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互救贖
書名: 人在恐綜,帝哥帶你闖天涯作者名: 快樂的一只鯤本章字數: 2339字更新時間: 2025-07-10 14:01:59
夜色像一層厚重的幕布,緩緩降落在城市的上空,將白日的喧囂與偽裝一并吞噬。
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玻璃幕墻反射著冷冽的霓虹燈光,像無數雙空洞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下方匆匆而過的行人。
街道上,車流如織,車燈交織成一條條流動的光河,卻沒有人愿意為誰停留。喇叭聲此起彼伏,像是城市在低聲咆哮,宣泄著無法言說的焦躁與疲憊。
人們低著頭,腳步匆匆,臉上寫滿了麻木與防備,仿佛每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都是潛在的威脅。
在這燈光璀璨的城市里,沒有人真正關心誰,也沒有人真正被誰關心。
人們只是機械地活著,像一顆顆被命運擺布的棋子,在冷漠的夜色中,無聲地掙扎,無聲地沉淪。
弗蘭克漫無目的的站在一家脫衣舞店門外,像一具被抽走靈魂的軀殼。
他張著嘴望著天,口中的香煙掉落在地,也沒有發覺。
過往的一切像一部被快進播放的悲劇片,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
母親早逝,父親酗酒,他從小學會把委屈咽進肚里。
成年后,他在一家汽車零件廠做質檢員,日復一日地擰緊螺絲、填寫報表,直到三十七歲那天,提早下班的他,比往常更早回到家。
看見妻子與陌生男人滾在自家床上,他沒有怒吼,也沒有揮拳,只是默默關上門,像逃兵一樣離開那座房子。
但生活的苦難卻接踵而至,緊接著,電話中的裁員通知傳到了弗蘭克的耳朵里,像一記悶棍砸在他頭上。
失業、離婚、銀行賬戶被劃走一半,他開著那輛老皮卡在城市中如行尸走肉般漫無目的的游蕩。
他想過自殺,卻連扣動扳機的勇氣都沒有,他想過墮落,可囊中羞澀的他,連去酒吧也只能點最便宜的酒。
遭遇了生活的反復捶打,弗蘭克的心理狀態像一條拉到極致的橡皮筋,隨時會崩斷,卻又奇跡般地維持著最后的韌性——他渴望有人告訴他,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茍且。
在昏暗的燈光下,弗蘭克仿佛看到了那個希望——出門攬客的佩內洛普。
弗蘭克被她深深吸引,佩內洛普在他眼中如破翼的蝴蝶般,脆弱而美麗,她的眼神藏著未說出口的哀愁,唇角卻倔強地揚起一抹微笑,像是對命運無聲的抗爭,令人心疼,令人難忘。
而佩內洛普也注意到了這個眼神空洞,不修邊幅的的男人,不知為何,看著他,佩內洛普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眼神中不自覺的透露出同情與憐憫。
佩內洛普·格蘭特出生在俄克拉荷馬州一座灰塵彌漫的油田小鎮。
十六歲那年,父親出酒吧時被搶劫犯一槍爆頭,母親隨即改嫁,把家搬去了新奧爾良。
繼父看她的眼神讓既惡心又害怕,于是她在某個雨夜偷了家里的現金,跳上灰狗巴士一路向西,那一夜,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也沖刷掉了她對“家”的最后一絲幻想。
很快,錢用光的佩內洛普不得不想辦法賺錢。
她學過芭蕾,試圖以此尋得一個體面的工作,但現實的引力卻將她的夢想拖入了深淵。
在這一座陌生的城市中,早熟的佩內洛普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容易遭受威脅。
為了獲得庇護,她成為了一家脫衣舞店經理的“女友”,曾在鏡子前旋轉,直到腳底磨出血泡的練習,現在卻只能在脫衣舞店內獲取掌聲。
在這,她早以學會用嫵媚掩飾疲憊,用謊言與偷竊交換鈔票。她的笑容越來越熟練,心卻越來越冷。
而經理兼“男友”的喬伊除了給予她庇護外,還負責替她刷卡、收賬、分贓,也負責在她試圖逃跑時掐住她的脖子。
生活的苦難,讓佩內洛普早已不輕信愛情,但她的心底卻仍保留一絲近乎天真的幻想:某天,會有一個真正在乎她的人帶她離開這片霓虹沼澤——這也是她這些年沒有墮落到藥物與性當中的原因。
亦如往常佩內洛普在臺上旋轉,鋼管反射的燈光像刀鋒劃破煙霧。
弗蘭克看得發呆,仿佛那具在聚光燈下燃燒的軀體,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火源。
跳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從舞臺上跳下來,坐在弗蘭克的膝蓋上,這讓弗蘭克直接呆住了。
她笑吟吟的看著弗蘭克,小手悄悄伸向了他的口袋里,過了一會兒,她在弗蘭克的臉上親了一下,就離開了。
那一吻輕得像羽毛,卻像火星落進了干草堆。
……
經理辦公室內,佩內洛普將偷到的信用卡遞給喬伊,并向他要求獲得更多的分成。
喬伊看出了她的目的,攢錢并找機會離開自己,他當然不可能會同意。
兩人因此發生爭執,經理甚至動手打了她。
他的巴掌落在她臉上,像一記記重錘,砸碎了她自不量力的反抗與安全,同時也砸碎了喬伊對她的容忍與耐心。
弗蘭克聽見動靜,鬼使神差地推門而入。
看著被按在桌子上的佩內洛普,以及將手伸向褲腰帶的喬伊,弗蘭克怒火中燒。
還沒等喬伊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弗蘭克已經抄起酒瓶砸在他后腦,血濺在佩內洛普的亮片裙上,像一朵盛開的紅花。
這一刻,弗蘭克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失敗者,而是一個愿意為愛而戰的戰士。
看著昏倒在地的喬伊,再看看有些緊張,雙眼亂瞟的弗蘭克,佩內洛普笑笑。
她起身摟住弗蘭克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吻,弗蘭克笨拙地回應著,那一刻,他們仿佛都找到了彼此缺失的那一塊拼圖。
就在兩人的眼神都有些迷離的時候,佩內洛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輕輕拍了拍蘭弗蘭克的肩膀。
只見佩內洛普熟練抽屜內的鈔票和各類卡片,還有桌子下的把小保險柜取了出來。
在將喬伊的錢洗劫一空后,佩內洛普拉著弗蘭克的手,邊走邊說道:“你救了我,現在換我來幫你了,跟緊我,小心外面那些保安。”
底臨走前,佩妮還不忘朝喬伊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有驚無險的躲過那些保安后,二人來到了家兩手車行,將那那輛破舊的皮卡換成了一輛1968年款的“超級蜜蜂”肌肉車。
油門轟鳴,車燈劈開夜色,兩人朝著墨西哥方向狂奔——那里沒有引渡條約,也沒有過去。
他們穿越德克薩斯的荒原,像一對現代版的“邦尼與克萊德”(邦美國歷史上最著名的犯罪情侶之一,活躍于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時期,他們的故事常被用來探討愛情、自由、社會不公以及個人與體制之間的沖突。),在公路上飛馳,仿佛自由就在眼前。
風從車窗灌入,吹亂了他們的頭發,也吹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他們不愿再做命運的囚徒,而是要當自己命運的主宰。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每當人們想要挑戰命運時,命運就會用事實告訴他們,什么叫胳膊擰不過挖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