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謎團還是騙局險象環生
- 霸道娘親拽翻天
- 歸來者2
- 2037字
- 2025-08-06 00:01:17
漠北的風比漁家村的海風更烈,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像撒了把碎冰。曦月裹緊身上的狐皮大氅,牽著星辰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上。身后三匹黑馬噴著白霧,周爺的玄色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劉姑娘?!敝軤斃兆●R,指著山坳里一叢歪脖子老松,“當年你夫君就是從這兒進去的。
星辰仰起臉,睫毛上沾著雪渣:“娘,爹是不是在里面等我?”曦月摸了摸他的銀簪,喉嚨發緊。
原主記憶里,那青衫男子最后一次抱他時,也是這樣的雪天。他說:“等阿辰能自己走路了,爹就帶你看雪......”
“快到了。”她蹲下身,替星辰系緊皮靴上的繩結,“等會兒不管看見什么,都跟緊娘。”
藏兵洞的洞口被積雪掩了大半,只露出半截青石板。周爺翻身下馬,抽出腰間佩刀在雪地上劃了道線:“這洞里有機關,我先進去探路。你們娘倆在洞口等著?!?
我和你一起。曦月按住他手腕。前世她在特種部隊學過探洞技巧,此刻倒比周爺更篤定。
周爺愣了愣,隨即笑了:“劉姑娘好手段。當年劉鏢師選你,倒真是慧眼?!比素堉@進洞。
洞內寒氣砭骨,石壁上每隔半丈嵌著一盞油燈,燈油是用鯨腦熬的,雖過了數十年仍未熄滅。越往里走,洞頂垂下的鐘乳石越多,像倒懸的利劍。
“到了。”周爺突然停步。
曦月抬頭,只見洞頂裂開道縫隙,陽光如金箭射入,在地上投出個菱形光斑。光斑中央立著塊石碑,碑身刻滿蝌蚪文,最下方嵌著塊羊脂玉牌——正是鎮北鏢局的令牌。
“這是......”曦月伸手觸碰石碑,指尖剛貼上,蝌蚪文突然泛起幽藍光芒。地面傳來悶響,石碑緩緩沉入地下,露出個黑黢黢的地道。
“下去?!敝軤斶f來火把,“你夫君的東西,在最深處。”地道向下傾斜,石壁上每隔一段嵌著夜明珠,將路徑照得透亮。
走了約莫一炷香,前方出現座石屋。石屋中央擺著張檀木棺槨,棺蓋上落著薄灰,卻無半分蟲蛀痕跡。
“開棺?!敝軤敵槌雠宓?。
曦月按住他手背:“等等”她蹲下身,用袖口擦去棺蓋上的灰,露出幾行陰刻小字”“月娘親啟,若見此棺,速回京。伯安絕筆?!盎鼐??”星辰扯了扯她衣袖,“娘,我們要回上京嗎?”
曦月搖頭。原主記憶里,上京是座金漆琉璃瓦的大城,可她從未去過。她伸手撫過棺蓋,忽然觸到道機關——輕輕一按,棺蓋“吱呀”彈開。
棺中沒有尸體,只有個檀木匣子。匣身雕著并蒂蓮紋,與她懷中的玉佩嚴絲合縫。打開匣子,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封密信,最上面壓著塊虎符。
“這是......”周爺的瞳孔驟縮,“鎮北軍的調兵虎符?”曦月拿起最上面的信。
信紙上的字跡與她收到的那封如出一轍,只是更潦草些:“月娘,若我死了,便將虎符與密信交于鎮北鏢局。切記,莫信任何人——包括鏢局的人?!?
“劉鏢師他......”周爺的聲音發顫。
“他沒死。”曦月捏緊虎符,“這虎符是活的,能調動千軍萬馬?!彼肫鹪饔洃浝锬莻€暴雨夜,青衫男子渾身是血,卻仍將虎符塞進她手里:“月娘,我本是鎮北將軍獨子。當年邊將謀反,我爹被誣陷通敵。這虎符是清白的證據......”
“所以那些婦人才說你夫君是海妖?”星辰突然開口,“她們怕你夫君回來報仇?”曦月點頭。洞外忽起大風,雪粒拍打著洞口,像有人在急叩門環。
“不好!”周爺猛地拔刀,“有人追來了!”洞外傳來馬嘶聲。曦月將虎符塞進懷里,拉起星辰就跑。石屋后有暗道,三人跌跌撞撞鉆進去,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劉姑娘!”周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虎符先走!我來斷后!“不行!”曦月拽住他,“要走一起走!”
暗道盡頭是處懸崖。雪霧彌漫中,能看見下面有條冰河,河水泛著幽藍的光。周爺猛地將馬韁繩拋給曦月:“帶著孩子騎馬!我引開他們!”周爺!“
“曦月攥緊韁繩,“我丈夫的東西在我這兒,你......”
“我是鎮北鏢局的少東家!”周爺吼道,“護送你夫君遺物,是我的職責!”他抽出佩刀指向洞外,“快走!”
曦月咬了咬牙,翻身上馬。星辰摟住她脖子,小臉凍得通紅:“娘,我們去看爹好不好?”“好。”她踢了馬腹,黑馬長嘶著沖下懸崖。
冰面在馬蹄下裂開細紋,卻未承重便碎成齏粉。黑馬載著他們墜入冰河,刺骨的河水瞬間浸透衣裳。
“娘,冷......”星辰的聲音越來越弱。
曦月將他抱在懷里,用體溫給他取暖。虎符在胸口發燙,像是有團火在燒。
她望著頭頂鉛灰色的天空,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那個插銀簪的男子。他說:“月娘,等我們老了,就在上京的院子里種滿梅花......”
“會的。”她對著星辰的耳朵輕聲說,“等出了這河,娘帶你去京城看梅花。”不知過了多久,冰面突然發出脆響。
曦月抬頭,看見周爺騎著另一匹馬從對岸沖來,手里揮著染血的刀。他身后跟著七八個黑衣人,馬刀上還滴著血。
“抓住他們!”為首的黑衣人嘶吼。
周爺的砍翻兩個,卻被背后的箭射中左肩。他咬著牙沖到河邊,將曦月和星辰拉上對岸的馬背:“走!去最近的鎮子找大夫!”
三匹馬在雪地里狂奔。曦月回頭,看見黑衣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她摸了摸懷里的虎符,又看了看懷里昏睡的星辰,忽然笑了。
“娘”星辰迷迷糊糊睜開眼,“我夢見爹了。他穿著青衫,站在梅花樹下......”
“嗯?!标卦聦⑺氖执нM自己懷里,“爹在等我們呢?!毖┩A恕_h處傳來駝鈴聲,像是商隊的蹤跡。曦月勒住馬,望著天際線泛起的魚肚白,輕聲道:“星辰,我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