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集市冷眼:被同行嘲笑的 “時髦貨”
- 重生八零:辣媳逆襲成首富
- juooo
- 2950字
- 2025-07-09 08:54:07
#第5章:集市冷眼:被同行嘲笑的“時髦貨”
天剛蒙蒙亮,沈星晚就揣著王大娘塞給她的兩個菜窩窩,一瘸一拐地往公社集市趕。腳底板的傷口在粗布襪子里磨得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發虛,但她攥著懷里那個用花布包著的小包袱,手心卻沁出了熱汗。
那包袱里是她的全部家當——昨晚在王大娘家,她用王大娘給的幾塊碎布頭和撿來的彩色塑料繩,連夜編出的十幾個發飾。有系著小鈴鐺的蝴蝶結,有纏著彩線的麻花辮,還有用亮片綴成的小花朵,都是她憑著前世的記憶做出來的時髦樣式。在這個還流行紅頭繩和粗布發卡的年代,這些玩意兒無疑是異類。
公社集市在一條南北走向的土路上,兩旁搭著參差不齊的木頭棚子,賣菜的、剃頭的、修鞋的,早早地就支起了攤子。吆喝聲、討價還價聲、自行車的鈴鐺聲混在一起,蒸騰起一股充滿煙火氣的熱乎勁兒。沈星晚找了個靠近國營商店墻角的位置,鋪開一塊洗得發白的舊布,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花花綠綠的發飾擺了上去。
剛擺好沒多久,旁邊賣針線的胖大嬸就探過腦袋來,三角眼在那些發飾上溜了一圈,撇著嘴嗤笑一聲:“我說大妹子,你這擺的啥呀?花花綠綠的,是給廟里的泥娃娃戴的?”她穿著件打了補丁的藍布褂子,脖子上掛著個算盤珠子串成的項鏈,說話時唾沫星子橫飛。
沈星晚沒抬頭,用手指把那個綴著鈴鐺的蝴蝶結擺得更端正些:“大嬸,這是發飾,給姑娘們扎頭發用的?!?
“扎頭發?”胖大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拍著大腿喊起來,“誰家大姑娘戴這個?紅不紅綠不綠的,不怕被人說不正經?我看吶,也就是些不三不四的時髦貨!”
她的嗓門又尖又亮,立刻吸引了周圍幾個攤主的注意。賣鞋墊的瘦阿姨湊過來,用手里的錐子撥了撥那個亮片發花:“這塑料片子看著倒挺亮,就是不經用吧?一陣風就能吹跑了。”
“可不是嘛?!迸赃呅扌睦蠋煾捣畔率掷锏男福舌禑煷f,“現在的姑娘家,戴個粗布頭巾就不錯了,誰舍得花錢買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小丫頭片子,怕是沒出過門吧?”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沈星晚身上,有嘲諷,有憐憫,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玩味。她攥緊了衣角,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前世她就是這樣,在無數的冷眼里低著頭,任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但現在,她抬起頭,迎上那些探究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各位大叔大嬸,話不能這么說?!彼闷鹉莻€蝴蝶結發飾,迎著晨光輕輕一晃,上面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這發飾樣式新穎,戴在頭上好看又精神,現在國營廠的女工都時興這個。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咱們村的姑娘也會喜歡呢?!?
“國營廠女工?”胖大嬸翻了個白眼,“人家掙工資的人看得上你這破爛玩意兒?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她說著往地上啐了一口,“我這針線攤擺了五年,啥樣的人沒見過?你這東西啊,擺到天黑也賣不出去一個!”
沈星晚沒再辯解。她知道,在這個還信奉“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年代,想要讓人們接受這些“華而不實”的發飾,光靠嘴說是沒用的。她需要的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太陽慢慢升高,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有背著背簍的農民,有騎著自行車的干部,還有三三兩兩穿著的確良襯衫的年輕姑娘。她們路過沈星晚的攤子時,大多只是匆匆瞥一眼,有的甚至皺著眉繞開走,仿佛那些鮮亮的顏色燙眼睛。
“你看那丫頭,長得挺俊,咋凈做些不著調的營生?”
