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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今夜以后

  • 盜情弦
  • 水骨川
  • 3517字
  • 2025-07-14 07:50:24

今夜以后,就到了原地——野外的住宅。

野不野外的吧,還是非常有生活氣息的。吃的喝的有,工作呢,對于宇文覺來說就是學習,對于師父呢,是盡全力教授宇文覺這根宇文家族翻身的苗子,對于廚子老丁呢,是變著花樣兒給宇文覺做好吃的,丫鬟小桃呢,是好好侍應宇文覺。

在那一夜,在宇文梁和夫人睡下的時候,夜色已晚,可世界除了睡覺還有忙不完的忙碌。

孫家的書房里面依舊熱火朝天。

孫家現家主孫放正火急火燎的趕著今天剩下的工作——初次審批奏折。

只見孫宅后墻一秘密小門外排著長長的隊伍,足足有二十來人,他們都整整齊齊穿著文官官服,從二品至九品不等。不過在隊伍旁邊的車馬彩燈照耀下,一片寂靜中,大眼一掃只有一穿九品芝麻官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揩著額頭上面的汗珠。他極其小心的護著懷里面的紫木盒子,生怕被別人看見,眼神里面時不時的冒出幾縷寒冷光芒。

孫放書房里面的一書童提著寫有“孫宅”的燈籠,匆匆忙忙小跑到后門前,用稚嫩聲音一字一板的喊著,“馬停縣縣令關二!”,然后轉身又一路小跑返回書房孫放身邊服侍。

當書童跑到門前宣命時,那些官員的目光都一致的轟轟轟的朝門口投去,可能都沒看見書童,因為個子矮。不過那一聲宣令挺結實響亮的,像一粒石子,似乎將寂靜如死水的黑夜點出一道又一道的漣漪,等時間將它漸漸的抹平。

都聽見了。

掐指一算上一位官員進去等批折還是二刻前。在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里面,有的富貴官員時不時的吃著喝著藏在馬車里面仆人端來的夜宵。

都很安靜。

一眼看去只有那幾個品職低的男人沒有吃喝,干巴巴的睜著眼睛站著等待。

當這唯一的九品芝麻官聽到“馬停”二字的時候心里面就一激靈,迫不及待的小跑進去了后門。一臉的緊張和嚴肅,似乎要有大事情將要發生,也似乎那件大事情已經發生過了。

九品芝麻官追上了書童的腳步一路小跑到了書房。相信,如果沒有書童的帶路,這位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九品芝麻官一定會迷路的,迷失在這諾大復雜一層包一層的孫宅,當前朝廷宰相的家。

九品芝麻官一進門,看到孫放的第一眼就呼啦啦的跪了下去,那眼淚嘩啦啦的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一副可憐兮兮樣子說,“宰相,救命啊!救命啊!!”

這場面可把孫放和身邊的小書童嚇壞了,因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孫放立馬調整了狀態,一腔慈祥音調說,“快起來,快起來,有什么事先站起來再說”,說著便放下手中的批紅毛筆,快速起身,移開屁股下面的桃木椅子,走到九品芝麻官跟前,不嫌棄他身上面因為半個月沒有洗澡(一路風塵仆仆緊趕慢趕趕到了孫宅來呈奏折)而散發出來的微微的餿味兒,攙扶起這位和他年歲無幾的縣官。

然后說,“簫鶴,去,接杯涼茶”。書童拔腿就走到側房倒了杯涼茶送來,孫放一手接過來,一手攙著這位縣官。

眼看三刻已過,外面等待的那一群依舊在耐心等待著。

“好,明白了”,孫放深沉的說,一邊雙眼同情憐憫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兢兢業業的縣官。

“宰相,這就是全部了”,縣官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孫放耐不住此等辱事,口爆粗話氣憤的說,“狗日的!在這海晏盛世竟會發生這等惡劣至極之事!真是有辱大鄭子民的稱呼,辱先民呀!”

九品芝麻官關二沒有想到當朝宰相急了眼也會說出臟話,但是這合情合理,因為,此事到如今性質極為惡劣!

“關二縣令,不妨這段時間就暫且住在吾宅,等此事平息過后再回去”,孫放滿口祥和的說。

“宰相,在千里之外就早已耳聞您是青天大老爺,沒想到竟真真的是實事,您的心意在下就領了,不過,在下還是要回去的,要不這縣里面一大堆的官司沒人主持”,關二苦口婆心的說。

“既然君意圖要回去,那吾便不可阻撓,在回去前不妨先在寒舍住上一夜,待明日天一亮,派上幾個護衛護送你回去”,孫放躊躇滿志的說。

“好,宰相,托您的福”,關二說。

說著孫放就令書童帶領關二去了一間側房休息,至于關二的車馬一并行頭并不用安排,因為關二一路趕到京城都是租的車馬,包袱也沒有帶,因為太窮了,根本沒有幾件拿得出手的行頭。這一路上,只是依靠在懷里縫制的暗袋里面的幾兩碎銀坎坎坷坷來到了這里,可謂窮貧之極。

要問關二做了這么多年的縣官為什么依舊如當年那毛頭小子一樣一貧如洗,那“慈悲善良正直不阿”幾字不能夠完全描述盡,因為關二確確實實從骨子里面就是好縣官。問他為什么這樣,恐怕只能用“聽從本心”四字來草草回答了。

