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糖味的初吻與終極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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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音把520禮物藏在身后：“《準則》補充條款…禁止收超預(yù)算禮物！”

>唐如成晃著兩張音樂劇票：“家屬特惠票，預(yù)算合規(guī)。”

>散場夜風(fēng)里他剝開橘子糖：“江工，我有個零件故障…”

>她踮腳吻上他唇瓣：“故障代碼…甜度超標？”

>他抵著她額頭笑：“終極版《準則》批注：波浪號永久豁免權(quán)生效…于接吻時。”

>月光照亮他掏出的絨面本，扉頁印著：“江淮音專屬——心跳維修說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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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風(fēng)吹散了醫(yī)院消毒水的最后一絲陰翳，帶著梔子花初綻的甜暖，涌入江家小小的客廳。窗臺上那盆蔫了許久的綠蘿，在江淮音笨拙卻精心的照料下，竟也抽出幾片鮮亮的新葉，怯生生地舒展著。

江父靠在鋪了厚軟墊的舊沙發(fā)上，身上搭著毛毯，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眼神清亮，精神頭明顯好了許多。便攜式心電監(jiān)護儀擱在茶幾一角，屏幕上的綠色波形平穩(wěn)地跳躍著，發(fā)出令人心安的細微滴答聲。唐如成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里，姿態(tài)放松，挽起的襯衫袖口下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正專注地調(diào)試著監(jiān)護儀的報警閾值設(shè)定。

“這個靈敏度調(diào)低一點，不然翻身動作大點就叫喚，吵得你爸睡不著。”江母端著一盤剛洗好的草莓走過來，嗔怪地看了一眼那儀器，又笑瞇瞇地將最大最紅的那顆塞進唐如成手里，“如成，吃水果！這次可多虧了你！”

唐如成自然地接過草莓，指尖蹭到一點冰涼的水珠：“阿姨客氣了，應(yīng)該的。”他目光掃過監(jiān)護儀屏幕，確認參數(shù)無誤，才拿起草莓咬了一口。陽光透過紗簾落在他側(cè)臉，勾勒出溫和的弧度。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味似乎被陽光和草莓的清甜沖淡了，只剩下干凈舒適的皂角氣息，混合著一點若有若無的橘子糖甜香——那是他徹底戒煙后，口袋里常備的味道。

江淮音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父親的沙發(fā)腿，手里裝模作樣地翻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耳朵卻豎得老高。她偷偷抬眼，視線掠過父親含笑看著唐如成的目光，母親毫不掩飾的喜愛，再落到那個坐在她家略顯陳舊沙發(fā)里、卻仿佛自帶柔光濾鏡的男人身上。七百三十天的“改造”成果，在這小小的、充滿煙火氣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真實而熨帖。心口那塊懸了許久的巨石，終于徹底落了地，涌上一種暖洋洋的、近乎酸澀的飽脹感。

“音音，”江父忽然開口，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帶著笑意，“明天是五月二十號了吧？年輕人不都興過這個？別窩在家里陪我們兩個老家伙，跟如成出去走走，吃點好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唐如成，又對江淮音眨眨眼，“老悶在家里，好人也得悶出毛病。”

江淮音臉一熱，雜志差點掉地上：“爸！您說什么呢！我…我陪你們挺好！”

“去去去！”江母也笑著幫腔，“你爸有我呢！如成啊，帶她出去散散心，這段時間把她也熬壞了。”她看著唐如成，眼神里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滿意，“這孩子，最近瘦了不少。”

唐如成放下吃了一半的草莓，拿起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目光轉(zhuǎn)向地毯上那個耳根泛紅、假裝看雜志的“黃毛維修工”，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嗯，”他聲音清朗，帶著點理所當(dāng)然，“是該出去走走。江工最近…零件磨損有點嚴重，需要定期保養(yǎng)維護。”他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江淮音：“！！！”她猛地抬頭瞪他，卻撞進他含笑的、洞悉一切的淺褐色眼眸里，瞬間敗下陣來，臉頰更燙了。保養(yǎng)維護？！他還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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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的傍晚，城市的霓虹比往日更早地亮起，空氣里浮動著玫瑰、巧克力和荷爾蒙的甜膩氣息。江淮音被唐如成帶到了城市藝術(shù)中心。她看著眼前燈火輝煌、衣香鬢影的入口，再看看自己身上簡單的小裙子，有點局促地拉了拉衣角。

