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回味著不可妄圖掌控天下的道理,又瞥見關外揚起的征塵,不禁憂心忡忡地問道:“先生,如今諸侯常以武力征伐,若依‘道’的規律輔佐君王,該如何對待戰事?”
老子望著遠處枯敗的野草,緩緩道:“以‘道’佐君者,絕不能靠兵力在天下逞強,唯有如此,方能得善果。你看那鐵蹄踏過的土地,荊棘叢生,莊稼荒蕪;大戰過后,災荒必至。窮兵黷武,就像飲鴆止渴,終將自食惡果。”
“可若不得不戰,又當如何?”尹喜追問道。老子輕撫案上的青銅劍,卻未將其拔出,只道:“善戰者,從不過度用兵。目的達成便即刻收手,絕不恃強凌弱。就像春日的雨水,滋潤萬物便適可而止,不會泛濫成災。”
見尹喜皺眉思索,老子繼續說道:“即便勝了,也不應自鳴得意。勝利不是炫耀的資本,更非驕傲的理由。每一次用兵,都應是迫不得已之舉,而非肆意妄為。逞強好勝,如同夏日的烈日,過于熾烈便會灼傷大地,反而走向衰敗,這與‘道’的規律相悖。背離‘道’的行為,終將如晨露遇陽,轉瞬即逝。”
尹喜豁然開朗,躬身行禮:“原來用兵之道,也藏在順應‘道’中。弟子定當牢記,勸誡君王慎用武力,以‘道’治國,方能長治久安。”此時,一陣秋風掠過函谷關,卷走幾片枯葉,似在印證老子所言的興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