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匪患與新旅
- 亂世囤貨,帶著全家躲進無人島
- 李莽莽
- 2591字
- 2025-07-08 14:55:58
隊伍離開干涸河床又行數日,路漸漸難走起來,兩旁的山越來越陡,密林遮天蔽日,連陽光都吝嗇穿透。顧晏辭的身體日漸好轉,已能扶著車廂壁慢慢走動,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眉宇間總凝著一層化不開的凝重。
這日傍晚,他們剛在山坳里扎營,準備生火做飯,忽然聽見前方林子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張幕僚臉色驟變,一把將林薇和兩個孩子拉到馬車后:“不好,是山匪!”
話音未落,十幾個騎著瘦馬的漢子已沖了出來,個個手持刀棍,臉上帶著兇悍之氣,為首的獨眼龍更是直接揮刀砍向最近的李爺爺:“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李爺爺嚇得癱坐在地,眼看刀就要落下,一道身影猛地撲過來,將他推開。是顧承安!他雖嚇得渾身發抖,卻死死張開雙臂護在李爺爺身前。
“住手!”林薇心頭一緊,揚手將手里的鐵鍋扔了過去。鐵鍋帶著風聲砸向獨眼龍的手腕,他吃痛,刀“哐當”落地。
就在這轉瞬之間,馬車里傳來一聲冷喝:“張恒,護好婦孺!”
顧晏辭不知何時已站在車廂門口,身形雖單薄,眼神卻銳利如刀。他手里握著一根從車轅上折下的木棍,看似普通,握在他手里卻仿佛有千鈞之力。
“將軍!”張幕僚精神一振,抽出腰間的短刀就沖了上去。
山匪沒想到這伙逃荒的隊伍里還有硬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紛紛揮刀撲上。林薇沒閑著,拉著兩個孩子躲到馬車底下,眼睛卻死死盯著戰局——顧晏辭雖未痊愈,身手卻依舊利落,木棍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風,專挑對方關節打,幾個回合就放倒了兩個山匪。
可山匪人多,漸漸占了上風。林薇看在眼里,忽然想起空間里還有幾瓶自制的辣椒水,是她以防萬一準備的。她悄悄摸出一瓶,對顧承安說:“承安,想辦法把這個潑到帶頭的眼睛里!”
顧承安雖害怕,卻還是點點頭,接過辣椒水瓶,趁亂滾到獨眼龍身后。那獨眼龍正和張恒纏斗,沒注意到身后的孩子,被顧承安猛地將整瓶辣椒水潑了滿臉。
“啊——我的眼睛!”獨眼龍慘叫著捂住臉,疼得在地上打滾。
山匪們見狀大亂。顧晏辭抓住機會,一棍敲在旁邊漢子的膝蓋上,趁他彎腰時奪過刀,反手架在他脖子上:“降者不殺!”
這一聲底氣十足,帶著戰場上磨礪出的威壓。剩下的山匪本就心虛,見頭目受傷,領頭的又被制住,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一場危機就化解了。眾人看著站在血泊里的顧晏辭,眼神里滿是敬畏。李爺爺顫巍巍地走上前:“晏辭,你沒事吧?”
“無妨?!鳖欔剔o搖搖頭,目光掃過投降的山匪,對張恒道,“審審他們,老窩在哪。”
山匪們被打得沒了氣焰,竹筒倒豆子般招了——他們的老窩就在前面的山洞里,藏著搶來的財物和糧食。
顧晏辭讓張恒帶著幾個壯年男人看守俘虜,自己則帶著林薇和另外兩人往山洞去。山洞藏在密林深處,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是山匪招供,根本找不到。
“你在外面等著。”顧晏辭對林薇道。
“我跟你一起。”林薇握緊手里的鐮刀,“多個人多個照應?!?
顧晏辭看了她一眼,沒再反對。進了山洞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不僅寬敞,還分門別類堆著東西——角落里是幾袋糧食,中間擺著幾個木箱,打開一看,滿是金銀珠寶和綢緞布匹。
林薇眼睛一亮,趁顧晏辭檢查其他角落時,悄悄將大部分金銀珠寶收進空間,只留下一小箱。又把綢緞和幾袋細糧也收了,只留兩袋粗糧和一些碎銀。
“這里有糧食和錢財?!彼龑ψ哌M來的顧晏辭說,“夠咱們用一陣了?!?
