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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致命證據浮現

陸家別墅的門廳依舊高闊,水晶吊燈的光芒冰冷地傾瀉下來,照亮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也照亮我此刻刻意維持的、卑微順從的姿態。我微微弓著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低垂著眼簾,視線落在鞋尖前一小片冰冷的地面上,仿佛要將自己縮進塵埃里。空氣中漂浮著熟悉的、昂貴的熏香味道,此刻卻混合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沈曼坐在客廳中央那張巨大的歐式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眼神銳利如刀,毫不掩飾地刮過我的臉,帶著赤裸裸的厭惡和審視。陸雨晴站在她母親身后,雙臂環抱,下巴抬得高高的,嘴角噙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冷笑。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下點著胳膊,像在無聲地計數我的狼狽。

“媽!哥!你們真讓她回來?”陸雨晴的聲音尖銳地響起,帶著夸張的不滿,“這種忘恩負義、心思歹毒的東西,就該讓她爛在外面!誰知道她回來是不是又想害蘇清姐?”

“雨晴,別這么說。”一個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和寬容。蘇清倚在陸沉身邊,臉色是精心修飾過的蒼白,穿著一身柔軟的米白色羊絨家居服,更顯得楚楚可憐。她微微蹙著眉,看向陸雨晴,眼神里滿是“不贊同”的柔光,隨即轉向我,唇角努力向上彎起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那笑容卻像浮在冰面上,沒有絲毫暖意。“敏敏她……以前照顧我也很盡心的。這次……我相信她只是一時糊涂。她現在無依無靠,外面那么難,讓她回來……幫幫我,也算是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好不好,阿沉?”她說著,微微仰起頭,用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看向陸沉,帶著全然的依賴和祈求。

陸沉緊繃的下頜線在蘇清的目光中微微松動。他低頭看著懷里的蘇清,眼神里是濃得化不開的疼惜和寵溺,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再抬頭看向我時,那點溫情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警告。

“既然清清替你求情,”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你就留下。記住你的身份,也記住你做過什么。安分守己,照顧好清清。如果再生出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如同實質的冰錐,懸在我的頭頂。

“是,陸先生。謝謝蘇小姐。”我的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帶著劫后余生般的“感激”和深深的“羞愧”,恰到好處地微微發顫。我甚至對著蘇清的方向,幅度極小地鞠了一躬,將那份“卑微”和“感恩”演繹得淋漓盡致。

沈曼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算是默許。陸雨晴則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用口型無聲地罵了句什么。

戲,開場了。

我的“新”房間,是傭人房走廊盡頭一間堆放清潔工具的小隔間,比之前那個雜物間更加狹窄逼仄,只容得下一張行軍床和一個矮柜。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漂白劑的刺鼻氣味。但這正是我需要的——遠離核心區域,方便行動,也降低被過度關注的幾率。

我的任務很明確:貼身“服侍”蘇清。

這無異于在毒蛇的注視下行走。蘇清的“柔弱”和“善良”是完美的偽裝。她會在陸沉面前對我溫言軟語,帶著恰到好處的“憐憫”。一旦陸沉離開視線,她眼中的溫度便會瞬間降至冰點,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厭惡。她會提出各種刁鉆的要求:水太燙了,太涼了;按摩的力道太重了,太輕了;窗簾的角度不對,擋住了她“需要”的一縷陽光……稍有差池,便會換來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和陸沉隨之而來的冰冷斥責。

我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沉默地執行著一切。臉上永遠掛著溫順的、帶著點怯意的表情,動作小心翼翼,言語恭敬卑微。每一次低頭,每一次順從的“是,蘇小姐”,都在為我的蟄伏添磚加瓦。我將所有的感官都調動到極致,像一張無形的蛛網,悄然覆蓋在蘇清周圍,捕捉著任何一絲異常的氣息。

機會,出現在一個午后。

陸沉有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沈曼約了貴婦團去私人會所,陸雨晴也出門和狐朋狗友鬼混。偌大的別墅,只剩下需要“靜養”的蘇清,幾個輪值的傭人,以及我這個“貼身保姆”。

蘇清靠在主臥套間外小客廳的躺椅上,蓋著柔軟的薄毯,似乎睡著了。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她蒼白精致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美好得像一幅畫。她手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花茶,手機則隨意地擱在旁邊的矮幾上,屏幕朝下。

一個傭人輕手輕腳地進來,低聲對我說:“張姐,夫人之前吩咐過,今天要把書房里那幾盆蘭花搬到花房去養護,我一個人搬不動……”

我心頭猛地一跳。書房!陸沉的書房!那個安裝了最先進安保系統、存放著陸氏核心機密的堡壘!

