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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花心大蘿卜,還是沒膽的那種。

他后背撞上窗框的瞬間,疼得肺里像被塞進團冰碴子。“我靠我靠我靠!”腦子里的小人兒已經開始跳腳,“路明非你是不是屬企鵝的?走路都能精準制導撞墻?這要是被柳淼淼看見,明天一班就得流傳‘衰仔撞柱求關注’的都市傳說!”

手指卻比腦子先一步僵硬,指甲掐進掌心的疼意倒是很清晰,像玩《街霸》時被人按在墻角連揍三拳。

忽然有什么滾燙的東西從眼底爬出來。不是哭,路明非敢賭五包辣條——這玩意兒熱得像剛開封的暖寶寶,順著血管往眼珠子里鉆,搞得他視線都開始發飄。

“不是吧阿Sir,”他在心里瘋狂碎碎念,“失戀都沒掉過一滴淚,難道是因為剛才撞墻把腦子撞出巖漿了?這顏色...金燦燦的,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黃金瞳?可我沒穿圣衣啊...”

視野里的黑暗“嘩啦”一聲裂開道口子。世界突然蒙上層琥珀色濾鏡,連空氣里飄的塵埃都鍍著光,像把銀河拆成了碎鉆撒下來。路明非盯著那些跳舞的光點發愣,喉嚨里滾出的氣音連自己都嚇一跳。

“原來光真的有形狀...”

話音剛落就想抽自己一嘴巴。“矯情!太矯情了!”內心彈幕瘋狂刷屏,“這臺詞拿去給偶像劇男主都嫌土!等會兒要是被植入記憶的龍族長老聽見,怕是要當場把我歸類為‘中二病晚期樣本’。”

柳淼淼房間的燈光漫出來時,他差點以為自己闖進了《千與千尋》的神隱世界。薄紗上的剪影清晰得過分,肩線滑向腰側的弧度像用圓規量過,裙擺垂在膝蓋上方,露出的小腿輪廓比游戲里捏的女主角還精致。

風推著窗簾晃了晃,那影子也跟著動,像浸在水里的蘆葦,又像蛋糕上快融化的奶油花。路明非盯著那截腳踝發呆,腦子里卻在跑火車:“完了完了,這要是被趙孟華看見,估計得拿籃球砸我后腦勺。不過說真的,她該不會是在練芭蕾舞?這線條...不去當模特可惜了...”

蟬鳴突然從樹影里炸開,嚇得他差點蹲地上。“淡定淡定,”他按住狂跳的心臟,“就當是在看3D電影,還是IMAX版的...就是票價有點貴,得用我半學期的運氣來付。”

路明非的黃金瞳還在發燙,像是有團巖漿堵在眼眶里。

他甚至能數清窗簾上每道褶皺的陰影,猜那裙子布料大概是棉的,帶著陽光曬過的蓬松感——就像陳雯雯當年穿過的那條白裙子,只是眼前這條更薄,更軟,像融化的奶油裹著月光。

那身影抬手攏頭發的動作慢得像按了暫停鍵的DVD,指尖劃過脖頸的弧度,讓他想起美術課上見過的《拉奧孔》雕塑,只是這尊會呼吸,發梢還沾著點水汽。

“我去……”他低罵一聲猛地閉眼,睫毛都在抖。這算什么?龍族天賦點錯技能樹,解鎖了偷窺狂視角?剛才那幾秒里,他簡直像個用放大鏡看螞蟻搬家的變態,把人家姑娘的輪廓描摹得清清楚楚。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比剛才控風失敗時兇十倍,像是要破膛而出。路明非摸了摸胸口,感覺那玩意兒快要跳成迪斯科。

風卷著對岸的梔子花香飄過來,淡得像記憶里的影子,卻像根細針精準地刺在他后頸——那是楚子航說過的“危險感知”嗎?還是青春期男生的本能反應?

“嘩啦!”

