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了硅膠面具。”趙警官抹著額頭的汗,把一杯熱水遞給我,“我們在他身上搜出這個。”
證物袋里裝著副橡膠手套,指尖沾著點紅色粉末。“是口紅。”趙警官解釋,“和你浴室鏡子上的殘留物成分一致。”
我盯著窗外,那個冒牌貨被押進警車時,還沖我笑了笑,口型像是在說“晚上見”。
“柳月和柳星是姐妹,三個月前先后失蹤。”趙警官翻開筆記本,“柳月是畫家,最后出現(xiàn)在和平里小區(qū)附近,有人看見她和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同行。”
他突然把照片推到我面前:“你認識她嗎?”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彎彎,笑起來有兩個梨渦。我猛地站起來,碰倒了手邊的水杯:“她是前房客?”
中介提過,前房客是個搞藝術(shù)的女生,急著出國處理遺產(chǎn)。
“她不是出國了。”趙警官的聲音低沉下來,“我們在郊區(qū)廢棄工廠的冰柜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旁邊還有臺攝像機,內(nèi)存卡里有六段視頻,和你U盤里的一模一樣。”
我后背一陣發(fā)麻,想起REC文件夾里的視頻,那個穿紅裙的女人確實背著畫板。
“柳星是記者,失蹤前在調(diào)查連環(huán)殺人案,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你公司樓下。”趙警官盯著我,“她的相機里有張照片,拍的是你。”
照片上的我站在公司大門外,正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說話。可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陸哲,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時候會突然忘記某些事?”趙警官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比如,上周三晚上你在哪里?”
我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上周三……好像在加班,又好像在別的地方,記憶像是被蒙上了層毛玻璃。
“你的銀行流水顯示,那天晚上八點,你在郊區(qū)便利店買了把水果刀。”趙警官的聲音很輕,“監(jiān)控拍到了買刀的人,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戴著和你一樣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