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替身歸來·沈清歌現
- 替嫁毒妃,瘋批王爺他淪陷了
- 翰墨依
- 6416字
- 2025-07-19 19:22:57
京城最近的熱鬧,那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瘟疫的余悸還沒散干凈,“神醫王妃”的熱度高居不下,茶樓酒肆的說書先生們正唾沫橫飛地演繹著姜綰如何在疫區“妙手回春、感天動地”(添油加醋版)的傳奇故事。
就在這全民“歌頌”王妃的當口,一個石破天驚、足以讓整個京城八卦圈原地爆炸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野火,一夜之間燒遍了所有勛貴世家的后院——
“聽說了嗎?!昭華郡主!沈清歌!她沒死!她回來了!!”
“什么?!哪個昭華郡主?慕容翊世子的那個未婚妻?三年前就‘殉情投湖’的那個?!”
“就是她!天爺啊!聽說是在京郊一個尼姑庵被發現的!當年是被奸人所害,假死逃生!如今沉冤得雪,回來了!”
“我的老天鵝!這……這比話本子還離奇啊!那慕容世子……不是,現在該叫廢太子了?他……”
“噓!小聲點!不管怎樣,這可是捅破天的大新聞啊!聽說太后娘娘都驚動了,親自下旨接她入宮安撫呢!”
鎮北王府,西苑小筑。
慕容翊(穆影)斜倚在窗邊,手里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白玉棋子,聽著窗外樹梢上“啾啾喳喳”傳遞消息的暗衛(模仿鳥叫水平有待提高)的匯報,蒼白俊美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譏誚的弧度。
“呵……‘沉冤得雪’?‘假死逃生’?”他低聲嗤笑,指間白玉棋子被捏得咯吱作響,眼底翻涌著濃烈的恨意和一絲扭曲的快意,“沈清歌……你倒是會挑時候回來。這潭水……攪得越渾越好。”他抬眸,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屋宇,落在驚瀾院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愈發陰冷,“楚凌淵……看到你這‘死而復生’的心頭肉,不知……是何表情?”
驚瀾院書房。
氣壓低得能擰出水來。
楚凌淵剛砸了第三只筆洗(前兩只分別是和田玉和青花瓷,這只換成了普通的白瓷,主打一個經濟實用型泄憤),染著墨汁的碎片濺了一地。凌風垂首站在角落,努力把自己縮進陰影里,心里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查清楚了?”楚凌淵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壓抑不住的狂躁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荒謬?他手里捏著一份剛從宮里送來的、蓋著太后鳳印的“安撫懿旨”,上面用詞懇切,字字泣血(裝的),為“苦命”的昭華郡主沈清歌正名。
“回王爺,”凌風頭皮發麻,語速飛快,“消息屬實!人……確實在靜心庵被找到,由太后心腹蘇嬤嬤親自接回宮。現下安置在慈寧宮偏殿。對外宣稱是當年被嫉妒她與世子(廢太子慕容翊)婚約的‘奸人’所害,推入寒潭,幸得水流沖至下游,被庵中師太所救,因重傷失憶,近日才恢復記憶,得知真相……”
“放屁!”楚凌淵猛地將那份懿旨拍在書案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重傷失憶?靜心庵離寒潭百里之遙!水流能把她沖過去?還恰好被救?還恰好現在恢復記憶?!”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手背上青筋暴突,“太后!好一個太后!為了對付本王,連這種拙劣的把戲都使得出來!”
他太清楚沈清歌當年“殉情”的內幕了!那根本就是太后為了斬斷慕容翊臂膀、削弱他勢力的一步毒棋!沈清歌是慕容翊的未婚妻,更是他楚凌淵少年時唯一傾慕過、視若皎月的存在!她的“死”,是扎在慕容翊心頭的刺,又何嘗不是他楚凌淵心底一道隱秘的傷疤?如今太后把這個“死人”挖出來,還推到臺前,目的昭然若揭——惡心慕容翊,刺激他楚凌淵,離間他和姜綰!一箭三雕!
“王爺息怒!”凌風看著楚凌淵手背上再次猙獰暴突的血管,心驚膽戰,“那……王妃那邊?”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這位昭華郡主,可是跟王妃長得七分像啊!還是王爺書房里藏著畫像的那位!
