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娘子是我的全部
- 這個夫君非常不靠譜
- 千杯紅茶
- 4044字
- 2025-07-13 15:22:33
晏英急得翻起了白眼:“不知道該如何說你的不是,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返回到候府中,請來郎中為鐘離昧查看一下傷勢,結(jié)果只是一點(diǎn)皮外擦傷而已,并無多大礙處,郎中隨即給了幾副敷外傷的膏藥,就起身告辭離去。
晏英用膏藥很是細(xì)心地為鐘離昧肩膀上一處擦傷敷著,閉口不提為何會在那里遇見,反倒是鐘離昧問起其中的緣由來。
晏英解釋說:“還好我和香兒外出辦事,巧合路過那里,要不然,看你該怎么辦才好。”
鐘離昧這時好時壞的榆木腦殼,竟然信以為真,分外感動道:“娘子和我心心相印,對我實(shí)在太好啦!”
“你呀,知道就好。”晏英眼里閃過一抹狡黠。
到了半夜,鐘離昧醒了過來,瞧了一眼枕邊的睡夢中的英英,大氣不敢出的,悄悄掀開被子下了床,穿好衣物,很是小聲地出了房門。
晏英一直裝睡等著就是這一出,待鐘離昧出了房間,也趕緊下床,換好衣服,去叫醒睡在隔壁房間的香兒后,主仆二人再次尾隨在了鐘離昧身后,鐘離昧一如往常沒能察覺身后有人跟蹤,還是像白天那樣偷偷摸摸從后院出了候府。
大半夜的鐘離昧行走在連鬼影子也沒有的大街之上,避開巡夜和打更的人,輕車熟路到了城墻邊一拐角處,原來這里有一處沒人居住的破磚瓦房,遮擋住了拐角處有著半人多高的排水口,從這里鉆出去,就能夠出了城去。
跟在后面的晏英和香兒窺見鐘離昧鉆進(jìn)排水口里面,不太敢確定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姐,姑爺這人有時候還挺讓人捉摸不透的。”香兒壓低聲音說道。
晏英冷哼一聲:“我看他就是皮癢癢,欠揍的樣子,我們這就跟過去,看看他要去哪里,好把他的底給翻出來。”
鐘離昧出了城,盡挑偏僻的小路,翻過一座山頭,到了山后一處白天都沒什么人來過的亂葬崗。
月光之下,一座座高低不平的墳頭包,盡收眼底,遠(yuǎn)處時不時傳來貓頭鷹及烏鴉,讓人瘆得慌的怪叫聲。
偷偷跟在后面的晏英和香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家伙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城外這個鬼地方來。
香兒嚇得哆嗦,說:“小姐,姑爺大半夜到這里來干什么?”
周圍陰風(fēng)陣陣,晏英裹緊了衣服,早知道就多穿點(diǎn)衣服才是,說道:“該不會他把候府弄來了的銀子,全都藏在了這里?”
“小姐,你快看呀!”香兒驚魂未定指著遠(yuǎn)處。
晏英看過去,只見那邊飄來一團(tuán)團(tuán)的“鬼火”,像一個個燃燒的大火球,向著鐘離昧那邊飛過去。
鐘離昧拿出藏在草叢中的鐵鍬,使勁掘開一處墳頭,沒過多久挖出一口木箱子,打開鎖里面盡是白花花的銀兩,閃爍著煞白的光澤。
躲在一處墳頭后面的主仆目睹了整個過程,都是又氣憤,又覺得再好笑不過。
鐘離昧取下腰間掛著的錢袋子,打開把里面的銀兩盡數(shù)倒進(jìn)箱子里。
看著箱子里銀子又增多了些,鐘離昧捧起一把來,嘴角不由地上揚(yáng)起來。
恰好此時危險來臨,那好幾團(tuán)飛在空中的“鬼火”,對人的氣息十分敏感,一股腦不由分說朝鐘離昧撲了過去。
鐘離昧抬頭就看見一團(tuán)火球?qū)χ骈T砸過來,嚇得一個趔趄趴倒在地,但是更多的火球?qū)⑺鼑。@然要把人往死里整。
鐘離昧連滾帶爬,隨手胡亂很夸張地拍下來一團(tuán)“鬼火”來,地上一時濃煙四起,飛沙走石,陰風(fēng)如狂風(fēng)般呼嘯,鐘離昧抱著頭趴著不敢再動彈下。
等到周圍恢復(fù)平靜,鐘離昧抬眼就看見前面一墳頭上矗立一位妙齡女子,直勾勾看過來。
鐘離昧看清妙齡女子的長相,驚呼地往后挪了挪,不可置信地道:“英英,你怎么來了?”