我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看了一眼“沉睡”的蘇清,壓低聲音:“可是蘇小姐這里……”

“蘇小姐睡著了,一時半會兒不會醒的。”傭人急切地說,“就一會兒功夫,很快的。要是讓夫人知道蘭花沒搬……”

我猶豫了一下,像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那……好吧,動作快點。”我起身,再次確認蘇清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沉,才跟著傭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帶上了小客廳的門。

門合攏的瞬間,我貼在門板上,屏息凝神聽了足足十秒。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奔流的聲音沖擊著耳膜。

就是現在!

我像一道無聲的影子,沒有走向傭人等待的方向,而是貼著墻壁,以最快的速度閃向走廊另一頭的書房。厚重的實木門緊閉著,門把手下方,是一個泛著幽藍色冷光的電子指紋鎖,旁邊還有一個隱蔽的數字按鍵區。

時間緊迫!傭人很快會發現我沒跟過去!

我強迫自己冷靜,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無數個在陸家時被迫旁觀、偷聽、硬記下來的碎片信息在腦海中飛速掠過——陸沉的生日?蘇清的生日?結婚紀念日?公司重要項目的啟動日期?某個特定賬戶的后四位?還有他解鎖手機時那慣常的、帶著點隨意弧度的滑動……

沒有時間一一嘗試!

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指紋識別區。陸沉有輕微的潔癖,尤其在使用電子設備后。他習慣性地會在褲線或者昂貴的西裝外套上擦拭手指。就在昨天下午,他結束一個電話會議后,煩躁地揉著眉心走向書房時,我正“恰好”在擦拭走廊的裝飾花瓶。我清晰地看到,他解鎖前,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在深灰色的西裝褲側縫處,快速地蹭了兩下!那個位置……

一個大膽的念頭電光火石般閃現!

我毫不猶豫地從口袋里掏出那管早已準備好的、質地極其細膩的特制透明硅膠(借口給蘇清購買特殊護膚品時夾帶的)。用力擠壓,一小團無色無味的粘稠液體落在我的指尖。然后,我將指尖小心翼翼地、極其快速地按向陸沉褲側縫最常摩擦的那個區域!

觸感冰涼粘膩。我心中默數三秒,迅速抬起手指。指尖上,赫然留下了一個極其淺淡、幾乎肉眼難辨的油污指印輪廓!那是陸沉指紋上殘留的汗漬和油脂!

成了!

沒有絲毫停頓,我將沾著硅膠的指尖,穩穩地、用力地按在了書房門鎖的指紋識別區!冰冷的藍光掃過我的指尖。

“滴——”

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天籟的電子音響起!幽藍的冷光瞬間轉為柔和的綠色!

指紋驗證通過!

來不及喘息,我立刻轉向旁邊的數字按鍵區。六位數密碼!陸沉解鎖手機時,手指習慣性地劃過一個“7”字形的軌跡,起始點偏高……

我的手指懸在按鍵上方,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賭了!7-1-0-9-2-5!陸氏集團一個極其重要的海外并購案代號的后六位數字!我曾無數次聽到他在電話里重復這個代號!

指尖落下,快如閃電。

7…1…0…9…2…5!

最后一個數字按下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咔噠。”

一聲輕響,如同鎖芯內精密的齒輪終于咬合到位。

厚重的實木門,無聲地向內滑開了一道縫隙。

一股混合著雪茄、昂貴皮革和紙張油墨的特殊氣味撲面而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擊著,幾乎要破膛而出!我像一條滑溜的魚,側身閃入,反手將門輕輕合攏、鎖死。

陸沉的書房!這個象征著陸氏權力核心的禁地,此刻對我敞開了它冰冷的大門!

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如同沉默的巨獸盤踞中央。桌面纖塵不染,只有一臺超薄的筆記本電腦和一個造型簡潔的筆架。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瞬間鎖定了辦公桌后方,嵌入墻壁的那個巨大的、泛著金屬冷光的保險柜!那是終極目標!

然而,時間!每一秒都無比珍貴!傭人隨時可能發現異常!

我撲到保險柜前。同樣是指紋加密碼的雙重鎖!我如法炮制,再次用那管硅膠提取了陸沉在辦公桌邊緣習慣性放置手指的位置可能殘留的指紋痕跡,再次按向識別區。

“滴——”

綠光再閃!

