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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完勝

“鐺——”

銅鑼聲像是生銹的鐵片在摩擦,尖銳得刺入耳膜,將看臺上狂熱的呼喊暫時壓下。馬紅俊站在白骨擂臺的邊緣,腳下的骨頭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帶著一股陳年的腥氣鉆進鼻腔。他身邊,九個身影呈扇形散開,每個人的氣息都像淬了毒的刀——左手邊是個精瘦得像猴子的漢子,手里攥著一柄磨得發亮的骨刃,刃口還掛著暗紅的血痂;正對面是個光頭壯漢,肌肉賁張的胳膊上刻著青色的紋身,赤著的腳底板碾得白骨咔咔作響;最右側站著個穿灰裙的女人,臉藏在陰影里,只有十根手指露在外面,指甲涂成詭異的墨綠色,指縫間似乎夾著什么東西,閃著幽光。

“魂力禁絕,生死自負!”裁判的聲音從高臺上落下,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十進一,活下來的才算數!”話音剛落,他便像只壁虎般貼著巖壁滑下,瞬間消失在安全通道里,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被這擂臺吞噬。

馬紅俊立刻凝神,果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力量順著毛孔往里鉆,像是無數細針在刺探經脈。體內的鳳凰魂力剛想涌動反抗,就被這股力量死死按住,如同被冰封在丹田深處,只能勉強維持最基礎的氣血運轉。他暗自咋舌——這地獄之毒比想象中霸道,難怪曜天火反復叮囑,到了這里,武魂和魂力只能當底牌,真正能靠的只有肉身和狠勁。

他下意識摸了摸背后,赤金焰翼骨貼在脊椎旁,傳來微弱的溫熱感。這些年被火山巖漿和曜天火的黑炎反復淬煉,他的肉身強度早已遠超同階魂師,此刻雖沒了魂力加持,筋骨間仍憋著一股爆發性的力量。

銅鑼的余音還在回蕩,那精瘦漢子已經動了。他像道影子般貼著地面滑來,骨刃帶著破空的銳嘯,直刺馬紅俊的肋下——那里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沒了魂力護持,挨上這一下必死無疑。

馬紅俊不閃不避,反而猛地沉腰,左手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攥成拳頭,借著沉腰的力道狠狠砸向漢子的肘關節。“咔嚓”一聲脆響,比骨頭斷裂更刺耳的是漢子的慘叫,骨刃“哐當”落地,他抱著變形的胳膊在地上抽搐,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但馬紅俊沒時間理會他。幾乎在奪下骨刃的瞬間,背后就傳來惡風——是那光頭壯漢!這家伙顯然想坐收漁利,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直砸馬紅俊后腦。馬紅俊腳尖在白骨堆上一點,身體像陀螺般旋開,恰好避開拳頭,同時撿起地上的骨刃,反手劃向壯漢的肋側。

“嗤啦”一聲,壯漢的皮肉被劃開一道口子,暗紅的血涌了出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怒吼著轉身,蒲扇般的大手抓向馬紅俊的肩膀,指甲縫里還嵌著干涸的血垢。

“滾開!”馬紅俊低喝一聲,側身避開這一抓,同時注意到斜后方有寒光閃過——是那個灰裙女人!她不知何時繞到了側面,右手食指彈出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針,針尾還沾著粘稠的綠液,顯然淬了劇毒。

電光火石間,馬紅俊做出了反應。他猛地矮身,讓過壯漢的沖撞,同時將手中的骨刃擲向女人。骨刃旋轉著破空而去,雖沒擊中要害,卻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帶起一串血珠。女人驚呼一聲,慌忙后退,藏在袖中的毒針沒能射出。

“媽的,這新人有點邪門!”光頭壯漢見一擊落空,罵罵咧咧地轉身,唾沫星子混著血沫噴了出來,“一起上,先干死他!”

看臺上爆發出哄笑與口哨聲,觀眾們顯然很享受這種群毆的場面。有人舉著酒碗狂飲,有人把金幣拍在賭桌上,嘶吼著“殺了那小子”,狂熱的氣氛像巖漿般在看臺上翻滾。

馬紅俊卻沒空理會周圍的喧囂。他瞥了眼地上還在抽搐的精瘦漢子,又掃過剩下的七人——那個刀疤臉正舔著嘴唇看他,眼神像餓狼盯著肥肉;穿皮甲的男人悄悄往側面挪,似乎想繞后;連最開始縮在角落的老頭,手里都多了根磨尖的腿骨,渾濁的眼睛里閃著兇光。

“想群毆?”馬紅俊突然笑了,笑容里帶著點野性,“那就來試試!”

