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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淵迷局,宿命回溯

云棲山的晨霧還未散盡,宋梨與墨承硯已站在墨家祖宅的觀星臺。

兩人的星紋仍泛著淡淡的光,像兩簇未熄的星火。昨夜與白鴻飛的激戰(zhàn)雖勝,卻揭開了更沉重的帷幕——蝕星者的殘魂直撲云棲山,顯然這里藏著比白家老宅更關鍵的秘密。

“他在找什么?”宋梨望著山巔那座被云霧籠罩的青銅殿宇,那是墨家歷代家主閉關的“星淵殿”,傳聞中存放著星宮最核心的典籍與神器。

墨承硯的手覆上她的肩,掌心傳來溫熱的星契之力:“星淵殿里有星宮的‘命輪盤’?!?

“命輪盤?”

“星宮的預言神器?!蹦谐幍穆曇舻统?,“三百年前,星宮大祭司曾用它推演出血月現(xiàn)世、星髓復蘇的劫數(shù),并留下破解之法。蝕星者要毀掉它,或者……篡改預言?!?

話音未落,觀星臺的青銅羅盤突然劇烈震動。羅盤中央的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云淵殿的方向。

“有人闖入了星淵殿!”墨承硯瞳孔微縮,“是蝕星者的同伙。”

兩人對視一眼,足尖點地掠向山巔。

云淵殿的門扉大敞,青銅門上的星紋泛著詭異的紅光。殿內(nèi)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混著幾道陰惻惻的笑聲。

“找到了!”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這命輪盤里,果然藏著逆轉星軌的密語!”

宋梨與墨承硯沖進殿內(nèi),只見青銅供桌上擺著一座水晶臺,臺上懸浮著一枚青銅圓盤——正是命輪盤。此刻圓盤表面的星軌正被黑霧侵蝕,原本象征吉兆的金紋正逐漸轉為暗紅。

供桌前站著三個身影:為首的是個穿著猩紅斗篷的老婦,面容枯槁如樹皮,雙眼卻泛著與白鴻飛相同的蛇類豎瞳;她身后跟著兩個黑衣護衛(wèi),正是昨夜在白家老宅見過的蝕骨尸。

“蘇清歡?”宋梨認出了老婦的聲音——正是昨夜在鏡中世界的星宮先祖!

“小丫頭倒是記性好?!崩蠇D扯下兜帽,露出一張爬滿尸斑的臉,“不過,你以為我會是你的同族?”

“你不是蘇前輩?”墨承硯皺眉。

“我是蘇清歡的孿生妹妹,蘇濁?!崩蠇D陰惻惻一笑,“三百年前,星宮大祭司要將命輪盤的秘密傳給宮主,我嫉妒她受寵,便勾結血煞門偷走了半顆星髓。后來……”她的目光掃過宋梨,“我才知道,原來星髓的真正宿主,是她的血脈?!?

“所以你潛伏三百年,就為了等今天?”宋梨握緊天樞劍。

“不錯。”蘇濁撫了撫水晶臺,“命輪盤里記載著‘星髓歸位,宿主覺醒,星宮重現(xiàn)’的預言。只要毀掉命輪盤,星髓的力量便無法完全釋放,你們這些星宮余孽,永遠別想翻身!”

她猛地揮手,兩團黑霧從護衛(wèi)體內(nèi)竄出,直撲宋梨與墨承硯!

“小心!”墨承硯揮劍斬落黑霧,卻見黑霧落地后化作兩個與宋梨容貌相同的少女——正是星宮衛(wèi)士中的“角宿”與“亢宿”!

“角宿?亢宿?”宋梨震驚。

“她們被蝕星者的怨氣侵蝕了神魂?!碧K濁大笑,“現(xiàn)在,她們是我的傀儡!”

被侵蝕的角宿揮動木劍,劍尖竟泛著與白鴻飛相同的暗紅光芒:“星主,你可知當年的星宮覆滅,是因為你們太過天真?星髓的力量,本就該屬于強者!”

“住口!”宋梨運轉星契之力,腕間星紋化作金芒,“星髓的力量,是為了守護,不是掠奪!”

天樞劍的金光與被侵蝕的角宿的木劍相撞,迸發(fā)出刺目的火花。宋梨只覺一陣心悸——被侵蝕的星宿衛(wèi)士,竟與她體內(nèi)的星髓產(chǎn)生了某種排斥。

“承硯,幫我!”她大喊。

墨承硯會意,揮劍斬向另一個被侵蝕的亢宿。玄劍的黑芒與亢宿的金刀相撞,金鐵交鳴聲中,亢宿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殺了我……快殺了我……”

“沒用的?!碧K濁的聲音帶著癲狂,“怨氣一旦侵蝕神魂,就算魂飛魄散,也不會清醒!”

宋梨的動作頓了頓。她望著被侵蝕的角宿,想起昨夜在鏡中世界,蘇清歡說過的話:“星宮的衛(wèi)士,與我同生共死?!?