楚凌淵的動作猛地一頓!眼中的狂怒如同被冰水澆過,瞬間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令人心悸的陰鷙。姜綰……那個同樣有著相似眉眼、卻截然不同的女人……她會怎么想?她剛在京城站穩腳跟,得了“神醫”美名,沈清歌就“復活”了?還頂著那樣一個“楚楚可憐”、“苦盡甘來”的光環回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他下意識地看向書房暗格的方向(那里藏著沈清歌的畫像),又想起姜綰那張時而狡黠、時而冰冷、時而專注救人的臉……兩個相似的面容在腦海中交錯重疊,讓他心亂如麻!
“王妃……知道了嗎?”他聲音干澀地問。
“這么大的消息……恐怕……”凌風沒敢說完。京城都傳瘋了,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楚凌淵煩躁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現在一點也不想面對姜綰!尤其是……在她可能誤會什么的時候!
綰月閣(姜綰小院新掛牌匾)。
氣氛……有點微妙。
姜綰正對著一盆剛移栽過來的、葉片肥厚、汁液據說能腐蝕鐵器的“蝕鐵草”進行科學研究(主要測試對王府庫房那把生銹大鎖的效果),春桃則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小嘴叭叭地復述著外面傳得神乎其神的“昭華郡主復活記”。
“……小姐!您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春桃看著自家主子還有閑心給毒草澆水,急得直跺腳,“那可是昭華郡主!沈清歌!跟您長得像的那個!當年王爺他……他……”春桃不敢說下去,但眼神里的擔憂快溢出來了。
“哦。”姜綰放下小噴壺,拿起銀針戳了戳“蝕鐵草”的葉片,看著銀針尖迅速變黑,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春桃聲音拔高,“然后她就回來了啊!被太后娘娘接進宮了!現在全京城都在議論她!說她是多么多么可憐,多么多么命苦!還……還說她當年和王爺……”春桃的聲音越來越小,偷偷瞄著姜綰的臉色。
姜綰終于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極淡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譏誚:“哦?是嗎?那真是……可喜可賀。”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明天吃什么,“死了三年還能活蹦亂跳地回來,這命格,比本妃還硬。看來京城的風水,確實養人。”
春桃:“……”小姐,您這關注點是不是歪了?!
“可是小姐!王爺他……”春桃還想掙扎。
“王爺怎么了?”姜綰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王爺的‘舊友’回來了,他應該……很高興吧?”她特意加重了“舊友”二字,想起書房暗格里那幅畫像,還有楚凌淵毒發時攥著她藥包的低語……心底那點被她強行壓下去的、名為“膈應”的小火苗,蹭地一下又冒了出來。
就在這時,凌風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臉色有些古怪:“王妃,王爺……請您去前廳。宮里……來人了。”
姜綰和春桃對視一眼。
來了!
太后的“厚禮”,送貨上門了!
王府前廳,好戲開鑼。
姜綰換了一身王妃正裝,端莊得體,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營業式”微笑,走進前廳時,就看見楚凌淵一身玄色蟒袍,面沉如水地坐在主位。他下首的位置,坐著一位面白無須、笑容可掬的老太監——正是太后身邊另一位心腹,劉公公。
“王妃娘娘金安。”劉公公見到姜綰,立刻起身,笑容堆了滿臉,眼神卻像探照燈似的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比較,“太后娘娘聽聞王妃娘娘在瘟疫中立下大功,又恰逢昭華郡主劫后歸來,雙喜臨門!特命奴才送來宮宴請柬,三日后在御花園設宴,一則為郡主壓驚,二則也是嘉獎王妃,還請王爺和王妃務必賞光!”
劉公公說著,雙手奉上一份燙金描鳳、華麗無比的請柬。
姜綰還沒伸手,楚凌淵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王妃近日勞累,需要靜養。宮宴喧囂,恐擾了王妃清靜。本王代王妃謝過太后美意,心領了。”他直接替姜綰拒了!語氣斬釘截鐵,毫無轉圜余地!
劉公公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目光轉向姜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王爺體恤王妃,真真是伉儷情深。不過……太后娘娘特意交代了,昭華郡主與王妃您……頗有淵源,甚是想念(?),此番設宴,也是想促成二位一見。郡主她……可是對王妃您這位‘京城新貴’,神交已久呢!”
這話就毒了!明著點出兩人“長得像”的“淵源”,暗諷姜綰這個“新貴”是沾了“像舊人”的光,還搬出太后的“特意交代”施壓!
