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塔樓之巔的勝利
- 哈利波特:拯救少年伏地魔
- 冬至已至夏
- 3844字
- 2025-08-14 09:16:30
校長辦公室沉重的橡木門在湯姆身后合攏,那聲輕響卻像巨石砸在伊萊心頭。他站在原地,手腕上的黑暗手表冰冷刺骨,猩紅的“29%”紋絲不動。
“他需要時間,伊萊。”鄧布利多的聲音溫和卻帶著洞察一切的穿透力,目光落在伊萊的手腕上,鏡片后的藍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迪佩特和斯拉格霍恩的結局,是震撼,但難撼動他根深蒂固的信念,如同移動一座冰山。你的話,有可能是撬動冰山的杠桿。”
伊萊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被扼住的窒息感和靈魂深處的虛弱。“教授,他聽不進去的。他只會覺得我在說教,像科爾夫人,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想起湯姆在孤兒院的眼神。
“那就讓他‘看到’。伊萊,你的守護神咒練的極好。”鄧布利多魔杖輕點,空氣中凝聚出一只銀光閃閃、振翅欲飛的鳳凰守護神,溫暖的光芒驅散了辦公室角落的陰影。
“守護神咒,不僅是對抗攝魂怪的盾牌,更是靈魂純凈與希望力量的具現。它能抵御外在的黑暗侵蝕,更能撫平內在的裂痕,穩固靈魂的邊界。當一個人能召喚出它時,意味著他內心深處,仍有光明的錨點未被黑暗吞噬。”
鄧布利多看向伊萊:“告訴他,這是抵抗靈魂熵增最有效、最直接的魔法手段,是勒梅晚年最核心的研究方向之一。它并非壓制黑暗,而是引導內在的光。
如果他仍執著于力量之路,這是他必須掌握的第一道門檻。他若真認為自己天賦卓絕,就該試試這個能守護靈魂的魔法。”
伊萊點點頭,轉身離開。
湯姆·里德爾沒有回地窖。他像一頭受傷的孤狼,徘徊在城堡最高、最冷清的西塔樓。夜風吹拂著他墨黑的頭發,冰冷刺骨,卻無法冷卻他胸腔里翻騰的巖漿。
鄧布利多的“熵增理論”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在他腦中反復回蕩——靈魂撕裂,終將腐朽、畸變、化為非人之物!迪佩特被吸干的枯槁槁身影和符石狂暴的墨綠光芒交替閃現。
“荒謬!”他低吼出聲,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垛上,指節瞬間滲出血絲。“力量就是力量!掌控它才是真理!那些失敗者,不過是意志不夠堅定,方法不夠完美!”
他絕不相信自己會步那些蠢貨的后塵。永生之路,無數巫師追逐,憑什么說魂器不行?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方法,更完美的容器!
就在這時,腳步聲自身后響起,沉穩而清晰。湯姆猛地轉身,烏木魔杖瞬間滑入掌心,直指來人——伊萊·卡斯特。
“你還沒吸取教訓?”湯姆的聲音冰冷如西伯利亞寒流,黑眸中燃燒著被冒犯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伊萊總是出現在他最不想見的時候,帶著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話語。
“來給你答案,關于永生。”伊萊平靜地開口,無視那根危險的魔杖,目光直視湯姆眼底的風暴。
“你想追求永生,沒錯。從法老王的木乃伊到尼可·勒梅的魔法石,從東方的煉丹術到禁林里馬人的星辰預言,無數比你更智慧、更強大的生命都在前赴后繼。這追求本身沒有錯。”
湯姆的魔杖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伊萊沒有直接否定?
“但魂器,”伊萊話鋒陡然銳利,“是條被無數尸骨證明的死路!迪佩特和斯拉格霍恩就是最新的祭品!熵增不是詛咒,是宇宙的法則!
靈魂分裂帶來的混亂和腐朽,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逆轉的!勒梅追尋一生,最終承認魔法石只能凝固肉體,無法修補靈魂的裂痕!你以為你能例外?你比勒梅更懂靈魂?還是比迪佩特更懂死亡的恐懼?”
