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靖安侯府的接風宴熱熱鬧鬧的開始了,江南水患的差事,蘇誠辦的十分漂亮,深得圣心。觥籌交錯間,歌舞升平,蘇誠與靖安侯端坐主位,任誰看了都得說一句,虎父無犬子。歌舞正酣,小廝附在蘇誠耳邊說了句什么,蘇誠眸光一閃,然后搖搖晃晃的起身跟侯爺和眾賓客致歉,言說自己醉酒先回房歇息了。
離開宴席的蘇誠,立馬恢復了神態,哪里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他徑直去了書房,只見書房門口,沈殷披著斗篷,深情望向蘇誠,淚盈于睫。蘇誠猩紅著眼,幾乎是跑向了沈殷。他把人緊緊扣進懷里,貪婪的埋向頸間的馨香。
打橫抱起沈殷,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然后把人壓在了書桌上,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布帛撕裂聲在書房炸開,蘇誠喟嘆道,“殷娘,好殷娘,我想死你了”色欲熏心的蘇誠,沒有了心思去想,為何沈殷要在書房門口勾引他?沒人注意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順勢溜進了書房。
第一波浪潮結束后,沈殷柔若無骨的攀著蘇誠的脖頸,媚眼如絲道,“公子不是說,總有一天要和奴家在你的密室里顛鸞倒鳳嘛~奴愿意的~”世間男子最愛兩件事,救風塵和拉良家子下水,即使位高權重如蘇誠,也不例外。小蘇誠再次站了起來,抵住沈殷的同時,一手擰動了書架上的燈盞。
“轟隆”一聲,兩邊的書架挪開,露出了身后的石室。如果此時顧云舒看到了石室里的東西,她無論如何不會讓沈殷進去。可惜,她藏身的位置,看不到,她錯過了唯一拯救沈殷的機會。蘇誠身上掛著沈殷,一路親吻著,往密室走去,書架在身后緩緩復原。顧云舒長舒一口氣,開始在書房翻找。
紫檀書案、多寶格、書架……最終,她的目光鎖定在書案后那幅巨大的《寒江獨釣圖》上。畫軸本身并無異常,但……畫軸下方緊貼墻壁的紫檀木底座,似乎比尋常畫軸底座略厚一些?
她屏住呼吸,上前仔細摸索。指尖觸到底座邊緣一處極其細微的、幾乎與木紋融為一體的凸起。輕輕一按!
“咔噠”一聲極輕微的機括聲響!
底座側面,彈開了一個僅容兩指并攏伸入的狹小暗格!
顧云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顫抖著手指探入暗格,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的、圓柱形的硬物——是一個密封的銅管!
她迅速將銅管取出,藏入懷中。看了一眼石室前面的書架,沒有再做片刻停留,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室內的蘇誠如一只魔鬼,不知饜足的一遍遍在沈殷身上發泄,兩面墻上是各種器具,光鞭子就有一整面墻,還有一整面墻的畫像,畫像?突然沈殷的目光死死釘在了其中一幅畫像上,那是妹妹沈眉,上面還有妹妹一直戴著的銀手鐲!
回到相府聽雨軒,她打開銅管。里面赫然是一卷薄如蟬翼的素絹!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北狄文字!末尾,是一個清晰無比的、屬于蘇誠的私人印鑒圖騰!顧云瑤說,這封密信上寫的是交接暗號與時間地點!
看著這封足以讓蘇誠九族盡滅的通敵鐵證,顧云舒臉上沒有任何欣喜,只有一片冰冷的、大仇即將得報的平靜。她將素絹小心收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