窗簾被無形的手扯開,聲音脆得像掰斷冰棒。

路明非瞳孔驟縮,黃金瞳的灼痛還沒褪盡,眼前卻炸開一團月光。不是路燈那種慘白,是浸了溫水的月光,軟軟地淌下來,把那個身影裹得嚴嚴實實。

柳淼淼。

白色睡裙裹著她,布料薄得像蟬翼,被晚風掀起小小的弧度,勾勒出腰線往下那道溫柔的起伏——像雪地里蜿蜒的溪流?不對,更像PS里用十度柔角畫出來的曲線,路明非在美術課上試過,怎么畫都畫不出這種恰到好處的柔軟。

他的視線像被磁石吸住,又猛地彈開,手指在窗沿上摳出白印子。這哪是那個會在數學課上皺眉敲筆尖的柳淼淼?學校里的她永遠穿著藍白校服,領口系得比銀行保險柜還嚴實,像株被園丁修剪過的白楊樹,筆直,規矩,帶著點生人勿近的疏離。可現在……

“路明非?”

她的聲音裹著水汽飄過來,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貓爪子輕輕踩過琴鍵。路明非僵硬地抬頭,正對上她的眼睛。那雙總是疏離的杏眼泡在暖黃的燈光里,軟得像融化的太妃糖,瞳仁里盛著的大概是銀河吧?不然怎么會那么亮。

然后她朝他招了招手。

手腕抬起的弧度輕得像羽毛落地,睡裙袖子滑下去一點,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胳膊,上面還掛著顆水珠——剛洗完澡?路明非的腦子瞬間過載,像老舊的臺式機同時打開十個網游。水珠滾落的軌跡像條細小的銀線,鉆進領口時,柳淼淼輕輕縮了下脖子,像只被羽毛搔到的小貓。

“靠……”他在心里瘋狂刷屏,這次是真慌了。鼻尖有點熱,不會要流鼻血吧?這要是流出來,明天全校都會傳“路明非偷窺女生被當場嚇出血”的緋聞,比當年趙孟華給陳雯雯寫情書被貼公告欄還社死。

他這才看清她濕漉漉的頭發,烏黑的發梢還在滴水,順著脖頸滑進睡裙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空氣中的味道變了,梔子花的淡香里混進了洗發水的甜,像剛拆開的水果硬糖,裹著點水汽的濕意——是草莓味還是水蜜桃?路明非恨自己嗅覺沒進化得跟黃金瞳一樣敏銳。

這哪是平時那個會在數學課上皺眉敲筆尖的柳淼淼啊。這分明是……是剛從浴室出來,帶著一身熱氣,會對著晚風眨眼睛的……路明非的腦子卡殼了,某個詞在舌尖滾了半天沒敢冒出來。那畫面太柔軟了,柔軟得像曬過太陽的棉被,讓他想起老電影里那些妻子在窗邊等丈夫回家的鏡頭——等等,他在想什么鬼東西!

柳淼淼還在看著他,大概覺得他站著不動像尊劣質雕像,又輕輕晃了晃手。她的指甲涂著透明甲油,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碎屑。

路明非猛地抬手揮了揮,動作大得像在打蚊子,差點撞到身后的花盆。陶土花盆晃了晃,幾片枯葉飄下來,像在為他的蠢樣鼓掌。

風突然變大了,吹得他的T恤貼在背上,涼颼颼的。可心里那團火卻燒得更旺,從腳底一路竄到耳根,把黃金瞳留下的光斑都燒得發燙。

當你覺得某個瞬間漫長到像永恒,那就是命運在敲門。

但路明非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命運你敲錯門了啊!我只是個連風都控不好的廢柴啊!