“住口!”湯姆暴喝,魔杖尖端綠芒吞吐不定,“那是他們愚蠢!方法!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我會找到它!不需要你在這里說教!”鄧布利多的理論像毒蛇噬咬他的驕傲,伊萊的直言不諱更是火上澆油。
“方法?”伊萊向前一步,聲音拔高,“更好的方法需要什么?是現在這樣,被純血家族當槍使,被斯拉格霍恩之流當小白鼠,然后孤身一人,在仇恨和偏執的驅使下,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黑暗里亂撞?
還是像在孤兒院菜園,像在霍格沃茨的課堂上,像鄧布利多展示的那樣——靜下心來,積累知識,厚積薄發?”
他指著城堡下燈火點點的霍格沃茨:“看看這所學校!千年傳承,多少智慧結晶?多少教授傾囊相授?多少同學可以互相啟發?
你視他們為螻蟻,為蠢貨,卻忘了知識碰撞的火花才是進步的階梯!你追求永生,卻連靜心學習、打下基礎的耐心都沒有,急著用最愚蠢、代價最大的方式去走捷徑!這不是智慧,湯姆,這是被恐懼和傲慢蒙蔽雙眼的愚蠢!”
“你懂什么?!”湯姆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伊萊竟敢質疑他的智慧!質疑他的道路!“力量!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掌控一切!友誼?互助?看看埃文!看看那些所謂的追隨者!軟弱!背叛!不堪一擊!他們只配匍匐在力量之下!”
“埃文正是你那條路的證明!”伊萊厲聲反駁,“你用恐懼和利益捆綁他,得到的是恐懼驅使下的背叛和死亡!強權能帶來一時的服從,換不來真正的忠誠!
真正的力量,是像比利·斯塔布斯那樣,因為被信任、被需要而改變!是像亞瑟、比爾他們,明知危險仍擋在我身前!是鄧布利多教授,愿意給迷途的靈魂指出另一條路!這種力量,根植于聯結,根植于信任,它或許緩慢,但堅不可摧!你那條路,只會讓你越來越孤獨,最終連自己的靈魂都守不住!”
“夠了!”湯姆的理智之弦徹底崩斷。辯論無法說服他,只會讓他感到被羞辱和圍剿。他需要的是掌控,是讓這個喋喋不休、不斷動搖他的家伙閉嘴!紅光在杖尖驟然亮起,一道無聲的繳械咒帶著刺骨的寒意直射伊萊胸口!
然而,就在咒語發出的瞬間——
“呼神護衛(Expecto Patronum)!”伊萊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并非嘶吼,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他的魔杖自袖中彈出,沒有揮舞魔杖的動作,僅僅是意念的凝聚。黑鐵木的杖尖噴發出銀光,混合著他對朋友們的信任、對湯姆那份復雜但真實的守護之心、以及對光明的堅持,轟然爆發!
不是有形的動物形態,而是一道純粹、凝練、熾烈無比的銀白色光柱,如同破曉的第一縷陽光,以他杖尖為原點,悍然噴涌而出!光芒瞬間吞沒了湯姆射來的綠色繳械咒,將其無聲無息地消融瓦解!余勢不減的光柱狠狠撞在湯姆倉促間撐起的鐵甲咒上!
“砰——!”
震耳欲聾的巨響!湯姆感覺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砸中,胸口劇痛,整個人被那沛然莫御的光明力量撞得倒飛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墻上,烏木魔杖脫手飛出,旋轉著掉落在幾步之外。
塔樓一片死寂,只剩下夜風的嗚咽和湯姆粗重壓抑的喘息。他難以置信地瞪著伊萊,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眼中第一次充滿了純粹的震驚和……一絲茫然。伊萊……那道力量……如此純粹、如此強大!
