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眾驗身·反戈一擊
- 替嫁毒妃,瘋批王爺他淪陷了
- 翰墨依
- 5233字
- 2025-07-11 12:12:20
屏風之內,光線昏昧,空氣凝滯得如同膠水。一方小小的天地,隔絕了外面無數道或好奇、或鄙夷、或純粹看熱鬧的目光,卻隔絕不了那無形的、沉甸甸的壓力。
孫嬤嬤臉色鐵青,三角眼里淬著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死死盯著眼前這個鎮定得不像話的王妃,心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帶來的那兩個粗壯婆子,一左一右站在姜綰身側,如同兩座鐵塔,眼神兇狠,帶著逼迫的意味。
“王妃,請吧。”孫嬤嬤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惡意,“老奴奉旨驗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王妃海涵!”她刻意加重了“奉旨”二字,試圖用太后的名頭壓垮對方。
姜綰卻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威脅,甚至對她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微笑。那笑容平靜無波,仿佛接下來要進行的不是一場關乎生死清白的屈辱檢驗,而是尋常的診脈。
“嬤嬤辛苦。”姜綰淡淡道,主動抬手,開始解自己那件灰撲撲“王妃常服”的盤扣。她的動作不疾不徐,指尖穩定,沒有絲毫顫抖,更不見半分羞憤欲死的模樣。這份反常的從容,讓孫嬤嬤和她身后的婆子心頭警鈴大作!
外衫褪下,露出里面同樣素凈的白色中衣。孫嬤嬤使了個眼色,左邊那個一臉橫肉的婆子立刻上前一步,帶著一股粗魯的力道,伸手就要去扒姜綰的中衣!
就在那粗糙的手指即將碰到衣襟的剎那——
“等等。”姜綰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那婆子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
孫嬤嬤心頭一跳,厲聲道:“王妃這是何意?!莫非想反悔?!”
“嬤嬤誤會了。”姜綰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孫嬤嬤,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驗身,自然要驗。只是……這驗法,也得講個規矩,對吧?”
她微微側身,避開那婆子僵在半空的手,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孫嬤嬤本人,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能讓屏風外凝神屏息、恨不得把耳朵貼上來的人們隱約聽見:
“宮中驗貞,首重驗者自身清白公正。嬤嬤您身為太后身邊得力的老人,想必……更是以身作則,冰清玉潔,從未行差踏錯半分?”她故意頓了頓,欣賞著孫嬤嬤驟然變色的臉,“否則,由一位自身德行有虧之人來驗看王妃的清白,這結果……傳出去,豈非滑天下之大稽?太后娘娘的顏面,又該往哪里放?”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孫嬤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聲音都尖利了幾分,“老奴在宮中侍奉多年,謹守本分,清清白白!豈容你污蔑!”
“污蔑?”姜綰挑眉,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直直刺向孫嬤嬤的左肩胛方向,“那敢問嬤嬤,您左肩胛骨下方三寸之處……那顆小小的、朱砂色的‘福痣’,最近可還安好?每到夜深人靜,子時左右……是否依舊瘙癢難耐,如同針扎蟻爬?”
轟——!
如同在孫嬤嬤腦子里引爆了一顆炸彈!她渾身劇震,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如同見了世間最恐怖的厲鬼!臉色由鐵青轉為死灰,嘴唇哆嗦著,指著姜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你……你……你怎么……”她左肩胛骨下那顆極其私密的朱砂痣!那最近莫名發作、讓她夜不能寐的奇癢!這是她最深的秘密!連最貼身的宮女都不知道!這……這個女人是鬼嗎?!她怎么會知道?!
屏風外,雖然聽不真切具體話語,但孫嬤嬤那驟然拔高的、充滿驚恐的尖叫聲,以及姜綰清晰傳出的“肩胛骨”、“朱砂痣”、“瘙癢”等關鍵詞,如同投入油鍋的水滴,瞬間引發了無數猜測和竊竊私語!
“里面怎么了?”
“好像提到嬤嬤的痣?”
“肩胛骨?還癢?聽著怎么……”
“噓!小聲點!王爺在呢!”
楚凌淵端坐在屏風外臨時搬來的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發出沉悶的“篤篤”聲。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卻微微瞇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淡的、如同發現頂級獵物的興味光芒。他顯然也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屏風內,姜綰看著孫嬤嬤面無人色、搖搖欲墜的樣子,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帶著冰冷的嘲諷:“嬤嬤別緊張。我只是……略通醫術,觀嬤嬤氣色晦暗,印堂發青,兼之步履虛浮,氣息不穩,便知您身有隱疾,且病灶在肩背之處。這‘福痣’位置特殊,又伴有特定時辰的奇癢……呵呵,醫書有云,此乃‘陰火灼脈’之兆,多因……嗯,房事不節,邪氣侵體所致。”她故意說得文縐縐,但“房事不節”四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孫嬤嬤心上!
