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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飛來的一屁股債

晏英不假思索:“去看看。”

來到前廳,主仆二人躲在屏風后面,瞧見鐘離昧對面坐著一個長相很普通,眼珠子賊溜溜轉的貴公子哥模樣的人。

只聽那張遠舟說道:“兄弟,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我這是來賠罪的。”

鐘離昧大度說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還提他干什么?”

此事說的是很長一段時間前,鐘離昧還沒成婚時候,有一天跟張遠舟結伴到酒樓通宵達旦吃喝玩樂,張遠舟趁著酒意偷偷非禮了隔壁房間出來了一位貴婦人,貴婦人大驚失色,大喊大叫,引來同一個房間的人跑出來,而張遠舟見對方人多勢眾,便顧不得許多,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貴婦人那伙人順藤摸瓜找到鐘離昧所在房間,將鐘離昧當成好色之徒,痛打一頓,扭送到了官府,辛好經過候府出面,進行多方面和解,鐘離昧才能僥幸被放了出來,至于那個罪魁禍首張遠舟,從那以后好似泥牛入海,沒有了半點消息。

張遠舟聞聽此言,欣慰道:“在下就喜歡像兄弟這樣實在的人,跟兄弟在一起,總覺得心里舒暢。”

鐘離昧憨笑道:“遠舟兄過獎啦!”

張遠舟也跟著笑,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說:“聽說兄弟前不久經皇上賜婚,討了個國色天香的老婆,至于兄弟我因為上次有點事沒能來祝賀,這點銀子就算彌補兄弟的一點份子錢吧。”

看著眼前的銀票,對于現在很缺錢的鐘離昧來說,好似久旱逢甘霖那般清爽,鐘離昧笑著把錢收起來。

“那我就謝了兄弟的一番好意。”

張遠舟見狀指了指鐘離昧,很意味深長笑了一笑。

鐘離昧賠著笑,又大聲招呼香兒過來,趕緊給客人上茶去。

香兒應了一聲,出去沒多久,端著兩盞茶回來,將其中一杯茶放在張遠舟跟前。

張遠舟有些口渴,端起茶就喝上一大口。

香兒回到晏英身旁時,已經憋著氣,臉蛋通紅一片,捂著嘴偷笑不止。

晏英小聲問其原因,香兒靠近耳邊嘀哩咕嚕說了一通。

晏英聞言也跟著差點笑出聲,然后打了個噓聲的手勢,注意偷聽二人的談話。

張遠舟接著說:“此次前來還有就是想請兄弟,明日傍晚到海天樓一聚,好續一續咱倆兄弟之間的情分。”

海天樓可是京城有名的超級大酒樓,特別是做出來的醬燒菜,遠近聞名海內外。

鐘離昧一聽有好吃的、好玩的,沒多想就立即答應下來。

張遠舟見目的達到,就要起身告辭,這一站起來就覺得肚子里面一陣翻江倒海般難受異常,話也不再多說,立刻撒丫子跑路。

香兒見來人已走,小聲說道:“喝了咱的秘制巴豆茶,恐怕半路上就要開始釋放出來,哈哈哈!”

晏英同樣笑聲止也止不住。

鐘離昧聽到有人在笑,問道:“誰在那里?”

主仆二人趕忙捂著嘴,一眨眼不見了影。

翌日,黃昏。

鐘離昧在海天樓外見到了臉色蠟黃,看著虛脫狀的張遠舟本人,見兄弟這個模樣,鐘離昧很關心地問其中的緣由。

張遠舟含糊其詞說昨晚著了涼,只是不太舒服而已,說著拉著好兄弟鐘離昧的手進了海天樓,上到三樓一個獨立包間內,只見桌上已擺滿了豐盛美酒佳肴。

兄弟二人就這樣胡吃海喝,互相吹牛給對方戴高帽子,所謂人捧人,人上人嘛!

吃喝完畢,張遠舟很主動破費銀子結賬。

出了海天樓,鐘離昧有些醉意,頭腦渾渾噩噩不太清楚,吵著嚷著要回家找娘子。

張遠舟像哄小孩一樣說:“好好好!現在就送去跟娘子親熱去。”

可是送鐘離昧回府的路線,卻是朝相反的方向進行。

鐘離昧酒喝多,又是困頓,又是乏力,根本分不清張遠舟把他帶到了哪里?