晏英似笑非笑:“瞧瞧你做的好事,回去后再來好好收拾你。”
老婦人甄氏重重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孽子,要不是英英怎么會挖出你這條大蛀蟲出來。”
鐘離昧平時就怕他老媽,嚇得膝蓋一軟,噗通跪下來:“娘親,孩兒也是有苦衷的,咱們候府一年不如一年,孩兒就想著,不如從每個月進(jìn)賬的銀子里扣一點(diǎn)出來,積攢下來,萬一候府哪一天玩完了,咱們也有一點(diǎn)銀子安身立命呀。”
這話晏英聽得都當(dāng)場氣笑:“好小子,真會替候府考慮后路,候府沒了這么多銀子,差點(diǎn)提前被你玩完掉,也不想想這些年候府都是公公和婆婆苦苦支撐,才勉強(qiáng)維持下來。”
一旁的老侯爺夫婦,也是氣得捶胸頓足,把鐘離昧這混小子罵的狗血淋頭。
鐘離昧氣不過,反倒怪起晏英來:“都是你這掃把星嫁到咱們家來,就沒安生過。”
不等晏英開口,老侯爺夫婦率先發(fā)起火來:“混賬,臭小子,敢這樣說你媳婦,看我不打死你。”
二老說著,一個拿出雞毛撣子,一個拿起掃把,往鐘離昧使勁身上招呼上去。
“打死你這臭混小子。”
鐘離昧一邊躲閃,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個不停。
老夫人甄氏累的腰直不起來,拿著雞毛撣子的手,不停地發(fā)抖。
晏英過去扶著老夫人坐下,讓香兒趕緊去倒茶。
晏英又接過老夫人手中雞毛撣子,說:“娘,讓兒媳也去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老侯爺累得坐下來跟老伴一起大聲喊:“媳婦,加油,咱老兩口支持你。”
晏英不負(fù)眾望,手中雞毛撣子抽在混小子屁股上,哪還不疼哇哇亂叫。
鐘離昧前面不停地跑,晏英就在后面追,只要前面的稍微慢一點(diǎn),雞毛撣子準(zhǔn)能抽打在屁股上。
晏英對老管家七叔說道:“吩咐下去,咱們候府今天閉門謝客,誰也不許進(jìn)來,今天我要來個關(guān)門打狗。”
七叔還能說些什么,連忙領(lǐng)命而去。
鐘離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跑進(jìn)了后花園,后面的晏英緊追不舍,情急之下,避無可避,鐘離昧在眾目睽睽之下,狗急跳墻一樣,爬到一棵樹上,不敢再下去。
晏英雙手叉腰,抬頭看著樹梢上的鐘離昧,大聲喊著:“有本事下來,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
鐘離昧有些得意:“有本事你上來呀,別說些沒用的。”
老侯爺和老夫人這時也趕了過來,看到那個混小子蹲在了樹梢上,又是一頓罵罵咧咧。
晏英說道:“爹爹,母親,我就不信他能在上面呆很久,我們先去吃飯,等到他餓了,看他下不下來。”
鐘離昧餓的肚子咕咕叫,看樹下面沒人,下去雙腳剛一著地,七叔就帶著人冒了出來,一起把他手腳給捆綁住。
老夫人下令把這個不孝子關(guān)起來,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鐘離昧被關(guān)在屋子里,嘴里仍舊不停地在罵人。
晏英過來看望。
鐘離昧就罵道:“臭婆娘,死婆娘,滾回去!”
晏英委屈哭著鼻子到婆婆那里告狀。
老夫人氣得又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不許給那個不孝子送飯,看他沒飯吃了,還有沒有力氣,罵爹,罵娘,罵媳婦?”
晏英倒是擔(dān)心這樣會把夫君給餓壞,讓香兒時不時偷偷摸摸送一些吃的過去。
說來也巧,關(guān)在屋子里的鐘離昧消的確停了不少,甚至別人一整天屋子里有什么動靜。
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晏英身邊跟著香兒碰巧從關(guān)著鐘離昧屋子邊走過去,迎面過來一位拿著竹簍和掃把的男丁。
男丁見來人是少夫人,行了一禮準(zhǔn)備離去,晏英叫那人先別走,有話要問。
晏英指著竹簍里的灰塵:“你每天過來清掃,總會打掃除出這么多來?”