密碼!密碼是什么?保險柜的密碼不可能和門鎖一樣!我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燒,陸沉的習慣、重要的日期、數字組合……

等等!蘇清蘇醒的日子!那個被陸家視為神跡、被媒體大肆渲染的日子!以陸沉對蘇清那種病態的執著……他會不會?

沒有時間猶豫!5-1-2!五月十二號!蘇清醒來的日子!

手指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按下:0-5-1-2!

“咔噠……嗡……”

一陣輕微的電機運轉聲響起,厚重無比的合金柜門,緩緩地、無聲地向內彈開!

保險柜內部的空間被分隔成幾層。最上層是碼放整齊的幾摞文件袋,印著“絕密”字樣。中間一層是幾本厚重的硬殼賬冊,封面是深沉的墨藍色。最下層,則是一些零散的貴重物品和……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純黑色U盤!

就是它!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一把抓住了那個冰冷的U盤!幾乎是同時,我的另一只手飛快地掠過中間層那幾本賬冊,迅速抽出了最上面一本墨藍色封皮的!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最核心的東西!

來不及細看!我將U盤緊緊攥在手心,將賬冊飛快地塞進我寬大工作服內縫制的、極其隱蔽的貼身口袋里。心臟狂跳得快要炸開!我迅速掃視保險柜內部,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翻動的痕跡,然后用力關上沉重的柜門!指紋識別區殘留的硅膠痕跡?我用袖口內側,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力道,狠狠擦拭過去!

做完這一切,我像一道旋風般沖向書房門,耳朵貼在門板上——外面一片死寂!

輕輕擰開門鎖,閃身而出,反手帶上門。走廊空無一人。我貼著墻壁,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步伐沖向傭人房區域的方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跳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就在我即將拐進傭人房走廊的瞬間,主臥套房小客廳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

蘇清穿著柔軟的拖鞋,站在門口。她似乎剛睡醒,眼神帶著一絲慵懶的迷蒙,長發有些凌亂地披散著,陽光給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虛光。她看到我匆匆走來的身影,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那點迷蒙迅速褪去,換上了慣常的、帶著審視的柔弱。

“敏敏?”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你……去哪了?我有點口渴。”她的目光,像無形的探針,在我臉上、身上緩慢地掃過。

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攥著U盤的手心黏膩一片。我強行壓下狂亂的心跳,臉上迅速堆起溫順和一絲被“抓包”的惶恐,微微低下頭:“蘇小姐,您醒了?我……我剛才看您睡得沉,就去幫小玲搬了下書房的蘭花,剛弄完。我這就去給您倒水!”

我表現得像一個生怕被責罵的、笨拙的傭人。

蘇清靜靜地看了我幾秒,那目光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仿佛要剝開我卑微的偽裝,看到我口袋里那份滾燙的罪證。就在那令人窒息的幾秒鐘里,我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

終于,她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了一下,那笑容淺淡得幾乎沒有弧度。

“這樣啊。”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去吧,要溫水。”

“是,蘇小姐。”我如蒙大赦,趕緊低頭,快步走向茶水間。直到轉過拐角,徹底脫離她的視線范圍,我才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冷汗已經浸透了內里的衣衫。

剛才那一瞬間的對視……蘇清的眼神,絕對不只是疑惑。那是一種捕獵者嗅到獵物氣息時的、冰冷的警覺。

口袋里的U盤和賬冊,沉甸甸的,像兩塊燒紅的烙鐵。它們是我的武器,也是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回到那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狹小隔間,反鎖上門。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才敢將那本墨藍色的賬冊和那個純黑的U盤拿出來。手心里全是冷汗。

先翻開賬冊。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條目,充斥著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金融術語和公司代號。我的金融知識有限,但那些觸目驚心的“賬務調整”、“特殊渠道”、“顧問咨詢費(巨額)”、“離岸公司轉賬記錄”……以及后面標注的、數額龐大到令人咋舌的資金流向,無不昭示著這本賬冊的分量——這是陸氏集團系統性財務造假、轉移資產甚至可能涉及行賄的鐵證!每一頁都散發著金錢的腐臭和權力的骯臟!

