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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沉河事件后續(xù)

林曉冉盯著天花板愣了許久,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問問閨蜜愿不愿意一起創(chuàng)業(yè),總不能拿自己的腦袋賭。她當(dāng)即給邱梨發(fā)了條消息:【今天你記得早點來看你的房間?想跟你商量個事?!?

“好!在哪?記得發(fā)個定位?!?

門鈴響時,林曉冉正拿著吸塵器清理給邱梨留的臥室。她關(guān)掉機器跑去開門,門外的邱梨背著雙肩包,手里還拎著個紙袋,看見她就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擠進門就嚷嚷:“快讓我瞅瞅我的專屬臥室!是不是帶獨立衛(wèi)浴那種?”

“想啥呢,三居室哪來的獨立衛(wèi)浴。”林曉冉笑著踢了踢她的包,“不過飄窗確實夠大,能當(dāng)小沙發(fā)用?!?

邱梨跟著她往里走,路過客廳時掃了眼裝修,走到到臥室門口,看見那張鋪著淡藍色碎花床單的床,直接撲上去滾了兩圈,懷里還緊緊抱著剛從包里掏出來的玩偶:“我的天!這飄窗比我家的還大!你也太夠意思了吧!”

林曉冉靠在門框上,看著她把玩偶往飄窗上一擺,活像宣布領(lǐng)地似的,忍不住笑:“喜歡就好,以后這屋歸你折騰,墻上想貼啥海報都行。這屋我們倆住,另一個房間偶爾我家長過來休息。”

等邱梨終于消停了,盤腿坐在飄窗上啃蘋果,她才挨著坐下,手指無意識地?fù)钢д磉吘?,“說正事,我找你過來,還有件事想商量?!?

“啥事?”邱梨咬著蘋果含糊問,“難道要給我配個衣帽間?”

“比這正經(jīng)。”林曉冉深吸一口氣,“我想創(chuàng)業(yè),開家公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邱梨的蘋果差點掉在地上:“創(chuàng)業(yè)?你中了獎不躺平,折騰這個干啥?我現(xiàn)在這份工作雖然憋屈,但好歹餓不死啊?!?

林曉冉?jīng)]提夢里的警告,只往她身邊湊了湊:“總不能坐吃山空吧?而且你不是總說,想做自己真正喜歡的設(shè)計嗎?咱們開家文化傳媒公司,你當(dāng)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我來跑業(yè)務(wù),錢我出,盈利了五五分,怎么樣?”

邱梨嚼著蘋果的動作停了:“開公司?就咱倆?”她眼睛慢慢亮起來,“你是說……我能自己說了算,不用再改那些甲方的奇葩需求了?不過五五分不行,這錢是你出的,公司也是你牽頭的,我啥都沒投?!?

“你說了算!哪能讓你吃虧?”林曉冉皺眉,“你技術(shù)入股啊,沒你這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公司開起來也白搭?!?

“三成!”邱梨伸出三根手指,語氣堅決,“再多我心里不踏實。你要是不同意,這事兒我就不摻和了?!?

林曉冉看著她眼里的執(zhí)拗,知道她性子犟,只好妥協(xié):“行,三成就三成。但說好了,以后公司壯大了,分紅得重新算?!?

邱梨立刻笑了,伸手跟她擊掌:“一言為定!”話音剛落,她突然摸出手機,當(dāng)著林曉冉的面點開跟老板的對話框,噼里啪啦敲了一行字:【王總,我不干了,這破班誰愛上誰上?!堪l(fā)送成功的瞬間,她把手機往兜里一揣,長舒一口氣:“早想辭了!上次那個客戶讓我把logo改成‘五彩斑斕的黑’,我忍他很久了!”

林曉冉被她這股沖動勁兒逗笑,卻也跟著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像上了發(fā)條。邱梨白天泡在圖書館查資料,晚上對著電腦畫公司logo,連吃飯都在琢磨“文化傳媒公司該走什么風(fēng)格”;跑政務(wù)大廳核名時,邱梨抱著一堆材料,念叨著“叫‘星冉’怎么樣?星星的星,你名字里的冉。多好?!?