男丁忠厚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稟少夫人,小的每次前來打掃,不知為何,花叢邊莫名多出很多泥土,小的實(shí)在弄不明白。”
晏英笑而不語,命男丁先退下,又走到花叢邊,看到下面根部覆蓋了一層很厚的新鮮泥土。
香兒不明所以:“小姐,莫不是姑爺又在整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晏英說道:“大概今天晚上我們就會知曉。”
晚上候府后院外邊,路邊一石板動了動,旋即被挪了開,鐘離昧的半個腦袋探了出來,四下張望一下,確信出了候府,很是得意道:
“就那樣想困住我,門都沒有。”
話剛說完,晏英已帶著家丁,出現(xiàn)在了鐘離昧眼前,只見晏英蹲下身來,盯著隧道口內(nèi)的人:“夫君好手段,這么短的時間不知如何挖出一條通往外邊的隧道,不如教一教娘子如何?”
鐘離昧又被揪了出來,送到了老侯爺夫婦那。
一番審問才得知,鐘離昧這家伙在這些日子里,每天夜里用破碗片挖出床底石板下的松軟泥土,然后把泥土拋到窗外下的花叢中,濺出去的泥土由每天過來打掃的家丁清掃,倒是避免了花叢完全被泥土覆蓋。
老夫人還是不太明白,問著:“媳婦,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混球會把隧道通到后院外邊?”
晏英答道:“其實(shí)也不難猜測,后院外邊本就很少人,若通到別處,所到之處,平時有很多人來回走動,時間久了,定然能察覺到腳下的異樣。”
不用說鐘離昧又被關(guān)了起來,就連這次晏英也不敢再讓香兒偷偷送吃的去。
鐘離昧三天餓了九頓,簡直快要奄奄一息之際,晏英又過來看望,身邊跟著的香兒端著一盤飯菜。
聞到飯菜香味的鐘離昧眼睛頓時睜得锃亮,像一個月沒進(jìn)食的老狼,貪婪盯著獵物不放。
晏英對此嗤之以鼻:“夫君要是主動承認(rèn)錯誤,以前的事就當(dāng)給夫君一個教訓(xùn)吧。”
鐘離昧聞言還死鴨子嘴硬:“你跟娘親合伙起來欺負(fù)我,才不要聽你的鬼話。”
“那好!”晏英無奈嘆息,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鐘離昧豈能容忍眼睜睜看著香兒又把飯菜再端回去,終于改了口,服軟道:“娘子,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啦!”
“你可不要騙我,要是以后再這樣下去,可不是關(guān)起來那么簡單。”晏英回頭質(zhì)問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鐘離昧似乎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在說。
晏英沒再說什么朝香兒使了個眼色。
香兒心領(lǐng)神會,把端著的飯菜擺在餓的要死的鐘離昧眼前。
鐘離昧立刻端起碗,拿起筷子使勁得往嘴里扒,生怕少吃了一點(diǎn)點(diǎn)。
看著夫君這副窘迫相,晏英此刻分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頭一下疼得厲害,靠在椅子上叫香兒幫忙按按肩膀,揉一揉太陽穴,好清醒過來。
鐘離昧吃完后,撲到晏英腳邊,哭著喊著:“英英啊,我對不起你,以往做了那么多不要臉的事,我該死,你打死我得了。”
晏英很無奈搖了搖頭:“夫君知錯就好,別的就不要再提及。”
“從今往后,我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鐘離昧像發(fā)著毒誓這般說道。
對此,晏英唯有呵呵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鐘離昧經(jīng)歷過此事,的確安分、老實(shí)、懂事了不少,晏英對他說什么,叫他做什么,那是絕對不含糊,確實(shí)轉(zhuǎn)了不少性子。
以后一段日子里,晏英忙完府內(nèi)事務(wù),空暇之余就會教鐘離昧讀書寫字,《論語》《孟子》《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統(tǒng)統(tǒng)不落下。
小兩口也算過了一段恩恩愛愛甜蜜時光,直到有一天,有個不請自來的人,前來登門拜訪。
一天,香兒快步來到書房,對著認(rèn)真查看以往候府賬目的晏英說道:“小姐不好啦,姑爺以前的一個朋友今天特意前來登門找姑爺,說是來敘敘舊。”
“難不成那位故友是位女子不成?”晏英頭也不抬地問。
香兒答道:“這個倒不是,只是聽府內(nèi)的下人說起過,那個叫張遠(yuǎn)舟的人是個出了名的紈绔敗家子,見姑爺為人老實(shí)忠厚,就跟姑爺混成了好兄弟,其實(shí)姑爺曾經(jīng)沒少吃虧過,奴婢怕就怕,這次張遠(yuǎn)舟前來又打著什么壞主意,對姑爺造成不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