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木。”

“小人在，小人在。”

聽到張牧之的話，孔令木慌忙應答。

南山軍在不上山的情況下?lián)魯《狙溃频枚狙烙嘞轮瞬粩嗵痈Z，遁入南川。

卻不想。

對方竟真的敢侵入南川，完全不將平南王，不將川南王放在眼里。

他們真的想要將毒牙趕盡殺絕。

因此。

在路上，孔令木尋了一個機會，離開齊嘯，避免被牽連。結(jié)果，沒有逃離多久，就被張牧之發(fā)現(xiàn)擒獲。

幸虧張牧之沒有殺他。

一路來，南山軍，或者說張牧之的舉動令孔令木頗為好奇。

以南山軍的速度或許追不上齊嘯，可要以張牧之的實力，擒拿齊嘯輕而易舉。他卻沒有如此做，而是遠遠跟在齊嘯后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張牧之有別的目的？

他在做什么？

孔令木猜不透張牧之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的性命把握在張牧之手中，必須言聽計從，否則就是死。

“前方就是河明縣了。”

張牧之望向前方。

“是，是河明縣。”

孔令木點點頭，河明縣是南川的八個縣城之一，六千多人足以證明它的繁華。

張牧之平靜道：“齊嘯逃入河明縣縣城中，南山軍身為平川的軍隊，在沒有特殊理由之下，不可擅入其中。”

孔令木聞言心中泛起困惑，你已經(jīng)抵達此處，竟在這個時候想起自己是平川的軍隊。

但孔令木清楚。

他不能如此說。

張牧之繼續(xù)道：“可毒牙入侵過平川，齊嘯燒殺搶掠犯下不少罪行。安寧王已經(jīng)下了命令，絕不能讓齊嘯逃脫，必須將他抓回平川。所以，這個河明縣只得你去。”

“啊？”孔令木聞言一驚，“小人去？”

張牧之笑瞇瞇道：“對，你去，以南山軍使者的身份，令河明縣縣令將齊嘯送出來。否則，南山軍只得動手了。”

孔令木臉色頓時間難看起來。

南山軍使者身份？還要威脅河明縣縣令，這不是讓他去死嗎？

可要是不答應，他也會死。

對。

逃。

只要進入縣城，他就安然無恙。

孔令木思緒起伏之間，點頭道：“是，小人聽令。”

“那就好。”

一語落地，張牧之手掌宛如閃電般飛探而出，抓住孔令木的下巴，輕輕用力，令其張大嘴巴，一粒黑色丹藥落入其口中，咕嚕一聲就吞了下去。

“別擔心，穿腸爛肚的奪命毒藥而已。只要你在一個時辰內(nèi)乖乖回來，我就給你解藥。”

孔令木神色異常的難看。

誰說張牧之是一個不嗜殺的良善之人，他完全是魔鬼。

“去吧。”

張牧之揮了揮手。

“是。”

孔令木點點頭，走向河明縣城，雙腳像是灌注了鉛水，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張牧之遠遠望著，等到孔令木踏足河明縣后，揮了揮手，南山軍跟上，嚇得河明縣的守城軍立即關上大門，警惕非常。

……

河明縣縣衙。

孔令木跪在堂下，面如土色，略微垂著腦袋。

堂上為河明縣縣令宋泊知，一側(cè)坐著的是掌管河明縣軍隊的縣尉周企。

宋泊知再見到孔令木，并且從孔令木口中得知南山軍到來，到來的目的是為了潛入河明縣的毒牙山匪首領齊嘯，只覺得荒唐。

可隨著縣尉周企的到來，并且告知縣城之外的確來了一群人，從旗幟觀察的確是平川的南山軍。

他的心頭頓時間沉了下來。

河明縣是南川距離平川最近的一個縣，對于平川所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河明縣都會得到消息。

南山軍的大名，早已在河明縣傳開。

平定平川，滅毒牙，阻擋西南夷族，每一次都取得巨大的勝利，幾乎是零傷亡。

可以說。

南山軍的名頭直追川南軍。

河明縣有著軍隊，是由縣尉周企率領的五百軍。

五百軍并不是一個大數(shù)目，可對于一個河明縣而言足夠。只是如此數(shù)量的軍隊，能不能阻擋住戰(zhàn)無不勝的南山軍。

“哦？”周企眉頭輕輕一挑，嗓音中略帶幾分好奇，“你是說城外南山軍的領頭之人就是張牧之。”

孔令木回答：“是。”

周企繼續(xù)問道：“他想要做什么？再說一遍？”

孔令木望向容貌俊朗的周企，躊躇些許，還是咬牙說道：“交出毒牙首領齊嘯，否則南山軍會選擇動手。”

“會選擇動手。”周企笑了笑，“張牧之的口氣還真是大，真以為滅了一群山匪，打退西南夷族，就完全不將南川放在眼里。你說，來的南山軍一共多少人？”

孔令木想了想：“兩百人左右。”

“兩百人左右？”周企冷笑一聲，“兩百人就想要打下河明縣，這是不將河明縣放在眼里。”頓了頓，他又盯著孔令木，“所以，你是南山軍的使者，代表南山軍來威脅本官的？”

孔令木慌忙擺手：“不不不，小人是被迫的，被迫的。張牧之給小人服下毒藥，小人不得不來縣衙。”

周企面上依舊噙著笑容：“不管是不是脅迫，你就是代表南山軍的。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去死了，來人，將他砍了。”

孔令木勃然變色，大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不是南山軍，我真的不是……”

頭顱飛起。

鮮血噴濺。

血腥的氣息逐漸在縣衙中擴散開。

宋泊知面色略顯難看，側(cè)眸看向周企：“周大人，不管此人是脅迫，還是代表南山軍，直接殺了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周企站起身來，眼眸中寒光一閃，“將南山軍同樣解決不就行了。”

“那是南山軍？”

宋泊知伸手。

周企道：“任何一名將士都知道，想要攻城略地需要兩三倍于守城士兵。河明縣有著五百人，南山軍區(qū)區(qū)兩百人就想要攻打，簡直是癡人說夢，不將本大人放在眼里。”

宋泊知略顯沉默，須臾后道：“要不要讓人立即通知王爺。”

周企笑道：“等本大人將張牧之的腦袋砍下，再通知王爺不遲。”

他大步朝外走去。

宋泊知見狀，心中的憂慮并未有絲毫減少。

他是河明縣的一把手，卻沒有管理軍務。軍務，皆是縣尉周企管制。

……

很快。

一個血淋漓的頭顱從城墻上垂落而下，正是那死不瞑目的孔令木。

城外。

張牧之望向孔令木腦袋的出現(xiàn)，臉上露出笑容。

物盡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