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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畫室里的消失與夢的碎片

  • 偵探事件檔案
  • 李梓謙
  • 2576字
  • 2025-07-14 00:18:59

濱海市的秋天總是來得猝不及防。一場秋雨過后,空氣里便帶上了清冽的涼意,梧桐樹的葉子被染成深淺不一的金黃,簌簌地落在刑偵支隊的窗臺上。

林默剛結束一場冗長的案件總結會,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回到辦公室。桌上的咖啡已經涼透,旁邊堆著一疊新的卷宗,最上面的一份標注著“失蹤案”。

“默哥,這案子有點奇怪。”趙剛拿著一杯熱咖啡走進來,放在他手邊,“報案人是一位畫家的助手,說他老板三天沒露面了,畫室里空無一人,但畫具、顏料都還在,像是隨時會回來繼續創作。”

“失蹤三天才報案?”林默拿起卷宗,翻開第一頁。

失蹤者叫陳默,男,38歲,是濱海市小有名氣的裝置藝術家,以創作充滿詭異夢境感的作品聞名。他獨居在老城區一棟改造過的舊倉庫里,那里既是他的家,也是他的畫室。

“助手說陳默性格孤僻,經常閉關創作,三四天不見人很正常。但這次不一樣,他預定了下周去國外參展的機票,畫展主辦方已經催了好幾次,助手聯系不上他,才覺得不對勁,撬開門發現人不見了。”趙剛補充道。

林默的目光停在陳默的照片上。照片里的男人留著及肩的長發,眼神銳利,下巴上帶著點胡茬,穿著沾滿油彩的舊T恤,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畫作前,畫作上是扭曲的光影和無數只眼睛,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張力。

“現場勘查過了嗎?”

“去過了,”趙剛的表情有些微妙,“門窗完好,沒有打斗痕跡,也沒有被翻動的跡象。畫室中央放著他正在創作的新作品,是一個由鏡子和霓虹燈管組成的裝置,半成品,電線還裸露著。桌上有一杯沒喝完的咖啡,已經涼透了,杯壁上只有陳默自己的指紋。”

“聽起來像主動離開。”林默皺了皺眉,“但為什么不跟助手說一聲?連參展都忘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趙剛拿出手機,調出幾張現場照片,“你看這個。”

照片里,陳默的畫架上放著一張草圖,上面畫著一些雜亂的線條,像是迷宮,又像是某種符號。草圖的右下角,用紅筆寫著一行字:“它們在夢里敲門了。”

“它們?”林默的指尖在照片上點了點,“什么意思?”

“不知道。助手說陳默最近狀態很奇怪,老是說胡話,說自己做了很多噩夢,夢見自己被困在一個全是鏡子的房間里,鏡子里有東西在看著他。”趙剛嘆了口氣,“我們查了陳默的通訊記錄,失蹤前三天,他只打了一個電話,是打給市精神病院的,通話時長只有十幾秒。”

市精神病院?

林默的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陳默的失蹤,似乎和他的“噩夢”脫不了干系。

“去他的畫室看看。”林默站起身,拿起外套。

陳默的畫室在老城區的深處,是一棟廢棄的紡織廠倉庫改造的,外墻斑駁,爬滿了爬山虎。推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混合著松節油、顏料和灰塵的氣味撲面而來。

畫室很大,光線昏暗,只有幾盞高瓦數的射燈照著中央的裝置作品。那是一個由數百塊碎鏡片組成的球形裝置,霓虹燈管纏繞在鏡片之間,發出幽藍的光。鏡片反射著周圍的景象,也反射著探長們的身影,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林默的目光緩緩掃過畫室。墻上掛著陳默的幾幅作品,都是些風格詭異、色彩濃烈的畫作,主題大多與夢境、迷宮、鏡像有關。畫架上的草圖還在,紅筆寫的“它們在夢里敲門了”格外刺眼。

“趙剛,看這里。”林默蹲下身,指著裝置作品旁邊的地面。

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細小的玻璃碎片,碎片上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血跡,但又不太明顯。

“技術科的人來過,說這些碎片是裝置作品上掉下來的,暗紅色痕跡初步檢測不是血跡,像是某種顏料。”趙剛解釋道。

林默沒有說話,他走到陳默的工作臺前。桌上擺滿了各種顏料、畫筆、工具,還有一個速寫本。他拿起速寫本,翻開。

前面的幾頁,畫的都是裝置作品的草圖,和畫架上的那張類似。但越往后,畫風變得越來越潦草、混亂。最后幾頁,畫的不再是草圖,而是一些扭曲的人臉,眼睛很大,沒有瞳孔,表情痛苦而恐懼。

最后一頁,畫的是一扇緊閉的門,門把手上纏繞著藤蔓,藤蔓上開著黑色的花。門的旁邊,同樣用紅筆寫著一行字:“別開門。”

林默的心臟微微一縮。這不僅僅是藝術家的胡思亂想,更像是某種警告,或者……預告?

他放下速寫本,目光落在工作臺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木質盒子。林默打開盒子,里面沒有貴重物品,只有幾卷錄音帶,標簽上寫著“夢話記錄”。

“他還錄自己的夢話?”趙剛湊過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林默拿起一卷錄音帶,看了看型號:“找個錄音機來。”

很快,趙剛從附近的舊貨市場借來了一個老式錄音機。林默將錄音帶放進去,按下播放鍵。

起初是一陣沙沙的噪音,然后,傳來了陳默模糊的囈語:“鏡子……好多鏡子……它們在笑……”

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像是在奔跑,又像是在掙扎:“別追我……我沒開門……不是我……”

錄音帶的最后,是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林默和趙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陳默的失蹤,絕不是簡單的主動離開。他的噩夢,他的囈語,他留下的奇怪符號和警告……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怕的可能:他的失蹤,與他的“夢”有關。

“查一下他打給精神病院的那個電話,”林默關掉錄音機,“看他聯系的是誰,為什么打電話。”

“好。”

林默再次環顧畫室,目光停在那面巨大的鏡子裝置上。幽藍的燈光透過鏡片反射在墻上,像一個個跳動的鬼火。他走到裝置前,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冰冷的鏡片。

鏡片里,映出他自己的臉,眼神銳利,表情嚴肅。但不知為何,林默總覺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似乎有一瞬間,露出了一個不屬于他的笑容。

他猛地收回手,心跳漏了一拍。

是錯覺嗎?

“默哥,怎么了?”趙剛注意到他的異樣。

“沒什么。”林默搖了搖頭,“再仔細搜查一遍,特別是那些鏡子后面,還有墻壁的夾層,看看有沒有暗門或者密道。”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陳默可能還在這個畫室里,或者說,他的失蹤,就藏在這個充滿鏡子和噩夢的空間里。

“它們在夢里敲門了……”林默低聲重復著這句話,目光再次投向那幅畫著黑色花朵的門的速寫。

這扇門,到底通向哪里?

錄音機里,陳默的尖叫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林默知道,這起看似普通的失蹤案,背后可能隱藏著一個比黑礁島、比福利院更詭異、更令人不安的秘密。

而解開這個秘密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陳默的那些“夢的碎片”里。

秋雨又開始下了起來,敲打著畫室的鐵皮屋頂,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外面,輕輕叩門。

林默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新的迷局,已經在這間充滿鏡子的畫室里,悄然展開。他必須找到陳默,找到那些“在夢里敲門的它們”究竟是什么。

因為他隱隱覺得,這扇“門”一旦被打開,釋放出來的,可能是無法想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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