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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家“災星”

【晨起刁難】

天剛蒙蒙亮,墨月瑕就被一陣刺耳的敲門聲驚醒。

門外傳來尖利的嗓音。

“都什么時辰了還不起?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她緩緩睜開眼,右眼的紫瞳在晨光中泛著妖異的光澤。

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穿著真絲旗袍的中年婦人站在門口,手里攥著串翡翠佛珠,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二嬸。”墨月瑕慢條斯理地坐起身,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這么早來,是給我送早飯嗎?”

二嬸冷笑一聲,踩著高跟鞋走進房間,香水味混著檀香撲面而來。

墨月瑕的紫瞳微微收縮——她看見二嬸雙肩的陽火搖曳不定,尤其是右肩那簇,已經(jīng)微弱得幾乎熄滅。

“聽說你昨晚又去祠堂了?”

二嬸用佛珠挑起墨月瑕的下巴。

“老爺子說過,不準你踏入祠堂半步。”

墨月瑕輕輕撥開佛珠,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二嬸的右肩。

那簇微弱的陽火“嗤”地一聲熄滅了,化作一縷青煙。

“二嬸。”

她突然湊近,紫瞳直視對方的眼睛。

“您今夜會夢見吊死鬼。”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錐刺進二嬸的耳膜。

“記得看清楚,那鬼穿著紅嫁衣。”

當晚,墨家老宅亂作一團。

尖利的叫聲劃破夜空,仆人們舉著燭臺沖向二房院落。

墨月瑕倚在窗邊,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院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小姐不去看看?”

老管家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精光。

墨月瑕頭也不回。

“二嬸做噩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她指尖把玩著一根紅線,那是從祠堂香爐里偷來的。

“倒是管家您,半夜不睡,是在等什么嗎?”

老管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二房的臥房里,二嬸正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脖子,旗袍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扯爛。

她雙目圓睜,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仿佛真有什么東西勒住了她的脖子。

“快按住夫人!”

家庭醫(yī)生手忙腳亂地指揮著。

“去請道長!快去!”

仆人們手忙腳亂地按住二嬸,卻見她突然僵住,直勾勾地盯著房梁,尖叫道。

“她在那!她在那!”

手指顫抖地指向空無一物的房梁。

“穿紅嫁衣的...她在沖我笑...”

墨月瑕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慢慢梳理長發(fā)。

鏡中的少女右眼紫光流轉(zhuǎn),左眼卻平靜如水。

她拿起那根紅線,輕輕繞在手腕上。

窗外,老槐樹的影子投在窗簾上,像極了吊死鬼晃動的身影。

墨月瑕突然笑了,她對著鏡子輕聲說。

“好玩嗎?這才剛剛開始呢。”

次日清晨,墨家祠堂大門緊閉。

族老們圍坐在長桌旁,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墨月瑕被兩個壯碩的女傭“請”到了祠堂,按坐在最末位的椅子上。

“昨晚的事,你怎么解釋?”

坐在上首的老者沉聲問道,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墨月瑕歪著頭,一臉無辜。

“二嬸做噩夢,為什么要我解釋?”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節(jié)奏詭異得像某種招魂的鼓點。

“夠了!”

二叔拍案而起,“自從你回來,家里就沒安寧過!”

墨月瑕緩緩站起身,紫瞳在昏暗的祠堂里格外醒目。

她慢慢走向二叔,每一步都讓周圍的空氣更冷幾分。

“二叔。”

她停在距離二叔一步之遙的地方,聲音輕得只有他能聽見。

“您書房第三個抽屜里的東西,需要我?guī)湍貞浺幌聠幔俊?

二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踉蹌著后退兩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族老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墨月瑕轉(zhuǎn)身面對眾人,紫瞳掃過每一張驚疑不定的臉。

“從今天起!”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要住進東廂房。”

東廂房是墨家嫡系長女的居所,自她“被送走“后一直空著。

沒人敢反對。

當墨月瑕走出祠堂時,陽光照在她身上,投下的影子卻比實際身高長出一截,隱約可見頭上戴著某種冠冕的形狀。

夜深人靜,墨月瑕站在東廂房的窗前,望著院中的老槐樹。

樹下站著個模糊的人影,向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她轉(zhuǎn)身走向梳妝臺,從暗格里取出一個布包。

打開后,里面是一把古舊的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天機”二字。

“快了!”

她對著空氣輕聲說。

“就快找到你了。”

窗外,一輪血月悄然升起,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腳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某種古老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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