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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紫瞳睜目

【家族宴會】

墨家大廳內,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

墨月瑕站在角落,手中握著一杯未動的香檳,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敲擊著某種古老的節奏。

這是她回到墨家后第一次參加正式宴會,身上穿著祖母命人送來的墨綠色旗袍,領口別著一枚古樸的銀質胸針。

“大小姐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

老管家端著托盤走近,臉上堆著殷勤的笑容。

“老夫人特意囑咐,要您多認識些青年才俊。”

墨月瑕抬眼,紫瞳在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她看見管家袖口沾著某種白色粉末,衣領內側還藏著半張折疊的黃紙。

宴會進行到一半,女傭端著藥碗穿過人群。

墨月瑕的紫瞳驟然收縮——她看見藥碗上方盤旋著不祥的黑氣,而管家正悄悄將一個紙包塞給送藥的女傭。

“等等!”

墨月瑕突然出聲,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一瞬。

她緩步走向女傭,紫瞳緊盯著那碗藥。

“這藥,是誰配的?”

女傭的手微微發抖。

“是...是李大夫開的方子...”

墨月瑕突然伸手奪過藥碗,在眾人驚呼聲中,將藥汁潑在地上。

地毯立刻被腐蝕出一個焦黑的洞,冒出刺鼻的白煙。

“管家!”

墨月瑕轉身,紫瞳直視著臉色驟變的老者。

“你袖子里還藏著什么?”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刺進每個人的耳膜。

管家強作鎮定。

“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老奴對墨家忠心耿耿...”

墨月瑕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栗。

她的右眼開始流血,紫黑色的血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雪白的衣領上,暈開一朵妖艷的花。

“三天前,你在城南藥鋪買了砒霜。”

她一步步逼近管家。

“昨天半夜,你偷偷調換了祖母的安神藥。”

每說一句,管家的臉色就白一分。

“現在,你衣袋里還裝著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咒!”

大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震住了。

墨月瑕的紫瞳完全變成了深紫色,眼白的部分布滿血絲,看起來不似人類。

“不...不是這樣的...”

管家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檳塔。

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某種信號,他突然轉身就跑。

墨月瑕沒有追。

她只是輕輕抬手,管家就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雙腳離地,懸在半空。

賓客們驚恐地后退,有人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是誰指使你的?”

墨月瑕的聲音變得空靈,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的血淚滴落在地毯上,竟然沒有暈開,而是像水銀一樣滾動著,形成詭異的圖案。

管家的臉漲得通紅,雙手徒勞地抓撓著脖子。

就在他快要窒息時,墨月瑕突然松手。

管家摔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從懷里掉出一個繡著曼陀羅花的錦囊。

“九幽...”

墨月瑕撿起錦囊,紫瞳中閃過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

她轉向呆若木雞的賓客們,血淚已經止住,但右眼仍然泛著妖異的紫光。

“今晚的宴會到此結束。諸位,請回吧。”

沒有人敢多留一秒。

片刻之后,大廳里只剩下滿地狼藉和癱軟在地的管家。

墨月瑕蹲下身,與管家平視。

“告訴我九幽的聯系方式,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管家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怎么會知道...”

“你的眼睛里!”

墨月瑕輕聲道。

“有他們的標記。”

她伸手按在管家眼皮上,輕輕一扯,竟然扯下一層透明的薄膜,薄膜上印著細小的曼陀羅花紋。

管家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他的眼球開始融化,變成黑色的液體流下面頰。

當最后一滴黑血流盡,管家變成了一具干尸。

墨月瑕站起身,突然踉蹌了一下。

她的右眼傳來劇痛,視線開始模糊。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她扶著墻壁,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間。

走廊的鏡子映出她慘白的臉色和仍在滲血的右眼。

回到房間。

墨月瑕從暗格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滴琥珀色的液體滴入眼中。

劇痛稍緩,但視線依然模糊。

她知道,這是過度使用紫瞳的代價。

窗外,一雙眼睛正透過窗簾的縫隙注視著這一切。

那人悄無聲息地退入黑暗,只在窗臺上留下一片曼陀羅花瓣。

墨月瑕突然轉頭看向窗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夠了嗎?”

她輕聲自語。

“游戲才剛剛開始呢。”

她走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慢慢擦去臉上的血痕。

鏡中的少女右眼紫光漸漸暗淡,但眼底深處,某種更黑暗的東西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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