛的探子，打賞的錢里混著微型監聽器呢。”信封上用煙頭燙了個洞，露出里面的錄音筆殘骸。

林風把錢往衛衣口袋里塞時，手指還往里面使勁按了按，指尖觸到塊硬紙——是酒吧的紙巾，上面用口紅寫著行字：“陳陽的母帶在星娛檔案室 B區，密碼是你生日”。字跡和師范學院女生留在海報上的一模一樣，只是末尾多了個用血畫的五角星。他往紙巾那邊抽了抽，手指還在上面捏了捏。

巷口突然傳來剎車聲，黑色奧迪的車窗降下，張濤的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王強知道你在攢錢弄工作室。”他往林風手里塞了把鑰匙，手指還往他手里放了放，“這是酒吧后門的備用鑰匙，他們今晚要砸你的設備。”鑰匙鏈上掛著個吉他撥片，和陳陽 demo里夾著的那個同款。

林風望著奧迪車消失在街角，眼睛還往那邊追了追，突然發現鑰匙柄上刻著串數字：22:17。琴盒里的芯片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他往琴盒那邊按了按，錄音筆殘骸里傳出段被消音的對話，像是穿紅裙的女人在說：“他的聲紋和陳陽重合度 97%，可以啟動替換計劃了……”后面的話被警笛聲吞沒，只剩下吉他弦繃斷的脆響。

當他抱著吉他往倉庫跑時，胳膊還往前面甩得飛快，琴盒里的零錢在顛簸中叮當響。三百二十塊，夠買一卷半屏蔽布，卻不知道夠不夠擋住那些藏在旋律里的陷阱。后頸的芯片檢測儀還在發燙，他往后面摸了摸，像在提醒他，從在酒吧彈響第一個和弦開始，這場用聲音攢起來的戰斗，早就不止為了錢。

倉庫的方向突然亮起紅光，不是路燈也不是車燈，而是像無數支錄音筆同時亮起工作燈。林風的腳步慢下來，腳掌還往下面頓了頓，琴箱上的《第七個和弦》譜子被風吹得嘩嘩響，他往譜子那邊按了按，最后一頁空白處，不知何時多了行用鉛筆寫的字：“他們要的不是你的聲音，是陳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