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看了下表從下火車到聯系馮中羽尹春生。總共花了三個小時。他得抓緊時間鬼子晚安十點有宵禁。

道里區花圃街現在的商鋪街。很多店鋪已經關門羅曼諾夫成衣店卻還開著。東野邁步進店裁縫伊萬諾夫抬頭看了下進來的人。

東野俊男用了俄語說：“請問貴店有伊萬諾夫產東士兵呢嗎？”伊萬諾夫搭拉下眼皮慢慢的說：“還有一塊有點少，做大衣恐怕是不行了。”

東野俊男說：“那么做件辛比爾斯克制服（列寧裝）還可以嗎？”伊萬諾夫又抬眼看了下東野俊男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專用的扣子缺貨。您要是能等死三天后再來吧。”

東野俊男搖頭：“我明天就要離開一個月后才回來。我留下衣服尺寸和定金。一個月后來拿衣服行嗎？”

伊萬諾夫說：“只要有尺寸一定能給您做好。”說著伊萬諾夫拿起皮尺給要給東野量尺寸。東野俊男擺手說：“不是我要做衣服而是一個朋友的。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個尺碼。”

伊萬諾夫看了下說：“沒記錯嗎？我按照你留的尺碼做不合適定金可不退。”東野掏出一張10元的紙幣遞給伊萬諾夫說：“放心到時候一定來取。”

交易完成東野俊男轉身出了伊萬諾夫成衣店。回頭看了下門牌號商鋪街18號。東野俊男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詞“夜幕下的哈爾濱。”

東野俊男心說差點忘了這位前輩。他向前走跨過了兩個鋪面。來到了商鋪街21號的門前。這時這家店鋪已經關門。可還有燈光透了出來。

東野俊男上前輕輕的拍打了三下。里面有人問：“誰啊？”東野俊男回答：“王老師是我啊！”里面的人說：“你是誰？”東野俊男說：“我是工大的學生程紅星啊！”

接著門一開東野俊男轉頭掃了一眼街上。便擠進了門里。開門的男子看著東野俊男說：“程紅星？我怎么不認識你？”

東野俊男說：“表哥捎信來說你需要紙張。我是來送貨的。”說著拿出一疊鈔票遞給男子說：“貨已送到我走了，再見王老師！”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王老師看著手里的錢和送錢人的背影。我是向組織申請了經費可這暗號也不對啊！他再看送錢的人已經沒了影子。剛關好門身后一個女生說：“這么晚了是誰來了。”

王老師說：“是表哥派人送貨來了。”說著舉了下手里的鈔票。女子驚訝的趕要說話。王老師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二人回到房間女子接過錢數了起來。一會兒高興的說：“老王竟然有兩千塊！這可解決了大問題了！”

王老師點頭說：“買紙和油墨的錢有了租房子的錢也有了。“可王老師心里的疑惑沒解開。他打定主意下次匯報工作一定給上級提意見。讓一個新同志來接頭不說。暗號暗語都不說這是很危險的！

東野之所以來商鋪街是因為謝爾蓋曾告訴過他。如果有機會去中國的哈爾濱。那里有個秘密交通站。就是伊萬諾夫成衣店。這個交交人民委員會單獨的一條線上的。遠東其他的情報組織和他不接觸。

這是謝爾蓋這個資深特工的前瞻性。東野來是向謝爾蓋的上級通報沃斯托克已經在哈爾濱了。

至于見王老師是源于一部電視劇《夜幕下的哈爾濱》。他小時候看的是第二版。不過讓他最深刻的不是電視劇本身。而是父親打罵編劇和資方的事。父親看了第一集就非常生氣！特別是加入刺殺日本高官這個設定！

父親還給他講我黨早就形成過決議：對于隱秘戰線的工作不搞暗殺、綁票，收買，色誘這些手段組織上都明令禁止。父親不讓他看這版夜幕下的哈爾濱了。如果想看去搜下老板的看。

于是東野不僅看了老版夜幕下的哈爾濱。還看了和這部小說有關的很多事。還跑到商鋪街（花圃街）找21號這個老老師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今天要不是看了下門牌號真想不起來。

東野俊男離開了商鋪街。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東野俊男回想了這一天。當知道武田帶著巨款回哈爾濱。東野就起了截住這批錢的想法。