“你……你血口噴人!妖言惑眾!”孫嬤嬤徹底慌了神,色厲內荏地尖叫,試圖用音量掩蓋心虛,“老奴清清白白!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污蔑老奴,更是污蔑太后娘娘!”
“污蔑?”姜綰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銳利,“是不是污蔑,嬤嬤心知肚明!我勸嬤嬤,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您這‘福痣’所牽連的‘貴人’……若知曉您這隱疾已被人道破,不知會作何感想?是憐惜您呢……還是……”她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未盡之語比明說更讓人恐懼!
孫嬤嬤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臉色灰敗如土,冷汗如同小溪般從鬢角淌下,整個人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看著姜綰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這女人太可怕了!她不僅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這驗身……還怎么驗下去?
姜綰卻不再看她,仿佛剛才只是隨口提了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她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衣領口,目光平靜地轉向那兩個已經被眼前變故驚呆、手足無措的婆子:
“還愣著做什么?嬤嬤身體不適,驗身之事,就有勞二位了。”她甚至主動伸出了手臂,一副配合檢查的樣子,“動作麻利些,別讓王爺和外面諸位……久等了。”
兩個婆子面面相覷,看看面如死灰、魂飛天外的孫嬤嬤,再看看一臉平靜、氣場卻莫名強大的王妃,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驗!”孫嬤嬤從喉嚨里擠出一個破碎的音節,帶著絕望的嘶啞,“快驗!”她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噩夢!只想逃離這個可怕的女人!
兩個婆子不敢再怠慢,硬著頭皮上前。這一次,動作收斂了許多,帶著小心翼翼的敬畏。她們按照宮中規矩,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姜綰的手臂、肩頸……過程雖然依舊屈辱,但在姜綰那強大而詭異的氣場震懾下,竟顯得格外“規矩”和……快速。
當其中一個婆子顫抖著聲音,按照流程準備檢查最關鍵處時,姜綰平靜地開口:“不必了。”
婆子一愣。
姜綰的目光穿透薄薄的屏風,仿佛能直視外面等待結果的眾人,聲音清晰、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嬤嬤,二位媽媽,可驗看清楚了?本妃臂上守宮砂,可還在?”
守宮砂?!
屏風內外,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尤其是屏風外,瞬間落針可聞!
負責檢查的婆子下意識地看向姜綰光潔如玉的手臂內側——一點殷紅如血的朱砂印記,赫然在目!鮮艷奪目!
“在……在的!”婆子連忙回答,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本妃身上,可有任何……失貞的痕跡?”姜綰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無波。
“沒……沒有!”兩個婆子異口同聲,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們是真沒找到任何“證據”,更何況,眼前這位王妃的氣場,讓她們根本不敢有半分造次!
“很好。”姜綰微微頷首,自己動手,從容不迫地將中衣和外衫一件件穿好,系好每一個盤扣。動作優雅,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尋常的梳妝。
她整理完畢,目光如同寒冰利刃,再次射向面無人色、幾乎癱軟的孫嬤嬤,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穿透屏風,響徹整個院落:
“那么,現在!孫嬤嬤!還有外面所有心存疑慮之人!請你們告訴本妃,也告訴王爺!我!姜綰!是否清白無瑕?!”
她的質問,如同驚雷,在死寂的院落里轟然炸響!
“清白!王妃娘娘是清白的!”兩個婆子嚇得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連聲喊道。
屏風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反轉驚呆了!王妃竟然主動要求驗身,還……真驗出了清白?!那太后的懿旨……孫嬤嬤的指控……
孫嬤嬤此刻已是面如金紙,渾身抖得如同篩糠,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巨大的恐懼和即將到來的懲罰讓她幾乎窒息!
姜綰卻并未就此罷休!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猛地抬手,一把掀開了那道象征性的屏風!
嘩啦——!
屏風倒地,露出里面景象:姜綰衣衫整齊,脊梁挺直,如同雪中青松,眼神明亮銳利,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儀!而孫嬤嬤則癱軟在地,面無人色,如同爛泥!兩個婆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強烈的對比,瞬間沖擊了所有人的眼球!
姜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掃過院中每一個驚愕的臉,最后,落在了孫嬤嬤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極致冰冷、又帶著致命諷刺的笑容:
“本妃的清白,已由太后派來的嬤嬤親自驗明!這盆污水,潑不到我頭上!”她話鋒陡然一轉,如同出鞘的利劍,直指幕后黑手,“只是……本妃實在好奇,這污蔑本妃失貞、構陷皇家王妃的滔天罪責……究竟是誰在背后主使?!”
她故意停頓,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眾人,營造出巨大的懸念和壓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本妃思來想去……”姜綰的聲音帶著一種刻骨的寒意,“能在婚前對本妃行蹤如此‘關切’,又能將‘失貞’這等污名編造得如此‘詳盡’、甚至不惜驚動太后的人……除了本妃那位‘情深義重’的嫡姐,姜玉柔……還能有誰?!”
