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方惡魔
- 人在恐綜,帝哥帶你闖天涯
- 快樂的一只鯤
- 2312字
- 2025-07-10 19:01:08
他們駕車穿越德克薩斯州廣袤無垠的荒原,夜色如墨,深沉而靜謐。
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天際,清冷的月光如碎銀般傾瀉而下,灑落在起伏不平的戈壁灘上,泛起一層朦朧而夢幻的光澤。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郊狼悠長而孤寂的嚎叫,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卻絲毫掩蓋不住汽車引擎持續而有力的轟鳴聲。
夜風呼嘯著從半開的車窗灌入車內,肆意地吹亂了她柔順的發梢,也仿佛吹散了她眉宇間多年來積壓的陰霾與憂愁。
佩內洛普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受著風拂過臉頰的清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久違的、不再冰冷僵硬,也不再倔強虛假的微笑。
那笑容里,帶著釋然,帶著希望,更帶著對未來隱隱的期待。
弗蘭克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她這一細微的變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
他感到晚風也溫柔地拂過自己的胸膛,吹散了心頭長久以來的沉重與迷茫,他的嘴角也隨之揚起,露出一個幸福且堅定的微笑。
在這一刻,那個曾經因生活的苦難而變得怯懦、逃避的弗蘭克仿佛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內心充滿力量,愿意為了心中所愛而沖破一切世俗藩籬的勇士。
……
油表指針逼近紅區,于是他們拐下州際公路,順著地圖駛入離他們最近的小鎮——快銀鎮,希望在此尋得補給。
快銀鎮曾因豐富的汞礦而繁榮,然而,隨著汞礦資源的枯竭和環保法規的日益嚴格,過去的繁榮如同曇花一現,迅速凋零,曾經熱鬧非凡的小鎮,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二人緊緊拉著對方的手,行走在這座寂靜無聲的小鎮上,試圖尋得補給。
在鎮上尋找良久后,他們找到了一家營業中的汽車旅館。
老板自稱奇索斯·布萊克伍德,是個滿頭白發,臉上皺紋縱橫,身材高瘦,背脊微駝,領口別著一枚銹跡斑斑的十字架,且看著有些瘋瘋癲癲的老頭。
他非要弗蘭克和佩內洛普二人在這里住一晚,才愿意給他們的車加油。
而奇索斯之所以如此執著于讓二人在這里住下,是因為多年前,他曾投資鎮上所有與汞礦相關的產業。
隨著礦場倒閉、鎮民遷走,這位曾經的富商一夜之間破產,巨大的落差,致使他精神崩潰,最終淪為邪教的信徒。
從此以后,他堅信自己會破產,不是因為自己經營不善,趕不上時代更迭,而是因為自己身負罪孽,被主厭惡。
于是他決定通過“凈化儀式”來過讓自己獲得救贖——吃人肉、飲鮮血。
而為了能更好的“凈化自身”,奇索斯開始用催眠、致幻劑和經文對家庭成員進行精神控制。
他的兒子成了嗜血的屠夫,女兒和妻子則成了優秀的獵人,旅館地板下埋著的數十具骸骨,是他們這十幾年間的成果,每具都曾是渴望一夜安眠的過路人。
弗蘭克和佩內洛普被安排住進走廊盡頭的房間,夜里,二人在忐忑不安中嘗試著入眠。
而地下室內,奇索斯一家正在為明天所要進行的“圣餐”進行著禱告,打磨著工具。
第二天清晨,疲憊的二人匆忙下樓,試圖駕車遠離這個詭異的地方,卻發現輪胎被割破,油箱被放空。
當二人準備找奇索斯理論時,卻發現他正帶著獵槍堵在門口。
“迷途的羔羊,需要洗凈罪孽。”他低聲說道。
隨即,他的家人便將二人綁了起來。
弗蘭克被關進了一座廢棄的礦坑,坑底布滿尖木樁和腐爛尸體;佩內洛普則被拖進地下室,鎖在生銹的鐵床上。
奇索斯要她“懺悔”,用燒紅的鐵絲在她背上烙下經文。
疼痛讓她尖叫,卻也點燃了她骨子里的倔強——她不再是任人擺布的舞女,她要活下去,為自己,也為那個曾為她揮起酒瓶的男人。
……
尸坑內的弗蘭克怒罵著、哭泣著、祈求著上天。
就在他幾乎絕望之際,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父出現在他眼前。
“你還沒完,孩子。”神父低聲說道,解開了他的繩索,并遞給他一把刻著經文的左輪手槍。“用它,保護你所寶貴的一切。”
弗蘭克望著神父遠去的背影,千言萬語匯成兩聲哽咽的“謝謝”。
隨后,他握緊手槍,毫不猶豫地沖向旅館,去拯救自己的愛人。
這個神秘的神父毫無疑問正是瓊喬。
他之所以來到這里,是因為上帝再次托夢于他,夢中,上帝告訴他,此地潛藏著一位別西卜的信徒,久居于此,致使地獄與人間的界限逐漸模糊。
不久之后,別西卜麾下的惡魔將趁機降臨人間,望瓊喬能處理。
至于為何將槍交給弗蘭克,原因也很簡單:別西卜的惡魔降臨之時,通常不會以強大而具體的形態出現,而是以成群的蒼蠅、蝗蟲與蛆蟲外貌的低階魔物現身。因此,給予弗蘭克一把槍,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
與此同時,佩內洛普在鐵床上咬緊牙關,鮮血染紅了她的背。
她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奇索斯回來了,卻沒想到,是弗蘭克。
“你來了。”她虛弱地微笑,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
弗蘭克解開她的鎖鏈,緊緊抱住她:“我們一起走。”
就在他們準備逃離時,奇索斯一家沖了進來。
弗蘭克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穿透黑暗,也擊碎了這座小鎮最后的瘋狂。
點燃旅館,弗蘭克和佩內洛普駕車駛離火海,后視鏡里,旅店熱浪中扭曲,像一場即將消散的噩夢。
弗蘭克握著方向盤,手背青筋凸起,卻不再顫抖,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正活著——不是作為流水線上的螺絲釘,也不是婚姻里的失敗者,而是一個愿意為所愛之人拼盡全血的戰士。
佩內洛普靠在窗邊,風揚起她染血的發絲,她想起小時候在油田邊看到的日出,那時她相信世界很大,自己終會抵達光亮的地方,如今,光亮就在前方,哪怕只有一線。
他們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也沒有明確的未來,但彼此就是全部的答案。
沙漠依舊荒涼,可朝陽在地平線燃起,像一顆熾熱的心臟,把金色的血液注入這片荒蕪。
弗蘭克與佩內洛普,這對被命運逼到絕境的男女,終于在血色與火焰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救贖。
……
瓊喬從一處廢棄的礦井中緩緩走出,身上的黑袍已被惡魔的污血浸透,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那些血并非鮮紅,而是泛著墨綠與暗紫的粘稠液體,像是腐爛的膿液與硫磺的混合物,還夾雜著無數細小的蛆蟲在蠕動。
他輕咒語,身上燃起火焰,袍上的血漬,被火焰灼燒化作黑灰,隨風飄散。
“別西卜的走狗……”他低聲喃喃,聲音中透著冰冷與憤怒,“比會跳舞的蛆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