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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急診室里的雪松味定心丸

>江淮音攥著病危通知縮在走廊:“唐如成…再等等…”

>他抽走通知單塞進大衣口袋:“等什么?等阿姨看我修監護儀?”

>繳費處他掏出黑卡:“家屬,江淮音。”

>深夜她趴睡在ICU外,驚醒時身上蓋著他脫下的羊絨衫,袖口殘留橘子糖味。

>晨光里他端著小米粥出現:“零件自檢報告:抗壓性SSS級,待機時長∞,兼容所有型號的‘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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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絨小盒里那張輕飄飄又重逾千斤的“竣工報告”,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江淮音指尖發麻,更燙得她心慌意亂。七百三十天,雪松味暴徒變成了橘子糖味的“合格品”,他眼底的篤定和掌心傳來的溫度,幾乎要將她最后的防線熔穿。

“最后一條…能填上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她牢牢罩住。江淮音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聲音,答案呼之欲出。她張了張嘴,指尖無意識地蜷縮,幾乎要觸碰到他溫熱的掌心,去抓住那份近在咫尺的“接管”承諾。

就在這時,尖銳的手機鈴聲如同冰錐,瞬間刺破了這旖旎又緊張的氛圍。

是她媽媽。

江淮音心頭猛地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她。她慌亂地抽回手,幾乎是顫抖著接通電話。

“音音!快…快回來!你爸…你爸他…”母親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哭腔和恐懼,斷斷續續,背景是刺耳的救護車鳴笛,“…心口疼…倒下了…在去市一的路上…醫生說…很危險…”

轟——!

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什么竣工報告,什么接管承諾,統統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碾得粉碎。江淮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紋路如同她此刻炸裂的心緒。

“怎么了?”唐如成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眼神銳利如刀。

“我爸…醫院…市一…”江淮音語無倫次,巨大的恐慌讓她渾身發冷,牙齒都在打顫,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心梗…很危險…”

她甚至來不及撿起手機,轉身就要往外沖,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手腕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跟我走!”唐如成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他彎腰飛快地撿起她摔碎的手機塞進自己口袋,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冰涼顫抖的手腕,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她帶向電梯。他的力道沉穩而堅定,像一根突然出現的救命浮木。

“不…不用…我自己…”江淮音本能地想拒絕,混亂的思緒里還殘留著那句“再等等”。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讓他看到自己最狼狽無助的樣子,更不想…欠下還不清的情債。

“閉嘴!”唐如成低喝一聲,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瞬間壓下了她所有的掙扎。他按開電梯,將她推進去,動作快得驚人。“地址給我媽發過了,她會安排最好的心內專家直接去市一急診!我們現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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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醫院急診中心,燈火通明,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絕望的氣息。搶救室的紅色指示燈亮得刺眼。江淮音的母親癱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臉色慘白,眼睛紅腫,看到江淮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過來,母女倆抱頭痛哭。

“媽…爸怎么樣?”江淮音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還在里面…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母親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

江淮音顫抖著手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上面冰冷的“病危通知”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她的眼里。她腿一軟,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到地上,死死攥著那張紙,仿佛攥著父親的生命線,巨大的無助和恐懼像冰冷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她蜷縮在陰影里,像個被遺棄的孩子,眼淚無聲地洶涌,肩膀抑制不住地劇烈抽動。

“再等等…唐如成…再等等…”她低著頭,對著冰冷的地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身邊那個一直沉默矗立的高大身影說。聲音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絕望的祈求。她還沒準備好,沒準備好接受任何東西,尤其是在這種天塌地陷的時刻。

一只大手伸了過來,不是擁抱,不是安慰。唐如成俯身,極其自然地從她緊攥的、指節發白的手中,抽走了那張被淚水浸濕的病危通知單。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江淮音茫然地抬頭,淚眼模糊中,只看到他線條冷硬的下頜。

他看也沒看那張通知單,直接將它塞進了自己深灰色羊絨大衣的口袋里,仿佛那只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廢紙。然后,他低頭,看向她哭得紅腫的眼睛,那雙溫潤的淺褐色眸子里沒有多余的安慰,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和絕對的篤定。

