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人推搡著往密林深處走,鎖鏈在手腕上磨出紅痕,宋韻傾卻沒心思在意這些。她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環(huán)境,一邊在心里飛快盤算——這些人明顯是沖著她耳后的星軌印記來的,可他們怎么會知道印記的存在?又為什么偏偏選在今天動手?
身后傳來為首黑衣人不耐煩的催促聲,宋韻傾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撞上前面的樹干。她咬了咬下唇,忽然覺得有點委屈——明明自己剛才還在跟朋友們笑鬧,轉(zhuǎn)眼間就成了階下囚,這落差也太大了。
“喂,你們就不能輕點嗎?”她扭頭瞪了推她的黑衣人一眼,語氣里帶著點不爽,“就算是抓人質(zhì),也得講點基本禮儀吧?”
黑衣人被她這副臨危不亂的樣子弄得一愣,隨即罵了句“不知死活”,手上的力道卻松了些。
宋韻傾心里哼了一聲,視線掃過茂密的枝葉縫隙——這地方樹木叢生,陽光都很難透進來,想要求救都難。她忽然有點泄氣,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老天爺啊,這時候來個帥氣哥哥英雄救美不過分吧?最好是那種身手利落、自帶高光的,一腳踹飛這些壞人,然后沖我挑眉笑那種……
正想著,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了腳步。宋韻傾抬頭,發(fā)現(xiàn)他們走到了一處廢棄的木屋前,木屋的門板破了個大洞,像只空洞的眼睛,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
“進去。”為首的黑衣人推了她一把。
宋韻傾踉蹌著進了木屋,灰塵在從破洞透進來的微光里飛舞,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她剛站穩(wěn),就聽到身后傳來鎖鏈落地的聲音——黑衣人竟然解開了她的手銬。
“別想著逃跑,”為首的黑衣人靠在門框上,把玩著手里的發(fā)射器,“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你跑不掉的。”
宋韻傾活動了下手腕,心里卻更疑惑了——他們抓她來,既不綁著也不審問,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這時,木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人被打暈了。為首的黑衣人警覺地抬頭:“什么人?”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從屋頂?shù)钠贫窜S了下來,動作輕盈得像只獵豹。落地時帶起一陣風(fēng),吹散了屋里的灰塵,也露出了來人的模樣————是個和她年紀相仿的男生!還這么帥氣。
一身黑色勁裝,身形挺拔,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頜和一雙銳利的眼睛。他手里握著柄短刀,刀身泛著冷光,顯然剛解決了外面的守衛(wèi)。
宋韻傾眼睛一亮——嚯,還真來個帥氣小哥哥!雖然戴著面具,但這身手、這氣場,完全符合她剛才的想象啊!
——真的好帥!
宋韻傾心里感慨著,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她可不是會輕易害羞的人。
面具人沒看她,徑直沖向為首的黑衣人,短刀出鞘的瞬間,寒光閃過,精準(zhǔn)地格開了對方手里的發(fā)射器。兩人纏斗在一起,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招式,只聽到金屬碰撞的脆響和沉悶的拳腳聲。
宋韻傾也沒閑著,她瞅準(zhǔn)機會,抬腳踹向旁邊一個想偷襲面具人的黑衣人,動作干脆利落。剛才被壓制的火氣這會兒全撒了出來,踢得那黑衣人嗷嗷叫。
面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配合,打斗間分了個眼神過來,雖然隔著面具,宋韻傾卻莫名覺得那眼神有點熟悉。
幾個回合下來,為首的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fēng),他看了眼被宋韻傾纏住的手下,又看了眼步步緊逼的面具人,突然從懷里掏出個煙霧彈,狠狠砸在地上。
“撤!”他喊了一聲,趁著濃煙彌漫,帶著剩下的手下狼狽地從后門跑了。
煙霧散去,木屋恢復(fù)了安靜。面具人收起短刀,轉(zhuǎn)身看向宋韻傾,目光在她手腕的紅痕上停頓了一瞬。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經(jīng)過處理,帶著點機械的低沉,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沒事,”宋韻傾擺擺手,走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著他,“帥哥,謝了啊!你是不是專門來救我的?你認識我?”
面具人沒回答,只是從懷里掏出個東西遞給她——是枚銅鑰匙,形狀和她那枚很像,只是上面刻著的花紋不同。
“這個,或許對你有用。”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從屋頂?shù)钠贫措x開。
“哎等等!”宋韻傾連忙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怎么謝你?”
面具人腳步頓了頓,留下一句“有緣再見”,身影便消失在了枝葉間。
宋韻傾捏著那枚銅鑰匙,站在原地有點發(fā)愣——這展開,好像和她想象的英雄救美劇本不太一樣?怎么還帶神秘兮兮的?
就在這時,木屋外傳來熟悉的呼喊聲:“韻傾!韻傾你在哪?”是林澤煦的聲音。
宋韻傾連忙跑出去,就看到林澤煦、墨羽寒、靈悅萱和蘇沐陽正往這邊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焦急。
“我在這!”她揮了揮手。
“韻傾!”靈悅萱第一個沖過來抱住她,眼淚掉個不停,“你沒事太好了!嚇?biāo)牢伊耍 ?
林澤煦也松了口氣,上下打量著她:“沒受傷吧?”
墨羽寒走到她面前,沒說話,只是伸手替她拂去頭發(fā)上的灰塵,指尖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沐陽則看向木屋屋頂?shù)钠贫矗粲兴嫉匕櫫税櫭迹骸皠偛攀遣皇怯腥藖磉^?”
宋韻傾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說,掏出那枚銅鑰匙:“他還留了這個給我。”
墨羽寒接過鑰匙,指尖摩挲著上面的花紋,眼神沉了沉:“這是‘星軌守護者’的標(biāo)記。”
“星軌守護者?”宋韻傾愣住了。
“是世代守護繁星嶼秘密的人,”墨羽寒解釋道,“我爺爺以前跟我提過。”
林澤煦看著那枚鑰匙,又看了看宋韻傾:“看來,你的身世和繁星嶼的秘密,比我們想的還要復(fù)雜。”
宋韻傾捏了捏鑰匙,忽然想起那個面具人的眼神——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抬頭看向屋頂?shù)钠贫矗柟庹脧哪抢镎者M來,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雖然英雄救美的過程有點倉促,帥哥還蒙面跑了,但宋韻傾心里卻莫名松了口氣。她看了眼身邊擔(dān)憂的朋友們,又摸了摸耳后的印記,忽然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或許只是個開始。
而遠處的密林里,剛才逃走的為首黑衣人正拿著對講機,聲音嘶啞地匯報:“目標(biāo)被一個小子救了……對,好像就是那個傳聞中能解開星軌之謎的家族的后人……”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有意思,看來繁星嶼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