“或許……”她深吸一口氣,運轉《九霄凌云訣》,內(nèi)息化作星芒注入角宿體內(nèi),“我能喚醒她們。”

星芒觸及角宿眉心的瞬間,角宿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膨脹,暗紅怨氣與星髓的金光在體內(nèi)激烈交鋒。

“小丫頭,你瘋了?”蘇濁驚呼,“這會要了她的命!”

“但或許能救她。”宋梨咬著牙,星紋從腕間蔓延至全身,“星髓與我共生,她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金光與黑霧的較量持續(xù)了片刻,角宿突然癱軟在地,氣息微弱。而被侵蝕的怨氣,則化作一縷黑煙鉆入宋梨體內(nèi)。

“你……你竟然吸收了怨氣?”蘇濁瞪大眼睛。

宋梨沒有回答。她能感覺到,那縷怨氣在體內(nèi)游走,卻不再侵蝕她的神魂,反而像是在……訴說著什么。

“這是……”她閉目感應,“血煞門的殘黨在哭……他們說,是被蝕星者逼迫的……”

“胡說!”蘇濁厲喝,“血煞門的人早該被我挫骨揚灰!”

“不。”宋梨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清明,“他們只是工具。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你,也不是白鴻飛,而是……”

她的話音未落,星淵殿的穹頂突然裂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供桌前。

那是個穿著墨綠道袍的男人,面容與蘇濁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陰鷙。他的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骷髏頭的骨杖,杖頭刻著與蝕星者相同的暗星圖騰。

“終于等到你了?!蹦腥说穆曇羯硢?,“我的好妹妹們。”

蘇濁的身體劇烈顫抖:“你……你是……”

“我是蘇清歡與蘇濁的兄長,蘇冥。”男人撫了撫骨杖,“三百年前,你們?yōu)榱藸帄Z星髓反目,我卻知道——真正的敵人,是星宮自己。”

“星宮自己?”墨承硯皺眉。

“不錯?!碧K冥的目光掃過宋梨,“星宮的傳承中,藏著一段被抹去的記憶:星髓并非天賜,而是上古時期一顆墜落的‘災星’核心。它既能孕育生機,也能引發(fā)毀滅。星宮先祖為了封印災星,自毀神魂,將星髓分散成九份,藏于九處秘境?!?

“所以……”宋梨震驚,“我們體內(nèi)的星髓,其實是災星的碎片?”

“沒錯?!碧K冥點頭,“而蝕星者,正是當年負責看守災星的‘守星人’。他們不想讓災星重現(xiàn)人間,所以才要滅星宮滿門。”

“那你呢?”宋梨盯著他,“你又是什么?”

“我是守星人的叛徒。”蘇冥的聲音帶著自嘲,“三百年前,我看到守星人為了封印災星,不惜屠殺無辜百姓。我做不到,便偷走了半顆星髓,想找到化解災星之力的方法?!?

“所以你勾結血煞門?”墨承硯冷笑。

“我只是想阻止災星復蘇。”蘇冥指向命輪盤,“而這命輪盤,正是當年守星人用來推算災星軌跡的工具。它顯示,七日后,災星將再次降臨,屆時星髓的力量會徹底失控,海城乃至整個華夏,都將淪為焦土!”

殿內(nèi)陷入死寂。宋梨望著命輪盤上逐漸黯淡的金紋,終于明白——蝕星者要毀掉命輪盤,并非為了阻止預言,而是為了讓災星毫無阻礙地降臨!

“那我們該怎么辦?”她問。

“只有集齊九份星髓,以星宮血脈為引,才能重新封印災星?!碧K冥看向宋梨,“而你,是星宮血脈最純粹的宿主?!?

“我憑什么相信你?”宋梨握緊天樞劍。

“因為……”蘇冥的聲音突然哽咽,“你是清歡的血脈。她當年曾對我說,若有一日災星再臨,一定要相信星宮血脈的力量。”

宋梨的心微微一動。她想起蘇清歡在鏡中世界的笑容,想起她說“星宮有救了”時的堅定。

“好。”她深吸一口氣,“我信你。但你要告訴我們,剩下的八份星髓在哪里?”

蘇冥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帛書,遞給宋梨:“這是星宮的‘九曜星圖’,上面記載了九處秘境的位置。七日后,災星降臨前,我們必須集齊星髓,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后果。

“承硯,角宿她們……”宋梨看向昏迷的星宿衛(wèi)士。

“我會守著她們?!蹦谐廃c頭,“你去準備,七日后,我們?nèi)ば撬琛!?

蘇冥走到宋梨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當年是我錯了。如果能彌補,我愿用性命相護?!?

宋梨沒有說話,只是將星圖收進手包。她望著殿外漸亮的天光,星紋在腕間流轉——這一次,她不僅要守護星髓,更要守護整個華夏的蒼生。

因為,她是星宮的命定之人,是墨承硯的生死與共,更是要撕碎黑暗的——星沉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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