他在日本十年想過很多弄死人的辦法。這和父親說的不暗殺不是一回事。后來在警視廳聽說了一件案子。有人用毒蘑菇讓人產生幻覺。命令他完成一些違法犯罪的事。

東野俊男就一點一點的打聽。終于知道這種蘑菇的樣子和毒性。這種蘑菇的毒性主要是服從性。口服后半個小時見效。皮下注射五分鐘見效。在十二小時內不治療就會死亡。

東野俊男采集了些菌種在家里培養。經過不懈努力終于弄出來些蘑菇粉。為了注射他還自己造了一個鋼筆式注射器。在長春火車站他趁武田不備給他來了一下。

五分鐘后東野俊男趁亂接過了武田的箱子。對他說坐車回家！就離開了車站！

武田的箱子很沉足有二十斤。現在的長春鬼子正在建設所謂的“新京”有不少拆遷的地方。東野俊男找了一個沒人的廢墟。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個帆布包。東野俊男打開包看了下兩邊是紙幣中間是金條。另外箱子里還有些散幣。

東野俊男想怪不得這么沉。原來里面有真家伙。還好東野俊男的包是定制的夠大。裝上這些錢也不突兀。

回大河旅館的路上他就想怎樣才能把這些錢交給組織。長春的組織他一點信息都沒有。只能交給哈爾濱的組織。可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去哈爾濱。他的就得去警察廳報道。帶著這些錢非露餡不可。

高橋惠子來訪給了他機會。他就利用惠子離開了旅館。正當他想怎樣擺脫高橋惠子她媽媽出現了。

只有進站不受檢查的證件是偷一個特務的。在公共場合把槍露出來肯定是個特務。

在火車上他想著怎樣把錢交給組織。第一時間想到了哈爾濱的紅色打卡地光芒街滿洲省委舊址。現在應該叫小絨街。可算算時間省委還沒搬去。又想到了同學的炫耀。這同學是他的死黨。幾乎每個星期都去他家玩。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現在他還記得拆遷前的樣子。

于是他決定冒險去趟河溝街。不錯他真找到了至于是不是馮中羽。上學時每個開學季都去紅色打卡地學習。墻上就有馮中羽夫妻的照片。

東野俊男很早就準備回國的事宜。帶按扣的長衫就是羅杰的夫人給做的。改變臉色

是東野俊男在秘密工作時學的瞬間化妝課程。他的包里準備了兩身衣服。長衫就是其中之一。

用什么理由把錢給他們呢？只能假借上級組織的名義。但這個上級組織要模糊。也許是國際也許是國內。

現在老大哥正在經歷著比較痛苦的時刻。就是去問也不會問出什么來的。

告訴馮中羽夫妻關于叛徒和警察支部的事。是在工作中學習時有人提出影視劇中的夸大其詞。比如偽滿哈爾濱警察廳中層沒有我們組織的潛伏人員。甚至警察廳里都不多。

老同志就講了警察廳里地下組織的歷史。支部是怎樣被破壞的。還有為什么東北抗日隊伍這么艱苦。城市地下組織為何多次遭破壞。接著舉例講了滿洲省團委書記宣傳部長背叛組織的事例。

原因就是一個住在大雜院的委員最好公共廁所夾層里藏文件。被院里的敵特分子發現了。其實也不是特務發現的是他買通更夫監視大院里的人。更夫發現了這個委員的怪異之處。

老同志講了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前輩的一句話。隱蔽戰線上小心沒有過頭的。小心小心再小心還有出錯的時候。所以每個隱蔽戰線上的人都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敵人不是傻子！

有人提出地下組織的人為什么都是租房子呢！老同志說一個是撤離方便另一個原因就是沒有資金。當時的很多同志都是餓著肚子干工作的。為了革命事業自己掏腰包餓肚子也在所不惜。東野俊男把這些告訴馮中羽夫妻就是想減少組織上的損失。

生物鐘讓東野俊男準時醒來吃了早飯。就來到了火車站趁人少廁所里簡單化了妝。一個背著書包的學生出現在售票廳。

買了第一班去長春的車票。東野俊男就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學生看書是常識。藏在人群中不被人注意是東野學的第一課。老師的話是在雞群里有時你不能是鶴！

