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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防風斷首·警示諸侯

  • 夏傳之姒少康記
  • 夏天的檸檬味
  • 5768字
  • 2025-07-01 12: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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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南麓,九鼎祭壇。

距離那場萬國來朝、神人共慶的鑄鼎大典,已過去十載春秋。九座青銅巨鼎依舊矗立在環形祭壇之上,沐浴著日月星光,沉默地鎮壓著九州山河氣運。鼎身之上,那些銘刻的山川鳥獸紋飾,在歲月的洗禮下,愈發顯得古樸厚重,內斂的玄黃光澤流轉不息,仿佛與腳下的大地、頭頂的蒼穹呼吸與共。

然而,今日的涂山,氣氛卻與十年前的盛大慶典截然不同。

天空是鉛灰色的,厚重的云層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沒有號角長鳴,沒有戰鼓擂動,只有嗚咽的山風,卷起祭壇下五色神土筑就的廣場上細碎的塵埃。來自九州萬國的諸侯方伯、部落首領,早已按照嚴格的方位肅立于廣場之上。他們身著莊重的禮服,神情卻遠非當年的敬畏與狂熱,而是交織著復雜難明的情緒——有對中央王權的順從,有對九鼎威壓的忌憚,更有深藏眼底的、難以掩飾的疑慮、疏離,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桀驁。

十年。足夠改變很多事情。

洪水滔天的記憶已然淡去,瘡痍滿目的山河重現生機。禹王治水之功,無人能否認。然九州初定,百廢待興之際,這位以無上偉力劈山導洪、鑄鼎鎮天的王者,卻似乎并未停下腳步。他仿效帝堯、帝舜舊制,在九州廣設州牧,推行統一的度量衡,修訂歷法(夏歷),更以九鼎氣運為憑,不斷強化著中央王權的威嚴。一道道政令自陽城發出,如同無形的繩索,試圖將那些習慣了自治、習慣了在各自領地上稱王稱霸的諸侯方伯,納入一個更加緊密、卻也更加受約束的體系之中。

不滿,如同地底暗流,在看似平靜的九州大地上悄然滋生。尤其是那些地處偏遠、部族強盛、自恃血脈古老或擁有特殊力量的方國首領,對陽城日益伸出的“手”,抵觸尤甚。

今日禹王召集諸侯于涂山,名義上是“觀鼎禮,議農桑,定貢賦”,實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王權對諸侯的震懾與整合!是禹王試圖以九鼎之威,徹底奠定“家天下”秩序的關鍵一步!

祭壇之巔,禹王的身影終于出現。

他依舊身披玄色王袍,袍上金線繡制的山河圖騰在鉛灰色天幕下顯得有些黯淡。十年光陰,在他身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跡。鬢角霜色更濃,眉宇間的溝壑如同刀劈斧鑿,刻滿了風霜與憂勞。那雙曾經銳利如電、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此刻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沉靜得令人心悸。他手中并未持象征王權的帝圭,而是拄著那柄曾劈開龍門、斬殺相柳的開山巨斧。斧身古樸厚重,斧刃寒光內斂,斧柄末端鑲嵌的幾顆息壤晶石,散發著溫潤而沉重的玄黃光澤,與九鼎的氣息隱隱呼應。

他一步步走上主祭壇,腳步沉穩,踏在冰冷的石階上,發出沉悶的回響,如同敲打在每一個諸侯的心頭。他立于中央主鼎之前,目光緩緩掃過壇下黑壓壓的人群。那目光并不凌厲,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的穿透力。喧囂的廣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連嗚咽的風聲,似乎都在這一刻屏息。

“諸君?!庇硗醯穆曇舨桓?,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與不容置疑,“九州初定,萬民稍安。然天道無常,人事維艱。今聚諸君于此涂山圣地,一為觀九鼎,感天地氣運,明我華夏一體之念;二為議農桑水利,定四方貢賦之制,使黎庶得安,國用有度;三為……”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邃,“明法度,正綱紀,以固山河社稷之基?!?

“明法度,正綱紀”六字一出,壇下氣氛驟然一凝!不少諸侯首領臉色微變,相互交換著眼神,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無形的緊張。

禹王仿佛沒有察覺,繼續道:“昔洪水滔天,萬民流離。朕承天命,率眾治水,十三年櫛風沐雨,餐霜飲露,非為一己之私,實為天下蒼生。今水患雖平,然人心之壑難填,諸侯之爭未息。若無規矩,何以成方圓?若無綱紀,何以定尊卑?何以保萬民安泰,社稷永固?”

