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的直播間特效彈幕刷的飛起有超級火箭.跑車.666彈幕特效滿天飛。

郝俊盯著屏幕上炸開的火箭特效，眼睛被晃得發花。蘇婉晴的鳳冠早歪到一邊，藍紫色發絲纏著流蘇，兩人的龍袍鳳袍皺得像揉過的紙團，卻還在網友的起哄聲里，硬撐著演完“嬴政質問呂不韋”的片段。直到郝俊的手機彈出“電量不足10%”的提示，他才喘著氣擺手：“不行了家人們，再播下去龍袍都要散架了！”

蘇婉晴捂著笑疼的肚子直不起腰，鳳袍的拖尾被踩出好幾個腳印：“我的臺詞都念錯三次了，剛才把‘相邦’說成‘火鍋’，幸好沒人聽出來。”她轉頭看郝俊，眼里的光比特效還亮，“你最后那句‘朕的天下，容不得半點沙子’，真有帝王相！”

彈幕里“別走”刷成了墻，“大秦祖龍”卻突然刷了十發火箭，附言：“明日再演‘滅六國’。”郝俊對著鏡頭拱手：“遵‘陛下’旨！明晚八點，還在這兒，帶婉晴演段‘荊軻刺秦’——放心，我保證不笑場！”

關播的瞬間，屏幕暗下去，滿屋的特效光突然消失，兩人都愣了愣。郝俊先笑出聲，扯下龍袍的腰帶往沙發上一癱：“可算結束了，后背全是汗。”蘇婉晴摘下鳳冠，隨手往桌上一放，彩色發絲披散下來，露出泛紅的耳根：“剛才‘祖龍’夸我時，我心跳得快炸了，生怕演砸了。”

郝俊點開后臺看數據，倒吸一口涼氣：“今天打賞破百萬了！比上次翻了一倍還多。”他戳了戳蘇婉晴的胳膊，“你這‘太后’功不可沒，明天請你吃火鍋，王記的那種。”

蘇婉晴正疊著皺巴巴的鳳袍，聞言抬頭笑：“那得讓你講‘楊貴妃吃荔枝’的故事下菜。”她忽然想起什么，從帆布包掏出個小本子，“今天你說秦代驗身制度那段，我記了筆記，回頭借我看看史料唄？”

郝俊剛點頭，手機“咔噠”一聲自動關機。窗外的夜色漫進屋里，兩人收拾東西的動靜突然顯得格外清晰——蘇婉晴哼著不成調的唐代樂舞旋律，郝俊數著被踩掉的鳳袍紐扣，龍袍的廣袖掃過滿地零食袋，發出窸窸窣窣的響。

“我送你回去吧，這么晚了。”郝俊拎起蘇婉晴的背包，龍袍的袖子太長，差點把包帶扯斷。蘇婉晴把鳳冠塞進包里，藍紫色發絲在路燈下泛著微光：“不用啦，我家就在前面那條街。”她頓了頓，忽然笑，“明天記得穿龍袍早點來，別讓‘秦始皇’等急了。”

郝俊站在樓道口，看著她抱著包跑遠的背影，龍袍的衣擺還沾著蘇婉晴鳳袍上的金線。他低頭扯了扯皺巴巴的領口，突然覺得，這比百萬打賞更讓人心里發暖的，是明天還能和她一起，把歷史演成熱熱鬧鬧的樣子。

郝俊把手機充上電，剛點開直播后臺，手指就頓住了。屏幕上的數字還在跳，最后定格在“1287650.92”，小數點后面的92分像兩顆調皮的星子，在他眼里閃個不停。

“多少？”蘇婉晴湊過來看，彩色發絲掃過他的臉頰，帶著點洗發水的清香。郝俊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往她面前推了推，喉嚨里發出嗬嗬的笑，像被人按了笑穴。

蘇婉晴的眼睛倏地瞪圓了：“一百二十八萬？”她伸手去揉屏幕，仿佛那串數字是假的，“上午還七十多萬呢，這才幾個小時……”

“‘大秦祖龍’一個人就刷了快四十萬，還有‘我在玄武門等你’，加上那些零散的火箭……”郝俊掰著手指算，越算越激動，突然抓起龍袍的袖子往臉上捂，悶聲笑起來，“我上個月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那套《二十四史》的精裝版退了，嫌太貴，現在……現在能買三套！”

他猛地站起來，龍袍的下擺掃過茶幾，把空飲料瓶踢得叮叮當當響。“房租！下個月房租不用愁了！還有你上次說想買的那套唐代樂舞復原圖譜，我看了眼，三千多，明天就給你下單！”他語速飛快，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以后咱不用湊錢租漢服了，直接找裁縫做真絲的！讓你跳《霓裳羽衣舞》時，裙擺掃過地面能反光！”

蘇婉晴被他說得也笑起來，伸手拽住他的龍袍腰帶：“你慢點，別把龍袍扯破了——這可是租來的，弄壞了要賠的。”她看著郝俊通紅的耳根，忽然說，“其實我更開心的是，那么多人喜歡聽你講歷史，喜歡我們一起演的那些片段。”

郝俊愣了愣，低頭看著手里攥皺的龍袍袖口，突然覺得這一百多萬打賞，更像一串沉甸甸的認可。之前楚蕭闌說他“靠耍嘴皮子混飯”，現在屏幕上的數字、網友的留言笑道：“ID很像秦始皇”和“ID很像唐太宗”都來捧場，這哪是耍嘴皮子？這是把他喜歡的歷史，講得讓更多人也喜歡了。

他點開提現按鈕，手指還在發顫，卻比昨晚提七十萬時踏實多了。“等錢到賬，”他轉頭看向蘇婉晴，眼里的笑意漫出來，“咱先去吃頓好的，不啃油條了，去吃那家新開的唐風料理，聽說他們家的‘胡餅’做得跟敦煌壁畫里的一樣！”

蘇婉晴笑著點頭，指尖卷著自己的彩色發絲：“再點一壺米酒，像你說的，唐代文人聊天時都愛喝的那種。”

窗外的夜色濃了，龍袍鳳袍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沙發上，郝俊的手機還在充電，屏幕暗著，卻像藏了片星空。他看著蘇婉晴低頭整理速寫本的側臉，突然覺得，這比一百二十八萬更讓人心里發燙的，諾是往后能和她一起，把歷史講成熱熱鬧鬧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郝俊翻出手機，手指飛快滑動，搜起“荊軻刺秦”的細節：“史書說荊軻獻圖時‘左手把秦王之袖，右手持匕首揕之’，明天演這段，我得練左手發力。”蘇婉晴湊過來，速寫本上已畫了個歪扭的匕首，旁邊標著“青銅短匕，參考秦俑坑出土文物”。

“你說秦王繞柱跑時，袍角會不會勾到案幾？”她筆尖點著紙面笑，彩色發絲垂在畫紙上。郝俊抓起龍袍試了個轉身，廣袖果然掃到茶幾：“肯定會！明天加段踉蹌，更像真的。”

手機“叮”地響，到賬提示跳出來。郝俊舉給她看，兩人對著屏幕傻笑。窗外的月光淌進屋里，落在攤開的《史記》和畫滿箭頭的草圖上，像給明天的熱鬧，悄悄鋪了層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