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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安討厭許芙

思及此,許芙趁熱打鐵。

拖著一瘸一拐的步伐,蹲到安安面前,柔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安安寶貝,阿姨知道你很愛媽媽,可你不能為了替媽媽出氣就這樣罵我,畢竟阿姨的腳是…”

“tui————”

話還沒說完,許芙臉上迎來一陣濕潤。

她抬手摸了一下,瞳孔地震,這小鬼竟然朝她吐唾液!??!

又一口唾液狠狠吐來,這次徑直吐到她鼻子上。

“啊啊啊啊?。?!”許芙花容失色,噗咚摔倒在雪地上,“安安你怎么能朝我吐口水!!”

在場所有大人皆怔愣住。

唯獨姜時沅。

意料之外的凌景曜徹底怒了,胸腔的怒火一壓再壓,終究是難壓。

他抓住安安的手腕,厲聲質問:“這種粗俗的行為是從哪學來的!”

男人生氣的樣子格外恐怖,額頭青筋突起,眼神狠戾冰冷,渾身氣場駭人。

安安被嚇得淚珠子溢出眼眶,小小的嘴唇不受控顫抖,但就是倔犟著嘴不肯應答。

姜時沅用力掰開他手指,一把將安安奪回來,牢牢護在身后。

“凌念安,你趕緊給我道歉?!蹦腥寺曇舫恋焦鹊?,脖頸兒青筋暴起。

“我不要!”安安嘶吼:“我見她一次,吐她一次!”

說著,又朝跌倒在雪地里的許芙吐上一口。

這幅不知悔改的模樣,惹得凌景曜面目猙獰,眼底迸發出火花。

“你太缺教了!”

聽到這話,姜時沅瞪向他,雙眸猩紅:“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安安會突然變成這樣?”

“比起沖自己女兒發火,不如去問問許芙,是不是她在背后對安安說了不該說的話!”

凌景曜明顯一滯。

冷靜一想,安安向來乖巧禮貌,縱使被漠視也不至于到出言不遜的地步。

自從出院后確實變得很反常,每次提起或見到許芙,情緒異常糟糕。

難道……

從他神情中看到懷疑,許芙倍感大事不妙,生怕安安會把事情抖出來,連忙走過去。

滿臉委屈無辜:“曜哥,我沒有。安安是你的親骨肉,我怎么可能傷害她?”

“況且我平時都見不著她,怎么可能會對她說不好的話,而且我今天來也是——”

“閉嘴吧你!”陳觀棋被茶味熏得忍無可忍。

泛著冷冷玉色的眼眸緊盯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極度不屑的笑。

“你裝什么?好好的小孩怎么會突然對你這么有攻擊性,肯定是你私下做了惡心人的事?!?

“現在網絡這么發達,見不著就打電話發信息,你真當我們好糊弄?”

“說起來你是真不要臉,表面嬌柔小白花,實則天天纏著已婚男,害臊兩個字會不會寫!”

一連三炮,字字鏗鏘,許芙被震得齜牙咧嘴,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草,這是哪跑出來的傻缺!

滿腔怒火噴發到唇邊,倏地剎住車。

真是小刀捅屁股,開眼了。

短短數日,姜時沅身邊又有護花使者,那她必須借一借這東風呀。

神情一轉,委屈又惶恐,“陳公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有敵意?”

“話說,你跟時沅姐是幾時走這么近的?而且你作為導演不在片場,總在餐廳待著不合理吧?”

在場的幾個人哪會不懂她想暗示什么。

這不妥妥的朝兩人身上潑臟水么?

角落中,某人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小香衣下的手臂蓄滿青筋。

姜時沅望向許芙,目光赤紅,直接挑破:“你是在說我跟他有一腿?”

許芙拼命壓住上翹的嘴角,泛紅的眼里閃著晶瑩,委屈極了。

“姐姐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好奇他為什么會挺身而出。畢竟他出了名的風流,我是怕你吃虧呀!”

看似在擔心,實則每個字都令人浮想聯翩,姜時沅薄唇咬到泛白。

忽然,“啪——!”

角落中的凌秀雅怒不可遏沖上前,狠狠甩了許芙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突兀又用力,空氣中似有火花四濺,許芙嘴角破了,涌出血沫。

不到半秒,許芙臉頰上的指印立即跑出來,疼痛與震驚在眼中交織。

“秀雅,你…你怎么……”

凌秀雅趁她還沒緩過神,又揚起手扇了一巴過去。

這一巴掌顯然比剛才還要用力,直接將人扇倒在地。

凌秀雅狠嗤:“我什么?我不僅幫我嫂子說話,我還扇你巴掌,你是不是也想說我和她有一腿?”

“陳老板沒說錯,你就是不知道害臊,老娘今天好好教你做人!”

說完,她蹲下,將地上的雪團成球,塞進許芙的嘴里。

一邊摩擦一邊揪住她罵:“嘴這么臟這么臭,我現在就幫你洗干凈,讓你少污蔑我嫂子!”

“嗚…嗚嗚…唔……”

許芙掙脫她,一邊吐臟雪,一邊跟蟑螂似的爬到凌景曜的腿邊。

整個人哆哆嗦嗦,舌頭被凍得打顫,半個字都吐不出。

她討厭,也極其害怕凌秀雅。

凌秀雅是泰拳高手,還是唯一一個敢對她動手的人!

別人多少會顧忌她的殘疾,唯獨凌秀雅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不爽就開干,一巴又一巴甩過來。

許芙顫顫巍巍爬起來,緊緊挽住凌景曜的手臂,眼淚撲簌簌的流。

“曜哥,我好痛,你快替我出氣啊……”

她抓得實在是太緊,緊得仿佛兩人才是合法夫妻,沒有半點顧忌。

凌景曜下頜緊繃,如墨的眸子微抬,與姜時沅的視線交匯到一塊。

好冷,冷的像置身于柏林清晨的冷雨里,沒有一絲溫度。

心口像被人砸穿一個洞,難言的惶恐感噴涌而出。

連忙將許芙的手撥弄開,聲音沉到谷底:“這次是你不對,不該冤枉時沅,快去道歉。”

話一落地,眾人眸中皆涌起濃烈的訝然。

特別是處于風暴中心的姜時沅,顯然愣了愣。

這是五年婚姻以來,凌景曜第一次替她說話。

不,準確的說,是第一次沒有盲目的偏袒許芙。

倘若是幾個月前,姜時沅確實會感到卑微的感動:苛待了多年的丈夫終于信任自己一次。

可此刻,死掉的心早就掀不起一絲波瀾。

隨便了,隨便吧。

她不需要許芙虛情假意的道歉,也不需要凌景曜遲到五年的戰隊。

她只想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對安安做了什么,才會讓孩子性情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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