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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還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高老大搖搖頭:“大小姐這是壞了道上的規矩,不過可以破例給個面子,賭上幾個來回,要是大小姐輸了,三十萬兩得再加二十萬,也好給下面弟兄們一個交代。”

晏英說:“反正欠了那么多還不上,再多欠一點倒也無所謂。”

游戲正式開始,荷官按照慣例還是給晏英送來五百兩作為賭資。

晏英隨手抓起一錠銀子扔給香兒:“拿去買點胭脂水粉,再多做幾件衣裳。”

高老大問晏英:“大小姐想怎么個賭法?”

“你這兒什么玩法最受歡迎?”

“當然是搖骰子!”

“那就搖骰子吧。”

高老大有些疑惑道:“敢問大小姐莫非也喜歡賭錢?”

晏英回答:“過去待在深閨里面,實在覺得無聊,就和丫鬟們玩搖骰子賭錢的游戲,算是解解乏。”

高老大哈的一笑,說:“原來大小姐也是同道中人。”

“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還請高老大手下留情。”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好不好啦!”高老大盯著晏英衣領下面不眨眼睛。

不出意外,幾個回合下來,晏英桌邊上的銀子已經見了底。

“大小姐還要不要繼續?”高老大像看著眼前的肥肉在問。

晏英指使香兒:“搜一搜姑爺身上有多少銀兩?”

香兒在鐘離昧身上一陣搜刮,果真搜出幾張大額銀票。

鐘離昧急了眼:“這可是我近一年的零花錢。”

香兒沒有理睬他,把銀票悉數交給主子。

晏英數了數,呵!好家伙,加起來竟然有好幾千兩之多。

游戲得以繼續,當眾人以為這場賭局將是一邊倒的時候,場面發生了戲劇性扭轉。

晏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一把多一把的開始贏回來,沒過多久,晏英面前的銀子多的快放不下,香兒只好搬來一張桌子放多余的銀子。

高老大有些慌了,搞不懂為何晏英會突然反敗為勝,這不像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能力,難道不成,這小妞是個扮豬吃老虎,出老千的高手?

高老大氣不過命人換了一副骰子,結果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

眼看輸的越來越多,高老大甚至命人把庫房里面幾件值錢的古董都拿了出來,無不是全輸給了咱們的大小姐。

生死存亡的關頭,高老大不得不拿出獨門看家絕技,一種灌了鉛的骰子,高老大使用特殊手法,能夠搖出想要的點數,對于別人而言因不懂其中所隱含的門道,只有輸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這條命。

即便這樣壓箱底的絕技拿了出來,倒頭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就說這一局,高老大拼盡全力搖出一個十七點數,到了晏英那邊剛好來了個十八點,就大了這么一點而已,就好似在高老大心窩上扎了一針那樣刺痛。

接下來的比賽,晏英必須是小勝高老大一點點,比如:

高老大:十七點。

晏英:十八點。

高老大:十五點。

晏英:十六點。

高老大:三點。

晏英:四點而已。

高老大不是沒搖到過十八點,可總體而言,敗多勝少而已。

高老大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小娘們,你出老千。”

晏英冷笑:“拜托好嗎,骰子是你拿來的,輸了就怪別人,莫非骰子真的有問題,不如找個專業人士鑒定一下?”

高老大臉上氣得鐵青,一時間忘了該如何反擊。

“不說,那就當你認輸。”晏英拍了拍手,外面立刻沖進來候府一大幫家丁,原來晏英早就做了兩手準備,不打沒把握的仗。

“你們把贏來的錢認真核對一下。”晏英吩咐幾個賬房管事道。

眾人一起努力,很快核對完畢,算上古董,珠寶,一些房契,田契,高老大總共輸了五百六十五萬兩,這樣一來的話,扣除所欠的銀子及賣身契,高老大反過來爆虧五百萬兩,可以說輸的連底褲都不剩。

候府家丁們歡天喜地,把贏來的錢裝滿了好幾十個麻袋,搬都快搬不動。

高老大見他們要走,命令手下攔在門口:“贏了錢就想走,沒那么容易。”

晏英臉上沒有一點懼怕之色:“咱們可是有言在先,現在想反悔啦?”