待東天漸漸白魚肚,仍有幾扇奏折未處理完。這時,書童從外面走進來說,“老爺,天亮了”。

“知道了,去吧,準備吧”,孫放筋疲力的盡揮揮手說。

簫鶴雖年齡小,卻是孫放身邊的得力干手。在簫鶴一家簫家家主簫洗(簫鶴之父,孫放曾經摯友)因為一場冤案而白白送掉了性命,簫鶴母親在簫鶴幾個月大的時候上吊自殺了,因為丈夫死了,在他家里面,就只剩下了簫鶴一人。孫放念在昔日的友情收養了簫鶴,今已八歲。

將那幾扇不匆忙的奏折暫時放置,孫放歇息片刻,洗漱吃飯后就又火急火燎上朝了。在朝上,由于關二案件牽扯到多人而不便當朝呈奏。

那一邊,關二在四個侍衛的陪同下打道回府。

另一邊,當宇文覺二人在天亮一兩個時辰后趕到樹林住宅,下了馬,正進門的時候宇文覺師父從舊山采藥回來了。從另外一條路徑正往回趕,也快到家門口了。

“小爺!你可把我急死了!終于回來了!我差點就要到京城去給宇文大人說了!”,廚子老丁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激動的說。

“哎,不礙事兒,這不好好的嘛”,宇文覺隨意的說。

“吃飯了沒,讓我去熱一下”,老丁說。

“沒,包上幾只烙餅一大塊醬驢肉還有兩葫蘆的熱水,快快快”,宇文覺一邊快速的說,一邊匆匆上樓收拾東西,帶上幾件衣物和床底下面放著的一些碎銀,以及幾本書,用一塊布包裹在一起。然后慌里慌張的換了身行頭。

季墨在下面一邊囫圇著大口大口吃著涼了的早飯,甚是美味。老丁和小桃見季墨狼吞虎咽之裝憋不住笑了,因為他們還沒有見過哪位大家子弟如此“津津有味”吃飯的。老丁甚是歡喜,這說明他做的飯菜可口。

老丁把小爺要的吃食打包好了,放在馬兜里面。老丁還不忘給“小蟲”喂了喂吃食。“小蟲”也是狼吞虎咽之狀。看這就知道小爺二人一定趕了很長時間的路,但是老丁不好問小爺這兩天出去干什么了,因為小爺一向都很神秘。做事情無頭無尾。

正當宇文覺急忙趕下樓的時候,師父正好背著藥簍推開竹門進來了。

正吃飯的季墨余光瞥見了宇文覺師父回來了,立馬放下碗筷站了起來,那樣子很乖,像是做了錯事被罰站的學生。

“季墨公子,沒事兒,坐下繼續吃吧”,師父一表祥和說,同時揮著手示意季墨坐下繼續吃飯。

季墨轉身看見正從樓上下來的宇文覺,眼神示意著身邊的這位。

宇文覺反應機敏,趕忙迎了上去,乖乖巧巧的說,“師父,回來啦”。

師父變臉,立即嚴肅的問,“打包好了?這次要去哪里?青樓!?”

還記得上一次宇文覺夜不歸宿就是和季墨去青樓瀟灑了,那一次正好被他師父看見了,知道了,等宇文覺回到竹屋的時候,師父狠狠的批評了宇文覺一頓,那場面,那些言語至今仍在宇文覺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響。

宇文覺故作玩笑態,說,“師父,猜對了,這次弟子也是要去,青!樓!”。

一聽這,師父氣的藥簍都沒有擱下就趕忙拎起門口邊那一根長木棍要打宇文覺。這下宇文覺立馬慫了認錯說,“師父!師父!這次是要去京城,我爹叫我過去的,要要看一看我近期的學習情況。”

師父把棍子放下,扭著腰說,“哎呦~你看我這腰,老嘍~去吧,不要惹麻煩,早去早回”。

還沒等師父說完,宇文覺二人就趕忙走了,已經騎馬出了門,宇文覺在馬上回頭大喊,“師父!弟子知道啦!!”

“這孩子長大嘍~!”,師父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長吁短嘆感慨道。

“廖師父,您還沒吃呢吧?”,老丁問道。

“對,還沒吃呢,正好讓我嘗嘗你老丁今天又發明了什么新鮮好吃的飯菜”,師父笑道。

“好好好,我剛才才把飯菜熱了,現在應該就熱好了,讓我給你端過來”,老丁一臉開心的說,因為每次他發明出來一道新菜,廖師父總是不耐其煩的品嘗,等品嘗完后還會寫下這道菜哪里哪里好,為什么為什么好等等這些評價,雖然老丁大字不識幾個,但是非常喜悅。如今,從二人相識,在宇文覺六歲那年,如今已過去十一年,快十二年了,老丁發明了無數道佳肴,廖師父親筆寫下的足足五十卷千余道菜以及評價為見證,這也是二人深厚友誼的見證。

那一邊,宇文府。

“今日兒子就要回來了”,宇文梁深沉的說,眼角是蓋不住的皺紋和滿滿的欣喜。

“是啊,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回來一趟了,十一年,快十二年了,覺兒啊”,夫人感嘆的應和說。

“聽兒!聽兒!”

“老爺,老爺有何吩咐”

“一切都準備好了沒有?”

“回老爺,三少爺今晚生日宴的一切都備好了”

“好,好!好啊!太好了!!好了,沒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宇文覺二人一路趕來,在路上,宇文覺在知道季墨會圍棋后,一路上不厭其煩的向季墨發問,到京城門前,已經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另一邊,鳳夜山莊,孫露水已然洗禮完,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就收拾好啟程返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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