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的毛羨魚應下了劉總的要求,重生后?不伺候了!
“劉總,這案子之前一直是馮總在接手,”毛羨魚聲音清亮,帶著點似笑非笑,“您這么明晃晃地幫我‘搶單子’,不太好吧?”
劉總那張原本堆滿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像糊了層漿糊。“小毛啊,這是領導的安排!大家同事一場,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說呢?”
干完這個月就打算拍屁股走人的毛羨魚,心里冷笑:應該你個頭!
“劉總這話說的,”她挑了挑眉,語氣不疾不徐,“要真不分你我,那不全亂套了?到時候績效算誰的?算您的,還是算馮總的?”
劉總一臉愕然,上下打量著毛羨魚,仿佛想從她臉上找出點底氣來源——這女人今天吃錯藥了?敢這么跟他嗆聲?
毛羨魚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附近工位的人聽見。一個個頓時化身忙碌的鵪鶉,頭埋得低低的,耳朵卻豎得老高。心里那點同仇敵愾的念頭,被這話撩撥得蠢蠢欲動:是啊,辛辛苦苦的業績要是都能被人這么“幫”走,還干個屁!
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像小針一樣扎過來,劉總惱羞成怒:“毛羨魚!你別不識抬舉!”
毛羨魚寸步不讓,嘴角噙著冷意:“劉總,到底是誰不識抬舉?誰欺人太甚?我拼死拼活跑出來的單子,轉頭就得掛別人名下?那我還干個什么勁兒?”她眼風一掃,精準地釘在辦公室門口那個探頭探腦的身影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刺骨的譏誚:“您說是不是啊,馮總?”
偷聽被抓了現行,馮總臉上那點不自然瞬間放大,他干咳兩聲,推門走了出來,打著哈哈:“哎喲,毛總這話說的……都是為了公司發展嘛,何必斤斤計較,讓領導為難呢?”
“哦?不計較?”毛羨魚嗤笑一聲,反手將了一軍,“那行啊,馮總手上嘉華的案子,您那邊談成后轉給我唄?我‘替’您去跑那個清遠酒店!”她心里門兒清,嘉華的案子鐵板釘釘,都快IPO了,那可是只金鴨子!
果然,馮總臉皮一抽,到嘴的肥肉讓他吐出來去換那個希望渺茫的清遠?門兒都沒有!他喉嚨里咕噥兩聲,半個屁也放不出來。
毛羨魚懶得再跟這對活寶耗下去,轉身就要走:“劉總,我手上天源藥業項目正到節骨眼上,清遠這‘好事兒’,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眼看她油鹽不進,劉總氣得胸口起伏,活像只鼓風的蛤蟆。他實在想不通,身后拖著一大家子吸血鬼的毛羨魚,哪來的膽子跟他叫板?!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得辦公區嗡嗡響:“毛羨魚!最后問你一遍!清遠,接還是不接?接了,剛才的事我當沒發生!不接?立刻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嚯!眾人齊刷刷抬頭,滿眼震驚。
馮總嘴角那點得逞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那禮,沒白送!
毛羨魚的目光在兩張虛偽的臉上打了個轉,忽然“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暢快:“好啊!這話可是您劉總親口說的!大伙兒都聽見了,是您要辭退我!”
話音未落,她一把扯下胸前的工作牌,狠狠拍在劉總面前的桌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老娘不干了!既然是您辭退,工資!補償金!一分都不能少!少一毛,咱們勞動局見!”
毛羨魚原本是想熬完這個月底再走的,可架不住有人上趕著送錢啊!自己提離職,毛補償都沒有。干完這個月,頂多拿四萬多。現在被辭退?往前推十二個月平均工資兩萬六千七,三年補償金八萬!錢翻倍,還白賺半個月假期!
她心里簡直要給劉總點個贊:老劉,干得漂亮!
劉總被這劈頭蓋臉的辭職宣言砸懵了,心頭一慌。他是收了馮總的禮,可沒真想趕走這頭“現金奶牛”啊!他手下就這兩三只蝦兵蟹將,大半業績都指著毛羨魚呢!但轉念想到毛家那對極品爹媽,劉總又強行鎮定下來——他不信毛羨魚真敢走!肯定是拿離職威脅他呢!
底氣回來了,劉總腰桿也挺直了,語氣更沖:“行!有種!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
毛羨魚笑了,不是平時那種應付的假笑,而是眉眼舒展、發自肺腑的暢快大笑,看得周圍人一愣一愣的。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您的話,我錄著呢!這就去人事辦離職!”
說完,轉身就往自己辦公室走,背影那叫一個瀟灑。
“毛羨魚!”劉總徹底慌了神,在她身后氣急敗壞地吼,“你…你想清楚!別忘了你簽的競業禁止協議!”
回答他的,是“砰”一聲震天響的關門聲。
競業禁止?兩年不能干老本行?
呵,她本來就沒打算再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圈混!
怕個鳥!
馮總看著劉總瞬間煞白的臉,脖子一縮,大氣不敢出,心里也開始打鼓。
沒過多久,毛羨魚抱著個裝私人物品的紙箱走了出來。這段時間籠罩在她眉宇間的沉郁陰霾,仿佛被剛才那一聲“砰”給震散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豁然開朗的輕松勁兒。
大廳里一片死寂,眾人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剛才看戲的興奮勁兒早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感。
張源第一個站起來,臉上堆滿焦急和不舍:“毛總!您…您真要走啊?您走了,我們…我們怎么辦?您一向是有始有終的人,天源項目還沒收尾呢……”
毛羨魚停下腳步,那雙素來沉靜的眼睛看向張源,目光清澈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張源被她看得眼神閃爍,下意識避開了對視。他當然不想毛羨魚走,但目的可不單純。全程圍觀,他早看出劉總騎虎難下。要是他能把毛羨魚暫時勸住,那就是給劉總解了大圍,往后好處少不了!至于毛羨魚留下后拿不到補償金?關他屁事!
再者,天源藥業這項目一直是毛羨魚主導,她要是現在撂挑子,這肥差落到哪個VP手里可不好說。那些VP都有自己團隊,到時候上頭一句話,項目轉交,他們這些原班人馬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他也沒把握真能留下毛羨魚,但不管成不成,這話必須說!就算毛羨魚最終走了,有他這番“挽留”的表態打底,劉總就算不記他的好,至少不會遷怒。而曾經跟著毛羨魚的同事,也會念他這份“為大家利益發聲”的情。
毛羨魚對張源那點小九九心知肚明,卻也懶得戳穿。天源藥業項目,手底下這幫人確實跟著熬了不少夜,付出不少。要是真被空降的摘了桃子,對他們不公平。
她目光掃過那幾個曾經一起加班加點、熬紅過眼的下屬,語氣緩和了些:“天源的案子,你們最熟。換人接手,難保不出岔子。我會跟上面說明情況,就算派了新的VP來,項目的主力執行和核心業績,也得算在你們頭上。”
對于說服領導保留原團隊的業績分成,毛羨魚有十足把握。領導要的是項目落地,自然會選擇最穩妥的方案。
至于劉總?他更不敢在這事上使絆子!毛羨魚的離職是他一手逼出來的,要是天源藥業再因為他從中作梗黃了,他這個ED的位子,怕也坐不穩當了!