拿到營業(yè)執(zhí)照那天,兩人在空蕩的辦公室里,對著那張A4紙看了半天。創(chuàng)業(yè)初期比想象中難。為了省租金,辦公室選在老寫字樓的12層,夏天空調(diào)時好時壞;第一個月沒接到單子,兩人蹲在路邊吃麻辣燙,林曉冉啃著魚丸說:“沒事,就當(dāng)給夢想交學(xué)費。”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一個雨天。一家新開的繪本館老板刷到邱梨發(fā)的設(shè)計稿,找上門來想做一套推廣圖。邱梨熬了三個通宵,畫出的插畫里,小熊踩著水坑追蝴蝶,雨滴里都閃著光。繪本館開業(yè)當(dāng)天,這套圖在朋友圈刷屏,老板特意送來一整套簽名繪本,說:“你們讓我的小館,有了童話的樣子。”

漸漸地,客戶多了起來。有做親子農(nóng)場的請她們拍宣傳視頻,有獨立書店找她們設(shè)計文創(chuàng)產(chǎn)品。林曉冉從見客戶會臉紅,到能游刃有余地談方案;邱梨也不再是悶頭畫圖的設(shè)計師,學(xué)會了笑著跟客戶說:“這個配色確實不適合兒童群體,我給您換套方案試試?”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邱梨和林曉冉過著每天累并快樂的生活。

林曉冉幾乎快忘了,她夢的能力,因為已經(jīng)很久沒頭痛過了。

直到某天夜晚,頭又痛了……

夢里她站在河邊,夜色濃得像墨,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對岸掙扎,沒等她看清,就猛地沉了下去,河面只冒了幾個泡,連呼救聲都沒來得及傳開。

“我怎么又做這個夢了,難倒這個夢還沒有結(jié)尾?新聞不是播報過了嗎?”林曉冉心想。

真正讓她毛骨悚然的,還是夢的下半段。

夢里一片漆黑,她拼命跑,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追著?;仡^時,只看見一個女人的輪廓,臉埋在陰影里看不清,唯獨一雙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臉上,手里攥著什么東西,是一個堅硬的瓶子。那女人瘋了似的揮著瓶子砸過來,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吼,林曉冉只能躲,腦后被打到了一下,尖銳的痛感無比真實。

她驚叫著醒來,冷汗?jié)裢噶怂拢X后上卻沒有傷口??赡欠N被追殺的恐懼,還有那雙通紅的眼睛,像烙印似的刻在腦子里,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等忙完一個項目后,林曉冉帶著小團隊到文化廣場附近的社區(qū)做宣傳設(shè)計。對接的是個姓劉的大媽,家里開了家小超市,想做套促銷海報。

忙到中午,劉大媽留她吃飯,笑著喊:“小冉老板別走了,我閨女說請了對門的張姐和孩子來,人多熱鬧?!?

林曉冉推辭不過,就留下了。飯桌上,對門的張姐話不多,總是低著頭給孩子夾菜,眉眼間帶著股化不開的疲憊。那孩子怯生生的,不愛說話。林曉冉下意識看了看門口,沒見到男主人,心里犯嘀咕,卻沒好意思問。

席間劉大媽的女兒熱情地給張姐添湯:“張姐,多吃點,看你最近瘦的。以后有啥難處就跟我們說,鄰里鄰居的,能幫就幫?!?

張姐低聲道了謝,眼圈有點紅。

飯后林曉冉幫著收拾碗筷,劉大媽拉她到廚房,壓低聲音嘆氣:“那張家妹子,命苦啊?!?

“怎么了?”林曉冉順嘴問。

“她男人……就是前陣子文化廣場河道淹死那個?!眲⒋髬屚蛷d瞟了眼,“你說死得冤不冤?聽說是借了高利貸,利滾利還不清,被逼得走投無路……唉,可話又說回來,他死了倒干凈,留下張姐帶著孩子,還得替他還那些債,日子過得跟黃連似的。”大媽撇撇嘴,“說句不好聽的,那種男人,死了倒好,不然張姐這輩子更沒盼頭?!?

林曉冉手里的盤子差點沒端穩(wěn)。河道溺亡……是那個新聞里的死者?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個拿著瓶子的女人,那雙通紅的眼睛,濕漉漉的頭發(fā)……難道和這個張姐有關(guān)?可飯桌上的張姐看起來那么溫順柔弱,怎么會……

她搖搖頭,把這荒誕的聯(lián)想壓下去,只當(dāng)是聽了個悲慘的街坊故事。

直到一周后,辦公室來了個很高很帥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眉眼銳利,進門就亮了證件:“林曉冉女士,好久不見,我是市刑偵隊的顧昭廷。我們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文化廣場河道溺亡案,有幾個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

林曉冉一愣:“我?我不認(rèn)識死者啊?!?

顧昭廷的目光沉了沉,指尖在筆記本上敲了敲:“死者叫趙強,我們最初判斷是意外溺亡,甚至可能是自殺——畢竟他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但法醫(yī)尸檢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抬眼看向林曉冉,語氣帶著不容錯辨的嚴(yán)肅:“他胃里有未消化完的安眠藥,劑量足夠讓人昏睡;后腦勺還有處鈍器造成的擊打傷口,不是落水時磕碰的,是生前受的傷?!?

