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甲角麟獸
- 青蓮問道
- 洗棗去了
- 2022字
- 2025-07-15 00:01:00
透著一股特有的雅致與從容。
徐姓儒生端起那溫潤的玉壺。
起身先為虞丹面前的青瓷杯注滿了碧綠的茶湯。
清冽的香氣瞬間在小小的里屋彌漫開來。
隨后才給自己斟滿。
他淺啜一口,閉目細品片刻。
才緩緩放下茶杯。
臉上浮起一種帶著幾分自矜的笑意,語氣悠然道。
“虞道友,請用茶。”
“此茶雖非靈泉所沏,但這茶葉卻是徐某的珍藏。”
“以數種九品靈植秘法焙制而成,入口回甘,香韻綿長。”
“不敢說堪比靈茶,但這份清心寧神之效,想必也相去不遠了。”
言語間,對自己的珍藏頗為自得。
虞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茶湯澄澈透亮,宛如一塊溫潤的碧玉。
那縷縷升騰的茶香沁人心脾,確實不凡。
然而他此刻心思全然不在此處。
他微微搖頭,將話題輕輕帶過。
“徐道友好意,虞某心領,不如待正事談妥,再細細品味?”
說著。
他利落地解開肩上的布繩,將背后那個散發著淡淡梧桐清香的木盒取下。
穩穩地放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臉上帶著平靜的笑意。
“徐道友,不如先看看虞某帶來的這些物件,能值個什么價碼?”
見虞丹如此直接。
徐姓儒生也不以為忤,依舊氣定神閑地又抿了一口茶。
這才伸手,不疾不徐地揭開了木盒的蓋子。
盒內之物顯露無遺。
四根長約一尺有余,通體烏黑油亮。
閃爍著寒芒的妖獸利齒。
以及一小堆約莫二十余片,巴掌大小邊緣鋒利。
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黑色鱗片。
徐姓儒生的目光瞬間變得專注,方才品茶的閑適蕩然無存。
他沒有立刻評價,而是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出一根妖獸利齒。
指腹在其堅硬冰冷的表面摩挲。
又屈指在齒身上輕彈,側耳傾聽那沉悶而堅實的回響。
他觀察得極其仔細,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行家的老練。
放下利齒,他又拈起幾片鱗片,測試其硬度和韌性。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鱗片輕輕放回盒中。
一時間。
里屋內只剩下茶香的氤氳,和徐姓儒生手指無意識摩挲玉骨折扇,扇骨的細微聲響。
他沉吟不語,似乎在心中仔細盤算。
虞丹耐心等待著。
但時間流逝,氣氛不免有些凝滯。
終于。
徐姓儒生抬起頭,臉上恢復了那種慣常的的笑容,緩緩開口。
“虞道友,若徐某沒有走眼的話。”
“盒中之物,當是出自一種名為“黑甲角麟獸”的低階妖獸。”
“此獸形貌兇悍,身披厚重黑鱗,體型可逾丈許,形似惡狼卻生有虎威。”
“頭頂更有兩根如短劍般的猙獰犄角,不知徐某所言,可對?”
“徐道友好眼力。”
虞丹坦然承認。
“此獸乃是在下游歷時所遇,盤踞山林,為禍一方村寨。”
“虞某將其斬除,其修為約在練氣三層上下。”
“哦?虞道友竟有如此俠義之心,除害安良,實乃我輩修士楷模!”
徐姓儒生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隨即話鋒一轉。
“如此,徐某便直說了。”
“按坊市行情,一頭完整的練氣三層妖獸。”
“其妖尸整體收購價,通常在三十至四十塊下品靈石之間浮動。”
“然而。”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木盒。
“道友所攜,僅為妖尸最精華的部分,利齒與其鱗甲。”
“雖說價值集中,但畢竟不是全尸,這價格嘛,自然要大打折扣了。”
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些許惋惜。
“可惜啊可惜。”
“那角麟獸一身都是寶,皮革是制作內甲的上好材料。”
“蘊含靈力的血肉骨骼可供煉丹、煉器。”
“甚至其內臟器官亦有特定修士求購。”
“道友若能將整具妖尸帶來。”
“徐某定能給道友一個相當滿意的價格,轉手也更為容易些。”
虞丹聞言,臉上也顯出幾分無奈,苦笑道。
“徐道友此言差矣。”
“那孽畜體壯如山,重逾千斤。”
“斬殺之地又偏遠崎嶇。”
“虞某孑然一身,縱有心,又如何能將那龐然大物盡數帶走?”
“能取其精華部分已是不易了。”
“這倒也是實情。”
徐姓儒生理解地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對散修不易的感慨。
“市面上的儲物法器,即便最次等的,也價值不菲,非尋常修士所能負擔。”
“像虞道友這般沒有儲物之寶的修士。”
“獵殺妖獸后,往往只能忍痛割舍大部分材料。”
“只取最核心的部分帶走。”
“每每聽聞此等事,徐某亦感萬分可惜,暴殄天物啊。”
他嘆息著,仿佛真的痛心疾首。
“儲物袋?”
虞丹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關鍵詞,眼神驟然一亮。
心中更是掀起波瀾。
他立刻聯想到自身最大的秘密。
青蓮境。
若能借“儲物袋”之名掩飾,豈非絕妙。
他按捺住激動,故作好奇地追問。
“徐道友方才提及的儲物袋,可是能容納物品的空間之寶?”
“不知此物作何形貌?竟有如此神效?”
徐姓儒生見虞丹感興趣。
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嘴角微翹。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手腕一翻。
手中那柄玉骨折扇竟如同幻影般憑空消失!
緊接著。
他那只空著的手掌,看似隨意地在二人面前的桌面上輕輕拂過。
唰!
整張方桌,連同其上熱氣裊裊的茶壺、兩杯碧綠的茶水。
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虞丹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為之一窒。
“正是此物。”
徐姓儒生的聲音適時響起。
帶著一絲自得。
他手掌再一拂過,方才消失的方桌、茶壺、茶杯。
又悄無聲息地、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原地。
杯中的茶水甚至不曾灑出半滴。
他端起自己那杯,悠然呷了一口。
仿佛剛才只是變了個小戲法。
“這!”
虞丹看著這神乎其技的一幕。
目光灼灼,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急切。
“徐道友,不知這等儲物之寶,價值幾何?”
徐姓儒生放下茶杯,看著虞丹眼中尚未褪去的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