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發(fā)飾首單：用蝴蝶結(jié)征服國營廠女工

第二天一早，沈星晚揣著連夜趕制的十幾個蝴蝶結(jié)發(fā)飾，腳步輕快地往公社集市趕。經(jīng)過昨天的小試牛刀，她心里有了底——那些國營廠的女工，就是她打開銷路的關(guān)鍵。

剛到集市，就看見昨天那個胖大嬸已經(jīng)占了最好的位置，見沈星晚過來，故意把攤子往她這邊挪了挪，幾乎要占到她的地盤。沈星晚沒跟她計(jì)較，只是默默地將那塊洗得發(fā)白的舊布鋪得更開些，把那些顏色鮮亮的蝴蝶結(jié)一個個擺上去。

今天的蝴蝶結(jié)比昨天更精致了。她用王大娘給的那塊寶藍(lán)色的確良邊角料，做了幾個雙層蝴蝶結(jié)，邊緣還細(xì)心地燙了花邊，中間綴著一顆從舊毛衣上拆下來的珍珠紐扣，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喲，還真來啊？”胖大嬸陰陽怪氣地開口了，手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攤吧，昨天那幾個是腦子發(fā)熱才買你的東西，今天可沒人上當(dāng)了。”

沈星晚沒理她，指尖輕輕拂過一個粉色的蝴蝶結(jié)，心里默念著：一定會有人懂的。

太陽升到一竿子高的時候，集市上漸漸熱鬧起來。沈星晚的眼睛一亮——昨天那三個國營廠女工又來了，身后還跟著四五個穿著同樣藍(lán)色工裝的姑娘，顯然是被她們帶來的。

“就是這兒！”那個圓臉姑娘興奮地指著沈星晚的攤子，“你們看，我說的就是這些！”

姑娘們一下子就把攤子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哇，這個藍(lán)色的真好看！跟我們廠的工裝太配了！”

“這個粉色的好溫柔，我想給我妹妹買一個。”

“這珍珠是真的假的？看著怪亮的。”

沈星晚的心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藍(lán)色的用的是的確良布料，不容易皺；粉色的是純棉的，戴著舒服。中間的珍珠是舊毛衣上拆下來的，雖然不是真的，但樣子好看，還結(jié)實(shí)。”

“你手可真巧！”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姑娘贊嘆道，她拿起那個寶藍(lán)色的蝴蝶結(jié)，對著陽光看了看，“這花邊是怎么弄的？看著真精致。”

“用開水燙的。”沈星晚毫無保留地說，“把布折成條，用筷子夾住，放在開水里燙一下，就能出這種自然的花邊。”

姑娘們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料到這么簡單的方法能做出這么好看的效果。

旁邊的胖大嬸見她們聊得熱乎，忍不住又插嘴：“好看有啥用？不經(jīng)戴！昨天買的那個，說不定今天就散架了！”

這話一出，幾個原本打算掏錢的姑娘都停住了手，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沈星晚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她拿起一個藍(lán)色蝴蝶結(jié)，遞給那個圓臉姑娘：“你昨天買的那個，今天帶來了嗎？”

圓臉姑娘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來，小心翼翼地遞過去：“帶來了，我今天特意戴著來的，一點(diǎn)沒壞。”

沈星晚接過來看了看，故意提高了聲音：“大家看，這線頭都縫得很結(jié)實(shí)，邊角也處理過了，只要不是故意扯拽，戴個一年半載沒問題。”她說著，又拿起一個新的，“而且我這兒可以保修，要是戴壞了，隨時拿來找我，我免費(fèi)給你們修。”

“還有這好事？”一個高個子女工驚訝地說，“國營商店都沒這待遇呢！”

“我這是小本生意，靠的就是回頭客。”沈星晚微微一笑，眼神真誠，“大家信得過我，我自然不能讓大家吃虧。”

她的坦誠贏得了姑娘們的好感。那個高個子女工率先拿起一個寶藍(lán)色的蝴蝶結(jié)：“我要這個！跟我新做的工裝褲正好配！”

“我要兩個粉色的！”

“給我來個帶珍珠的！”

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沈星晚忙得不可開交。她一邊麻利地收錢遞貨，一邊耐心地回答姑娘們的問題，教她們不同的戴法。陽光照在她臉上，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卻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那個圓臉姑娘突然指著一個黃色的蝴蝶結(jié)說：“這個顏色真好看，就是太艷了，平時不敢戴。”

沈星晚靈機(jī)一動：“你可以把它別在胸前啊，當(dāng)作胸針用，配白色襯衫特別好看。”她說著，拿起蝴蝶結(jié)往自己的褂子上一別，果然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圓臉姑娘拍著手笑起來，“這樣既不扎眼，又好看！我要這個！”

其他姑娘也紛紛效仿，一下子又賣出好幾個。

胖大嬸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紅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真是瘋了，一個個都瘋了……”可她的攤子前冷冷清清，連個問價的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胸前別著個“供銷科”的徽章，皺著眉頭看著沈星晚的攤子：“你這東西怎么賣？有沒有發(fā)票？”

沈星晚心里咯噔一下，這人一看就是廠里的干部，難道是來查崗的？她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說：“大叔，我這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兒，沒發(fā)票，不過價格公道，質(zhì)量也有保證。”

男人沒說話，拿起一個藍(lán)色蝴蝶結(jié)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突然問：“你一天能做多少個？”

沈星晚愣了一下：“要是趕工的話，能做二十來個。”

“我是紅星紡織廠供銷科的，”男人亮出工作證，“我們廠馬上要搞文藝匯演，想給女工們統(tǒng)一做些頭飾，你能不能給我們做一百個？價格好商量。”

沈星晚的心臟“砰砰”直跳，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百個！這可是筆大生意，夠她買好幾天的布料了！

“能！”她用力點(diǎn)頭，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您要什么顏色？有什么要求？我保證按時做好！”

男人見她爽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就按這個樣式來，顏色要鮮艷點(diǎn)的，紅的、藍(lán)的、黃的都來些。三天后我來取貨，一個給你八毛錢，怎么樣？”

八毛錢一個！比零售還貴！沈星晚激動得差點(diǎn)跳起來，連忙答應(yīng)：“沒問題！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男人留下五十塊錢定金，又記下她的地址，滿意地走了。周圍的攤主都看傻了眼，剛才還嘲笑沈星晚的幾個小販，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有羨慕，有嫉妒，還有些后悔剛才沒跟她搞好關(guān)系。

胖大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算盤珠子都被她捏變形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國營廠的女工們也替沈星晚高興，紛紛說：“星晚，你可真厲害！這一下子就成了大生意了！”

“以后我們廠里有人要買發(fā)飾，我們都介紹到你這兒來！”

沈星晚感激地看著她們：“謝謝大家，要是沒有你們，我也做不成這生意。”她說著，拿起幾個小發(fā)圈，“這幾個送給你們，算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

姑娘們笑著接過去，又跟她聊了幾句，才說說笑笑地上班去了。

看著她們遠(yuǎn)去的背影，沈星晚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錢，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從被繼母逼迫嫁給老光棍，到現(xiàn)在靠自己的手藝賺到錢，甚至接到了工廠的訂單，這短短幾天的經(jīng)歷，比她前世十幾年的人生還要精彩。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困難和挑戰(zhàn)等著她。但她不怕，因?yàn)樗呀?jīng)邁出了第一步，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方向。

沈星晚收拾好攤子，腳步輕快地往王大娘家走。她要趕緊回去準(zhǔn)備材料，按時完成那個一百個蝴蝶結(jié)的訂單。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她的心里充滿了希望，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