林曉冉的呼吸頓了半拍,手里的筆“啪嗒”掉在桌上。

“更巧的是,”顧昭廷繼續(xù)說,翻出手機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截圖,畫面有點模糊,卻能看清是文化廣場附近的橋邊,“趙強的死亡時間初步判定在周三凌晨,看監(jiān)控我們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看身形和長發(fā),大概率是女性?!?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林曉冉的長發(fā):“我們走訪了他的鄰居和家人,牽扯出不少有過節(jié)的人,有跟他結(jié)過怨的,其中不少是女性。目前所有與他相關(guān)的女性,都在我們的調(diào)查范圍內(nèi)?!?

顧昭廷打開了手機,語氣平淡卻帶著壓力:“而你,林女士,周四上午去過文化廣場對吧?住得離那座橋沒多遠。至于我們?yōu)槭裁磿岩缮夏?,事情的第二天,我們的監(jiān)控拍到了你。在這段時間你和死者家屬見過面,還打聽過他們家的事,對嗎?”

視頻里的她站在橋欄邊,身體微微前傾,伸手在欄桿上推了推,動作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又像是在抗拒什么。

林曉冉攥緊了手心,冰涼的汗順著指縫滲出來。她張了張嘴,想解釋自己和死者家屬會見面和打聽事只是偶然,卻被顧昭廷銳利的目光釘在原地——這種時候說“我是做夢夢見的那個人跳河了,我不確定真的假的,所以才推橋桿試試的”,這樣的解釋會更像欲蓋彌彰。

“我那天去文化廣場,是給劉大媽的超市做設(shè)計,有合同和團隊成員可以證明?!彼硕ㄉ瘢M量讓聲音平穩(wěn),“至于打聽趙強的事……是劉大媽主動跟我說的,我就是聽了一嘴,根本不認(rèn)識死者?!?

顧昭廷沒接話,只是翻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沙沙劃過:“周三凌晨,也就是趙強遇害那段時間,你在哪?”

“在家睡覺?!绷謺匀搅⒖袒卮?,隨即又補充,“我一個人在房間休息,沒有證人,爸媽也在休息。”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這回答聽起來太可疑。

果然,顧昭廷抬了下眉:“林女士是做文化傳媒的?經(jīng)常熬夜?”

“偶爾,但那天沒有。頭痛就睡覺了”她捏了捏眉心,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我家小區(qū)樓道有監(jiān)控,凌晨到早上八點左右好像,我沒出過單元樓?!?

顧昭廷記下這點,合上本子站起身:“我們會去核實。另外,如果你知道和趙強有關(guān)的事,或者見過什么可疑的人,隨時聯(lián)系我。”他遞來一張名片,上面只有姓名和電話,沒有多余信息。

送走顧昭廷,林曉冉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力氣像被抽干了。邱梨正好端著咖啡進來,見她臉色發(fā)白,嚇了一跳:“怎么了?顧昭廷居然來我們公司了,他找你干嘛?”

林曉冉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邱梨聽得眼睛都直了:“就因為你去過附近?家離不遠,有作案條件,這也太扯了!那我還住你樓上呢!那張姐居然是死者家屬?你還碰巧遇上了要不要這么巧……你還好嗎?”

“沒事,不說了。”林曉冉打斷她,心里卻亂成一團麻。夢里揮著棍的女人,張姐通紅的眼眶,監(jiān)控里的長發(fā)人影……這些碎片在腦子里撞來撞去。

隔天下午林曉冉和團隊成員一起去劉大媽家送設(shè)計稿時,她特意留意了對門。張姐家的門打開著,能聽到里面?zhèn)鱽砗⒆拥目摁[聲,還有女人壓抑的哄勸。劉大媽湊過來嘆氣:“張姐今天又被催債的堵門了,又哭得肝腸寸斷的……那死鬼趙強,真是造孽。”

林曉冉的心猛地一揪。如果張姐是兇手,她哪來的力氣搬運一個成年男人?更何況還要照顧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可若不是她,那監(jiān)控里的長發(fā)人影又是誰?

回去的路上,她路過那座橋。夕陽把河水染成橘紅色,橋欄光滑冰涼,和她那天推過的觸感一模一樣。她望著水面,突然想起夢里那個下沉的身影——當(dāng)時只覺得窒息,現(xiàn)在想來,那人的掙扎里,好像還藏著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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