楚凌淵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骨節發出“咔”的一聲輕響!他剛要發作——
“哦?”姜綰卻輕笑出聲,上前一步,優雅地接過了劉公公手中的請柬。她看都沒看楚凌淵,目光落在請柬上那描金的鳳凰圖案,指尖輕輕拂過,笑容溫婉大方,眼底卻一片冰封雪原。
“太后娘娘盛情,臣妾豈敢推辭?”她抬眸,看向劉公公,眼神清澈無辜,卻帶著無形的鋒芒,“更何況,能得見‘死而復生’的昭華郡主這般傳奇人物,臣妾亦是好奇得緊呢。”她故意在“死而復生”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成功看到劉公公嘴角的笑容抽搐了一下。
“至于‘淵源’……”姜綰將請柬隨手遞給身后的春桃,攏了攏鬢角,笑得人畜無害,“劉公公說笑了。昭華郡主金枝玉葉,命格貴重,福澤深厚,連閻王爺都舍不得收。臣妾不過是個鄉野長大的粗鄙之人,僥幸學了點微末醫術,得蒙陛下和太后娘娘不棄,封了個‘神醫’的虛名罷了。豈敢與郡主相提并論?更遑論什么‘淵源’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污了郡主清名?”
一番話,綿里藏針!既恭維了沈清歌(諷刺其命硬),又自貶(強調自己是靠本事得的“神醫”),更直接撇清了“替身”關系(怕污了對方名聲),把劉公公那點挑撥離間的小心思懟得啞口無言!
劉公公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干笑兩聲:“王妃娘娘……過謙了,過謙了。”
楚凌淵看著身邊這個口齒伶俐、把太后心腹懟得啞口無言的女人,緊握的拳頭不知不覺松開了。他眼底翻涌的怒火被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欣賞和笑意取代?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覆蓋。宮宴……那就是龍潭虎穴!太后和沈清歌,必然等著姜綰!
“王妃既然想去,”楚凌淵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本王自當奉陪。”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劉公公,請柬已送到,請回吧。替本王和王妃,謝過太后娘娘‘厚愛’!”
最后兩個字,他咬得極重,帶著冰冷的警告。
劉公公如蒙大赦,趕緊行禮告退,溜得比兔子還快。
前廳只剩下楚凌淵和姜綰兩人。空氣再次凝固。
楚凌淵側過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姜綰。他想解釋什么,關于沈清歌,關于過去,關于那幅畫像……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說“她只是像你”?還是說“我對她早無舊情”?在沈清歌“苦盡甘來”歸來的當口,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姜綰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凌亂的衣袖,語氣平淡無波:“王爺若無其他吩咐,臣妾告退。還得去給西苑那位‘穆公子’換藥。”她特意提了“穆公子”,成功看到楚凌淵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底那點剛升起的暖意瞬間被陰霾覆蓋!
又是那個野男人!
楚凌淵胸中那股無名邪火“噌”地又冒了上來!他猛地抓住姜綰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吃痛地蹙起了眉!
“姜綰!”他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離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遠點!宮宴……你也給本王安分點!別……”
“王爺多慮了。”姜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紅痕。她抬眸,直視著楚凌淵那雙翻涌著復雜情緒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疏離的弧度,“臣妾自有分寸。畢竟……”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慈寧宮的方向,“這王府內外,想讓臣妾‘不安分’的人,可不止一個。臣妾,總得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不是嗎?”
她將“位置”二字咬得極重,帶著濃濃的諷刺,說完,不再看楚凌淵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轉身,裙裾劃過一個決絕的弧度,徑直離開。
楚凌淵站在原地,看著姜綰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仿佛還能感受到她手腕的冰涼和掙脫時的力道。一股巨大的、混雜著憤怒、無力、擔憂和某種更深沉情緒的憋悶感,狠狠堵在胸口!
沈清歌的“復活”,姜綰的疏離和暗諷,西苑那個陰魂不散的“穆影”……所有的事情都攪在一起,像一團亂麻,勒得他喘不過氣!體內的“噬心毒”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劇烈情緒波動,又開始隱隱躁動!
“該死!”楚凌淵低咒一聲,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紅木柱子上!木屑紛飛!