“是又怎么樣?”高老大目露兇光,“乖乖把錢留下來,咱們這場賭局不能算數。”

晏英哪會被他嚇倒:“高老大確定要這么做,要是我那個死鬼老爹就此事,到圣上面前摻一本的話,那么京城內外的地下勢力就得重新洗牌,高老大可要想清楚。”

晏英又拿出那張賣身契,當著所有人的面,用火折子燒成了灰燼。

高老大心頭一緊,拔涼拔涼的,俗話說:窮不跟富斗,富不與官爭。他一個小小的地頭蛇,要是真把官府惹急眼,恐怕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鑒于此,高老大頹喪一屁股坐下,任由晏英等人大步離去,這就叫打碎牙,往肚里吞,吞不進也要吞,其中的滋味高老大最能切身體會。

晏英等人走后,高老大把氣全撒在張遠舟身上:“都是你這個家伙害的老子傾家蕩產,來人把他給我廢了,扔到海里喂鯊魚。”

張遠舟哀嚎半天,也沒能挽救他這條性命。

過去一些時日,候府大擺宴席,邀請街坊鄰居前來參加。

許多人帶著自家小孩前來,鐘離昧主動給孩子們發起糖果和糕點,孩子們吃的津津有味,感念起鐘離叔叔的好。

宴會上雞鴨魚肉擺滿一桌接著一桌,街坊鄰居們可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氣氛達到了不一樣的高潮。

晏英恰到好處,端起一碗白酒,大聲說道:“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嬸,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時忘了告知各位,今天是我家夫君鐘離昧的生日,以往因為夫君不懂事沒來的急邀請各位前來赴宴,就在前幾天,我家夫君主動想起各位街坊鄰居,這些年來的關心與支持,就趁著這個生日宴邀請大家前來,好給各位配個不是,作為候府的少夫人,這碗酒我先干為敬!”

晏英一口悶下,嗆得咳嗽幾聲,抹去嘴邊酒漬,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輪到鐘離昧出場給每一個人敬酒,鐘離昧自然做的恭恭敬敬,絲毫沒有王候貴少該有的架勢。

這一點每個人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點頭贊許道:

“小侯爺,總算長大成人了,再不懂事可就晚了。”

“看著小侯爺聽話懂事,我這老婆子也跟著踏實了很多。”

“多虧了精明能干的晏小姐嫁進候府,如果不是這樣,小侯爺不知會變成什么樣?”

“孩子結了婚,會變得成熟,趕明兒我也讓咱家大狗相親去。”

“小侯爺,這么懂事,我家的菜園還沒來得及灌大糞,待會叫小侯爺去我家幫忙挑幾桶。”

“人家是候爺,怎么能幫忙挑大糞呢?”

“這又怎么啦,當年太祖皇帝還上街要過飯,給人洗過馬桶,叫小侯爺挑幾桶大糞又算的了什么?”

“那你得問問人家愿不愿意?”

“待會我就去問問便是。”

…………

生日宴會結束后,候府又給每個人準備一份精美禮品和一個五兩銀子的紅包,這下很多人更是樂開了花。

從此以后,鐘離昧在人們心目中變成了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一個好丈夫,一個本朝十大杰出青年強有力競選人物。

鐘離昧對晏英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分外感動落淚,這么一個打著燈籠,八輩子難找的好媳婦,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感。

每當鐘離昧不開心時,就會依偎在媳婦懷里撒嬌。

“娘子,我要吃糖葫蘆。”

“給你買!”

“娘子,我要吃燒瓶。”

“給你買。”

“娘子,我要看動畫片。”

“好,待會帶你去!”

如此類推,類推如此……

平靜美好的日子總算很短暫。

有一天,晏英接到了一張請柬,打開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香兒見了很擔心地問:“小姐,所謂何事?”

