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識回憶上
- 帶崽離婚后,京圈大佬跪著哭紅眼
- 載沅
- 2113字
- 2025-07-12 10:51:21
這幾年姜家因投資失誤虧損許多錢,去年姜時沅向凌景曜借一億資金周轉,并承諾加息歸還。
一億,對他來說輕如鴻毛,不值一提。
可他冷冷一笑,不予理會。
走投無路下,姜家只能忍痛將祖宅拋售。
同一時期,凌景曜全款買下西海灣送給許芙,恰好一億。
多可笑啊,她都搬家一年了,這個男人除了記得她的經期,其他的一無所知。
昏聵的燈光淹沒男人的五官,他氣場本就冷,這一沉默,濃重的寒氣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良久,他將姜時沅拽到副駕駛位上,“給我報路。”
清絕的聲音似濺在青色地磚上的雨珠,涼薄沒有溫度。
姜時沅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那專用貼紙,空氣中仿佛彌漫著許芙最愛用的綠茶香水。
隨便了,隨便吧,這個位置本就不是她的。
半小時后,矜貴的庫里南停在城郊的一棟老舊民房內。
六層的居民樓,外墻體有些脫落,鐵門外的垃圾桶堆滿垃圾,餿臭味飄到樓梯間內異常難聞。
凌景曜嬌生慣養,看到這么破舊的地方難免嫌棄,背著周萍上樓梯時,眉頭皺得能將夾死蒼蠅。
視線在屋里掃了一圈,客廳很窄,家具簡陋,連御景灣的傭人房都比這寬敞。
這種地方怎么住人。
一只胖乎乎的橘貓從臥室跑了出來,看到安安以后喵嗚叫了幾下。
安安蹲下身子摸它的小腦袋,“薯餅你有沒有想我呀?”
“喵嗚~”薯餅輕輕叫喚了聲。
安安咯噠笑,抱著它坐到簡陋的沙發上。
凌景曜對貓毛對敏,潛意識抬手捂鼻,皺眉往后退了幾步。
一只貓都能讓她笑成這樣,她都多久沒對他這個父親笑過了。
家里安頓好后,兩人來到小區樓下。
晚風吹亂青絲,姜時沅抬手將發絲往耳邊撥,眼神淡漠:“請問有什么事?”
凌景曜點燃一根煙,吞云吐霧幾口,眼里寫滿冷傲。
“故意的?”
“什么?”
“明知我開錯,偏要躲在后面裝睡,看到女兒怨我才高興?”
姜時沅怔忪了幾秒,旋即輕笑起來。
她笑起來很漂亮,眼尾上揚,自帶一種嫵媚,此刻卻透著一股悲涼。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齷蹉,我是真的累到睡著。我從一年前就說搬家,是你全部心思都在許芙身上,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
大手倏地掐住她精致的臉頰,高大的身軀籠罩而來,駭人的震懾感壓了下來。
男人緊盯著她,漂亮的薄唇冷冷勾起:“我為什么要把毒婦的話當一回事?”
又是這樣,只要她說許芙半句不是,他必定毒婦毒婦的羞辱她。
姜時沅身心俱疲,“你到底來做什么!”
凌景曜皺眉,這才想起正事,“奶奶想見你和安安,明晚過老宅吃飯。”
凌家有兩人尤為喜歡母女倆:凌老太,凌妹妹。
據說凌母在生完凌景曜后人間蒸發,因此他是凌老太帶大的,對老人家格外孝順。
姜時沅恍然大悟,難怪高傲的男人會紆尊降貴來醫院,原來是為了這檔子事。
她掙脫束縛,平靜緩和:“在離婚前只要有需要,我都會帶安安過去。”
“又提離婚,你有完沒完?”
他的聲音又兇又沉,像是即將暴怒的野獸。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許芙。
凌景曜不帶猶豫接聽:“小芙,怎么了?”
小芙二字,喚得纏綿悱惻,細看之下,他的臉上全是溫柔與寵溺。
姜時沅覺得挺諷刺的。
往日她幾十個電話都不一定會被接聽,而許芙僅需一個,不,僅僅兩秒就能讓他緊張成這樣。
他好愛她,襯得她這位妻子像個抽象的傻缺。
那頭的許芙委屈嬌嗔:“曜哥,我突然覺得好頭暈,我好像被撞到腦震蕩了…”
凌景曜一秒沒遲疑:“我現在讓醫生過去。”
姜時沅輕翻白眼,安安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把她推到腦震蕩,帶點腦子都猜到她是在裝可憐。
可他卻緊張得像條狗。
也對,在真愛面前,再聰明的男人智商都歸零,何況還是他這個癡情種。
姜時沅沒興趣聽他們打情罵俏,推開他,徑直朝鐵門走去。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凌景曜對電話里的嬌嗔,竟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往日他很有耐心的。
許芙還在悶聲抽泣,那種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煩躁,隱隱冒頭。
一陣刺骨寒風吹過,吹得他鼻尖發涼,脖子泛起一陣顫栗。
他抬頭望向三樓窗口那盞昏黃的臺燈,燈滅的瞬息,耳邊盤旋起姜時沅說過的那句話。
——凌景曜,我不要你了。
姜時沅不要他了?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誰都會離開他,唯獨姜時沅不會。
以她那樣柔弱的性子再鬧幾天就會灰頭土臉滾回家,躺在床上盡心盡力伺候他。
他不屑上樓哄她,掛斷電話后瀟灑驅車離去。
姜時沅藏在窗簾后面,聽著汽車的轟鳴聲,心一寸寸碎裂。
今晚見他的一瞬,她可悲的奢望過,他是來為早上的事情道歉的。
天真了。
一陣寒風吹過,思緒如潮水般涌回,她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個深夜。
——
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為了賺取生活費,姜時沅開始兼職。
她歌聲繞梁,鋼琴彈得也好,長相清純漂亮,很快就找到一家高級會館彈琴賣唱。
那晚兼職結束,回家路上遇到一群流氓,眼里滿是色氣,說著她聽不懂的葷話。
那群流氓足有八九個,將她拖入偏僻的的小巷,意圖不軌。
“大半夜強搶良家婦女,真當京市是法外之地?”
凌景曜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突破重圍沖進去,與那群流氓廝打起來。
可那時的少年也才十八,哪打得過一群五大三粗的社會渣滓?
廝打到最后,凌景曜死死將她護在懷里,直到警察還不舍得松手。
兩人一同上了救護車,那時姜時沅才發現他后背被重重捅了七八刀,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趕往醫院途中,凌景曜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姜時沅在急診室外,哭得稀里嘩啦。
也是在那晚,她第一次見到許芙。
待到他蘇醒,姜時沅提著營養粥和花束去探望,并提出要結清醫藥費。
凌景曜只收了她的粥和花,把錢退回,漫不經心一笑:
“以后別總大半夜才回家,下次可沒這么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