三日后,御花園,皇家夜宴。
燈火璀璨,絲竹悅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為了給“劫后余生”的昭華郡主壓驚,也為了彰顯皇家對“神醫王妃”的恩寵,這場宮宴辦得極盡奢華。
姜綰一身王妃規制的華服,坐在楚凌淵身側稍后的位置。她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眼神卻平靜無波,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的果釀,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她無關。楚凌淵則全程冷著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偶爾與皇帝或宗室寒暄兩句,目光卻銳利如鷹,掃視著全場,尤其是太后所在的方向。
慕容翊(穆影)沒有來。這種場合,他一個“落魄書生”自然沒資格出席。但姜綰知道,他一定在某個角落,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宴會進行到一半,氣氛正酣。
“昭華郡主到——!”太監尖細的唱喏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整個御花園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樂聲停了,交談聲停了,連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入口處。
只見在四名宮娥的簇擁下,一個身著素雅月白色宮裝、身姿窈窕纖細的女子,緩緩步入燈火輝煌的御花園。
她烏發如云,僅用一支簡單的白玉簪綰起,幾縷碎發垂在頰邊,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脆弱。肌膚勝雪,在宮燈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只是帶著一絲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眉眼精致如畫,瓊鼻櫻唇,氣質溫婉如水,如同空谷幽蘭,不染塵埃。
而那張臉……那張臉!
“嘶——!”不知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啊……像!太像了!”
“這……這跟鎮北王妃……”
“噓!小聲點!正主都在呢!”
無數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在姜綰和剛剛步入場的沈清歌臉上,來回掃視!比較!驚嘆!
姜綰端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杯中的果釀輕輕晃了一下。來了!正主登場了!她抬眸,目光平靜地迎向那個被萬眾矚目的焦點。
沈清歌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和竊竊私語驚到了,如同受驚的小鹿,腳步微微一頓,纖長的睫毛顫抖著垂下,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那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瞬間激起了在場無數勛貴子弟的保護欲和……太后等女眷的憐惜。
“清歌……給陛下、太后娘娘、各位貴人請安。”她的聲音如同出谷黃鶯,帶著一絲怯生生的顫抖,盈盈下拜。那姿態,那神情,將一個飽受磨難、柔弱無助卻又堅韌歸來的貴女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好孩子!快起來!到哀家身邊來!”太后一臉“慈愛”地招手,眼眶都“紅”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沈清歌在宮娥的攙扶下,怯生生地走到太后身邊。太后拉著她的手,好一番“心疼”、“安慰”。
姜綰冷眼旁觀,心中冷笑:奧斯卡欠你們一座小金人!這演技,比西苑那位“好哥哥”還爐火純青!
就在太后拉著沈清歌,準備開始“憶苦思甜”的表演時,沈清歌的目光,卻“不經意”地、帶著怯懦的好奇,飄向了……楚凌淵的方向。
而當她的視線掠過楚凌淵,落在他身邊的姜綰臉上時——
“啊!”沈清歌如同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猛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腳下一軟,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郡主!”旁邊的宮娥驚呼著扶住她。
“清歌!你怎么了?!”太后也“大驚失色”。
整個御花園瞬間嘩然!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沈清歌身上,又順著她驚恐未定的目光,落在了……姜綰的臉上!
沈清歌靠在宮娥懷里,手指顫抖地指向姜綰,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聲音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的悲慟:
“是……是你?!你的眼睛……你的樣子……和當年……當年推我入寒潭的那個……那個蒙面女子的眼睛……一模一樣!!”
轟——!!!
平地驚雷!石破天驚!
死寂!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個御花園!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瞬間從沈清歌身上,轉移到了姜綰身上!震驚!懷疑!鄙夷!幸災樂禍!
楚凌淵猛地站起身!玄色蟒袍無風自動,周身煞氣凜然!他看向姜綰,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動搖?!
姜綰端著酒杯,站在原地。面對千夫所指,面對沈清歌那泣血般的指控,她臉上的笑容,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她放下酒杯,杯底磕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如同玉碎的聲響。
好戲,果然開始了。
她抬起眼,目光越過泫然欲泣的沈清歌,越過“慈愛”焦急的太后,越過神色各異的勛貴,最后……落在了身邊那個同樣震驚看著她的男人——楚凌淵身上。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冰冷到極致、也嘲諷到極致的笑容。
“王爺,”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氣,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看來您這位‘皎皎明月’……眼神不太好,還……挺會碰瓷的?”
風暴的中心,姜綰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刃,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