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鋪子
- 浪味小廚娘
- 月影隨念
- 1954字
- 2025-07-10 18:56:07
時間過的飛快,冬去春來,鳥語花香。余昭的浪味小廚坊一晃火爆長順街數月有余。
金錢的味道更能說明一切??粗抑袃﹀X盒里堆積如山的銅錢和角銀,余昭知道是時候擴大生產了。
擴大意味著增加人力物力,這幾月生意確實很好,卻也給三兄妹累的夠嗆。
“哥,小樹!”忙碌過后余昭喚來兩兄弟,向他們宣布了一個重要決定!
“打烊兩日?”余大樹像看傻子一樣瞪著余昭:“兩日得損失多少錢?”
小樹本癱坐在椅子上聽到姐姐說打烊兩日,蹭一下從椅子上跳起:“姐,我不累,我可以的!”
“聽我說!”余昭清叱一聲:“想不想賺更多錢?想不想讓我們浪味小廚坊做到上市?想不想把這鹵味開遍這大梁朝每個地方?”
“想!”兄弟二人異口同聲!
“不過,姐啥是上市呀?”小樹撓撓頭,不解的看向余昭。
“額?就是以后你做大掌柜,下面管著很多人給你掙錢?!庇嗾褜擂谓忉尩?。
兄弟兩似懂非懂,余大樹搓著衣角憨笑:“昭,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做?”話音未落又補充道:“昭,我發(fā)現你像變了一個人,曾經的你每天胭脂水粉何曾如此精明能干過,那時的你只愛錢財?!?
“現在我也愛。”余昭淡淡回了一句,帶著兄弟兩關了鋪面?!懊魅眨S我去看新鋪子!”
鋪子比想象中找的快,天才蒙蒙亮,三兄妹租了一架馬車一路奔襲到距長順街幾里的南溪縣。
“昭,真選這兒?”余大樹吸溜著鼻子,這巷子一股子脂粉香和銅銹味,“這可是貴人娘們兒出沒的地兒,開鹵味鋪子?合適嗎?”
“合適!”余昭目標明確,“你看東頭是‘錦繡閣’,西頭是‘玉潤齋’,進出都是腰包鼓鼓的主兒!錢多人饞,懂不懂?”
小樹可不管啥貴人不貴人,小耗子似的“滋溜”一下從院墻豁口鉆進了看中的后院。
“姐!哥!快來看!發(fā)財啦!”小樹還未完全脫離稚氣嗓子從院里炸出來,“這院子好大!能擺好多桌子!”
“作死的小崽子!那是人家院子!”余昭壓著嗓子罵,趕緊扒門縫。
“呵!誰家小子手腳這么利索?”一個沙啞的老嗓子冷不丁在背后響起。三人嚇一跳,猛回頭。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青布衫的干巴老頭,不知啥時候像地里的蘿卜似的,悄沒聲戳在巷子陰影里。他手里盤著兩顆光溜溜的核桃,眼皮子一撩,眼神像小鉤子:“看鋪子?這地頭開鋪子?前有劉記酒樓,后有趙記商號,丫頭片子,你那鋪子怕沖不過這老兩關喲?!?
余昭心里一咯噔,臉上堆笑:“老丈慧眼!咱們‘浪味’靠的是祖?zhèn)髅胤焦椿辏”9茏屵@些貴人老爺小姐們嘗一口就忘不了!老字號?也得嘗個鮮嘛!”
老頭沒接話茬,不緊不慢掏出把銅鑰匙開了鎖。
門“吱呀”開了。
一股陳灰味。院子是挺大,但角落里堆著破木頭爛門板,西墻根大片墻皮剝落,露出濕漉漉的黃泥巴。最扎眼的是院當間那口井,井口被一塊坑坑洼洼的大青石堵得嚴嚴實實。
老頭踢了踢廢木頭:“我姓周,是這房東。上家繡娘欠我仨月房租,拍屁股走人了。你們要租?行!”他指了指井和墻:“看見沒?井廢了,墻快塌了。還有這堆破爛,”他用腳尖點了點,“你們得自己清走!算工錢,一天二十文,不賴賬吧?”
大樹一聽,臉都綠了,偷偷拽余昭袖子:“昭,這哪行?又是淘井又是修墻還要當苦力清垃圾,這不冤大頭嗎?”
小樹卻盯著廢木頭堆兩眼放光:“柴禾不就有了!”
余昭沒吱聲,走過去用腳踢開廢木頭表層的朽塊,露出里面還算瓷實的芯子。她又摳了摳濕墻根下的土,捻了捻。再繞著被石頭堵死的井轉了兩圈。
“周老丈,”余昭突然笑了,笑得周老頭一愣,“淘井?沒問題!山泉水說不定更甜!那墻根濕?收拾收拾,正好改成保溫窖存鹵料!這堆柴火嘛……”她腳踩著露出來的好木頭,“劈巴劈巴,正好給我那鹵鍋添把柴火!您堆著也是堆著,算便宜我當柴火錢得了!”
她“啪”一聲,兩塊五兩一個的大銀錠子拍在井邊石板上。
“頭倆月房租!您要是怕我們沒本事拾掇這爛攤子,后日簽契書時,您叫上修墻師傅、淘井把式來驗工!我要收拾不了,這十兩銀,當送您喝茶了!”
周老頭那渾濁的老眼在銀錠子和余昭那張神采飛揚的臉上溜了兩圈,那點子世故和刁難“刷”一下褪干凈了。
“好!有膽氣!”老頭變臉似的哈哈一笑,一把銅鑰匙塞進余昭手里,“后日巳時,簽契交房契!就這么定了!”
“成了!”小樹蹦得老高。大樹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心疼勁兒還沒過,也嘿嘿笑起來。
余昭攥緊鑰匙,手心里的冰涼刺得她心里莫名一緊。周老頭剛才那笑,有點像她網購時看過的買家秀里,那種得手了的笑?她搖搖頭,把這荒唐念頭甩出去。位置這么好!怕啥!她這未來人的配方,還怕打不贏幾個老字號?
“走!回去準備!明兒個就來修墻淘井!”余昭底氣十足地揮手,兄妹三人雄赳赳氣昂昂離開巷子。
他們沒看見,身后那周老頭收了銀子,臉上的爽快利落像水洗過的劣質畫皮,很快淡下去。他站在老槐樹的陰影里,目光沉沉地掃過斜對面的綢緞莊、隱約可見的“劉記酒樓”幌子,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嗬……”,慢悠悠背著手,踱進了更深更黑的巷子里。
院子里空蕩蕩,那口被巨石堵死的廢井,像一只沉默的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