他抬起手中的開山斧,斧刃指向九鼎:“此九鼎,乃集九州之金,采天地之精,鑄以鎮山河氣運之神器!亦是我華夏一體、王權天授之象征!凡我華夏之民,九州之君,當尊王令,守法度,共護此鼎,共守此土!若有違逆……”

話音未落!

轟隆隆——?。。?

一陣沉悶如滾雷般的巨響,伴隨著大地的輕微震顫,猛地從涂山東南方向傳來!打斷了禹王的話語,也打破了廣場的死寂!

眾人驚疑不定地循聲望去。

只見東南方的山道上,煙塵滾滾!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身影,正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朝著祭壇方向走來!

那身影高達三丈有余(約十米)!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他身披簡陋的、由不知名巨獸皮毛鞣制而成的粗糙皮甲,裸露在外的肌肉虬結如老樹盤根,呈現出一種巖石般的青灰色澤。他的頭顱巨大,五官粗獷,雙目如同兩盞幽綠的燈籠,開合間閃爍著野性而兇戾的光芒。手中并無兵器,只提著一根粗逾常人腰身、長達丈余的漆黑木棒,棒身纏繞著粗大的藤蔓,頂端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和幾縷獸毛!

正是東南巨澤之地,防風氏的首領——防風魁!

防風氏,相傳乃上古巨神夸父后裔的一支,血脈中流淌著巨人的力量,性情兇悍,桀驁不馴,盤踞于東南大澤深處,向來不服王化。此次禹王召令天下諸侯,防風魁不僅姍姍來遲,更以如此張揚、甚至帶著挑釁意味的姿態出現!

他每一步落下,都引得地面微微震顫!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戰鼓,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他無視了祭壇下肅立的諸侯,無視了壇上高踞的禹王,更無視了那九座散發著煌煌天威的巨鼎!巨大的身軀帶著一股蠻荒兇戾的氣息,徑直朝著祭壇下方、預留的諸侯首位走去!所過之處,諸侯們如同潮水般驚慌退避,唯恐被那巨大的身軀和木棒掃到!

“呵……”防風魁走到預留的首位,巨大的身軀如同鐵塔般矗立,他低頭俯瞰著周圍那些在他面前如同孩童般矮小的諸侯,發出一聲低沉而充滿不屑的嗤笑。那笑聲如同悶雷滾動,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隨即,他竟將那根沾滿獸血污穢的巨大木棒,“咚”的一聲,重重頓在鋪著象征尊貴與潔凈的五色神土的地面上!濺起的塵土沾染了周圍幾位諸侯華貴的衣袍!

壇上,禹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寒光一閃即逝。

負責司禮的皋陶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厲聲喝道:“防風魁!王上召令,諸侯齊聚,汝為何姍姍來遲?更敢攜此污穢兇器,踐踏祭壇圣地,藐視王威?!”

防風魁巨大的頭顱緩緩轉向皋陶,幽綠的巨眼中兇光畢露,聲如洪鐘,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召令?哼!我防風氏居于大澤,逍遙自在!什么王令?與我何干?至于這木棒……”他掂了掂手中巨棒,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獠牙,“乃我今晨入山,順手打死幾頭不開眼的孽畜所用。怎么?這涂山圣地,還容不得我防風魁的兵器了?”

狂妄!囂張!赤裸裸的挑釁!

壇下諸侯一片嘩然!有憤怒,有驚懼,更有不少人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或隔岸觀火的光芒。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祭壇之巔,那位沉默的王者。

禹王緩緩抬起了手,止住了皋陶進一步的斥責。他的目光,如同兩柄無形的利劍,穿透虛空,牢牢鎖定了防風魁那巨大的身影。

“防風魁?!庇硗醯穆曇羝届o無波,卻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寒意,“汝,可知罪?”

“罪?”防風魁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哈哈哈!禹!你不過一治水之匠,僥幸得位!也配問我防風魁之罪?我族乃上古巨神血脈,縱橫大澤之時,爾等先祖尚在茹毛飲血!今日我肯來此,已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休要……”

他的狂言尚未說完!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大地最深處的恐怖威壓,猛地自九座巨鼎之中爆發出來!不再是之前溝通天地的煌煌神威,而是一種沉重、肅殺、帶著無上審判意志的磅礴力量!九道凝練如實質的玄黃光柱沖天而起,在百丈高空交織、融合,化作一張覆蓋了整個涂山天地的巨大玄黃光網!光網之上,隱隱浮現出九州山河的虛影,帶著鎮壓一切的偉力,轟然壓下!