“唐如成，”她壓低聲音，試圖搬出護身符，“《準則》補充條款臨時追加！禁止接收超出乙方心理預(yù)算范圍的一切物質(zhì)及非物質(zhì)性禮物！包括但不限于…”她指了指眼前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音樂劇海報，“…這種！”

唐如成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她。他今天沒穿西裝，一件質(zhì)地優(yōu)良的淺灰休閑襯衫，領(lǐng)口隨意地解開一顆扣子，少了幾分商務(wù)精英的冷硬，多了幾分隨性的俊朗。他微微挑眉，從西裝內(nèi)袋里（即使穿休閑裝，他某些習(xí)慣依舊保留）掏出兩張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深藍色的票面上印著優(yōu)雅的藝術(shù)字體，右下角卻清晰地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家屬特惠贈票”。

“放心，江工。”他嘴角噙著笑，將其中一張塞進她手里，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掌心，帶來一絲微癢，“預(yù)算絕對合規(guī)。集團合作方的文化贊助回饋，內(nèi)部福利，不走個人賬。”他頓了頓，俯身靠近她瞬間僵硬的耳廓，聲音壓低，帶著點惡劣的輕笑，“…順便，幫忙測試一下音響設(shè)備穩(wěn)定性，算工作外派？有加班費的。”

家屬特惠票？測試音響？江淮音捏著那張質(zhì)感厚實的票，看著上面鮮紅的印章，再看看眼前男人眼底毫不掩飾的促狹笑意，所有的準則條款都在“家屬”兩個字面前碎成了渣。她鼓了鼓腮幫子，最終還是沒出息地把票攥緊了。

燈光暗下，絲絨大幕緩緩拉開。舞臺上光影流轉(zhuǎn)，演員的歌聲時而高亢時而低徊。江淮音起初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總?cè)滩蛔☆┫蛏磉吶顺领o的側(cè)臉。但很快，精湛的表演和動人的旋律就將她徹底拉入了另一個世界。她看得入神，忘記了緊張，忘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準則，甚至忘記了身邊坐著的是誰，只隨著劇情起伏而心潮澎湃。當(dāng)男主角在月光下唱出那段深情告白的詠嘆調(diào)時，她甚至感覺到眼眶有些發(fā)熱。

一只溫?zé)岣稍锏氖郑臒o聲息地伸過來，輕輕覆在了她搭在扶手上的手背。

江淮音微微一顫，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觸電般縮回。她甚至無意識地，將手指微微蜷起，讓他的掌心更完整地包裹住自己的手。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繭，他平穩(wěn)有力的脈搏，還有那透過肌膚傳遞過來的、令人安心的暖意和力量。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的親密感，在指尖相觸的方寸之地悄然滋生，帶著微醺的悸動。

散場時，夜風(fēng)已帶上了初夏的微涼。藝術(shù)中心外廣場上人潮涌動，空氣中彌漫著興奮的余韻和玫瑰的馥郁。江淮音還沉浸在劇情的震撼里，臉頰微紅，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揉碎的星光。

唐如成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穿過熙攘的人群。他的手掌寬大，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力道不輕不重，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姿態(tài)。江淮音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卻沒有掙脫。七百三十天的改造，醫(yī)院走廊的守護，父親病床前那句“手藝比你強”的調(diào)侃…早已在無聲中瓦解了她所有的抗拒。她甚至偷偷地、小幅度地回握了一下。

他的手似乎微微一頓，隨即收得更緊。

走到廣場邊緣相對安靜的林蔭道旁，唐如成停下腳步。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枝葉縫隙灑落，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松開她的手，從口袋里摸出什么。

熟悉的亮橙色糖紙在燈光下閃爍。

他垂眸，修長的手指熟稔地剝開糖紙，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晶瑩的橘子硬糖露了出來，散發(fā)著清甜的香氣。他沒有自己吃，而是將那顆糖，輕輕遞到了江淮音微啟的唇邊。

江淮音愣住了，看著近在咫尺的糖果，又看看他溫潤專注的眼眸，心跳如擂鼓。他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唇瓣。

“江工，”唐如成的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低沉悅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如同誘哄，“我好像…又有個零件故障了。”

江淮音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又是零件故障？這次又是什么借口？

他微微俯身，靠得更近，溫?zé)岬暮粑鬟^她額前微亂的發(fā)絲，淺褐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瞬間緋紅的臉頰和帶著水光的、微微睜大的眼睛。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磁性，清晰地送入她耳中：

“…心跳頻率異常。”

“…體溫控制系統(tǒng)間歇性紊亂。”