姜玉柔!
這個名字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國公府的嫡女!原本該嫁入王府的人!
“天!是大小姐?!”
“她……她為何要如此陷害親妹妹?!”
“難怪!難怪太后會突然下旨!”
“好狠的心腸啊!”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起!
孫嬤嬤聽到“姜玉柔”三個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像是找到了替罪羊,猛地抬起頭,尖叫道:“是她!是姜大小姐!是她買通了人向太后告密!說王妃您婚前與人有染!老奴……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啊!”她急于撇清關系,將姜玉柔賣了個干干凈凈!
“哦?是嗎?”姜綰臉上露出一絲“恍然”,隨即又化為更深的冰冷,“原來是我那‘好姐姐’啊……她倒是‘關心’我。”
她踱步上前,走到孫嬤嬤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憐憫和嘲諷:“不過,孫嬤嬤,您這位告密者……似乎也并非全然無辜吧?您剛才那‘福痣’的病癥……發作起來,想必也頗為煎熬?這病根兒,怕不是也因‘告密’時太過‘投入’,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孫嬤嬤渾身劇震,驚恐地看著姜綰,如同看著索命的閻羅!
姜綰卻不再看她,而是轉向眾人,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仿佛“不經意”想起的疑惑表情,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說起來……本妃倒想起一樁舊事。我那嫡姐姜玉柔,左肩胛骨同樣位置,也有一顆朱砂痣呢!大小、顏色……跟嬤嬤您這顆,還真是……如出一轍。”她故意拖長了語調,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
院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屏風外的楚凌淵,敲擊扶手的指尖也微微一頓。
姜綰仿佛陷入了回憶,繼續用那種“閑聊”般的語氣,看似無心地說道:“記得去年上元燈節,本妃隨嫡姐赴三皇子府上的賞梅宴……三皇子殿下似乎……對嫡姐肩胛上這顆‘美人痣’,格外‘情有獨鐘’呢?席間還特意問起,贊其‘艷若桃李,灼灼其華’……嘖嘖,那眼神,本妃至今難忘。”
她的話音剛落,如同在滾油里潑了一瓢冰水!
轟——!!!
整個王府徹底炸了!
“三皇子?!”
“肩胛紅痣?!情有獨鐘?!”
“我的天爺!國公府嫡女和……三皇子?!”
“這……這是私通啊!穢亂宮闈!”
“難怪她要陷害王妃!這是怕事情敗露啊!”
議論聲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院落!所有人都被這驚天秘聞震得魂飛魄散!姜玉柔!三皇子!肩胛紅痣!情有獨鐘!這幾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足以引爆整個京城最勁爆的丑聞!比什么王妃失貞勁爆一萬倍!
孫嬤嬤徹底傻了,癱在地上,連抖都不會抖了,眼神渙散,如同一條死魚。完了……全完了……她不僅任務失敗,還卷入了皇子與臣女的私通丑聞!太后知道了……會活剮了她!
而屏風外,楚凌淵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他看著那個站在風暴中心、僅用三言兩語就將一場致命危機化為驚天反擊、還順手將敵人炸得粉身碎骨的女人,眼底深處,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飾的、如同發現稀世珍寶般的濃烈興味!
姜綰卻仿佛不知道自己扔下了一顆怎樣的核彈。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著面如死灰的孫嬤嬤,露出了一個如同淬了冰的、勝利者的微笑:
“嬤嬤,現在……您還要繼續‘驗’嗎?或者,該回去……向太后娘娘好好‘復命’了?”
孫嬤嬤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的“呃”聲,雙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院中,死寂過后,是更加洶涌的、幾乎要掀翻屋頂的議論狂潮!姜玉柔與三皇子的驚天丑聞,如同瘟疫般,瞬間席卷了整個鎮北王府,并必將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京城!
姜綰站在眾人或敬畏、或恐懼、或狂熱八卦的目光中,脊梁挺得筆直。陽光落在她略顯蒼白卻異常明亮的臉上,那雙眼睛,如同歷經風暴洗禮后的寒星,璀璨而冰冷。
這一局,她贏了!贏得驚險,贏得漂亮!惡毒嫡姐,準備好迎接這滔天巨浪的反噬了嗎?
楚凌淵緩緩站起身,玄色的蟒袍在陽光下流淌著冰冷的光澤。他一步步走向姜綰,目光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和一種全新的、令人心悸的評估。
“王妃,”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玩味,“你這自證清白的方式……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姜綰迎上他那深不見底的目光,毫無懼色,甚至微微揚起了下巴,露出一抹同樣帶著鋒芒的淺笑:
“王爺過獎。臣妾只是……禮尚往來而已。”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畢竟,有些人送來的‘禮’太重,不狠狠‘回敬’一下,顯得臣妾……不懂規矩。”
楚凌淵的眼底,那抹興味的光芒,愈發熾盛。好一個“禮尚往來”!好一個帶毒的刺玫!這場替嫁,似乎……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