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
- 霍格沃茨之我的青梅竹馬是赫敏
- 墨淵明.
- 6003字
- 2025-07-12 16:21:24
清晨五點十七分,倫敦東區那間永遠彌漫著酸腐氣味的閣樓里,金斯維拉斯猛地從硌人的薄墊子上坐起身。動作太急,眼前瞬間炸開一片黑霧,夾雜著無數細碎、游弋的金色光點,像夏日陽光下飛舞的塵埃,又像是……他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腦袋,試圖驅散這宿醉般的眩暈感。不是酒精,是徹夜未眠的疲憊和那些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清晰的金色絲線在作祟。
飛蚊癥?他盯著昏暗光線中空氣中并不存在的某一點,手指無意識地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像。這些絲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秩序感和……微弱的能量脈動。它們此刻就在他模糊的視野邊緣無聲地流淌、纏繞,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但他無暇深究。今天是九月十九日。赫敏·格蘭杰的生日。
一個用硬紙板精心糊成的、巴掌大的小盒子正靜靜躺在他枕邊。盒蓋被他用能找到的最干凈的、印著模糊藍色小花的包裝紙仔細包好,上面笨拙地系著一個歪歪扭扭、但看得出極其用心的白色蝴蝶結。他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拿起,指尖能感受到里面那件脆弱禮物的冰涼棱角。將它妥帖地塞進自己那件洗得發白、袖口磨損的舊外套內側口袋,緊貼著心臟的位置。他又瞥了一眼墻上那只走時永遠慢五分鐘的舊掛鐘。
“早點出發,”他對自己低語,聲音沙啞,“還能在她家外面找個地方瞇一會兒。”通宵趕工的疲憊像鉛塊一樣墜著他的四肢百骸。
客廳里,父親龐大的身軀深陷在沙發里,如同腐朽的根雕。天光未亮,他已經對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舉起了那只盛著廉價威士忌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底晃蕩,濃烈的酒精氣味撲面而來,混合著隔夜食物和汗液的酸腐,讓金斯維拉斯本就翻騰的胃部一陣抽搐。
“走了。”金斯維拉斯的聲音平板無波,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沙發里傳來一聲含糊的咕噥,算是回應。父親渾濁的目光甚至沒有從酒杯上移開半分。曾幾何時,金斯維拉斯每次晚歸,特別是被格蘭杰家那輛锃亮的轎車送回來時,都會引發這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痛恨兒子像個“乞食的流浪狗”一樣跑到“體面人”家里蹭飯,更痛恨看到溫德爾·格蘭杰——那個穿著整潔羊毛衫、戴著金絲眼鏡、渾身散發著健康陽光氣息的男人——抱著他沉睡的兒子,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般,輕輕走上公寓那吱呀作響的木樓梯。
金斯維拉斯還記得那些模糊又清晰的畫面:自己在溫德爾先生堅實安穩的臂彎里,因疲憊而蜷縮著,臉頰無意識地貼著那帶著淡淡須后水味道的羊毛衫領口。半夢半醒間,溫德爾先生脖頸處傳來的溫暖體溫和沉穩心跳,會讓他緊繃的神經奇異地放松,嘴角甚至會無意識地牽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而這一幕,透過門縫或醉眼朦朧的視線,落在親生父親眼中,便成了最刺眼的羞辱,點燃他心底那點可憐又可悲的自尊心,化作污言穢語的燃料。
風暴的平息,源于哈德里太太這座無法撼動的靠山。這位既是書店慈祥老板、又是這棟破敗公寓冷酷房東的老婦人,不知通過什么渠道知曉了金斯維拉斯的困境。幾次簡短而極具威懾力的談話之后,男人酒后的咆哮變成了含混的嘟囔,最終徹底消音。他甚至獲得了一點象征性的租金減免——哈德里太太看著蜷縮在書店角落安靜看書的小金斯維拉斯時,眼神里那份不易察覺的柔軟,或許是唯一的理由。
只要成績單上還看得過去,他的去向,便不再重要。金斯維拉斯推開門,將身后那令人窒息的渾濁空氣和父親麻木的背影徹底關在門內。
***
深秋清晨的寒意,像細密的針,穿透金斯維拉斯單薄的舊外套。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將赫敏去年生日送他的那條深灰色羊毛圍巾又裹緊了些。圍巾洗過很多次,邊緣有些起球,但依舊柔軟保暖。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右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內側那個裝著禮物的硬紙盒。困倦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他緊繃的神經。格蘭杰家那棟漂亮的獨棟房子前,有一張供行人休息的長椅。金斯維拉斯幾乎是拖著腳步挪過去,重重地坐下,腦袋立刻不受控制地垂向胸口。意識在清醒與混沌的邊緣沉浮,視野里那些金色的絲線在晨光熹微中似乎變得更加活躍,編織著迷離的幻象。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脆又帶著點力道的聲音穿透了包裹他的濃重睡意。
“金斯維拉斯!”