他主動沖向那個舉著石錘的壯漢。這家伙看著笨重,動作卻不慢,石錘帶著風聲砸向他的頭頂。馬紅俊腳下踩著曜天火教的“踏焰步”,在白骨堆上靈活地輾轉騰挪,看似驚險,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石錘一次次砸在白骨臺上,碎骨飛濺,煙塵彌漫,反而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砰!”石錘再次落空,砸出一個淺坑。壯漢收勢不及,胸前露出破綻。馬紅俊抓住機會,猛地矮身,肩膀像撞城錘般撞在他的膝蓋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壯漢慘叫著跪倒在地,石錘脫手飛出,砸在看臺上,引來一片怒罵。馬紅俊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反手撿起地上的斷骨,狠狠扎進他的后頸。

解決掉石錘壯漢,背后突然傳來風聲。他頭也不回,順勢矮身,躲過刀疤臉劈來的短刀,同時抬腳踹在對方的腳踝上。刀疤臉踉蹌著向前撲,正好撞在那個想放冷箭的弓箭手身上。兩人滾作一團,還沒分開,就被旁邊的皮甲男趁機捅了兩刀——這家伙手里的短匕淬了血,顯然早就等著撿漏。

馬紅俊皺眉,這些人的狠辣遠超預料,不僅對敵人狠,對同伴更狠。他不再留手,借著皮甲男拔刀的瞬間沖了過去。皮甲男反應不慢,短匕回撩,劃向他的咽喉。馬紅俊猛地仰頭,避開刀鋒,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抓住對方的手腕,左手成拳,狠狠砸在他的肘關節上。

“啊——”皮甲男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彎折,短匕“當啷”落地。馬紅俊奪過匕首,反手就抹了他的脖子。溫熱的血濺在臉上,帶著鐵銹般的腥氣,卻讓他的眼神更加清明。

此時,擂臺上還剩四人——光頭壯漢、灰裙女人、那個陰鷙的老頭,還有個一直沉默的黑衣人。

光頭壯漢突然咆哮一聲,像頭瘋牛般沖向老頭。顯然,他也看出先解決弱者更劃算。老頭怪叫著揮舞腿骨反抗,卻被壯漢一把抓住脖子,硬生生擰斷了頸椎。

幾乎同時,灰裙女人動了。她的身法詭異,像條蛇般繞到黑衣人側面,指尖的毒針悄無聲息地刺向對方后腰。可那黑衣人像是背后長了眼,突然側身,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腰間的軟劍,“噗嗤”一聲刺穿了她的心臟。女人瞪大眼睛倒下時,嘴角還掛著沒來得及收起的陰笑。

眨眼間,擂臺上只剩三人。

馬紅俊與黑衣人面面相覷,中間隔著喘著粗氣的光頭壯漢。壯漢看看馬紅俊,又看看黑衣人,突然怪笑起來:“兩個毛頭小子,一起上吧!”他顯然覺得自己勝算最大,張開雙臂就沖了過來,想憑蠻力碾壓。

馬紅俊和黑衣人幾乎同時動了,卻沒有聯手,反而各攻一邊。馬紅俊攻左路,避開壯漢的正面沖撞,專攻他的下盤——剛才石錘壯漢的教訓還在眼前,這種力量型的家伙,下盤就是弱點。黑衣人則攻右路,軟劍如靈蛇般游走,不斷在壯漢身上留下傷口。

壯漢怒吼連連,卻雙拳難敵四手。馬紅俊瞅準機會,猛地竄到他身后,抱住他的一條腿,用力向后一掀。壯漢重心不穩,踉蹌著向前撲。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軟劍陡然加速,刺穿了他的咽喉。

鮮血噴濺的瞬間,黑衣人突然轉身,軟劍直刺馬紅俊的胸口!這家伙顯然想趁他舊力已盡,一舉滅口。

馬紅俊早有防備。剛才兩人聯手時,他就注意到這黑衣人的眼神不對,始終留著三分警惕。此刻見軟劍刺來,他不退反進,猛地側身,讓過劍鋒,同時右手的短匕狠狠捅進對方的小腹。

黑衣人悶哼一聲,軟劍回撩,劃開了馬紅俊的左臂。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半邊袖子。但馬紅俊比他更狠,左手死死抱住對方的腰,不讓他后退,右手的匕首一下接一下地捅著,直到黑衣人的身體徹底軟下去,軟劍“哐當”落地。

整個擂臺終于安靜下來。

馬紅俊拄著匕首,大口喘著氣,左臂的傷口傳來劇痛,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他站在遍地尸骸中央,腳下的白骨被血浸透,踩上去黏糊糊的,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周圍的尸體姿態各異,有的圓睜著眼,有的還保持著揮拳的姿勢,血腥味濃得化不開,幾乎要凝固在空氣里。

看臺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嘯。

“贏了!那個新來的贏了!”

“編號七十三!我就知道他能行!”

“再來一場!老子押他贏!”

狂熱的呼喊聲浪差點掀翻屋頂,那些觀眾的眼睛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有人甚至激動得把手里的酒碗砸在地上,碎片混著酒水濺得到處都是。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從通道里走出來,面無表情地檢查著尸體,確認沒人裝死。他走到馬紅俊面前,遞過來一塊刻著“七十三”的鐵牌:“第一場,勝。休息三個時辰,準備下一場。”

馬紅俊接過鐵牌,觸手冰涼。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血污的雙手,又摸了摸臉上的血漬,忽然咧嘴笑了——不是開心,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釋然后的平靜。

原來這就是殺戮場。沒有花哨的魂技,沒有復雜的戰術,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法則——要么殺人,要么被殺。

他拖著傷臂,一步步走下擂臺,每一步都在白骨地上留下帶血的腳印。背后的赤金焰翼骨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著他體內翻涌的氣血。

“下一場……”馬紅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將鐵牌攥得更緊,“來吧。”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要想從殺戮之都活著出去,要想真正掌控自己的力量,他必須一場接一場地贏下去,直到站在這煉獄的頂端,讓所有人都記住“馬紅俊”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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