等到鐘離昧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此刻竟坐在一張賭桌前,周圍也擺滿了一張張賭桌,多如牛毛的賭徒圍在吆三喝四的,環境非常的嘈雜。

張遠舟見好兄弟左顧右盼,又開始忽悠道:“時間還早著呢,回去的太早,估計你老婆還沒洗干凈,先玩一會再回去也不算遲。”

鐘離昧說到到底也是不折不扣的賭徒,可惜成婚以后被晏英管得太過嚴苛,哪里還能接觸到賭桌,眼下的賭博盛況又激起他壓抑許久的想法。

“可是我現在一點錢都沒有。”鐘離昧無奈搖著頭。

此言一出,對面的荷官朗聲說道:“新來的貴客,免費贈送五百兩賭本,可隨意下注。”

鐘離昧聞言高興地合不攏嘴,叫嚷著荷官快些拿銀子過來。

張遠舟見他賭的不亦樂乎,就找了一個借口,說:“兄弟,我有點事要去忙一會,你先慢慢玩,我馬上就回來。”

鐘離昧當然想都不想,點頭應允著。

張遠舟走到一處偏房,恭敬湊到一個驃肥體壯,胸前長了很多毛的壯漢前,指著外邊賭的不像樣的鐘離昧,說道:“他就是小的帶過來的擔保人,您看還可以吧?”

這名壯漢是周圍一帶有名的地頭蛇,經營許多灰色產業,人見人怕,人送外號“高老大”。

高老大對鐘離昧也不陌生,以前就有所耳聞這個不是敗家子的敗家子一些事跡,頓時不太滿意道:“就這個二百五,你也敢帶來擔保你欠下來的十萬兩銀子賭債,該不會在耍我吧?”

張遠舟嚇得直擺手:“借我十個膽也不敢也不敢耍像高老大您這樣的人物,只不過小的能找到的人都找遍了,別人根本不搭理我,只有鐘離昧這個人,看著忠厚老實,跟我關系還不錯,眼下唯有帶他過來了。”

“他是什么人關我屁事,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替你還那十萬兩的欠款?”高老大顯得很不耐煩。

張遠舟急忙說道:“雖然靖遠候府的銀子不歸他把持,可是他老婆可是當今內閣首輔的千金,被當今天子賜婚,一定會帶很多豐厚的嫁妝過去,高老大您只要挾持住鐘離昧,要他老婆拿錢過來贖人,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張遠舟見高老大有點動了心思,繼續乘熱打鐵:“他老婆可是本朝第一才女,聽人說長的相當不錯,到時候高老大您拿回來了銀子,又讓他老婆過來伺候您,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高老大終于按耐不住激動,抱著財色兼收的心情,走到鐘離昧身后,拍了拍肩膀,道:“喂,兄弟,玩得開不開心?”

鐘離昧回頭就看到一張陌生又狠厲的方塊臉,對視著他,感覺很別扭的地問:“你誰呀你?”

張遠舟見狀急忙解釋道:“鐘離兄,他可是這里的老板,快叫高老大呀!”

鐘離昧懶得去叫,說道:“我又不認識他。”

張遠舟額頭上冒著數不清的冷汗。

高老大哈哈一笑:“沒事,沒事,我就是喜歡像兄弟這樣直爽性子的人。”

隨后又問荷官:“他輸了還是贏了?”

荷官回答道:“五百兩銀子輸的所剩無幾。”

高老大點點頭,對鐘離昧說道:“我這個人說話算話,五百兩免費贈送,那就一定是,你看兄弟你玩也玩的差不多,那么該談一談正事了。”

“什么正事?”鐘離昧到了這個點上,腦袋像被驢踢了那樣,滿腦子一團漿糊能。

高老大指著張遠舟說:“他這個人欠了我賭場十萬兩銀子,沒辦法還上,就讓你做了他的擔保人,你看這樣,本金再算上利息,二一添作五,給你抹去零頭,你還清二十萬兩,就可以離開。”

鐘離昧氣得一拍桌子,瞪著一臉死灰的張遠舟,怒道:“什么時候說過給你做擔保人,盡是瞎扯淡,我不玩了啦!”

說著就要走。

高老大攔住去路:“你進到我的賭場里來,就表示已經認可作為擔保人還錢,想耍賴不成?”

