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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雍正登基,新政啟航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暢春園的紅梅落了最后一片花瓣。弘時跪在清溪書屋的外間,聽著里面太醫們壓抑的議論聲,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從昨夜起,皇爺爺的氣息就弱得像風中殘燭,此刻連湯藥都難以下咽了。

“阿哥,王爺讓您進去。”圖里琛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圈紅腫如桃。

弘時深吸一口氣,掀簾而入。康熙躺在鋪著明黃色錦被的病榻上,顴骨高聳,嘴唇干裂,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死死盯著床前的胤禛。

“傳……傳位詔書……”老人的聲音細若游絲,枯瘦的手指指向床頭的紫檀木盒。

胤禛顫抖著打開木盒,里面果然放著那份藏在“正大光明”匾額后的密詔。當“雍親王胤禛”五個字映入眼簾時,他猛地跪倒在地,淚水砸在金磚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皇阿瑪……”

康熙忽然抓住弘時的手,力道竟異常之大:“護……護住你阿瑪……護住大清……”話音未落,頭便歪向一側,終年六十九歲。

“皇爺爺!”弘時失聲痛哭,身后的侍衛、太醫齊刷刷跪倒,哭聲震得窗欞嗡嗡作響。

三日后,胤禛在太和殿登基,改元雍正。禮炮轟鳴中,弘時站在新帝身側,看著父親接受百官朝拜,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落水的午后——那時的他,還只是個掙扎求生的孩童,而如今,已能與父親并肩站在權力之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阿哥弘時,協理朝政有功,特封和碩親王,食雙俸,可直接參贊軍機……”

宣詔官的聲音在太和殿回蕩,弘時躬身接旨,余光瞥見站在朝臣隊列里的弘歷。十二歲的四弟穿著石青色蟒袍,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朝他微微頷首——這些年的刻意栽培沒有白費,弘歷早已將他視作最可靠的兄長。

登基大典后的第一朝,雍正便拋出了三把火:追繳各省虧空、推行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納糧。旨意剛下,朝堂上便炸開了鍋。

“皇上三思!”吏部尚書張廷玉出列勸阻,“士紳乃國之基石,若強令當差,恐生民變!”

“張大人此言差矣。”弘時出列反駁,“堯舜之時,官民一體勞作,天下太平。如今士紳不納稅、不當差,百姓負擔日重,這才是民變的根源。新政不是要苛待士紳,而是要讓天下人公平負擔國事。”

他話音剛落,八爺黨的殘余勢力便紛紛附和張廷玉,一時間反對聲浪幾乎要掀翻殿頂。雍正臉色沉如寒冰,正要發作,卻被弘時暗中按住手腕。

“皇上,”弘時朗聲道,“臣愿去江南督辦新政,三個月內必見成效。若有民變,臣以親王爵位擔保!”

雍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欣慰:“準奏。著弘時為江南巡按,節制三省軍政,可先斬后奏。”

散朝后,胤禛在養心殿召見弘時。陽光透過窗欞,在金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新帝鬢邊的白發比登基前更密了些。

“你可知江南是龍潭虎穴?”雍正遞過一杯熱茶,“八叔的舊部、抵制新政的士紳、甚至羅剎國的細作都在那里,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兒臣知道。”弘時接過茶杯,指尖溫熱,“但越是險地,越要去。只有讓天下人看到新政的好處,反對聲浪才會平息。”他頓了頓,“兒臣已讓李衛在松江府開海通商,與南洋諸國簽訂貿易協定,第一批茶葉和絲綢下月就能起航。”

雍正眼中閃過精光:“開海是好事,但要防著西洋人借機滲透。讓圖里琛帶五百侍衛隨行,務必守住海防。”

父子倆商議到深夜,窗外的月光照亮了養心殿的龍紋柱。弘時看著父親伏案批閱奏折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謂帝王,不過是戴著枷鎖跳舞的凡人——既要平衡朝局,又要兼顧民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離京前夜,齊妃帶著弘歷來送行。齊妃將一件貂裘披在弘時肩上,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江南濕冷,仔細身子。遇事多與你阿瑪商量,別逞強。”

“額娘放心。”弘時抱了抱母親,轉身看向弘歷,“四哥要好好讀書,等我回來,帶你去看海船。”

弘歷用力點頭,從袖中掏出個錦囊:“這是我求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符,三哥帶著。”錦囊里裝著半塊玉佩,正是當年弘時送他的長命鎖熔鑄而成。

弘時心中一暖,將錦囊貼身收好。他知道,這個未來的帝王,此刻遞來的不僅是平安符,更是一份兄弟間的信任。

船隊抵達松江府時,李衛帶著文武官員在碼頭迎接。碼頭上停泊著數十艘西洋商船,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使者正等著簽訂貿易協定,見到弘時便躬身行禮:“久聞親王殿下推行新政,開通海禁,我等愿與大清世代通商。”

弘時回禮:“通商可以,但必須遵守大清律法。鴉片、軍械嚴禁入港,違者按通敵論處。”他早已從后世歷史中知曉鴉片之害,絕不容許悲劇重演。

安頓下來的第一周,弘時便帶著李衛查封了三家囤積居奇的糧商,都是八爺黨的舊部。當衙役將抄出的糧食分發給饑民時,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親王千歲!”