噗通!噗通!

壇下實力稍弱的諸侯和隨從,在這股突如其來的、針對防風魁卻波及全場的恐怖威壓下,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紛紛臉色慘白,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即便是那些實力強悍的首領,也無不氣血翻騰,心神劇震,駭然望向那九座仿佛蘇醒過來的巨鼎!

防風魁首當其沖!他那三丈高的巨大身軀猛地一沉!腳下堅硬的地面瞬間龜裂!他悶哼一聲,臉上狂妄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他感覺自己仿佛背負了整座涂山!那源自血脈深處的巨人力量,在這股融合了九州山河意志、人道氣運的無上威壓面前,竟顯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擊!他試圖挺直脊梁,對抗這股壓力,渾身的肌肉如同巖石般賁張,青筋暴起,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吼——?。?!”防風魁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巨大的木棒被他高高舉起,試圖砸向那無形的威壓!木棒之上殘留的獸血污穢之氣,竟化作絲絲縷縷的暗紅煞氣,試圖侵蝕那玄黃光網!

然而,就在木棒舉起的剎那!

嗡——?。?!

禹王手中的開山巨斧,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斧刃之上,那幾顆息壤晶石如同被點燃的星辰,迸射出刺目的玄黃神光!一股源自開天辟地、破滅萬法的鋒銳意志,混合著禹王那鎮壓山河、定鼎乾坤的無上威嚴,轟然爆發!

“藐視王權!踐踏圣地!咆哮祭壇!其罪——當誅!”

禹王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裹挾著煌煌天威與森然殺意,響徹寰宇!

話音落下的瞬間!

禹王動了!

他沒有施展任何繁復的神通,沒有踏出玄奧的禹步。只是簡簡單單地,向前踏出一步!一步落下,腳下祭壇仿佛與他融為一體!他雙手緊握開山巨斧,高舉過頭頂!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柄欲要劈開天地的巨斧!

“斬——!”

一聲斷喝,如同天道敕令!

開山巨斧化作一道撕裂天幕的玄黃閃電!帶著斬斷江河、劈開山岳、誅滅邪魔的無上意志,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防風魁那龐大的身軀與蠻橫的力量,朝著他那巨大的脖頸,悍然斬落!

快!快到了極致!超越了視覺的捕捉!

狠!狠到了極致!蘊含著必殺的決絕!

準!準到了極致!直指那蠻橫生命最脆弱的節點!

防風魁那幽綠的巨眼中,倒映著那道越來越近、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劈開的死亡之光!他感受到了!那是死亡的冰冷氣息!是足以徹底磨滅他引以為傲的巨人血脈的恐怖力量!他想要躲閃,想要格擋,但身體卻被九鼎威壓死死禁錮!他想要怒吼,喉嚨卻被無形的力量扼住!

噗嗤——?。?!

一聲沉悶到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沒有勢均力敵的對抗!在九鼎威壓的絕對壓制下,在開山神斧的無上鋒芒面前,防風魁那號稱刀槍不入的巨人脖頸,如同朽木般被輕易斬斷!

一顆碩大無比、面目猙獰、兀自帶著驚駭與不甘神情的頭顱,沖天而起!斷頸處,并非噴涌出鮮紅的血液,而是如同決堤的污穢泥沼,噴濺出粘稠、腥臭、散發著濃郁怨毒與腐蝕氣息的墨綠色污血!那污血仿佛擁有生命,帶著刺耳的尖嘯,瘋狂地灑向四周!

嗤嗤嗤——!!!

污血所落之處,堅硬的地面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冒出刺鼻的青煙!沾染到污血的草木,瞬間枯萎焦黑!幾名躲閃不及的諸侯隨從,被污血濺到,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如同被強酸潑中,血肉迅速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相柳污血?!”有見識廣博的老諸侯失聲驚呼,臉色煞白!這污血的氣息,竟與當年禹王斬殺相柳時,那魔神污血所化的毒沼如出一轍!這防風魁體內,竟隱藏著如此邪惡的力量!

就在污血即將肆虐,引發更大恐慌之際!