什么時候是鶴得看需求。大多時候在雞群就應該是雞。今天是星期六哈爾濱的學生回長春的家很正常。至于只星期天休息那是中小學。大學上課很自由的。車站里也不止一個學生。只是東野這個學生性格可能有點孤僻不合群。

火車咣當咣當的跑著。學生們在聊著天。東野俊男用帽子遮住半張臉裝睡。他可不敢和這幫學生深聊。萬一料不好就露餡了。

“查票了！查票了！都把車票準備好！睡覺的都醒醒查票了！”

東野俊男剛想睜眼覺得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兜里。他抬手按住了手東四根手指。睜眼一看自己真的走眼了。這個齒白唇紅的小白臉竟然是賊！

小白臉用眼神求饒。東野看他的眼睛很清純。覺得也許是窮學生沒買票混上來的。逮到補一張就可以。他也沒偷成算了。東野松開了手小白臉慢慢抽回來手。

眼看檢票的就要過來了。小白臉到沒著急。東野俊男從另一個兜里掏出車票斜眼看著他。小白臉一呲牙微笑了下。

一個乘務員一個偽乘警一個鬼子兵。這時偽滿火車檢票的標配。他們來到了東野他們這排座位。他們這排是兩人座。東野俊男對面是個抱孩子的大嫂，旁邊不知是她婆婆還是娘家媽。

剛才娘倆一直看著窗外逗孩子。沒注意兩個學生在書包地下的爭斗。

這時讓東野大跌眼鏡的事出現了。小白臉左手竟然拿著一張車票。東野看了下過道里的人都有票。他腦子非轉回想剛才的一幕。在東野按住小白臉東手時一個人從這里擠過去了。

厲害在被抓的情況下還能左右開弓應該叫個慣犯。剛上車時車票都在手里不好偷。那時面對陌生人還有防范心里。坐了一段防范心里下降。要查票注意力集中在乘務員身上。正是小手的好時機。

在被抓住時還能再偷別人不但是技術問題。這心里素質也真強大。可為什么只偷車票。難道看三等車廂里窮人多不忍心。東野俊男覺得這個小偷有點意思。

車廂的另一頭吵嚷起來：“我的票能明明放在褲兜里里怎么沒了？”乘務員說：“別找了沒票就趕緊補！太君急了拉你下車打一頓是輕的。說不好送你去下煤窯砍木頭去！”

“該死的小賊逮住了非把他的指頭給撅斷不可！”

“別廢話趕緊補票。小賊不偷你的錢偷票干嘛？你這種人見到多了逃票還找理由賴小偷！”

小白臉去了趟廁所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坐在了東野身邊。東野俊男的包在身體右側靠著車廂壁。小白臉回來知識分子起身一個趔趄撲向東野俊男的包。

東野俊男左胳膊一抬胳膊肘頂住知識分子到處胸口。小白臉扶住知識分子說：“先生你小心點。知識分子說來句謝謝。右手扶住了座椅左手快速伸向東野俊男對面懷里。

東野俊男起身扶住知識分子的左胳膊用力一按。嘴里說著：“是阿可得下小栽了跟頭就不好了。”

知識分子滿臉通紅的說：“謝謝！謝謝二位！”小白臉說：“您坐下吧我站一會反正快到站了！”

在孫家站戰小白臉和知識分子相繼下了車。這時對面的老太太說話了：“小伙子你是高人啊！剛才那兩個可不是簡單人物。”

東野俊男笑著說：“你們一家子怎么盯上我了。”老太太微笑著說：“有些東西是有問道的。”東野俊男笑著說：“小朋友鎮可愛！叔叔給你拿糖吃！”

東野俊男打開包拿出幾塊糖放到小桌上。老太太看到東野俊男的包里只有一件大褂和半包糖果。轉頭瞪眼抱孩子的大嫂。

東野俊男說：“眼睛看的也許是假相。感冒鼻子就失靈聞不到味道。盜亦有道一等車廂里的味可能比這里好聞！”

老太太聽了臉微微一紅對東野俊男說：“高人六個蔓可好？”東野俊男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再見面時再說吧！”娘倆在雙城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