肩膀被一只溫熱的手抓住,輕輕搖晃。他猛地驚醒,茫然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赫敏放大的、帶著關切和一絲好笑的臉龐。她穿著一身嶄新的、合體的深紅色運動套裝,襯得小臉白皙紅潤,蓬松的褐色卷發被一個簡單的黑色發圈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剛從拳擊館晨練回來的氣息還未平復,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整個人像一顆被晨露洗過的、生機勃勃的小樹。
“昨晚你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去了?”赫敏皺著鼻子,毫不費力地架起金斯維拉斯瘦弱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胳膊,把他從長椅上拉起來,“看看你這副樣子,活像被攝魂怪親了一口!”她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動作帶著一種習以為常的利落。
金斯維拉斯被她半拖半拽地往前帶,腳步還有些虛浮,另一只手使勁揉了揉干澀發痛的眼睛,試圖聚焦視線。“嗯……沒干什么……”他含糊地應著,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那條圍巾上,“圍巾?我很喜歡的……你送的我都喜歡。”他說的是實話,這條圍巾是少有的、帶著純粹善意的溫暖物件。
赫敏聞言,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微微歪著頭,那雙明亮的褐色眼睛審視地、一眨不眨地盯著金斯維拉斯,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呢?”她拖長了調子,“你就只想說這個?不打算……表示點什么?”
“啊?”金斯維拉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茫然無辜一些,甚至配合地晃了晃腦袋,像只沒睡醒的呆頭鵝,“赫敏~我忘了什么啊……啊!”他猛地一拍額頭,做出恍然大悟狀,“我好像忘記吃早飯了!怪不得這么沒精神!”
“哈!”赫敏發出一聲短促的、毫不客氣的嗤笑,眼神里充滿了“我看你演到幾時”的戲謔。就在金斯維拉斯眨眼的瞬間,她那只帶著薄繭、敏捷得不可思議的手,如同探囊取物般,閃電般探入他外套內側那個鼓囊囊的口袋!
“喂!”金斯維拉斯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那個系著歪扭白色蝴蝶結的硬紙盒,已經被赫敏穩穩地攥在手里。她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你的戲,演得也太假了些吧,金斯維拉斯先生?眼神飄忽,臺詞僵硬,差評!”
“我……我只是想……”金斯維拉斯有些窘迫地解釋,“想找個更合適、更完美的時間再打開它……”
“現在,”赫敏打斷他,斬釘截鐵,褐色的眼眸亮得驚人,映著初升朝陽的金輝,“就是最完美的時間。”
她不再給他辯駁的機會,靈巧的手指如同翻飛的蝴蝶,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那個笨拙的白色蝴蝶結,輕輕掀開了盒蓋。
躺在柔軟白色棉絮襯墊上的,并非璀璨的珠寶,而是一片葉子。
一片夏櫟(Quercus robur)的葉子。但它已不再是自然中隨風飄落的枯黃模樣。它被一種奇異的、近乎透明的材質完美地復刻、封存、凝固。葉片本身的脈絡,主脈粗壯清晰,側脈如同精密的毛細血管網絡,以一種令人驚嘆的、規整而充滿生命韻律的方式排列著,清晰得毫發畢現。陽光透過這片“葉子”,折射出純凈而冷冽的光芒,讓它看起來如同一塊精心雕琢的、流淌著森林氣息的冰晶。
赫敏屏住了呼吸。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那片冰涼的“葉子”。觸感光滑細膩,帶著玉石般的沁涼。指尖劃過葉脈的凹痕,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微妙的起伏,仿佛能觸摸到生命流動的軌跡。她將它輕輕拿起,對著天空。秋日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穿透它,在赫敏的掌心投下清晰而繁復的葉脈光影,整片葉子散發出一種晶瑩剔透、不似凡物的奇異美感。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金斯維拉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打破了這近乎神圣的凝視,“它可以……當書簽用。只是……要小心點,掉地上可能會摔碎的。”他補充道,聲音低了下去。