嗡——?。?!

禹王腰間的洛書圭驟然亮起!一道湛藍色的、蘊含著凈化與生機的水脈神光激射而出!與此同時,他手中開山斧上鑲嵌的息壤晶石也爆發出溫潤厚重的玄黃光芒!

“鎮!”

禹王一聲低喝,左手捏訣,朝著那噴涌的污血源頭——防風魁的無頭尸身凌空一指!

轟——!?。?

九鼎再次轟鳴!九道凝練的玄黃光柱精準落下,如同九根定海神針,狠狠釘入防風魁尸身周圍的土地!一個由九鼎之力構成的巨大玄黃光罩瞬間形成,將噴濺的污血與那龐大的尸身牢牢封鎖在內!

緊接著,洛書圭的湛藍神光如同天河倒卷,注入光罩之內!息壤晶石的玄黃光芒則融入大地!在九鼎鎮壓、洛書凈化、息壤調和的三重偉力之下,那狂暴噴涌、充滿怨毒與腐蝕的相柳污血,如同被投入凈化熔爐,發出凄厲刺耳的尖嘯,迅速被消融、凈化!墨綠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化為渾濁的泥水,最終滲入大地,被息壤之力徹底中和!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之間!

當玄黃光罩緩緩散去,原地只剩下防風魁那龐大的無頭尸身,以及一灘被徹底凈化、再無危害的泥濘。那顆巨大的頭顱,滾落在不遠處,雙目圓睜,凝固著臨死前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涂山祭壇!

風停了,云凝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所有諸侯,無論之前心中作何想法,此刻皆如同泥塑木雕!他們呆呆地望著那具龐大的無頭尸身,望著那顆滾落在地、兀自猙獰的巨頭,望著祭壇之上,那手持滴血巨斧、神色漠然如萬古玄冰的禹王!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每一個人的心臟!那是對絕對力量的恐懼!對生殺予奪的王權威嚴最直觀、最血腥的恐懼!

防風魁!上古巨神后裔,力能拔山,兇名赫赫!在禹王面前,在九鼎威壓之下,竟如同土雞瓦狗,被一擊斬首!連他體內隱藏的、足以腐蝕山川的相柳污血,也被輕易凈化!

這已不僅僅是殺人立威!這是以雷霆手段,碾碎一切敢于挑戰王權、藐視秩序的狂妄!是以最殘酷的方式,宣告著中央王權不容置疑的至高無上!

禹王緩緩收回開山斧,斧刃之上,一滴墨綠色的污血緩緩滴落,在五色神土上灼出一個小小的焦痕。他目光如電,再次掃過壇下噤若寒蟬的諸侯。

“諸君?!彼穆曇粢琅f平靜,卻帶著一種浸透骨髓的寒意,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因恐懼而顫抖的靈魂深處,“九州一體,王權天授。此乃定鼎之基,不容動搖!九鼎在此,山河為證!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防風魁,即為前車之鑒!”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諸侯,最終落在那顆巨大的頭顱上。

“傳令:將防風魁之首,懸于涂山南麓示眾!其尸身,葬于東海之濱,以息壤鎮之,永絕后患!防風氏部族,由其副首領暫代,若再有異動……”禹王的聲音陡然轉厲,“族滅!”

“諾……諾!”負責執法的力士聲音顫抖著應命,戰戰兢兢地上前處理那令人膽寒的尸首與頭顱。

禹王不再看下方,轉身,一步步走下祭壇。他的背影在鉛灰色的天幕下,顯得無比高大,也無比孤獨。那柄滴血的開山斧,在他手中,不再僅僅是治水的神器,更是染血的王權象征。

諸侯們匍匐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禹王的身影消失在祭壇之下,那股籠罩天地的恐怖威壓才緩緩散去。

然而,那血腥的一幕,那冷酷的宣告,卻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鐫刻在每一個在場諸侯的靈魂深處。恐懼的種子已經播下,王權的威嚴,以最殘酷的方式,得到了最徹底的彰顯。

涂山的風,再次嗚咽起來,卷起帶著淡淡血腥與焦土氣息的塵埃。九座巨鼎沉默矗立,玄黃光澤流轉,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鐵血的事實:家天下的時代,已然降臨。順之者,或許能得享太平;逆之者,防風魁便是下場!這血染的警示,將隨著諸侯們的歸去,傳遍九州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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