晏英把請柬遞給香兒:“你自個看看。”

香兒看了看,也是眉頭緊鎖:“下個月初一,皇后請小姐去百花園參加賞花會,這誰都看得出皇后是想借機讓京城的貴女們都看看小姐的笑話。”

晏英雙手枕著頭,很慵懶地說:“其實還要感謝皇后娘娘,如果沒有她,我此刻哪會活得這般悠哉。”

香兒也是贊同道:“小姐跟姑爺看似鳳嘴不對牛媽,誰又能想的就是這樣不被任何人看好的賜婚,卻互相成全了一對幸福人。”

晏英美滋滋閉上眼睛,差點睡著:“這次賞花會,不能不去,去了以后再做打算吧,此刻謀劃起來,始終是徒勞無功。”

到了下月初一,晏英臨近出門,鐘離昧纏著娘子不放。

“不嘛,不嘛,我也要去。”鐘離昧拉著晏英的袖子不松手。

晏英耐心規勸道:“皇后娘娘的賞花會只能女子前去,夫君是個男兒身,要是跟著去了,皇后娘娘會怪罪,那樣就不好。”

“我不管,我要去!”鐘離昧嗚嗚嗚哭起鼻子。

晏英給他擦擦淚痕,嚴肅道:“娘子的話都不聽了,乖乖待在家里等著,回來給你帶很多好吃,好玩的。”

“好誒!好誒!”鐘離昧拍拍手,“娘子可要記得哦。”

“娘子當然會記得啦!”

“咱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掉。”

一旁站著的香兒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咕咕咕地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晏英乘坐馬車走后,鐘離昧回到屋內,可是那顆心也跟著娘子離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情無比煎熬,時而擔心娘子會不會在路上出了車禍,又或者遭到高老大等人半路攔殺,或者被皇后派去的刺客偷襲,等等無數可怕的念頭纏繞在鐘離昧有限的大腦空間之內。

“娘子不讓我去,我就偷偷跟著去嘛!”鐘離昧發現自個其實挺聰明的。

于此,鐘離昧還是那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自后院出了候府。

百花園屬于皇后的私人皇家園林,普通人也可以進去參觀,不過要填“申請表”,審批下來不知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

晏英與香兒一起欣賞著園中數不勝數,何種千奇百怪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稀有品種花卉,真的是開了各種眼界,令主仆二人嘖嘖稱奇。

本來嘛!趁著皇后還沒來,晏英完全可以放松心情到此游玩一次,不過周圍的環境卻很不友好,充斥著各種挑釁的雜音。

來自京城各大世家的名門貴女,還有一些跨國企業的高級白富美,見到晏英這位曾經名滿天下,如今嫁做“低等人婦”,所謂的天下第一大才女,哪一個不是輕視和嘲弄的眼神,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時而伴隨著若有可聞的譏笑聲,落到主仆耳朵里,能夠忍著不去打人,已經把人類的優秀素質發揮到了極限水平。

到了這個氣氛緊張時刻,偏偏有嫌命太長的該死鬼,說話嗓門特別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什么聞名天下第一的大才女,到頭來嫁給了一個癩蛤蟆,呵呵呵呵!!”

笑聲特別的猖狂,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尤其笑聲的節奏把握的非常到位,直逼專業人士,完全可以去好萊塢發展,拿奧斯卡影帝獎。

晏英明白到了這個地步,再他奶奶忍讓下去,別人只會當你是傻叉,騎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

晏英冷笑走過去,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那個腦子缺根弦的貴女臉上,由于力道經過精心計算,這一巴掌下來,那個貴女直接被掀翻了在地,這樣的精彩畫面完全可以超越那些個橫店智障導演拍出來的影視作品!

“喔靠!你敢打我,我要到皇后娘娘那里控告你毆打欺負弱小無辜!”貴女捂著臉上五根發紅的血手印,聲淚俱下,控訴著一個老實善良的人會遭到這個世界上壞人的野蠻欺辱,還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晏英哼了一聲,拿出手帕擦拭干凈,手上打人后留下來的厚厚粉底,嫌棄的連手帕也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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