鐘離昧見對方兇神惡煞,而且人多勢眾,服軟道:“別說二十萬,現在整個候府連兩萬兩也湊不出來,就算把我賣了也那樣。”

高老大笑了:“就算你肯賣,別人未必肯買。”

此話一出,圍觀的賭徒們哄堂大笑。

“我沒錢就是沒錢。”鐘離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高老大又說:“我也知道你拿不出那么多銀子,不如這樣,聽說你艷福不淺,娶到個漂亮老婆,不如你把你老婆抵押過來,給你少算一點利息,這總該可以吧?”

鐘離昧聞言,很是吝嗇道:“我老婆那么好看,怎么舍得讓給你,哼,死了也不讓給你!”

高老大火大的不行,皮笑肉不笑:“看來你不肯誠心合作,不剁掉你一根手指,我高老大以后還怎么出來混?”

說著命令手下動手。

鐘離昧嚇得渾身癱軟,倒了下去,大哭大鬧,那些亡命之徒哪會發善心放過他,拿出刀子就要剁手頭。

鐘離昧不敢看,頭扭過去一邊,很巧合看到門縫外邊一美貌女子,用很嚴肅的目光直視過來。

“英英!!”

門外女子除了晏英,還會有誰?

在場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門那邊,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主仆二人一起走了進來。

那些個市井賭徒們,平時哪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像晏英這樣養在深閨大院中的超級白富美,有人忍不住當場吹起了口哨。

高老大見到晏英比怡紅院的頭牌姑娘還要長的標準許多倍,心里頭當場打出了五個星好評。

“高老大,別來無恙。”晏英氣定神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大小姐難道認識我高某人?”高老大略微感到意外,旋即命人上茶,端來糕點。

晏英也不客氣,端起茶品了一口:“我曾經聽父親大人說過,像高老大這類人是朝廷掃黑除惡重點關注的對象。”

高老大聞言不由得意哈哈大笑,臉上那是倍有面子,朝廷打黑除惡,整治腐敗那么多年,他高老大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照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小姐客氣啦,替我向首輔大人問一聲好。”

這回輪到晏英感到意外:“你知道我是內閣首輔晏松晏大人的女兒?”

高老大說:“出來混江湖,不僅要夠狠,夠屌,為了以防萬一,當然也要打聽清楚朝廷大員家眷一些情況吧,哦,話扯的有點遠,你老公小侯爺欠了三十萬兩,大小姐不如說說到底該怎么還清?”

“我在外面聽得很清楚明明二十萬兩?”晏英反問道。

高老大:“剛才沒算清楚,三十萬兩一點都沒錯。”

晏英故作頭疼:“眼下不管是侯府,還是我娘家那邊根本拿不出這三十萬兩,該如何是好?”

場邊的鐘離昧這時大哭大鬧,想要掙脫束縛:“娘子你別管我啦,趕緊走吧,我這條命搭進去也不會讓你還那莫須有的賭債。”

晏英不耐煩瞥了一眼:“給我閉嘴,再胡說八道,索性就讓他們剁你兩根手指頭。”

鐘離昧心慌了一批,馬上閉上了嘴巴。

晏英無奈看著高老大:“這筆銀子真的拿不出來,該怎么辦才好?”

高老大見魚兒就要上鉤,淫邪一笑:“大小姐是個聰明人,應該會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晏英很悲傷的說道:“誰叫我現在是候府的人,如今候府遇到這樣的麻煩事,只能讓我這個兒媳犧牲一回了。”

旋即又對高老大說:“不如我寫一張賣身契給你,算是償還一半的銀子?”

高老大想了想:“像大小姐這樣的大才女,我看也值那么多銀子,不過令尊大人舍得嗎?”

晏英冷聲說:“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那個父親大人,哪會在乎這些?”

高老大很滿意道:“既然大小姐都這么說了,那就看著辦吧。”

晏英二話不說,叫人擬訂好一張賣身契。

鐘離昧見老婆真的要把自己賣出去還債,掙扎著痛哭:“啊!不要啊!我沒用,不如死了算了!”

香兒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都是你這個傻姑爺害的,小姐看著火坑,也得奮不顧身往下跳。”

晏英先讓高老大在賣身契上按下買主的手印,隨后簽下自個芳名,也按下了手印。

晏英并不打算把賣身契交給高老大,而是先收了起來:“不得不說,簽了這張賣身契,心里頭很不爽。”

“那你想怎么樣?”高老大饒有興致地問。

“不如我跟你賭一場,要是我贏了,欠你多少銀子就扣多少,要是輸了,這張賣身契再給你也不遲。”晏英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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