柳淼淼的笑聲像揉碎的銀鈴,乘著晚風撞過來,帶著點梔子花的甜,刮得路明非耳膜發癢。

她抬手掩嘴時,睡裙袖口滑下去半寸,小臂在廊燈下白得像剛剝殼的荔枝,連絨毛都看得清。肩膀還在抖,眼睛彎成月牙,盛著比燈更亮的光——明擺著是笑他剛才揮胳膊趕蚊子的傻樣,跟跳大神似的。

笑夠了,她便趴在陽臺欄桿上。胳膊肘支著冰涼的金屬,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背上,指節泛著淡淡的粉。風掀起她半干的發尾,幾縷貼在頸窩,像墨汁滴進了雪地里,那點黑格外扎眼。

柳淼淼的目光落向路明非的房子。

那棟爬滿爬山虎的三層小樓,被物業剪得跟件洗褪色的綠襯衫似的。燈一亮卻藏不住底細:客廳老式吊扇積著灰,轉起來準會咯吱響,跟哮喘病人似的;紅木書桌邊角被磨得發亮,是爺爺輩傳下來的老物件,摸上去能感覺到時光的溫度,混著點舊書的霉味。

路明非的黃金瞳把一切都映得透亮。

連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家窗戶都看得一清二楚,跟面小鏡子似的,裝著他那間狗窩。這雙眼睛真他媽牛逼,比游戲里的8倍鏡還狠,連她睫毛上掛的水珠都纖毫畢現,像串碎鉆簾子,一晃一晃的。

方才那笑,美得讓人想按暫停鍵。

平時見慣了她板著臉算題的模樣,眼鏡滑到鼻尖都不抬,現在才懂什么叫“笑靨如花”——不是俗得發膩的比喻,是初春第一朵炸開的白玉蘭,帶著點怯生生的甜,裹著露水氣。

“媽的,路明非你個叛徒。”腦子里的小人敲著鑼喊,“昨天還對著陳雯雯的照片發愣呢,今天就被別的姑娘勾走魂了?”

他是真慌了,手心冒冷汗,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視線落在她交疊的手上,忽然就走神了。那雙手要是戴上戒指會是什么樣?

紅燭高照的房間,她穿紅嫁衣坐在鴛鴦錦被上,笑著望他。清晨廚房飄著牛奶香,陽光鍍在她發梢;傍晚陽臺晾著洗好的衣服,風掀起她的裙擺——跟現在一樣好看,甚至更好看。

“我靠!”

路明非猛地甩頭,手狠狠拍在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幻想跟肥皂泡似的碎了,濺得滿腦子都是。

陳雯雯還在他筆記本里夾著書簽呢。那個總坐在窗邊看書的安靜女孩,是他藏了好幾年的秘密,連告白都沒敢說過,現在居然被另一個笑容勾走了魂,也太混蛋了吧?

“花心大蘿卜,還是沒膽的那種。”他對著空氣齜牙,跟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柳淼淼好像被驚動了,直起身望過來。路明非慌忙低頭,假裝研究窗臺的裂縫,耳朵卻跟雷達似的,捕捉著那邊的動靜。

風裹著梔子花香和洗發水的甜味飄過來,像塊棉花糖砸在臉上。

深吸一口氣,他轉身進屋。收拾房間總好過站在這兒當傻子——書本衣服再亂,也不會像某個笑容那樣,讓人魂不守舍的,跟中了蠱似的。

關門的瞬間,忍不住又回頭。

柳淼淼還趴在欄桿上,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幅用墨筆描的溫柔剪影。

心臟不合時宜地跳了跳,跟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悶乎乎的。

或許命運那老東西的齒輪,已經在看不見的地方咔噠咔噠轉起來了。

“老年癡呆啊路明非!”他沖黑暗齜牙,“攥著能翻江倒海的本事,在這兒跟灰塵較勁?你是龍還是吸塵器啊?”

指尖摩挲著窗框的木紋,黃金瞳在眼底明明滅滅。衰仔的DNA太頑固了,就算身負言靈,也改不了課堂上結巴的慫樣,跟被按了暫停鍵的播放器似的。

扯過防塵罩嘩啦一下罩住沙發,透明薄膜繃緊的瞬間,倒像是給這破沙發套了水晶棺的壽衣,還挺隆重。

“言靈?風王之瞳。”

龍文帶著金屬摩擦的聲音從齒間滾出來,像生銹的鑰匙在強擰鎖孔,又澀又硬。瞳孔驟然亮起的剎那,空氣開始震顫,地板縫里的灰塵化作一群活蟲,爭先恐后地蹦向空中,跟開了場瘋狂的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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