“…核心處理器過載…”

他每說一句，就靠近一分，那清冽好聞的橘子糖香氣混合著他身上干凈的氣息，霸道地侵占著她的感官。

“初步診斷…”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唇瓣上，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染上濃重的沙啞，“…需要專屬保管員進行…緊急物理干預(yù)。”

夜風(fēng)拂過，帶著玫瑰的甜香和樹葉的沙沙聲。廣場上喧囂的人聲仿佛瞬間遠去。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張靠得極近的俊臉，和他眼底那毫不掩飾的、熾熱而專注的情愫，如同燎原的星火。

所有的猶豫、羞怯、還有那本被翻爛的《準則》，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焚毀。一種源于本能的、巨大的沖動，如同掙脫了所有枷鎖的洪流，瞬間淹沒了江淮音。

她不再思考，不再退縮。

在唐如成帶著期待和一絲不確定的目光注視下，她猛地踮起腳尖！

動作帶著不管不顧的決絕和生澀。

微涼的、帶著橘子糖清甜氣息的柔軟唇瓣，帶著巨大的勇氣和壓抑了七百三十天的悸動，精準地、重重地印上了他微啟的薄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唐如成瞳孔驟縮，身體瞬間僵硬，覆在她腰后的手猛地收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傳來的微涼、柔軟又帶著驚人熱度的觸感，像電流瞬間竄遍四肢百骸！她身上淡淡的洗發(fā)水清香和她唇齒間那點殘留的、屬于他的橘子糖甜味，混合成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眩暈的迷醉氣息。

這個吻，短暫，生澀，甚至帶著點磕碰的笨拙。卻像一顆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他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江淮音一觸即分，像只受驚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臉頰紅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眼睛瞪得溜圓，帶著巨大的羞窘和一絲“我干了什么”的茫然。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指尖都在發(fā)燙。

“故…故障代碼…”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語無倫次地試圖用他的“術(shù)語”掩飾快要爆炸的心跳和羞恥，“…是…是不是…甜…甜度超標？”

唐如成還保持著被她突襲時的姿勢，背脊挺直，眼神深邃得如同暗夜的海。幾秒鐘的空白后，一聲低沉愉悅的、仿佛從胸腔最深處震蕩出來的笑聲，毫無預(yù)兆地溢出他的喉嚨。

他上前一步，瞬間縮短了那點可憐的距離。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那個試圖逃跑的小身影重新?lián)苹貞牙铮o緊地箍住。他低下頭，額頭抵住她滾燙的額角，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笑聲未止，帶著濃烈的寵溺和失而復(fù)得的狂喜。

“嗯，故障確認。”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唇瓣幾乎貼著她的耳廓，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氣息，“甜度嚴重超標，導(dǎo)致核心處理器永久性熔毀。”

他微微側(cè)頭，目光鎖住她水光瀲滟、羞窘得不敢看他的眼睛，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動作親昵得讓江淮音渾身發(fā)軟。

“《追音準則》終極版，最后一條批注生效——”他拉長了調(diào)子，帶著一種宣告勝利的、志得意滿的笑意，清晰地說道：

**“‘波浪號永久豁免權(quán)’，適用范圍正式擴展至…接吻時。”**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晚風(fēng)溫柔，卷起她頰邊幾縷不聽話的黃毛。

唐如成擁著懷里依舊僵硬害羞的小身體，感受著她急促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撞擊著自己的胸膛，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滿足感如同溫?zé)岬某毕瑢⑺麖氐籽蜎]。

他松開一只手，探進西裝內(nèi)袋。

在江淮音茫然又帶著點期待的注視下，他掏出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個巴掌大小、深藍色絨面的硬殼筆記本。封面上沒有任何文字，只在右下角，壓印著一個極其簡約的、抽象的齒輪與扳手交叉的銀色徽記。

他鄭重地，將這個小小的本子，放進她微微汗?jié)竦氖中摹?

江淮音低頭，指尖拂過那細膩的絨面，帶著一絲莫名的緊張和期待，輕輕翻開。

扉頁上，不再是打印的條款或報告。

只有一行手寫的、力透紙背的、極其熟悉的遒勁字跡，如同最莊重的契約：

**【江淮音專屬——】**

**【心跳維修與終身保管說明書。】**

**【撰寫人：唐如成（已通過ISO9001及江淮音雙重認證）】**

**【生效日期：見吻痕。】**

月光下，那行字仿佛帶著溫度，灼熱地烙印在她眼底，也烙印在她終于不再設(shè)防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