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漢中易幟
書名: 三國求生:我的金手指是劇透作者名: 作家JGXJVs本章字數: 2174字更新時間: 2025-08-18 23:11:45
張松匆匆離開天師府,踏著夜色直奔孫乾下榻的驛館。
推開驛館大門時,孫乾正在燈下研讀什么書籍,見張松滿臉喜色地闖進來,手中的竹簡“啪”地掉在案幾上。
”公祐兄啊!”張松上來一把抓住孫乾的手臂,“成了!天師答應歸降了!”
他激動得聲音發顫,從袖中掏出一封帛書,“這是天師親筆所書的歸降條件。”
孫乾連忙接過帛書,就著燈光細看。只見上面寫著:“一、保留五斗米教壇,不禁教眾,二、開倉放糧,賑濟災民,三、許我率舊部為先鋒,取成都報仇,四、陳軍師需親至漢中城外立誓。”
孫乾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盞被震得濺出水來:“好,好!我這就去稟報軍師!”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張松一把拉住。
“那個,先前答應的珠寶......”
“日后自當親自送達,楊松兄請放心!”孫乾拍了拍楊松的肩膀,“先前幾箱你先收好啊!”
當夜,孫乾與陳默的使者快馬加鞭趕回安康。
抵達大營時已是三更時分,陳默卻仍在帳中秉燭夜讀。
見孫乾滿面風塵地進來,他合上手中的《三國演義》,書頁上赫然浮現著【張魯誠心歸降】六個水墨字。
“軍師!”孫乾三步并作兩步走進陳默,連汗都來不及擦,“張魯答應了,但要您親自去南鄭城外立誓!”
“好樣的公祐,去日良久,令我好些擔心啊!”陳默向前,扶著受寵若驚的孫乾坐下,“孫先生你就在這里休息吧,后面交給我就行了。”
他轉身對親兵道:“備馬,請文遠將軍隨我同行。”
張遼聞訊趕來,陳默將一切都跟他說了,聽完后,張遼很是驚訝,“軍師,此去兇險,若只你我二人......”
“正因兇險才要你同往,”陳默點頭說道,“但是我知張魯最重信義,如今我倒還要他看看我軍的膽識。”
卻見孫乾急道:“軍師不可!萬一......”
“無妨,”陳默從案幾下的暗格取出一卷帛書,“這是我早就擬好的誓詞。”
他展開帛書,上面用工整的字跡寫著:“荊州牧劉備麾下軍師陳默,謹以蒼天厚土為證:一、保五斗米教香火不絕;二、開漢中之倉濟天下之民;三、許張公祺領舊部取成都;四、若違此誓,天人共戮!”
張遼抱拳領命,問道:“徐帶多少兵馬?”
“僅需你我二人足矣。”
......
南鄭城外的十里亭,漢水在朝陽下泛著粼粼波光。
張魯一襲杏黃道袍立于亭中,手中拂塵的白尾在晨風中輕輕擺動,他望著官道盡頭漸近的兩騎,眼睛微微瞇起,那個青衫文士模樣的年輕人,就是讓漢中損兵折將難以抵御的陳默?
“張天師,”陳默在十步外勒馬,翻身而下時,衣角飄起,竟有幾分仙風道骨,張遼緊隨其后,眼色凝重。
張魯的拂塵指向張遼:“這位將軍是?”
“雁門張遼,”陳默拍了拍腰間佩劍,突然解下遞給張遼,“今日只帶文遠將軍,是為表誠意。”
張魯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青匕首,張遼肌肉瞬間繃緊,卻見張魯反手將匕首刺入自己左臂,鮮血頓時浸透道袍。
“五斗米道立誓,需以血為契,”張魯面不改色地拔出匕首,遞給陳默,“軍師可敢?”
陳默接過還帶著體溫的匕首,倒是有點怕破傷風,不過見這并無銹跡,還是在掌心劃出血痕。
“我有何不敢,現皇叔以仁德立世,”陳默的聲音不疾不徐,“若得漢中,必保五斗米道香火不絕,”他指向身后的漢水,“以此江為證,若有違誓,人神共戮!”
張魯盯著陳默掌心的血痕看了許久,突然問道:“軍師可知《老子想爾注》?”
“天師道根本經典,自然知曉,”陳默不假思索,“'道重人命,以死為畏',正是天師立教之本。”
“那軍師以為,”張魯的拂塵指向遠處逃難的百姓,“這些子民的命,值多少石糧?”
亭中氣氛驟然凝固,張遼的手按上了刀柄,卻見陳默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這是安康開倉放糧的賬簿,請天師過目。”
張魯翻開冊子,眉頭漸漸舒展,上面詳細記錄著每斗糧食的去向,甚至還有領糧者的畫押。
“軍師治軍,倒有幾分我道門'奉道誡,積善行'的意思,”張魯的語氣緩和下來,“不過......”
他突然話鋒一轉,“軍師覺得曹操如何?”
陳默心知這是考校,從容答道:“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不過......”他忽然壓低聲音,“曹公近日在汝南與袁術交戰,怕是顧不上漢中。”
張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年輕人竟對千里之外的戰局如此了解,而且,他對曹操的評價如此之高,而非絕對的貶低,令他頗有好感。
他沉吟片刻,又問:“若劉璋派兵來援......”
“他不會,”陳默斬釘截鐵,“劉季玉暗弱無比,若真有膽量,當年就不會只敢對老夫人下毒。”
這句話像刀子般刺進張魯心口,他的拂塵微微發抖,良久才道:“軍師可知我為何要見你?”
陳默直視張魯雙眼:“我猜,天師要看看,即將接管漢中的人,配不配得上這片土地上的百姓。”
張魯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大笑,笑聲驚飛了亭邊的白鷺。
他轉身從侍從手中取過將印,意味深長地說道,“希望軍師記住,漢中不僅是戰略要地,更是十萬生靈的家園。”
陳默鄭重答道:“張公既以漢中相托,陳某便在此立誓,進漢中一日,便護這十萬生民一日,城在人在,誰敢動百姓分毫,先踏過陳某的尸骨!”
“好!”張魯突然擊掌,“有軍師這番話,本天師放心了。”
他轉向侍從,“取筆墨來!”
黃絹鋪開,張魯親自研磨,將朱砂混著方才取的血,揮毫寫下:
“漢寧太守、師君張魯,謹以血書告于皇叔麾下......”
寫罷,他把剛剛的印章,在這血字上重重按下。
“軍師,”張魯突然壓低聲音,“他日若征西川,請讓老夫親自為先鋒。”
他的眼中燃燒著壓抑多年的仇恨之火,“我要親眼看著劉璋......”
陳默按住張魯顫抖的手:“天師放心,血債必血償。”
漢水滔滔,見證著這場改變天下格局的盟誓。
當陳默和張遼策馬離去時,張魯仍立在亭中,手中的拂塵指向南方,仿佛已經看到了成都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