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寒氣滲進骨髓，朱元璋的龍靴停在青銅棺三步外。侍衛將朱棣殘軀重重擲入棺中，少年左腿斷骨刺破錦褲，白森森茬口掛著冰晶。

“說！”皇帝指節叩擊棺蓋，“墜馬前誰近過玉獅子？”

棺內軀體突然痙攣！

十歲孩童蜷成蝦米，喉間滾出兩種聲調——

細弱童音帶泣：“三哥…遞過水囊…”

沙啞煙嗓暴吼：“水囊個屁！鞍帶被油浸透了！”

朱元璋瞳孔驟縮。那“油浸”二字帶著河北土腔，絕不該從南京長大的皇子口中迸出。

御醫掀開染血繃帶，突然驚呼：“骨縫里有東西！”

——半枚鎏金令牌死死卡在腿骨間，**蟠龍紋**盤繞“東宮”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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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撕裂神經，朱棣的思維陷入混沌沼澤。

**朱棣人格**

（父皇在審我…大哥要害我…）

（冷…像那年掉進玄武湖…）

（三哥的水囊…甜得發苦…）

**王豫人格**

（截肢！必須立刻截肢?。?

（脛骨開放性骨折感染率89%…）

（操！這他媽是元朝？磺胺呢？?。?

“藥…”少年右手突然抓向御醫，“給我…消…毒水…”

左手卻死死護住傷腿：“別碰！龍裔貴體豈容賤手玷污！”

朱元璋俯身鉗住那矛盾的雙手：“何謂消毒水？”

“酒精！雙氧水！”少年右眼赤紅如困獸，“不然爛膿生蛆——”

左眼忽淌清淚：“父皇…兒臣失儀…”

御醫銀針試探傷口，朱棣左臉扭曲哀嚎，右臉卻浮出詭異冷笑：“1938年臺兒莊，老子腿炸飛時也沒這么嚎！”（時空錯亂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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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內溫度驟降。朱元璋摩挲著東宮令牌，看兒子在譫妄中自我撕扯。

**朱棣人格**

（令牌是栽贓…大哥仁厚…）

（是老三！他總偷我弓…）

（冷得喘不過氣…母后…）

**王豫人格**

（體溫過低誘發精神分裂？）

（傷口深度感染引發敗血癥…）

（金順姬你在哪…鬼子進村了…）

“順姬！”少年脖頸青筋暴突，朝鮮語混著河北方言炸響：“**?????!（快跑?。?*擲彈筒來了！”

朱元璋猛地抽刀抵喉：“說漢語！”

刀鋒壓下瞬間，人格切換如電光石火——

童音嗚咽：“兒臣夢見…朝鮮貢女…”

煙嗓譏諷：“裝啥？你屠開平城時奸殺的朝鮮女人少了？”

御醫突然舉起鑷子：“令牌夾著布條！”

——半寸明黃衣料，繡著**東宮獨有的四爪蟒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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譫妄達到頂峰。少年在棺中翻滾，斷腿撞上青銅內壁砰砰作響。

**朱棣人格**

（不能認…認了母后難活…）

（說是自己摔的…對…自己摔的…）

**王豫人格**

（破傷風梭菌潛伏期7天…）

（截肢存活率37%…賭嗎？）

（操！先弄死下毒的雜種?。?

“老三！”朱棣突然昂頭嘶喊，“你鞍油抹多了！”

旋即抱頭撞棺：“胡言！兒臣胡言！”

朱元璋瞳孔幽深。他認得那油味——高麗貢的**鮫魚油**，去年全賞給了三子朱棡！

少年突然僵直，左右手互掐頸動脈，聲帶擠出非人尖嘯：

“北平…糧倉密碼…是順姬生日…”

“住口！藩王豈知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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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撕裂發生在御醫縫合時。針線穿過皮肉，少年右眼突瞪如銅鈴：

“建文四年！你會死在榆木川！”

左眼瞬間涌血淚：“父皇…有鬼…有鬼附兒臣身…”

冰窖死寂。朱元璋緩緩抽回佩刀，對侍衛比了個割喉手勢。

棺蓋將合時，少年染血的唇突然無聲翕動。

唇語分明是：

“**八…國…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