顧晏辭看著剩下的東西,眉頭微蹙,卻沒多問——他早就發現林薇身上總有種說不清的神秘感,既然她不說,他便不問。
回到營地,顧晏辭讓張恒把糧食和碎銀分給眾人。看著沉甸甸的糧食和白花花的銀子,所有人都紅了眼,看向顧晏辭的目光更加信服。
“這些糧食按戶分,銀子留著應急?!鳖欔剔o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山匪已除,明天一早繼續趕路?!?
“聽將軍的!”眾人異口同聲,再沒人提分道揚鑣的事。
夜里,林薇給顧晏辭處理手臂上的傷口——是剛才打斗時被劃到的,不深,卻流了不少血?!澳愠咽裁茨?,明明還沒好利索。”她嘴上抱怨,動作卻輕柔。
顧晏辭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忽然道:“你那辣椒水,倒是個好東西。”
林薇手一頓,抬頭看他,見他眼底帶著笑意,才松了口氣:“防身用的,不值一提。”
“承安很勇敢。”他又說,語氣里帶著驕傲。
“隨你?!绷洲睆澚藦澴旖?。
接下來的路,隊伍走得格外順暢?;蛟S是山匪被滅的事傳開了,沿途再沒遇到不長眼的,反而救了幾個落難的人。
第一個是個老木匠,姓周,帶著一套刻刀,說是家鄉遭了災,兒子兒媳都沒了,獨自一人往南逃。林薇見他手藝好,特意請他幫忙修繕馬車,周木匠感念他們收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第二個是位姓徐的夫子,原是縣里學堂的先生,因戰亂丟了差事,懷里還抱著幾卷珍貴的古籍。李爺爺見了同是讀書人,格外親切,拉著他就不肯放,顧晏辭便邀他同行,也好教孩子們認字。
第三個是個姓趙的富商,帶著兩個伙計,馬車里裝著些綢緞茶葉,說是遇劫被搶了大半,只剩這點家當。他見顧晏辭氣度不凡,又聽說他們滅了山匪,便主動提出同行,還拿出兩匹綢緞送給林薇,說是“略表心意”。
林薇把綢緞收了,心里卻有數——這趙富商看著和氣,眼神里卻藏著精明,怕是看中了他們隊伍的實力。不過多個人多個照應,她也就沒說什么。
這日傍晚扎營,徐夫子在篝火旁教孩子們念書,“人之初,性本善”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周木匠蹲在馬車旁,正給車輪上油,動作一絲不茍;趙富商則和村長坐在一處,不知在說些什么,時不時點頭哈腰。
林薇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這隊伍越來越像個小團體了。她回頭看向馬車,顧晏辭正靠在車邊閉目養神,夕陽的金輝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層柔和的光暈。
“在看什么?”顧晏辭睜開眼,對上她的目光。
“在看我們的隊伍?!绷洲弊哌^去,在他身邊坐下,“越來越熱鬧了?!?
“嗯?!鳖欔剔o應了一聲,目光掃過眾人,“人多了,路才好走?!?
林薇笑了。她知道他的意思——亂世里,單打獨斗太難,只有抱團取暖,才能走得更遠。而顧晏辭,無疑就是這個團里的主心骨,有他在,大家就有方向,有底氣。
夜里,林薇躺在車廂里,聽著外面徐夫子教孩子們背詩的聲音,忽然覺得,這逃荒的路,似乎也沒那么難熬了。她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呼吸平穩,想來是睡著了。
“顧晏辭,”她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己說,“你說,我們能找到那個有水有山的地方嗎?”
回應她的,是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但林薇莫名覺得,他聽見了。
夜色漸深,篝火漸漸熄滅,只有蟲鳴聲在寂靜的山谷里此起彼伏。這支由老弱婦孺、匠人夫子、富商將軍組成的奇特隊伍,在亂世的征途上,正一步步朝著希望的方向,堅定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