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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該站出來的是你

坦白說,她真的很想像凌秀雅一樣,縱情的、盡情的,狠狠的扇一巴過去。

可她不行。

一,她沒有真憑實據。

二,她把人撞瘸,還動手扇人,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深呼吸一口氣,走到許芙面前,逐字逐句:“你要是敢再騷擾安安,我不會讓你好過。”

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看似溫柔,卻滲著駭人的凌厲,許芙心口一凜,一股寒意莫名竄上心頭。

對方看起來,仿佛要將她碎尸萬段。

但她也不是被唬大的,深知安安不敢將真相廣而告之,畢竟那愚蠢的小鬼對她的威脅深信不疑。

縱觀當下處境,對面三人同仇敵愾,而身旁的男人竟然也偏頗!

事到如今,只能隱忍求全。

捂住紅腫的臉頰,像受盡委屈的小獸,楚楚可憐。

“時沅姐,剛才是我誤會你,這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思想狹隘說錯話。”

“但一碼歸一碼,請不要把安安的事扣到我頭上,這樣很不公平,被冤枉的滋味你不也明白?”

“你才是安安的親媽呀。”

看似情真意切的道歉,實則依舊是死不悔改的潑臟水。

姜時沅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高高揚起手。

然,手腕被桎梏,沉冷的聲音自上而下砸落。

“小芙都道歉了,別鬧了。”

姜時沅僵硬在原地,看向凌景曜,嘴角溢出自嘲的笑。

早該猜到的,他怎么可能站在自己身邊,方才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還好,真的還好剛才沒有被他的偏頗打動。

許芙死命壓住嘴角的笑,摟緊男人胳膊,嬌嗔道:

“曜哥,我沒關系的,時沅姐想扇我就扇我,讓她發泄一下也好,我只要你信我是清白的就行!”

凌景曜下頜繃緊,墨眉微皺。

姜時沅自嘲一笑,甩開手,轉過身。

“許芙,我最后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安安使壞,無論是誰在包庇你,我都不會怕。”

這是她離開前,撂下的最后一句話。

聲音很輕很平靜,卻像一記悶雷,狠狠擊中凌景曜的心臟。

話里的誰,指的是誰,彼此都心知肚明。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長,形單影只的伶仃。

餐廳休息室內。

經此一鬧,姜時沅也沒法駐唱,萬幸陳觀棋早早安排別人上場,她心里的愧疚也消散幾分。

姜時沅盯著安安發紅的眼眶,手帕拭去淚水,放緩了聲音。

“你現在不想說,媽媽不勉強你,但你要知道無論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你不用怕那個女人。”

安安吸溜著酸脹的鼻子,啞聲問:“爸爸剛才是不是為了替那個壞女人出氣,想動手打我?”

一種說不出的酸痛,于姜時沅心尖滾了滾,洶涌沖到咽喉處。

聽見這個問題,她第一反應竟然是可悲的贊同。

是啊,那可是許芙,凌景曜愿意為之豁出一切的女人,而她跟安安一文不值。

可她怎么能說這些,這不等于給孩子烙下可悲的陰影?

將酸澀壓住,溫柔一笑:“不準亂說,爸爸剛才是兇了點,但他絕對不會對你動手。”

安安撅嘴,極小聲的說:“可我覺得他會,因為我罵的是他最在意的人。”

聞言,姜時沅喉嚨像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一時吐不出半個字。

休息室內忽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陳觀棋放下手機,朝安安走近,問:“難道你不相信媽媽的話?”

安安:“我不是臭爸爸,我肯定是相信媽媽的,我只是…”

陳觀棋溫聲打斷:“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吐口水不禮貌,而不是你朝誰吐。”

“而且你的行為也代表媽媽,以后不能再這樣,知道嗎?”

他竟然在教導孩子,姜時沅頗為意外。

還以為像他這樣桀驁的人是討厭小孩的,更別說耐心教育了。

安安似乎很喜歡他,“嗯啊,剛才謝謝你替我和媽媽出氣。”

陳觀棋笑笑:“不客氣,保護員工是我的職責,而且我也不爽有壞蛋欺負你媽媽。”

安安:“那你以后能多保護我們嗎?”

陳觀棋:“當然,所以你要多找陳叔叔玩。”

聽見這話,姜時沅下意識看向他,他也恰巧看過來,兩人目光一觸,她立即回避了。

手指蜷了又蜷,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休息室外。

凌景曜寡淡的瞳眸掠過一抹晦澀,襯衫下的手臂蓄起青筋。

凌秀雅錘打他,恨鐵不成鋼:“我讓你來哄老婆女兒,你把那女的帶來做什么?”

凌景曜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面色煩躁。

他再蠢也不可能喊上許芙,兩人是在餐廳門口恰巧碰到的。

對方拿精心制作的餅干來找姜時沅,說要托她給安安,當作上次在御景灣鬧的不愉快的賠禮。

心想無傷大雅就讓她跟著,誰曾想安安會那么抵觸,一上來就朝人家吐口水。

凌秀雅狠狠一嗆,“最該站出來保護她倆的是你,而不是我跟另一個男人!”

后半句話咬字發音格外重,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氣息。

凌景曜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是男人,自然懂男人,陳觀棋無視他的警告繼續雇傭姜時沅,方才還挺身而出。

說沒意圖,狗都不信。

可他不懂明明對姜時沅沒感情,為什么現在像被火燒似的,既煩躁又坐立難安。

大概是感到被挑釁吧。

她是他的妻子,就算是兼職,也不該跟別的男人走太近,何況是那種風流種,傳出去成何體統?

門內逐漸傳來輕笑聲,凌景曜郁悶更甚,準備破門而入——

姜時沅率先拉開了門。

他半垂著眼,就這樣赤恍恍闖入她的視線。

她眸子里的淡漠,深得像永遠抵達不了的暗處潮淵。

那種密密麻麻的煩悶瞬間達到頂峰,凌景曜將她拽回休息室。

嘭的一聲,門外吹起一陣風。

陳觀棋眉頭緊擰,狗男人真當這餐廳是他的?

手剛搭到門把上,肩膀被拍住,“陳老板,我哥要哄回我嫂子,我們這種外人就別打擾了。”

陳觀棋微頓,扭頭上下打量起她。

剛才跟女中豪杰似的,令他多少有點刮目相看,結果繞來繞去還是在當和事佬。

凌秀雅猜到他在想什么,說的很直接,“他們只是鬧一下,沒有離婚的打算,也不可能離婚。”

陳觀棋硬生生被氣笑。

罷了,自家人當然幫自家人,就讓那狗東西再自信幾天,這種事著急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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