我強壓著翻涌的心緒,將賬冊小心藏好。然后,拿出那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U盤。我有一臺極其老舊的筆記本電腦,是顧言通過秘密渠道送來的“禮物”,做過特殊處理,無法被追蹤。開機,插入U盤。

硬盤燈閃爍。一個加密文件夾跳了出來。密碼?我的心再次提起。嘗試了幾個與陸沉、蘇清相關的日期和名字組合,全部錯誤。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時,目光落在U盤金屬外殼上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被忽略的激光蝕刻標記——一個扭曲的、如同蛇形的字母“X”。

X?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陸沉書房里,那臺待機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屏保圖案是復雜的幾何線條,但中心似乎隱隱構成了一個變形的“X”!他曾無意識地在屏幕上劃過那個圖案解鎖!

我顫抖著手指,在密碼框里輸入:X-Project。

回車!

文件夾瞬間解鎖!

里面沒有復雜的層級,只有幾個孤零零的音頻文件,文件名是簡單的日期編號。我點開了時間最近的一個。

沙沙的電流底噪過后,一個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正是蘇清!但她的聲音里,沒有了半分柔弱和溫婉,只有一種冰冷的、帶著刻骨怨毒和急躁的嘶啞:

“……我不管!那個賤人!她必須消失!她看阿沉的眼神,她還在這個家里晃蕩!她就是個定時炸彈!你聽見沒有?我讓你安排的事情呢?上次剎車失靈沒弄死她,是你的人太廢物!”

短暫的沉默,一個經過明顯變聲處理的、低沉扭曲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種不耐煩的陰冷:

“急什么?蘇大小姐。處理掉一個無足輕重的替身容易,但陸沉不是傻子。上次的‘意外’已經引起他一點警覺了,再動手,痕跡太重。而且,你剛‘醒’,就急著除掉她,太扎眼。等風頭……”

“我等不了!”蘇清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充滿了失控的瘋狂,“她在這里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寧!她看我的眼神……她知道什么?她一定知道了什么!那張照片……她肯定看到了!我不能留她!你給我想辦法!下藥!制造意外!隨便什么都行!我要她死!馬上!”

照片!她果然知道照片!而且她認為我看到了,并且構成了威脅!她甚至在我被驅逐后,還策劃了那場致命的剎車失靈!寒意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

變聲的男聲帶著一絲嘲諷:“知道了又怎么樣?一個被趕出去的替身,說的話誰會信?陸沉只會覺得她嫉妒成狂,污蔑你。沉住氣……”

“你懂什么?!”蘇清粗暴地打斷他,聲音因為極致的恨意而扭曲,“那個賤人……她不是普通的蠢貨!她在學東西!她在觀察!我感覺得到!她看我的眼神……像毒蛇!她在等機會!我不能給她任何機會!必須快!用‘那個藥’!劑量加大!讓她看起來像……舊疾復發,或者精神崩潰自殺!你不是說那藥神不知鬼不覺嗎?去做!”

“那個藥”?加大劑量?舊疾復發?精神崩潰自殺?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不僅要我的命,還要讓我死得身敗名裂,合情合理!

對話還在繼續,充斥著蘇清歇斯底里的指令和那個神秘男人陰冷的回應。他們提到了如何通過收買別墅里的某個傭人(“老地方拿藥”),如何避開監控,甚至討論了我“死后”如何引導輿論,坐實我“因嫉妒蘇清蘇醒而精神失常自殺”的“事實”!

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耳膜,刺穿我的心臟!

原來,我每一次“悉心”的照料,遞過去的每一杯水,都可能在慢性毒藥的侵蝕下走向死亡!原來,我自以為隱蔽的蟄伏,在蘇清眼中,早已是昭然若揭的威脅!原來,她表面替我求情讓我回來,只是為了更方便地、更徹底地把我碾碎在她腳下!

錄音結束了。狹小的隔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電腦風扇低沉的嗡鳴。冷汗已經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手心里緊緊攥著的U盤,邊緣硌得生疼。

致命的證據!蘇清親口承認偽造柔弱人設、策劃車禍、以及現在意圖用藥物謀殺我的鐵證!還有保險柜里那本足以將整個陸氏拖入地獄的賬冊!

冰冷的殺意,如同跗骨之蛆,從蘇清的話語里蔓延出來,纏繞住我的四肢百骸。她不是月光,她是盤踞在華麗巢穴里,吐著毒信的蛇!而那個變聲的神秘男人,是藏在她陰影里的獠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停在了我的門外。不是傭人那種匆忙或規律的步伐,而是一種刻意的、帶著試探性的停頓。

我的心跳驟然停止!是誰?蘇清?還是……那個“老地方拿藥”的傭人?

幽閉的空間里,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口袋里的U盤和藏在床墊下的賬冊,散發著無聲的、致命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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