赫敏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著掌心中這片折射著七彩光暈的“冰葉”,看了很久很久。陽光在她卷曲的睫毛上跳躍,在她眼中映出細碎的光點。然后,她極其輕柔、極其鄭重地,將它放回棉絮襯墊上,合上了盒蓋。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
她只是將小盒子珍而重之地放進了自己運動褲的口袋,拉好拉鏈。然后,她抬起頭,臉上綻放出一個異常明亮、帶著點小小狡黠的笑容,仿佛剛才的震撼從未發生。她重新抓住金斯維拉斯的手腕,力道比剛才更堅定。
“前幾天在商業街的櫥窗里看到一雙手套,”她拽著他繼續往前走,聲音恢復了往日的輕快,仿佛剛才那片刻的震撼只是金斯維拉斯的幻覺,“深藍色的,羊毛混紡的,看著就很暖和。反正冬天也快到了,也許……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她頓了頓,側頭瞥了他一眼,補充道,“就當……陪我挑生日禮物了。”
金斯維拉斯被她拉著往前走,能感覺到她原本因運動而汗濕微熱的手心,在秋風的吹拂下,溫度正一點點降下去,抓握的力道似乎也隨之軟了幾分。他默默地收攏自己的手指,更用力地回握住她那只帶著薄繭、卻依舊柔軟的小手,防止它滑脫。他看著女孩在晨光中雀躍前行的背影,蓬松的卷發隨著步伐輕輕跳躍,心底那點熬夜的陰霾和詭異的金線帶來的不安,似乎也被這充滿活力的身影驅散了不少。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任由她牽引著,走向那個充滿食物香氣和溫暖祝福的地方。
***
格蘭杰家的餐廳里,此刻正彌漫著足以讓最挑剔美食家垂涎的香氣。莫妮卡·格蘭杰夫人,這位兼具牙醫專業嚴謹與主婦溫柔賢惠于一身的女性,正系著印有小碎花的圍裙,在開放式廚房里進行著最后的忙碌。烤箱里散發出烤雞混合著迷迭香的濃郁焦香,爐灶上的燉鍋里,紅酒燴牛肉的醇厚氣息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新鮮出爐的面包在藤籃里散發著誘人的麥香。而餐桌正中央的C位,則被一個堪稱藝術品的生日蛋糕牢牢占據——赫敏最愛的雪崩草莓蛋糕。蓬松的戚風蛋糕體上,覆蓋著厚厚一層如同新雪般純凈潔白的奶油糖霜。糖霜被巧妙地塑造成自然流淌、即將滑落的姿態,仿佛雪山之巔的積雪瞬間凝固。鮮紅欲滴的草莓,如同散落的紅寶石,鑲嵌在這片“雪崩”的邊緣和頂端,強烈的色彩對比帶來無與倫比的視覺沖擊。
“生日快樂,我的小公主!”溫德爾先生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莫妮卡夫人也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
赫敏的小臉興奮得通紅,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她看著餐桌上豐盛的美食,看著父母寵愛的笑容,再看向身邊那個雖然一臉疲憊卻安靜陪伴著她的金斯維拉斯。一種前所未有的、飽脹的幸福感,像溫熱的泉水,汩汩地涌滿她的心房。她迫不及待地拉著金斯維拉斯在鋪著米白色提花桌布的餐桌旁坐下。
“這是我……最棒的生日!”赫敏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她看著搖曳的生日蠟燭上跳動的溫暖火苗,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她在心里無比虔誠地許下愿望:愿此刻的溫暖永恒。愿父母健康快樂。愿身邊這個總是帶著疲憊和秘密、卻給了她無比珍貴友誼和勇氣的男孩,能一直這樣陪在她身邊。愿這間充滿愛和食物香氣的屋子,永遠是她最安全的港灣。
女孩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心情如同在寒冷的冬日偷偷躲進溫暖的儲藏室,獨自享用一大勺香草冰淇淋——那種混合著禁忌、甜蜜和極度滿足的興奮感,讓她幾乎要飄起來。
然后,她真的飄了起來。
不是比喻。
就在她許愿結束,剛剛睜開眼的剎那——
一股無形的、柔和卻無可抗拒的力量,如同平靜海面下驟然涌起的巨大暗流,無聲無息地席卷了整個餐廳!
赫敏感覺自己坐著的椅子瞬間失去了依托!她驚愕地低頭,發現自己連同身下的椅子,正緩緩地、平穩地離開光潔的木地板!距離地面……半英尺……一英尺!不止是她!
