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燈燈了了
- 盜情弦
- 水骨川
- 3239字
- 2025-07-14 21:30:56
下午,到了,依舊光輝滿天。
宇文覺二人在離城門數里遠就遙遙看見了那門頭上面由京城“兩刀”雕刻的金晃晃的兩個大字——民遙。
傳說在五十年前,上一位當權者武威遠帝在一天早上醒來后突發奇想——把京城城門門頭上面的“民遙”二字換個花樣,因為在昨夜的夢里面,有一白發老者,在茫茫白霧里面慢聲長道,“此城名該換換嘍~字體也該換換嘍~”,還沒等武威遠帝追上前去詢問老者此番何意時,”白發老者就一溜煙的不見了,甚是奇怪,奇異。
等武威遠帝醒來時,此夢竟異常清晰的刻在了腦子里面,在早飯時候一遍遍的回蕩在耳邊。
武威遠帝心想這樣不是辦法,于是便召令天下有名雕刻者數百,以及命名師數百。那時武威遠帝甚是聰慧,竟僅僅在一天之內就選出來了字和字體,結果一組合就是現在眼前的樣子。
字呢,就是“兩刀”刻下的,不過奇怪的是“兩刀”并不是那時的名師,因為在他雕刻下“民遙”二字時僅僅十七歲,相傳刻下“民遙”二字竟真真的只用了兩刀,一刀是用連筆把二字的主要組成部分一筆帶過,接著最后一筆,只是含蓄的在二字的中間部分點了一個點。
宇文覺季墨二人下馬,牽著“小蟲”,過了守城士兵的檢查。
一過城門的洞,“三弟!三弟!!”就從不遠處清清晰晰喜喜悅悅傳來。
宇文覺四周環顧,因為心想那可能就是喊他的,因為有一個“三”字,不可能是喊季墨的,因為他家中排行老五,是家中最小的。
“在這兒!三弟!!”
宇文覺和季墨二人一致的向北看,只見一身著華麗男子,牽一白馬,當白馬看見宇文覺的時候,刷的一道白色閃電就沖了過去。那男子大喊著,“喂喂喂!不是!呀!”,喊著喊著就笑了。
宇文覺把白馬抱在懷里面輕輕撫摸著頭。
男子一路從對面跑了過來,嘿嘿哈哈的對宇文覺說,“三弟!”,緊接著伸手撫摸著白馬的頭說,“你看看你!啊?!這么忘恩負義啊你,見色忘義呀你!”。
三個人都哈哈哈笑著,雖然季墨不知道眼前這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匹白馬竟然比“小蟲”的品質更好,眼神里面的那種馬商特有的機靈光閃從心底發出,投射到了眼前這匹白馬身上。但是心里面再一想,這沒有毛病,完全沒有毛病,因為宇文覺家可是京城第二大的大戶人家,住宅和家產直追當朝宰相。
宇文覺高興的說,“走!白一!咱回家!”
“白一”這個名字,季墨認為非常奇怪,一時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眼看宇文府有人來接宇文覺了,自己也不好再跟著,于是便落落大方笑著說,“宇文兄,日后有機會再見!”,說著便拱了拱手就騎馬離開回家了。
“三弟,還認識大哥不認識了!?”,大哥宇文拓激動的說。
“當然記得了大哥,這些年,這五年來謝謝你幫我照顧白一”
“大男人的,還是兄弟呢,什么謝不謝的”
“還記不記得了,這匹馬是誰為你專門挑的”
“不是我自己嗎?”
“什么你自己呀,噢~原來你還不知道呀”
“說說”
“當年爹本來是想要季家馬行行主季陽老師傅專門為你挑馬的,但是奈何季老師傅說好馬太多了,最后,還是咱爹出了個主意,先讓季師傅把他挑好的上號的年幼馬匹和在一起,然后讓你走上前去,結果,白一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了你跟前”,宇文拓津津有味的講著,似乎一切都在昨日。
“這呀!我想起來了,不過只和它在一起幾個月就離開了分別了”,宇文覺傷感說。
宇文拓拍了拍宇文覺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小子,這身子骨結實了不少啊!”
“你拍疼我了”
“呵!大小子的害怕疼啊!真不禁打。”
“呵呵”
“騎上你的馬吧,我也騎馬,走吧,回家”
“不,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走走多好,正好看看街邊都有賣什么的,給咱爸媽帶點,也算是心意了,這次來的很匆忙,什么都沒準備。”
“你小子,長大了,有錢沒有,哥給你點兒”
“有”
“行,快點吧,家里面都正在準備著”
“準備什么?”