“等什么?”他聲音低沉,清晰地穿透她耳邊的嗡鳴,“等阿姨看我修監護儀?還是等這張紙把你壓垮?”他微微俯身,距離很近,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著淡淡橘子糖的氣息,奇異地帶來一絲冰冷的鎮定感。

“江淮音,看著我。”他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卻奇異地撫平了她一部分劇烈的顫抖,“里面是全市最好的心內團隊,你爸會沒事。現在,你坐在這里,陪著阿姨,什么都不要想,等我回來。”

說完,他直起身,目光掃過旁邊一臉惶惑的江母,微微頷首:“阿姨,您別怕,我去處理手續。”語氣沉穩,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沒等江淮音和母親反應過來,他已轉身,邁開長腿,步履沉穩而迅疾地走向遠處的繳費窗口。他高大的背影在混亂嘈雜的急診走廊里,像一座沉默而堅實的山。

繳費窗口排著長隊。唐如成直接走到最前面,無視旁人不滿的目光,將一張低調的黑卡遞進窗口。

“病人江建國,急診搶救。費用預繳,額度拉滿。”他聲音不高,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指尖在冰冷的臺面上點了點,補充道,語氣是理所當然的宣告:

**“家屬,江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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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冰冷的等待中變得無比漫長。搶救室的燈依舊亮著。母親在焦慮和疲憊中靠在江淮音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江淮音卻毫無睡意,巨大的恐懼和無助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她。她抱緊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要將它看穿。

不知過了多久,極度的疲憊和緊繃的神經終于將她拖垮。意識模糊間,她感覺自己的頭不受控制地向前一點,一點…最終,歪在冰冷的塑料椅扶手上,陷入了短暫而不安的淺眠。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驚醒,心臟狂跳。第一反應是看向搶救室——燈還亮著!第二反應是肩頭沉甸甸的溫暖。

一件厚實柔軟的深灰色羊絨衫,帶著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雪松和淡淡橘子糖的氣息,嚴嚴實實地蓋在她身上,隔絕了走廊的冰冷。袖子很長,幾乎將她的手也包裹進去,袖口處,殘留著一點被體溫熨帖過的、更清晰的橘子糖甜香。

她猛地抬頭。

唐如成就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背脊挺直,目光沉靜地落在搶救室緊閉的門上,側臉在走廊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清醒。他身上的白襯衫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單薄。

“醒了?”他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依舊平穩,“醫生說暫時穩定了,還在觀察。別怕。”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定海神針,瞬間將她狂跳的心按回了胸腔。她攥緊了身上帶著他體溫和氣息的羊絨衫,那殘留的橘子糖味絲絲縷縷鉆入鼻腔,奇異地安撫著她緊繃到極點的神經。七百三十天的改造,那些別扭的衛衣、塞滿糖紙的罐子、溫和的引導…在這一刻,在醫院冰冷絕望的走廊里,在她蓋著他脫下的衣服聞到他戒掉煙酒后的干凈氣息時,凝聚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可靠感。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穿透醫院走廊的窗戶。唐如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頸。他沒說什么,只是走向自動販賣機。

幾分鐘后,他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回來。金黃色的米粒在一次性紙杯里微微晃動,散發著樸實的谷物香氣。他遞了一杯給迷迷糊糊醒來的江母,另一杯,穩穩地放在江淮音冰涼的手中。

溫熱的觸感從杯壁傳來,暖意順著指尖蔓延。

唐如成在她身邊重新坐下,沒有看她,目光依舊落在搶救室的方向,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經過淬煉的、令人心安的沉穩:

“零件自檢報告更新:”

“抗壓性:SSS級。”

“待機時長:無限。”

“兼容性…”他頓了頓,終于側過頭,看向她哭得紅腫、此刻卻因熱粥的蒸汽而微微回溫的臉,嘴角勾起一個極淺、卻無比踏實的弧度,一字一頓:

**“…兼容所有型號的‘還沒準備好’。”**

“所以,”他接過她手里有些拿不穩的粥杯,穩穩地幫她端著,聲音放得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承諾,“慢慢吃,慢慢等。”

“多久都行。”

“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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