“聽說她是老沈家的,昨天剛從張屠戶手里跑出來……”
“難怪呢,心思不用在正途上,凈想些歪門邪道。”
閑言碎語像蚊子一樣嗡嗡地鉆進耳朵里,沈星晚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挺直腰板守著攤子。她把那些發飾擺得整整齊齊,時不時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塵,眼神專注得像是在呵護稀世珍寶。
旁邊的胖大嬸見她半天沒開張,越發得意起來,故意提高了嗓門招呼客人:“快來看看??!正宗的上海牌縫衣針,結實耐用!還有這紅頭繩,扎辮子最精神!別去看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中看不中用!”
有幾個原本在沈星晚攤子前駐足的姑娘,被她這么一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轉身走到了胖大嬸的攤子前。
沈星晚的心沉了沉,手心的汗把布包都浸濕了。她摸了摸懷里的菜窩窩,那是她今天唯一的口糧。如果這些發飾賣不出去,她不僅交不起王大娘家的食宿費,連明天的飯錢都成了問題。
就在她快要泄氣的時候,三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年輕姑娘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她們的袖口別著“紅星紡織廠”的徽章,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顯然是國營廠的女工。
“哎,你們看這個!”走在中間的圓臉姑娘突然停住腳步,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沈星晚攤上的蝴蝶結,“這樣式真好看!我在上海的畫報上見過!”
她的同伴也湊了過來,一個長辮子姑娘拿起那個綴著鈴鐺的發飾,輕輕一晃,清脆的鈴聲讓她眼睛一亮:“還會響呢!真有意思!”
沈星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集市的喧囂。
“這玩意兒戴出去,會不會被人說啊?”第三個瘦高個姑娘有些猶豫地說,她的手指在一個粉色的發圈上輕輕摩挲著。
“怕啥?”圓臉姑娘滿不在乎地說,“咱們掙工資自己花,戴個好看的發飾怎么了?我看比那些紅頭繩強多了!”
胖大嬸在旁邊聽著,臉都氣綠了,忍不住插嘴:“我說大妹子,這玩意兒看著花哨,不經戴!還是買我的紅頭繩實在!”
“我們看什么關你啥事?”圓臉姑娘瞪了她一眼,顯然不喜歡被人指手畫腳,“多少錢一個?”她問沈星晚,眼神里滿是期待。
沈星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蝴蝶結五毛,帶鈴鐺的六毛,發圈四毛?!边@個價格在當時不算便宜,差不多是普通工人一天工資的三分之一。
瘦高個姑娘咋舌:“這么貴?”
沈星晚指了指發飾上的亮片和彩繩:“這些材料都是我托人從上海帶來的,做工也費時間。您戴出去,保證是獨一份的?!彼室馓崃松虾?,知道這個年代的人對大城市的東西總有種莫名的崇拜。
果然,圓臉姑娘眼睛更亮了:“我要這個蝴蝶結!”她爽快地掏出五毛錢放在攤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發飾,對著同伴的小鏡子比了比,臉上笑開了花,“真好看!比李姐那個從廣州帶回來的還好看!”
長辮子姑娘也動了心,選了個帶鈴鐺的:“我要這個!正好配我的新裙子!”
瘦高個姑娘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選了個粉色的發圈:“我先試試,好看了再來買!”
三個姑娘戴著新頭飾,說說笑笑地走了,清脆的鈴鐺聲隨著她們的腳步漸漸遠去,像一串快樂的音符。
沈星晚捏著手里的一塊五毛錢,指腹都在微微顫抖。那幾張帶著體溫的紙幣,像是有千斤重,壓得她眼眶發熱。
旁邊的胖大嬸臉都白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悻悻地閉上了嘴。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愣住了,眼神里的嘲諷慢慢變成了驚訝。
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沈星晚的攤子前突然熱鬧起來。剛才那三個女工的同事聽說了這里有新奇的發飾,都結伴跑了過來。她們穿著統一的工裝,卻有著愛美的天性,那些新穎的發飾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們的目光。
“給我來個跟李娟一樣的蝴蝶結!”
“這個小花朵的真別致,我要兩個!”
“能不能給我定做一個?我想要個紅色的……”
沈星晚忙得不可開交,收錢、遞貨、回答問題,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角卻忍不住一直上揚。她看著那些原本冷漠的面孔,現在都變成了熱切的期待,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旁邊的胖大嬸看著這情景,氣得把手里的算盤珠子打得噼里啪啦響,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嘲諷的話。
沈星晚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她不僅要賣掉這些發飾,還要讓更多人知道,美不是罪過,追求美好生活更不是歪門邪道。在這個充滿機遇的年代,她的路,才剛剛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