餐桌對面,溫德爾先生驚愕地張大了嘴,他坐著的椅子也同步升空,手中的咖啡杯懸浮在半空,深褐色的液體在杯中形成一個完美的小漩渦,卻一滴也未灑出!莫妮卡夫人剛端出來的一盤烤蔬菜,連同銀質的餐盤一起,靜靜地漂浮在她面前,翠綠的蘆筍和鮮紅的彩椒定格在拋灑出的瞬間!
更詭異的是,客廳沙發上一只憨態可掬的泰迪熊玩偶,也慢悠悠地脫離了沙發的懷抱,晃悠著毛茸茸的四肢,懸浮在離沙發靠背幾英寸的空中,仿佛在無重力的宇宙中游泳!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又被賦予了失重的魔法。
“赫……赫敏?!”溫德爾先生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扭曲變調,他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懸浮在餐桌對面、同樣滿臉茫然的女兒,仿佛第一次認識她。莫妮卡夫人捂住了嘴,湛藍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茫然,身體因震驚而微微顫抖。
金斯維拉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心臟驟停了一瞬。他坐著的椅子同樣離開了地面,失重的感覺讓他胃部一陣翻騰。但幾乎是本能地,遠超常人的經歷讓他迅速壓下了生理性的驚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就在這心神劇震、視野因驚駭而模糊的瞬間,他眼前的世界,驟然變得無比清晰,又無比詭異!
不再是模糊的游絲。
不再是偶然閃現的光點。
視野之中,無數、無數璀璨奪目的金色絲線,如同驟然爆發的星河,從赫敏小小的身體里奔涌而出!它們不再是之前那種緩慢、悠然流淌的狀態,而是如同被颶風掀起的滔天巨浪,洶涌澎湃!這些金色的能量洪流,帶著一種古老、浩瀚、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磅礴脈動,以赫敏為中心,形成一圈圈清晰可見的、巨大無比的金色漣漪!
這些漣漪溫柔卻又無比強橫地掃過整個空間,如同神祇無形的巨手,輕易地抹去了重力的法則。它們拂過懸浮的咖啡杯,拂過靜止的烤蔬菜,拂過憨態可掬的泰迪熊,也拂過金斯維拉斯自己。當那金色的漣漪掃過他身體時,他感到一種奇異的、溫潤的能量感,仿佛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靈魂深處那柄沉寂的敵擊劍柄,似乎極其微弱地震顫了一下,發出無聲的共鳴。
赫敏懸浮在空中,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茫然無措的蒼白。她呆呆地看著自己懸浮的手,又看看同樣離地漂浮的父母和金斯維拉斯,再看看周圍靜止的一切。那雙總是閃爍著智慧光芒的褐色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孩童般的無助和巨大的恐慌。發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金斯維拉斯也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被金色能量洪流包裹的女孩。那些洶涌的金色絲線,那些溫柔卻顛覆常理的漣漪……這絕非偶然!這絕不是簡單的“超能力”覺醒!前世無數記憶碎片如同被颶風卷起的落葉,在他腦海中瘋狂翻涌、碰撞:
古一大師指尖流淌的、撕裂空間維度的金色法陣!
尤達大師枯瘦手掌中凝聚的、牽引龐大飛船的原力漩渦!
查爾斯·澤維爾教授那籠罩整個星球、無聲無息的心靈感應場!
甚至……達斯·維達那隔空扼喉、掌控生死的恐怖力量!
‘混沌魔法?原力敏感者?變種人X基因覺醒?至尊法師的繼任者?這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混亂的無限宇宙?!’一連串帶著巨大問號和驚嘆號的念頭,如同冰雹般狠狠砸在金斯維拉斯混亂的意識里。
他感到一股冰冷的戰栗從尾椎骨瞬間竄遍全身,比閣樓里最陰冷的寒氣還要刺骨。一種巨大的、宿命般的無力感攫住了他。他看著赫敏眼中那純粹的驚恐和無助,看著她父母臉上凝固的、世界觀崩塌般的駭然。
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他和赫敏小心翼翼守護的、由書店陽光、拳擊汗水、牛奶糖的甜膩和格蘭杰家晚餐香氣構筑的、脆弱而珍貴的平靜日常,就在這片溫柔卻致命的金色漣漪中,如同那個雪崩蛋糕上搖搖欲墜的糖霜,徹底地、無可挽回地——
崩塌了。
窗外的秋陽依舊燦爛,透過懸浮的咖啡杯,在鋪著米白色提花桌布的餐桌上投下扭曲晃動的光斑。時間并未真正停止,卻在這片失重的、被金色能量充斥的空間里,走向了另一個不可預知的、充滿風暴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