“沒什么,等到家你就知道了。”
二人牽著馬逛著街,一路上買了不少小吃甜點。
正走著呢,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跑上前去,臟兮兮黑的發亮的小手緊緊拽著宇文覺的衣角字字稚嫩動人的說,“公子,公子……”,好像她只會這兩個字,熟練的讓人心疼。
“小妮!過來!!”,小姑娘身后的老婦人嚴厲的說,眼神里面夾雜著無奈和傷痛。
宇文覺低頭一看,是一叫花的小姑娘,心中生起不自覺的憐憫。又抬頭看向小姑娘身后的老婆婆,可以知道,眼前的是一個奶奶一個孫女。
宇文覺立刻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只剩下幾粒碎銀子了,索性全都給了小姑娘。小姑娘目光單純的接了過來,緊緊攥在手里。
“快說謝謝呀!快呀!”,老太婆激動而又迫不及待的推著小姑娘說。可是小姑娘依舊紋絲不動。沒辦法,老太婆尷尬而又滿懷感激的笑著對宇文覺說,“謝謝啦這位爺”,眼中攢著淚花,小姑娘單純極了,傻傻的對著宇文覺笑了笑。
沒說幾句話就分開了。
“三弟,大哥勸你一句,不要動不動的就施舍銀子”,大哥對宇文覺說,接著湊到他耳邊悄悄的說,“如今哪!一天不如一天了……”
沒等宇文拓說完,宇文覺立馬反對說,“怎么可能!你看現在國家不非常好嗎?”
“不要激動,小點聲,這件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也說不完,反正記住一句話就行了——外面光滑里面糟,等日后你慢慢就會知道了”
宇文覺在心底意識到了一絲絲的危險,也開始相信這句沒有真正經歷過的話語。
“大哥,這京城里面有沒有新添些好玩的地方?等在回去之前好好玩上一玩。”,宇文覺首先打破該死的緊張氣氛,換成了開心的語調說。
“都這么大了還是這么愛玩。有!你沒在的這些時日,京城里面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自然也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宇文拓也換了一副模樣說。
“行!等你有空了就帶我去,或者簡單點兒,直接告訴我在哪里就行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宇文覺說。
宇文拓又換了種眼神說(這種眼神里面有光,也有長輩對晚輩的期許和期盼),“估計呀你走不了了”。
“什么,我不會再走了!?”,宇文覺驚喜開心而又稍許失望的問。
“哎呦,你看我這張不聽話的嘴”,宇文拓說,接著立馬反悔說,“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你大哥我猜的而已,等你見到爹就會知道一切了”,等說完了這一切,宇文拓還不忘感慨一句,“三弟,以后咱家的希望全都指望你了”。
宇文覺這時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傻傻白白的說,“這是什么話呀大哥,咱家以后要靠咱哥仨撐著!”
宇文拓滿臉希望的看著宇文覺,堅定的說,“對!以后咱家要靠咱哥仨扛著!”
慢慢的,到家了。
宇文覺抬頭一看,“宇文府”三個響亮亮的大字如月光溫柔了宇文覺的心田。宇文覺兩眼放光,跟著大哥進去了。一仆人牽著馬繞到了后院。另一仆人匆匆忙忙跑著去稟告宇文梁,高興的說,“老爺!老爺!!”
“別慌別慌,慢慢說”,宇文梁對結結巴巴火急火燎的仆人說。
“三少爺他,回來啦!!”,仆人激動的說。
“快!去上菜!”
“是!老爺。”
宇文梁滿懷激動的迎了上去,果真,三兒子回來了!
那一夜,家宴,給宇文覺接風洗塵,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在家宴上面,來了不少的“外人”,他們當中,宇文覺只認識一位,那就是他爹的一位親信或者說是部下,江十三。在宇文覺對此人的所有印象里面,江十三是年輕的,話少的沉默的,身強力壯并且機智機敏的,還有,就是未婚的,宇文覺不知道他為什么還沒有結婚,憑著他現在這優越的條件,那另一半肯定是一抓一大把。直到后來的某一天,宇文覺才知道這原因。和兵衛一樣。
與其說是接風洗塵宴席,不如說是介紹認識宴席,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飯局”。
宇文梁時不時站起來對小兒子介紹說,“你看,這位!就是你劉叔!”
“這位,是你張舅!”
“這位是你趙爺。”
……
……
等介紹完了,宇文梁還不忘說一句“以后大家要多多關注啊!”。
等宴席結束時,最繁華熱鬧的東市燈夜會早已落下了帷幕,寬敞齁長的條條大街上面的人群都散了。
飯桌上面說的熱火朝天,酒是喝了不少,可桌子上面的佳肴沒動幾筷子。
等把一切安頓好,把客人一位又一位親自送走以后,宇文梁也半醉半醒了,對宇文覺說,“等明天再說,先歇息吧,去吧。”
一切恢復了平靜,散場后的冷落并不代表沒有收獲,反而是宴席的越發熱鬧越能襯出來散場后的冰涼。
睡了,都睡了,各有各的夢。
除了那幾位值夜班的還在站著崗,其余的都睡了,不知道有沒有,有沒有都進入了夢鄉,進入以后,是否有個好夢?
……
天,總會亮的,因為這是地球,也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