“這只是開始。”弘時對李衛道,“明日去蘇州,查抄那些抵制當差的士紳莊園,把土地分給佃農,讓他們明白,新政不是說說而已。”

蘇州知府是胤禩的門生,見弘時要來,竟煽動士紳罷市抗議。弘時卻不慌不忙,讓圖里琛帶著侍衛守住糧倉和錢莊,同時貼出告示:“罷市一日,罰銀千兩;三日以上,按通敵論處。”

不到三日,罷市的商戶便乖乖開門營業。那個煽動罷市的知府,被弘時以“勾結海盜”的罪名斬于市口,頭顱懸掛在城門上——正是當年顧家勾結的那伙海盜,李衛早已順藤摸瓜抓到了人證。

消息傳回京城,雍正龍顏大悅,下旨嘉獎:“弘時處事果決,有帝王之風。著江南各省皆按松江府例推行新政,不得有誤。”

三月后,江南的稅銀比往年同期翻了一倍,海港口岸的關稅收入足夠支應西北軍餉。弘時回京復命時,百姓自發在沿途設案焚香,送別的隊伍綿延數十里。

“兒臣幸不辱命。”弘時在養心殿跪地復命,將一本厚厚的賬冊呈上,“這是江南新政的成效清單,士紳當差的徭役已折算成銀兩,海關稅銀足夠修建二十座水利工程。”

雍正翻看賬冊,忽然放聲大笑:“好!好!朕就知道你能行!”他起身扶起弘時,“從今日起,你入軍機處,與十三叔共同輔佐朕處理朝政。”

這是清朝歷史上最年輕的軍機大臣。消息傳出,朝野震動,連那些最頑固的守舊派都不得不承認,三阿哥弘時確實有經天緯地之才。

弘歷常來軍機處看弘時處理政務,有時會指著奏折上的“開海通商”問:“三哥,讓西洋人來做生意,不怕他們學了我們的本事,反過來欺負我們嗎?”

弘時放下朱筆,指著墻上的世界地圖:“四哥你看,這天下之大,遠超我們想象。西洋人的船堅炮利,我們要學;他們的算學、天文,我們也要學。但更重要的是,讓他們買我們的絲綢、茶葉、瓷器,賺他們的銀子,才能讓大清越來越強。”

弘歷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指著地圖上的臺灣島:“這里的原住民還在作亂,三哥什么時候去平定?”

“快了。”弘時笑道,“明年春暖花開,我們就出兵臺灣,設立府縣,讓那里的百姓也能過上安穩日子。”

他知道,前世的康熙雖收復臺灣,卻未能徹底治理,導致后來多次作亂。這一世,他要將臺灣真正納入大清版圖,成為海防的屏障。

深秋的一個傍晚,弘時在軍機處整理奏折,忽然收到圖里琛的密報:胤禩在圈禁之地病死,臨終前留下血書,說要“來世再與胤禛爭天下”。

弘時將血書呈給雍正,見父親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扔進火盆:“都過去了。”

火焰吞噬血書的瞬間,弘時忽然明白,真正的勝利者不是斬草除根,而是讓對手的執念化為灰燼。他看向窗外,夕陽正染紅天際,養心殿的琉璃瓦在余暉中泛著金光——那里不僅是權力的中心,更是他和父親共同守護的家國。

夜深人靜時,弘時獨自站在午門前。月光灑在金水橋上,像鋪了層銀霜。他想起十年前那個落水的午后,想起康熙臨終前的囑托,想起父親鬢邊的白發,想起弘歷眼中的憧憬,忽然覺得,所有的隱忍和奮斗都有了意義。

這大清的未來,不再是閉關鎖國的困局,而是海納百川的遼闊;不再是皇權爭斗的內耗,而是君臣同心的清明。他仿佛看見,數十年后,蒸汽火車在鐵軌上奔馳,電報線連接著萬里疆域,江南的工廠里機器轟鳴,西洋的使者帶著貢品來朝……

“這盛世,定會如我們所愿。”弘時輕聲自語,指尖劃過冰冷的漢白玉欄桿。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沉穩而有力,像在為這個嶄新的時代,敲響前行的鼓點。

軍機處的燈火亮到天明,弘時鋪開宣紙,寫下“鐵路章程”四字。他知道,改變歷史的路還很長,但只要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那個積貧積弱的舊夢,終將被日新月異的新篇取代。而他,將永遠站在這片土地上,守護著來之不易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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