伊萊站得筆直,銀白色的光芒雖已消散,但那份光明力量的余韻仍在他周身流轉。
“看到了嗎,湯姆?”伊萊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清晰,“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
它來自亞瑟毫無保留的信任,來自比爾并肩作戰的勇氣,來自麥格教授嚴苛卻公正的教導,來自鄧布利多教授指引方向的智慧……甚至來自你!”他盯著湯姆震驚的眼睛,“來自我內心深處,無論如何也想把你從深淵邊緣拉回來的那份堅持!”
“你以為我這些日子在做什么?在你沉迷于那些危險的筆記時,我在圖書館和弗立維教授討論古代魔文對魔咒控制的精妙影響!
在你利用埃文時,我和亞瑟他們在練習場上互相磨合防御咒語!在你算計斯拉格霍恩時,我向鄧布利多學習如何穩定靈魂的波動!”
“你總想用一個人的力量去對抗整個世界,用恐懼和暴力去鋪設你的王座。
為什么?”伊萊的聲音帶著沉痛的質問,“因為你害怕?害怕承認自己也需要幫助?害怕承認聯結的力量?還是因為伍爾孤兒院那個寒冷的儲藏室,讓你覺得這世界只有你一個人?”
他指向掉落在不遠處的烏木魔杖:“撿起它。用你的力量再試一次,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你安心。
但我要告訴你,真正的強大,不是孤身一人站在廢墟之上,而是有能力守護身邊的人,并愿意被他們所守護。這條路或許更難,但它通向的,絕不會是腐朽和扭曲的黑暗!”
伊萊說完,不再看僵立在墻邊的湯姆,轉身一步步走下塔樓。每一步都帶著虛弱,也帶著一種卸下重負的平靜。他已經傾盡所有,言盡于此。
手腕上,黑暗手表傳來劇烈的震動和灼熱。伊萊低頭看去,猩紅的數字在瘋狂跳動:
29%→ 30%→ 35%→ 40%!
最終,穩定在了40%!那些蔓延的黑色紋路仿佛被注入了某種銀色的光絲,搏動得更加劇烈,帶來一種撕裂般的痛楚與奇異的新生感交織的復雜感受。
塔樓頂上,湯姆·里德爾背靠著冰冷的石墻,劇烈地喘息。胸口被光明力量撞擊的劇痛仍未消散,但更讓他無法呼吸的,是內心翻江倒海的沖擊。伊萊最后的話語,像一把把鑰匙,撬開了他記憶深處最不愿觸碰的角落——那些冰冷黑暗過往……
他緩緩滑坐在地,目光空洞地望著遠處禁林模糊的輪廓。烏木魔杖靜靜躺在幾步之外,仿佛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鄧布利多的熵增理論,斯拉格霍恩和迪佩特的慘狀,伊萊那無需魔杖、源自“聯結”的純粹力量……還有那該死的、不斷跳動上升的進度……所有的一切在他腦中激烈碰撞。
許久,許久。夜風更冷了。
湯姆掙扎著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他沒有去撿那根烏木魔杖,而是徑直走到塔樓邊緣。他的目光不再空洞,而是變得極其復雜,有掙扎,有迷茫,有被刺痛的憤怒,還有一絲……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審視。
他望向城堡的方向,格蘭芬多塔樓的紅光在夜色中格外溫暖。然后,他低頭看向自己攤開的手掌——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伊萊那道銀白光芒帶來的灼熱感。
“守護神咒……”他低語出聲,聲音沙啞干澀。鄧布利多的話在他腦中回響:“它能抵御外在的黑暗侵蝕,更能撫平內在的裂痕,穩固靈魂的邊界。”
“呵呵呵呵......伊萊——,當你強大時,迎接的都是笑臉與陽光。但當你弱小時,全是丑惡的嘴臉與任人擺布的欺凌。朋友帶來的都是背叛,只看背叛的籌碼夠與不夠。真正的好人,圣人又有多少呢。”
湯姆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轉身,不再看格蘭芬多塔樓,也不再看向禁林,而是走向通往地窖的旋梯。他需要安靜,需要思考。但他沒有走向公共休息室,而是徑直走向斯萊特林地窖最深處、那間存放著古老卷宗的廢棄儲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